“蔡大家。”
沈若凡驚訝地看着眼前一身書卷氣息的佳人，目光下意識地將四周情況都掃了一遍，空空如也，只有一人一琴，還有十幾根掛着摺疊白幡的竹竿，沈若凡看白幅裡面隱有黑色物質，想來是寫着字的，心道難道這些竹竿上面的都是題目不成。
“昭姬姐姐。”秦語曦見着蔡琰甜甜地打了聲招呼，她之前和蔡琰一起彈琴，又都是美女佳人，感情極好。
“蔡大家？昭姬姐姐？她是？”宋青瑤詫異地看向沈若凡，蔡昭姬不就是蔡文姬蔡琰嗎？
“沒錯，鬼谷仙師弟子，已活千年。”沈若凡道。
“千年時光，容顏不改分毫？”縱然宋青瑤不像尋常女子一樣注重外在皮囊，但此刻還是忍不住震撼和羨慕。
“按鬼谷仙師說法，九十級應該就有希望，而且朱襄醫典理論上也是有丹藥的，不用羨慕。再者，就算你七老八十，我也要你。”沈若凡邪邪一笑。
宋青瑤面色一羞，沒好氣地瞪了眼沈若凡，心中卻莫名閃過一分甜蜜。
武陽站在一邊聽得一臉懵，你們當着未成年人撒狗糧真的好嗎？還有沈若凡，你個牲口，連npc妹子都泡，還是六扇門名捕，你個渣渣！
朱睿扇了扇扇子，掩飾自己的尷尬表情，我們不是來闖關尋寶的嗎？爲什麼一邊在敘舊，一邊在說情話？
好像是朱睿的心裡想法有了作用，又或者說是蔡琰是個有原則的人，稍稍和秦語曦說了下話後便道：“你們一共五人，兩人與我認識，一人更是相熟……”
“不僅僅是相熟，蚊子是蔡大家外子徒弟，就是蔡大家徒弟，我和蚊子是割頭兄弟，所以我也就是蔡大家徒弟，語曦和青瑤，我內子，阿睿，我兄弟，所以除了某個小鬼頭之外，大家都是自己人。蔡大家，要不開個後門。”沈若凡笑眯眯道。
武陽一臉懵，喂，你們有沒有搞錯，搞了半天，你們都還有三姑六婆的亂關係，自己人？搞孤立，說好的武尊公平公正呢？
武陽一副小委屈的表情看着蔡琰，歷史女才人，不會這麼沒有節操吧？
蔡琰微微一笑，好似知道了武陽心思一樣，朝沈若凡道：“不要妄想，這一切可都是師尊定的，師尊最在意公平公正。”
“他自己不就是最大的規矩破壞者嗎？自己定，自己玩。”沈若凡心裡暗暗腹誹。
剛想完，忽然又是一道雷霆劈下來，沈若凡再次被雷得外焦裡嫩，一臉懵地吐出一大口煙，這是什麼鬼？
蔡琰見着這一幕不禁莞爾一笑，心道師尊對他似乎特別偏愛，難道是未來小師弟不成？
“沒事吧？”宋青瑤、秦語曦、朱睿三個人看着沈若凡道，不得不說，有些事情就是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被雷劈，大家關心，第二次，三個人竟然就有點適應了。
武陽雙眼發光像是偷了雞的小狐狸，這雷劈得好啊，劈得我好爽啊，再來幾道就好了。
“師尊可以知道天子峰內任何的情況，他最討厭歪門邪道，拉關係走後門，所有違背規則的都將受到懲罰。”蔡琰一臉正色道。
沈若凡又吐出一大口白氣，臉色臭臭道：“我知道了，蔡大家你說規則吧。”
“你們已經連過兩層，而且都是有禮之人，不同於一些不堪教化之人，心中貪圖利益，聖賢尚且不顧，妄圖搗毀神像，已被神像天威雷霆斬殺，如今已經不在人間。”蔡琰緩緩道。
沈若凡面色微變，心懷敬畏，有禮謙卑，該說是第一層拜神像的事情，難道有人沒拜直接強拆然後被神像殺了？如果這樣，估計解釋了很多黑道沒來的原因，實際來說，各大黑幫進來的人才是最多的，因爲人家根本不在乎你以前有沒有什麼師承一類，來者不拒，但他才只見了幾個，或許就是因爲如此。可是寒和傲媚還有心妍三個人也都沒來，難不成也……
應該不會吧。
武陽一臉心虛，我貌似都直接爬到神像頭頂了，東摸西摸，實在摸不到才走的，好像就是摸完之後，臨走前稍微拜了下，這也算嗎？
武陽忽然有種自己活着好不容易的感覺。
蔡琰不知道沈若凡和武陽複雜的心理，自顧自地說着：“先前你們生死路的選擇正確，進入生路，即是無論如何，你們都不會死。文武路是兩條卻又殊途同歸，倘若你們在文道失敗，也可再去武道一次，不過只有一次的機會……”
蔡琰還沒說完，場地當中憑空冒出一人，沈若凡幾人先是嚇了一跳，等看清楚是燕揚之後，才鬆了口氣，隨即更嚇了一跳，因爲燕揚是去了武道，根據蔡琰說法，文武道互通，失敗了還有一次從別的道路通關的機會，所以燕揚已經在武道敗了，而且是在三分鐘不到的時間裡，敗了！
沈若凡難以置信，進入正道的一衆人之中，除了沈若凡自己之外，就是燕揚武功最高，甚至還在姬如鈺之上，就算先前有傷，也不至於如此迅速的落敗，武道到底有什麼呀？
雖說和燕揚嚴格說起來才認識一天，說過的話，不到十句，但沈若凡直接就上去問爲什麼，有些人打交道，和時間長短沒有關係。
燕揚果真沒有隱瞞，開口道：“我不知道其他人和我的一樣不一樣，我只知道我是走在了一條古道上，然後和一個人決鬥，我如果贏了他，我就能成功，得到珍寶獎勵。”
“那個人很強？讓你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
“不錯，很強很強。我能明顯感覺他的內力不如我，用異人算法只有六十級左右，但他的劍太可怕了，令人絕望的劍，吞噬一切的光明黑暗，十四劍，我只接住了十三劍，哪怕用了最強的一劍，可最後第十四劍出來的時候，我渾身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那把劍就這麼插進了我的咽喉……”燕揚以十分平淡的語氣敘述着，彷彿說的不是他自己一樣，也彷彿剛剛感受了死亡的不是他。
這是一個合格殺手所會做的事情，淡漠，甚至冷血理智，不僅是對別人的，更有對自己的。
“十四劍？”沈若凡神色震驚，十四劍擊殺燕揚，如果真的存在，這種人的戰鬥力絕對是地級裡面的巔峰存在，否則像秋寒楓，雖然能殺燕揚，但兩人全神貫注地打，大概也要二三十招左右，畢竟燕揚練得是殺人劍，戰鬥經驗豐富，並且燕揚修習的還是天級劍術。
沒錯，天級劍術，沈若凡若沒有感覺錯，燕揚的劍法和歐陽濁是同出一脈的，而且十有八九是歐陽濁自己創的。
沈若凡和歐陽濁閒聊的時候聽他說過假死的時候，丟出去一本的練劍秘籍，記載了他的天泣，避免他意外死了，劍法無人傳承，只不過因爲是早年所創的緣故，所以瑕疵不少，不過那時候歐陽濁介乎地級和天級之間，算是半個身子進了天級，敢肯定閉關一定過的奇妙境界，所以他的武功差不多就是天級，再加上魔劍霸道的屬性，威力上比許多天級的還要厲害。
可現在對方的等級設定還比燕揚低，那對方的劍法到底恐怖到了什麼地步？
這世間難道還有比歐陽濁的魔劍更恐怖，更令人絕望的劍嗎？
“不錯，我覺他也是一名殺手。一名真正的殺神，與他相比，殺榜殺魔給他提鞋都不配。”燕揚眼中閃過一分不屑，那劍強的可怕，令人絕望，但也爲他指明瞭接下來的路。
有些人在巨大壓力下會一蹶不振，而有些人會奮起直追，從對手身上學東西，燕揚屬於後者。
“不急，反正按照新出規則，你還是有繼續參加文道的可能，繼續獲得好東西。”沈若凡道。
“不需要，我要的東西早已拿到，剩下多拿是幸，少拿是命。況且那十四劍讓我整個劍道亮了起來，就算真死在那演的劍下也是一個劍客莫大的榮耀。”燕揚冷漠的臉上在這一刻似乎煥發出了朝聖一般的聖潔光芒。
“朝聞道，夕可死。我忽然想去武道了。和刀劍相比，所謂珍寶不過外物。”沈若凡忽然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