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凡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去的,整個人意識朦朦朧朧,也迷迷糊糊。
隱隱中好似做了個好夢,準確說是個極其香豔無恥的夢。
在夢中,沈若凡與周若眉翻雲覆雨,乾柴烈火,鮮嫩花蕊遇狂風暴雨……
然後,還和秦語曦一起巫山雲雨,顛鸞倒鳳……
最後,宋青瑤也進來了。
最後一個的感覺最真切真實,強烈的反抗,似有似無的抽泣聲,在耳邊淺淺的呻吟,還有那香肌玉骨。
沈若凡醒來睜開眼睛,在心裡狠狠地鄙夷自己的人品節操,你個畜生呀,一大把年紀還做春夢,又不是青春期,人家把你當朋友,你卻在夢裡想上她們,良心不會痛嗎?
沈若凡在心裡狠狠地譴責自身,但隨即看到的一幕卻讓驚呆了。
一個雪白無瑕的身體,準確說是宋青瑤身無寸縷的身體。
看着躺在自己懷裡的宋青瑤,沈若凡下意識地瞄了眼身下血跡,又偷看了眼宋青瑤胸上青紫的抓痕,瞄了眼自己的手……
第一反應,懵逼。
第二反應,媽蛋,老子到底做了什麼?
第三反應,沈若凡看着原本該隔在兩個人中間的火堆——滅了!
尼瑪,你怎麼能滅?你要起到你應有的作用,怎麼就垮了?
早知道這樣,就該把秋水劍刺在中間,誰越過界,誰就被砍死。
現在怎麼辦?
青瑤會把自己五馬分屍,粉身碎骨,再挫骨揚灰吧。
沈若凡脖子僵硬地低下來看向宋青瑤的臉龐,如清水芙蓉般的清麗脫俗,只是嬌豔的臉頰上帶着些淚痕,沈若凡心裡一痛。
昨夜不是夢。
伸手拂過宋青瑤的秀髮,沈若凡低頭道:“對不起。”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知道這話並沒有什麼說服力和太大的意義,但他知道他必須說。
沈若凡忽然察覺到懷裡的玉人輕微一動,隨即兩道冰冷的目光注視在自己身上,像是兩柄利刃。
沈若凡渾身寒毛直豎,低頭看向宋青瑤的眼睛,這是一雙冰冷的毫無溫度的雙眼。
沈若凡尷尬地和宋青瑤對視,身爲男人,他在這時候該主動的說些什麼,但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死不要臉地說,大家都是成年人,其實發生關係也沒什麼,不要這麼古板,凡是以結婚目的的談戀愛其實都是把不尊重女性的行爲,把女性當成生兒育女的工具,更何況只是發生關係,各自好了一夜之後,第二天就當不認識,和以前一樣。
然後,宋青瑤直接一劍將自己這個不負責任,卑鄙無恥的淫賊刺死。
當然,這還不是關鍵,更關鍵的是沈若凡就是個以結婚爲目的談戀愛的舊人類,他的原則就是不結婚談戀愛幹什麼?而且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顯然不可能,沈若凡自己就做不到,以前宋青瑤做什麼,沈若凡都不會去管,但現在如果說有人和宋青瑤成親什麼的,他心裡是滋味纔怪。
厚顏無恥地說,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從今以後就跟我姓吧,叫沈宋氏。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嗯,想法很好。
可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
照顧她一輩子,你個賊去照顧別人一個捕頭一輩子?你想怎麼照顧啊?讓人家一個堂堂的紫衣捕頭不幹,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地跟你當賊,你是腦子給門擠了吧?
進一步,自己改變,真的從良,去六扇門報道?做正經合法的人?自己能適應得了朝廷的規矩,能放下飛盜這自己所喜歡的刺激?何況有一個叫做蕭止的前車之鑑現在就擺在那裡。
大家退一步,你好我好,你不當捕快,我不當飛盜,目前看着最公平的選擇,但可能性——零!
宋遠溪都不能讓她不當捕快,自己能做什麼呀?
還有,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宋青瑤若是恨死自己,對一個強行佔有她的男人,只會殺之而後快。
所以該說什麼?
萬千思緒在電光火石之間在沈若凡腦中流過,但這殺人般的寒意就迫在眉睫,再沒反應,會死。
“我如果告訴你我到現在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你信嗎?”沈若凡小心翼翼道。
宋青瑤依舊是一副殺人眼神。
沈若凡嚥了口口水:“我……”
在宋青瑤目光下,一向極言善辯的沈若凡少有的結巴詞窮。
最終,沈若凡毫無徵兆地抱住了宋青瑤,宋青瑤目光也因爲意外出現了些細微變化。
“我不管理智什麼亂七八糟的了,我這輩子除了之前幾天之外,一直都活着很理智。雖然一直都是爲了自己活着的,但從來沒有爲自己爭過,更未霸道過,能放就放,只有朋友的事,我纔會去霸道地爭爭。但現在,我不想管什麼有的沒的,我只問你,我要你,可以嗎?”沈若凡看着宋青瑤道。
宋青瑤冰冷的眼神第一次有了解凍的痕跡,但冰冷的表情還沒有太大變化,冷冷道:“出去。”
沈若凡點了點頭,沒有想要強留下來,他終究不知道宋青瑤的意思,無法因爲一次露水姻緣便堂而皇之地覺得自己就能主宰她的一切,但起身時,手中一股粘稠稠的,才發覺宋青瑤身上傷口破裂開來——昨晚動作似乎大了些,反正這些繃帶之類的都已經給沈若凡扯下來了。
“你身上傷口破開,我幫你重新包紮,別拒絕,你現在身上也沒什麼力量包紮,而要是在不敷藥,你的傷會更重。反正該看不該看該摸不該摸,我都做了。”沈若凡直接從一邊拿出藥,也不管宋青瑤意見與否。
宋青瑤冰冷的臉上閃過一分紅暈,終是沒有拒絕沈若凡的動作,她現在渾身無力,想要自己完成治療,的確有些困難,她到底屬於理智一類的女人。
至於身體觸摸一類,橫豎已經發生了,昨晚該做不該做的都已經那樣了,也就這樣吧。
要殺他,也得等身體好了。
只是宋青瑤還是想當然,當沈若凡真的開始治療的時候,必不可免的多了些身體接觸,指尖與肌膚的碰觸,宋青瑤一顆芳心忍不住地跳動。
當然,她如此,沈若凡同樣,昨天晚上他只記得是在做夢,而現在是真的親身接觸,從小到大,從未有過如此親近距離。
“慢着。”宋青瑤忽然喊了句打斷了沈若凡的動作。
沈若凡詫異地看去,怎麼了,他心理素質還是很穩的,雖然美色當前,但一直規規矩矩地包紮,沒動邪心。
“這些藥粉和吉陽丹混合在一塊兒,別用了。”宋青瑤帶着些窘迫道,說完後就別過頭去,不看沈若凡。
沈若凡詫異地擡起頭來,吉陽丹,血衣教用來忽悠慕容明珠那個白癡的傢伙,假稱可以用此丹來修煉,達到黃帝御女飛昇的傳說,但在沈若凡看來就是高明點的壯陽丹。
當初,沈若凡潛入慕容山莊用不光彩手段逼問慕容明珠,將所有吉陽丹拿在手裡,然後分出三顆給解百藥、不二莊邢叔以及宋青瑤來求結果,然後因爲後面事情比較多,所以他只看了下解百藥的有關消息,然後其餘的便沒來得及多問。
卻沒想到有一顆吉陽丹被宋青瑤貼身收藏,更沒有想到吉陽丹這玩意遇水及化,所以和昨天的幾包藥粉融在一起,宋青瑤也沒有發現。
沈若凡在這瞬間就差不多理清楚了關係,原來如此,那我還不是禽獸,罪魁禍首也不是……宋青瑤。
千錯萬錯還是我的錯,如果不是自己把吉陽丹給宋青瑤,那麼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沈若凡飛快端正自己的態度,這種事情上,只要對方不是如花,那麼基本上不存在男人吃虧這種說法,如果這時候推脫就會顯得很沒品。
只不過,我生平兩次破戒,第一次差點破了,是女方被下了藥,第二次是自己被下了藥,可能青瑤也有點。
合着我只能靠春藥當男人嗎?
“你在幹什麼?”宋青瑤怒叱了一句,沈若凡一愣,低頭一看才發覺原來剛纔一激動,碰到了宋青瑤敏感的部位,尷尬地賠笑一聲,“意外,絕對意外。”
說完沈若凡開始規規矩矩地替宋青瑤整理傷口,直到結束被宋青瑤用秋水劍趕到了另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