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什麼時候打?”萌萌問。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等吧。”
這一等就是半個月過去了。
就在我認爲他不會打來電話的時候,他的電話卻打了進來。我接起來的時候,竟然沒有聽出他的聲音,因爲實在是太久沒在電話裡聽見過他的聲音了。
“是我。”他說。
“你是?”我問。
“江湖行。”他答。
“原來是你。”我說。
“是我,呵。本來早就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我現在纔打,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
“最近還好麼?”
“還可以吧,你呢?”
“老樣子嘍。”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我們之間別這樣客客氣氣的。我不太習慣。”我單刀直入的說。
“傲旋,你還是這樣的脾氣!”他的笑聲從電話的那一端傳來,很不自然。接下來他說了許多話,他說他不再喜歡《金庸羣俠傳》了,因爲外掛實在太多太多,練不起來。他說他現在在玩一個叫《奇蹟》的遊戲,問我要不要一起玩。
“我不玩。”我說。
他笑了說:“猜到了,你不會喜歡的,因爲一直以來,我都知道你對《金庸羣俠傳》是很執着的。”
我說:“你錯了,《金庸羣俠傳》是我所能看到的最美麗的遊戲,《奇蹟》我看過了,3D的,我不喜歡。
“你沒理由評價《奇蹟》好看與否,你根本沒有玩過。”江湖行說。
“是你先要否定《金庸羣俠傳》的。”我叫。
然後,我們開始了近一分鐘的沉默,我們握着電話筒都不說話,只有呼吸的聲音隱約傳來,證明電話沒有掉線。
“對不起。”他說。
“你不要和我說對不起了,你打來電話一定不是光想和我說《奇蹟》吧。你想和我說一些什麼請你直說。”
他嘆了一口氣,叫我的心都整個的揪在了一起。而他接下來的話更加叫我徹徹底底的不能呼吸,他說:“傲旋,我在消失的這兩個月,認認真真的想過了,我想告訴你的是,遊戲它就是一個遊戲,它和感情是不一樣的!”
我握着電話,心裡覺得好痛,我張開嘴力求吸進一口氣,可是我失敗了,我靠着牆蹲了下去,淚水跟着流了下來。我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的淚水怎麼可以這麼多,流都流不完,擦也擦不淨。我捂住嘴,不讓哭聲傳到他的耳朵裡。
“喂~,傲旋,你在嗎?你在聽嗎?”江湖行叫。
“我在聽。”我哽咽的說。
“你哭了?”他的聲音有些焦急。
“沒有,只是感冒了。”
他不說話,我用手壓住電話,趴在腿上哭了起來。是的,遊戲就是遊戲,它和感情不一樣。可是,如果單純的說它只是一個遊戲沒有一絲情感存在的話,它可能嗎?遊戲和感情是並存的呀!一年多的感情,一年多的朝夕相處,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可是現在他竟然那麼的殘忍的告訴我,遊戲歸遊戲,感情歸感情。
萌萌在此時,走進了我的寢室,看見我的樣子,嚇壞了,她拽我起來,我的淚還在噼哩叭啦的往下大顆大顆的掉,她問我怎麼了,我連話也說不出來。我把電話放在耳朵上。萌萌似乎明白了,她問:“江湖行的?”我點了點頭。
江湖行在電話裡又嘆了一口氣問我:“感冒嚴重嗎?”
我努力的說出話來:“不知道,不過來勢洶洶的樣子。”
江湖行又不說話了,我們除了沉默,依舊沉默,我在這邊哭得淅瀝嘩啦的。萌萌一個勁的用面巾紙給我擦,可是我的眼淚依舊像氾濫的洪水一樣,涌出來,再涌出來。
江湖行問我:“感冒會好嗎?”
我帶着啜泣說:“傻瓜,當然會好的,冬天不是遲早要過去的嗎?”
江湖行的聲音變了,他帶着顫音對我說:“對不起。傲旋。”
我閉着眼睛,從心往外的討厭這句話,我說:“你不要說對不起,因爲你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讓我們相識的遊戲,可是遊戲也沒有錯呀?所以錯的還是我自己,就是因爲我認真過了頭,把一個遊戲,一個快樂的單純的遊戲玩出了真感情。你瞧,我多笨啊?都上過一次當了,還傻了吧唧的又付出真感情,對不起,真的,是我錯了。”
我說完立刻扔掉了電話,然後衝出寢室,跑到走廊裡最昏暗的角落裡哭。萌萌追了出來。
我坐在冰冷的樓梯上,從心裡往外的感到寒冷,心裡一抽,一抽的,牙齒都在打架,咯咯作響。“萌萌,我好冷。”我打着寒戰說。萌萌當時就哭了,她說:“飛飛,你給我站起來。”我搖頭,抱住腿,不停的發抖。
我一直哭,歇斯底里的哭,彷彿要把這兩個月苦苦的等待以及所有的痛苦都哭出來。萌萌拽我起來,我也不肯,就坐在那裡哭。萌萌不停的抽出新的面巾紙給我擦眼淚,她卻也哭,她蹲在我前面,小聲的喃喃的說:“飛飛,你別這樣,嚇我,別嚇我好不好,別哭了,別哭了,別哭了……”
我抽涕的擡起頭,看着她,可是眼淚還是一對一對的往下掉。“萌萌,我是真的控制不住了,你知道麼?一年多的感情啊,他竟然叫我遊戲歸遊戲,感情歸感情。”
“他是個混蛋,你不要在意。”萌萌拿面巾紙擦我的眼淚。
我說:“他沒錯,是我傻,是我傻,是我認真過了頭,是我笨,是我。”
“飛飛!”萌萌大叫我的名字。
我哭了,摟住萌萌的脖子,說:“我好累啊,萌萌,我真的好累……”
夜深了,寢室樓也變的安靜起來。我坐在冰冷的樓梯上,無力的靠着牆,萌萌給我披上了衣服。我就這樣坐着,不說話,也不眨眼。這時,有兩個學妹從寢室裡出來,看見我這個樣子,被嚇了一跳,萌萌說:“別害怕,沒事。”那兩個小妹妹說:“學姐,地上多涼呀,快起來,別坐上面,小心生病。”
我笑了一下,然後我轉頭看向蕭萌,萌萌凍的嘴脣發紫。我扶着樓梯的扶手站了起來,我說:“你回去吧,回去睡覺。”
“不,”萌萌說:“我要陪着你。”她的聲音在顫抖。我覺得,我真的很可惡,讓自己的好朋友陪我一起受折磨。
坐在萌萌的牀上抱着熱水袋,我卻依然冷得發抖。萌萌把棉被蓋在我的身上,把我散的亂的頭髮掖到耳後,輕輕地說:“別想了,記得明天是另外一天了。”
我不得不佩服我自己,昨天在冰冷的走廊裡坐了那麼久,又流了那麼多的眼淚,今天的我卻沒有感冒,甚至連頭痛也沒有。萌萌卻哧溜哧溜的流起了鼻涕,想來就覺得內疚。昨晚,我一夜都沒睡,只是坐在牀上,抱着熱水袋,看向窗外寂靜的黑夜,想着我和江湖行過去的那些點點滴滴。我才猛然的發現,同他一起走過的歲月也許對於他來說是一種負累。我太依賴他,總是在他的羽翼下肆意的蠻橫與任性,現在他離開了我,我就突然發現心裡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的落寞與迷茫。
我在這個充滿陽光的上午,認認真真的聽了一堂從開學到現在爲止都沒有好好聽過的課。我很平靜,因爲我知道我再怎麼苦苦的等,江湖行也不會來了。沒有了任何的期望,我也就平靜得可以了。萌萌帶着濃重的鼻音說:“嘿,我就奇怪了,到底是誰昨夜哭的那麼傷心?”
下午沒課,我和萌萌一溜煙似的跑到網吧。她上她的《千年》。我依舊玩我的《金庸羣俠傳》。上線,我依舊站在雪山的那座吊橋上,四周還飄着清雪。我穿上了旗袍,帶上了心愛的Q寶老虎,一路走遍了曾經和江湖行一起去過的每一個美麗的地方。而且每到一處我就會放幾個可以寫字的的煙花,我只寫了兩句話,是我和江湖行的外號:
天涯攜手處
攜手在天涯
每一次煙火的爆破,我的心就會痛一次,且抽搐到缺氧般的窒息。景色依舊美,可惜人去樓空。物是人非,這四個字所能組成的恐怕是天底下最最殘忍的詞,
別了,江湖行;
別了,江湖行;
別了,江湖行。
我閉上眼睛,心酸的微笑,謝謝你江湖行,是你陪我走過那些快樂與不快樂的日子。準備刪ID了,因爲這個淳于傲旋是因爲江湖行而存在的,我一步又一步的走到了雪山的吊橋上,改了最後一個外號,刪除ID。留在那個淳于傲旋ID上最後的外號是:
傲旋醉愛江湖行
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間十二月就過去了一半,聖誕節快要到了。萌萌常常拉着我,叫陪她去看各種各樣的賀年卡。她特別喜歡那種暗藏機關的古怪賀卡。我卻嫌人多過於擁擠,就站在了人羣外,看小販們掛成一串串的藝術卡。
我一張一張的看過去,然後我發現了一張和遊戲裡雁門關極爲相似的賀卡。剎那間,心裡就被各種莫名的滋味填的滿滿的,那些關於雁門關的回憶全都涌進了腦海,拿着卡片的手也跟着顫抖起來,雖然我努力的讓自己不去回想那些日子,可我依舊忘不了江湖行。要從心底拿走一個人是很難的事,我做不到,也不想做。就像一首歌裡唱得一樣,有昨天還是好的。我買下了這張卡片。萌萌問我要送給誰?我看着卡片說,江湖行。
拿着卡片卻不知道應該寫些什麼,或者說應該怎麼寫。因爲我的心裡囤積了太多太多想對江湖行說的話。我就一直出神的想,最後,我拿起了筆,只寫了幾個字:祝聖誕節愉快。萌萌看了說心裡難受,叫我再多寫點。我想了半天又加了五個字:淳于傲旋上。把賀卡寄出去,心裡面空蕩蕩的。
結束了,我想。
終於是新的一年了,放了元旦的五天假之後,期末考試來臨了。該要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我最苦惱的就是鋼琴考試。現在我正忐忑不安的站在鋼琴教室裡等待老師的檢琴。我一首曲子也不會彈,就連最基本的拜厄,我也一條不會。萌萌和我從來都沒有練過。萌萌低聲問我怎麼辦。我說,咱倆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
可事實卻證明了,我既不是死豬,老師也比開水還厲害,她很生氣的說:“孫雁飛,就你這樣的,你期末考試肯定不能及格。等着補考吧。”她的話像是給了我一個巴掌似的。讓我在衆多同學面前,丟盡了人,我生氣的衝出了教室。
本想直接衝回寢室,可是衝到音樂樓的門口,我就站住了。我怎麼了?我到底怎麼了?我怎麼會這麼不要強?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變成了老師眼中的差生?不,我不能就這麼被老師預言中了。於是,我拿了鋼琴書,到琴房,練起了鋼琴,我知道,我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接到江湖行電話的時候,真的有點意外,因爲,我認爲他不會再打電話給我了。
“收到賀卡了,謝謝。”他說。
“客氣,呵。”我笑。
“賀卡很像雁門關,對吧?”他的問話叫我愣了一會兒。
回過神,我說:“你也這麼覺得麼?”
他笑了說:“是的。”
然後,他說他現在很不好。因爲缺少維生素,嘴裡潰瘍了。我問他怎麼不買水果?他笑說一個大男生不太好意思挑水果。我說,那我買給你吧,明天中午,你在你學校的門口等我。他笑了,說謝謝。
我坐車趕到他的學校,他已經站在門口了,我遞給他一袋水果,他接過了說謝謝。我笑了一下,沒說什麼。江湖行說,那我送送你吧。
我們走在北風呼嘯的街頭,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彼此都覺得這樣沉默不好,可是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因爲我們太過熟悉,可此刻卻又太過陌生。過了好一會兒,江湖行先打破了沉默。他問我還玩《金庸羣俠傳》嗎?我點了點頭。他又問我還好麼?我還是點了點頭。我看見他袖口很髒,就問他怎麼弄的。他說畫圖紙來着,自己也不會洗。我說,那我幫你吧。
萌萌說我傻,怎麼可以給江湖行洗衣服,而且自己都窮得要命了,還要給他買水果。我說,萌萌,你知道嗎?我心甘情願的幫他做。萌萌問我爲什麼。我說,就因爲他在我生日的那天給我唱的那首《生日快樂》。
這個學期就這樣的結束了,我有三科沒有及格,不過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這三科裡沒有鋼琴。洗好的衣服,因爲忙於考試一直沒能送回去,我打了電話想叫他來取,可他的寢室裡的同學每次都說他不在,甚至,有一次我還聽見了江湖行在寢室裡說話的聲音,他明明就在。萌萌要打電話斥責他,被我阻止了。萌萌說他明明就是在耍你。我笑了說我知道,我也很清楚,但是,我不恨他,因爲他曾經對我太好。
The ending:
我一直到現在也搞不明白,我們分開的根本原因是什麼?然後就想起他在電話裡說的那句有始以來我在《金庸羣俠傳》裡所能聽到的,最最殘忍的一句話。他說:遊戲歸遊戲,感情歸感情。每次回想起來,我都會難過好久。
以往的日子裡,我們常常期盼可以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中,這樣我們可以不用花那麼多的長途電話費。然後,我們還可以每天見個面又或是週末去看場電影。而今,在同一座城市裡住了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咫尺天涯,我到如今才瞭解它文字裡的心酸與無奈。
一年多了,江湖行的模樣也變得模糊起來,可是我還是會想起他。那天在一家飯店裡吃飯,對面唱片店裡放了一首老歌,是他曾經哄我開心時唱過的《約定》。我聽着聽着就呆住了,因爲,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一直忽略了歌裡的一句歌詞:
你我約定,難過的往事不許提,也答應永遠都不讓對方擔心,要做快樂的自己,照顧自己,就算某天一個人孤寂。
我黯然了許久,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註定,就像他和我QQ裡共同出現過的個人設定:傻傻兩個人,笑得多甜……
這也許就真的只能是一個未完成的結局,不過,也或許是一個最美麗的結局。
記不得是哪本書裡的那位作家曾說過這樣一句極爲真理的話,她說,人是一種堅強的動物,即使再怎麼傷心,再怎麼難過,累了還是會睡,餓了也會吃東西。就算是刻骨銘心,那一秒讓你痛徹心肺,但下一秒也會慢慢淡忘,人畢竟還是得活下去。
是的,現在就是這個樣子的,雖然江湖行的莫名離去曾經讓我一度痛徹心肺,可是我還是留在遊戲裡,留在瀋陽GS1站裡,寸步不離。只是不再是那個過去的淳于傲旋。她的記憶該塵封起來,丟在我心深深處了。我麻木且無表情的勇敢穿梭在這充滿我記憶的瀋陽GS1站裡,一個人過着沒有什麼痛苦也沒有什麼快樂的日子。可是,我很滿足,每天就是在馬王洞裡打學習點,再到古墓學習武功,然後從古墓出來回到馬王洞打學習點。
寒假實在有點漫長,這個冬天下了許許多多場大雪。除了複習掛掉的三門功課之外,我還輔導了兩個中學學生的英語。我覺得現在的小孩真的要比我們小的時候累很多,放個寒假也要天天學習,在他們的這個年齡本是該盡情玩耍的時候,可是他們還是要學習。記得我和我媽在電視上看見一個四歲的小孩子唱京劇的時候,我媽指着那個小孩說現在的大人真殘忍。我有一個從小就學芭蕾舞的朋友,她在醫院做第二次腳部手術的時候哭着對我說,她將來要是有個小孩,打死她,她也不送孩子學跳舞。不過,家長也是有家長的苦衷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做白領一族呀?於是,別的孩子學鋼琴,咱的孩子學美術,假期再提前補個英語,數學什麼的。總之,給孩子花錢就是捨得。
家長倒是捨得花錢,可是孩子不愛學。拿我現在輔導的這個學生就讓我氣不打一處來,教了五、六遍的課文,他死活就是不會翻譯。我大聲的說了他一下,居然還哭了起來。我懶得看他哭,擡腿就走人。
有的時候發現現在自己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一丁點兒的小事,我都會發火,而且還要摔點什麼東西纔會覺得出氣。最近的我胖了很多,大概是身體養得差不多了,可是我總是出汗,襯衣也就潮溼得叫人很不舒服。
在馬王洞奮鬥了兩個多星期,我的天羅地網掌就已經五十多級了。智冠公司製作的遊戲畫面就是好看,尤其是武功光影。拿我的武功來舉例。我五十多級的天羅地網掌的武功光影就特別有氣勢,攻擊範圍是大十字,‘啪’的打出去,十字上都是粉色的大朵大朵的蓮花,然後是飄散的水珠和漫天的花瓣。我正在陶醉其中,冷不防被人P了。
我掛了放PK,有驚無險的掉了線。最近我都被P習慣了,所以也沒怎麼生氣,就又輸入了帳號密碼重新登陸。剛上去,又掉了。再上,又掉。嘿~~,誰這麼無聊。沒完沒了的P啊?我下了外掛,再次上線。
這回終於不掉線了,我也被P死了。
站在京城出生地,我的心情簡直就是怒火中燒,我倒是沒去照鏡子,估計臉色也不會好看的。上了外掛,撤掉防PK功能,飛回去撿了屍體。那個人又P了我,我逃了出去生氣的說:“喂,你欺負新手要不要臉啊?”
那個人是星宿派的,叫寂寞。他沒搭理我,而是又PK了我。
我又是立刻逃跑,出來之後,我又對他說:“喂,你血都快五萬了,你P我這個血不到二千的小新手你不丟人啊?”
“不丟人。”他簡簡單單的只說了三個字。我看了之後,氣得直翻白眼:“嘿~~,你別說,臉大的不少,今兒我還遇見一個不要臉的!”
“是你先不要臉的,這個你要明白!”他的話把我弄迷糊了。
“我怎麼不要臉了?”我反問他。
“是你先P我小號的。”他義正嚴詞的說。
“喂,拜託你好不好?我可是一直在打點,哪有時間去P人?再說了,我才五十六級的天羅地網掌,能P誰呀?”我生氣的說。
“天羅地網掌?你古墓派的啊?”他恍然大悟的說。
“我昏啊,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有看見我是什麼門派的?”我鬱悶的說。
“啊,是沒看。那就不是你了,P我小號的,用的是白虹掌,是靈鷲宮的。”他的話,叫我徹徹底底的暈倒。
“那你P錯了還不道歉?”我叫。
“道歉有個屁用?誰叫你穿什麼夢天羅衫。”接着他又送我兩個字:“活該!”
“喂,難道我穿什麼衣服也要向你彙報嗎?”我生氣的衝他叫。
“無所謂咯。你要是想彙報也可以。”他的話更加激怒了我。
“你,你個敗類。”我罵道。
“謝謝。”他打出這樣的兩個字反倒把我氣笑了,我說:“你等着我找人來收拾你。”
“那你可得快點,爺沒工夫和你耗着。”他居然一點也不害怕。
“可是本姑奶奶我有都是時間收拾你!”我不甘示弱的叫。
“日了!”他壞脾氣的罵。
“靠了。”我學着他的口氣回罵他。
他驚訝的圍着我轉了一圈,然後笑了笑說:“你挺行啊。”
我又學着他的口氣說了兩個字兒:“謝謝。”
雲飛哥哥不在,我叫來了遊戲裡的妹妹歐陽倩兒。歐陽倩兒知道了之後立即趕了過來,她把自己的胸脯拍了拍說:
“姐!誰敢欺負你,我和他玩命。”我一聽這話,當時就感動得無以復加,然後用手指非常仗義的指着怡然自得的寂寞說:
“好妹妹,就是他,那個星宿派的混帳。”
歐陽倩兒半響沒有和我說話,我估計她一定正在先用語言幫我教訓那個叫寂寞的狂妄的傢伙。嘿嘿,我得意的奸笑,現在道歉還來得及!我心裡暗暗的說。
歐陽倩兒終於開始和寂寞動起手來,我站在戰場外面觀戰。只見戰場上兩個人一直在亂走,歐陽倩兒用輕功一個勁兒的亂蹦。我挺納悶的,我傳音入密的對倩兒說:“妹兒,你到是打呀。不要手下留情!”歐陽倩兒帶着哭腔叫着:“救命呀,姐,他叫我挖墳。”我大吃一驚,我叫道:“那你快跑啊!”話音剛落,歐陽倩兒的屍體也出現了。
“謝謝你把真兇叫來了送死。”寂寞走出戰場,微笑的向我道謝。
“你什麼意思?”我被他氣得頭都大了。
“哦,剛纔P我小號的就是歐陽倩兒。”他說。
我立即後悔的要命,這年頭倒黴就是倒黴,喝涼水都塞牙。我傳音入密對歐陽倩兒說,叫她撿完屍體就趕緊走,以免再次被P了。歐陽倩兒哭哭啼啼的對我說:“姐,這下肯定是完了,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我問她寂寞實戰多少,怎麼能叫你挖墳。歐陽倩兒說:“他可是星宿派的十大高手,姐,你從來都不看布告欄嗎?”我點了點頭說:“是啊,不愛看。十大有什麼了不起,我雲飛哥哥也是十大呢,可惜他不在,等我找個人救你。”寂寞又P了歐陽倩兒。
我叫了靈鷲宮的貓妹妹,沒有記錯的話,她也是靈鷲宮的十大高手之一,是我在網吧裡認識的高手。可是,我又一次的沒有料到,貓妹妹竟然也不是寂寞的對手。戰場上,歐陽倩兒和貓妹妹雙雙斃命。寂寞特牛掰的和我叫囂:“你到是找個厲害點的呀?”我告訴我自己不能生氣,如果生氣的話就是徹徹底底的輸了。可是,我能不生氣嘛?貓妹妹給寂寞貼上了生死符,說:“只能這樣啦,他太厲害了。”我無奈的點點頭說:“謝謝你們啦,別打了,不能再去送死了。”歐陽倩兒和貓妹妹走了。我撿了屍體,準備好好的看看布告欄。
“你真人是女的?”寂寞傳音入密的問我。
“關你什麼事?”我沒好氣的說。
“嘿~~!你要是早點說你是女的,我不就不揍你了嗎?哈哈哈……”他大笑的聲音可真的叫人討厭。
“我呸!是誰告訴你的?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我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厭惡。
“貓妹妹說你是17173論壇上的有名的才女。”
“哼~~!”我得意起來,沒想到我還有這樣的稱號。
“寫幾篇文章就了不起啦?”
“還可以吧,比你強點。”
“看來,你知道我是誰了?”他有點驚訝。
“是啊!我知道你是誰!”我開始拉他進我的語言陷阱。
“哦?那你說說看,我是誰?”他問。
“豬八戒。”我叫。
“啊?”他也叫。
“看吧。我猜對了吧,叫你的名字,你就答應。”我在布告欄的前面樂得差點岔氣。
“日了!”他憤憤的罵。
“怎麼?被我猜中了?”我本着氣死他的原則,繼續說。
“我是飛天魔女!”他生氣的叫。
看着屏幕上他打出來的這六個字,我有一瞬間的失神。因爲飛天魔女這個名字,我是再也熟悉不過了。而且提起他的名字,瀋陽GS1站早一點的玩家也都不會陌生,不過談起他來,可是有很多人都會風雲變色的。因爲他實在是太喜歡PK了。
記得那時侯我所在的網吧裡,每個瀋陽GS1站的玩家都對飛天魔女這個傢伙恨之入骨,而且他們之中的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曾糟過他的毒手。提起他也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飛天魔女在PK時會帶上他的鐵哥們飛天魔尼。當年的飛天魔尼也是恆山派的十大高手之一,他們倆組在一起P人,那代表的絕對是所向無敵。飛天魔女衝在前面殺人,飛天魔尼在後面加血。瀋陽GS1站的N多高手都曾死在他倆的劍下。飛天魔女可以算得上是瀋陽GS1站的不朽神話。
直到現在,論起他的PK功夫,瀋陽GS1站恐怕是找不出能和他相提並論的人物。當年的飛天魔女說哪條街禁止通行,絕對沒人敢過,他能把錢莊改成屍骨店的功力,瀋陽GS1站裡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人來。飛天魔女應該被稱爲瀋陽GS1站輝煌歷史的代表人物。只可惜,我一直無緣見到他,在他最厲害的時候,我還在廣州GS6站,後來回到瀋陽GS1站的時候,他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這一消失,足足九個月。
現在寂寞說,他就是飛天魔女,我就突然之間有點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了。
“等我換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