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在凌宇飛腦子裡一閃而過,未作停留。
這個想法太突兀了,凌宇飛不認爲有這可能。
要知道,從始至終,接觸到兔腳的,只有我是嬌嬌及凌宇飛兩個人——虎星人也是人!
我是嬌嬌是看清這兔腳乃是【幸運兔腳】,但是她卻不會知道【幸運兔腳】有何作用,因爲那只有等神秘商人給它開了光之後纔會顯現出來。
所以,對於在場的幾人來說,這個【幸運兔腳】根本就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當然,不排除有人可能會像往世的凌宇飛那般覺着特異而收藏。
但是,凌宇飛可不相信,有自己這個稀有寵物作比較,會有哪個願意捨棄凌宇飛這個稀有寵物,然後選擇那個暫無絲毫用處的【幸運兔腳】。
偏偏重生只爲愛你現在就是放棄了追擊凌宇飛,撿了【幸運兔腳】便轉身離開,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
“難不成她知道【幸運兔腳】的特異之處?”
“不可能啊!”
“或者是她有個舅舅之類的親戚是《天啓》的研發人員,告訴了她關於【幸運兔腳】這個事?”
“又或者,她就是個傻×?”
……
望着重生只爲愛你越跑越遠,凌宇飛一邊想要追上去,一邊腦子裡還在胡亂猜測着。
凌宇飛最後並沒有追上重生只爲愛你,不是他追不上,而是他放棄了。
凌宇飛想不出自己追上去要幹嘛,搶回兔腳顯然不可能,那便沒了理由。
凌宇飛也不是完全沒有理由,回胡蘿蔔園地練級便是理由,可一想到今夜在那的遭遇,一想到那裡冷不防就冒出一個兩個玩家,一想自己稀有寵物的身份,最後他還是決定算了,還是回他的新窩睡覺去。
……
“咔吧!”
“咔吧!”
……
凌晨時分,負責看官養護胡蘿蔔園地的NPC農民伯伯們還未下地勞作,但胡蘿蔔園地內依舊響聲一片。
這響聲,其實就那麼一種,便是啃食胡蘿蔔所發出的“咔吧”聲。
在這裡啃着胡蘿蔔的,除了那些叫NPC農民伯伯頭疼的兔兒怪們,還有一個異類。
這個異類,是一隻白色的幼虎。
而這白色幼虎,便是凌宇飛——靈魂附身於虎星人的凌宇飛。
昨夜在這片園地,因爲幾個玩家的出現,導致凌宇飛未能如前兩夜那般在此練級,害得他只能在自己臨時找的小窩內埋頭大睡。
有覺睡當然不是壞事,凌宇飛也睡得着,只是,凌宇飛沒想到,這兩夜吃夜食竟叫他的肚子有了點小習慣,到點了就餓得難受。
一開始,凌宇飛怕到胡蘿蔔園地再遇玩家,便憋着,可到最後,還是沒忍住,想想那幾個玩家應該都下線睡覺了,便一個骨碌翻身而起奔來這胡蘿蔔園地。
這會,凌宇飛嘴下的這棵胡蘿蔔,露出地面的半截已然被他啃得差不多,再啃下去就要吃上泥巴了。
擡起右前爪像模像樣地撫了下小肚子,凌宇飛頗覺意猶未盡,眼光自然而然地順到了邊上一棵更粗更大的胡蘿蔔。
就在凌宇飛正想跑過去時,靈敏的耳朵聽到了一點動靜,凝神細聽,竟是人聲——
“阿姐,你怎麼什麼都知道的?”
脆生生得女音聽起來略有些耳熟,凌宇飛正思索着會是誰時,另一個柔和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他耳簾——
“你不是喊着困的嗎?怎麼一直嘰嘰喳喳個不停?”
“哎呀,人家就是困纔不停說話想要分神的嘛。”
“……”
“阿姐,你說呀,你怎麼知道有那個大肥兔的?是不是你偷偷來過?”
“阿姐,你告訴我嘛,這個【幸運兔腳】到底有什麼好嘛?你怎麼知道以後會有大用場的呢?”
“阿姐,你爲什麼不抓那個小老虎呀?那不是寵物麼?不是可以幫我們打怪的麼?”
“阿姐,你怎麼老是說沒有那個神獸寵物呢?人家系統都發了廣播了,不會是騙人的吧?”
“阿姐……”
“阿姐……”
……
我是嬌嬌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聽得凌宇飛都是一愣一愣的,令他都想知道重生只爲愛你會如何解答。
可惜的是,重生只爲愛你不知是不是習以爲常了,儘管耳朵邊都是我是嬌嬌的嘰嘰喳喳,卻始終沒有迴應,自顧在那奮力殺着一隻又一隻可憐的兔子精。
“這個重生只爲愛你到底是誰?我是嬌嬌爲什麼會問出那樣的話來?”
凌宇飛很好奇,根據我是嬌嬌的問話,他隱隱覺着那個重生只爲愛你很有問題,似乎她對《天啓》這個遊戲有着超乎尋常的瞭解,甚至都不亞於他這個往世玩過這款遊戲的靈魂重生之人。
“還有這個我是嬌嬌,難道不是那個我是嬌嬌?可看起來兩人卻是那般相像!”
凌宇飛此時的心中,不僅僅是對重生只爲愛你有所好奇,對於我是嬌嬌同樣也存着一重疑慮。
在凌宇飛的記憶中,尤其是關於《天啓》遊戲的記憶中,有着一個關於“我是嬌嬌”這個ID的記憶。
在那個深刻的記憶中,我是嬌嬌雖然本身與凌宇飛其實本不該有什麼牽扯,只是,那個我是嬌嬌有個表姐,卻是凌宇飛記憶中的一個重點,且是他三世記憶中的一個重點。
凌宇飛印象中那個我是嬌嬌,與眼前這個我是嬌嬌,根據凌宇飛的初步觀察,是有着極多極大的相通點的,若不是因爲重生只爲愛你的存在,凌宇飛絕對是要將兩人看作同一人的。
“重生只爲愛你?阿姐?”
在凌宇飛的記憶中,我是嬌嬌那個表姐確實也是《天啓》億萬玩家中的一員,而且倆姐妹基本上多是差不多時間在一起遊戲。凌宇飛也正是因此才認識的我是嬌嬌,並且沒少成爲她捉弄的對象。
“可她明明不叫重生只爲愛你的!”
凌宇飛的直覺認定我是嬌嬌便是他記憶中那個我是嬌嬌,可重生只爲愛你的存在,令他又不得不謹慎對待。
“會是她麼?”
“會不會是因爲我的異變令得一些事情發生了些微妙的改變?”
“還是我自己認錯了?是我想得太多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