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瓦斯確實不可能就這樣輕易便離開清城的。
其實當初他從蘆司厄族離開的時候,也只是因爲突然聽到清城的守衛來巡查的事情而一時有些驚慌着急了,所以纔會腦子一熱,直接從蘆司厄族裡逃跑的。
當時他腦子裡唯一的想法便是先躲過這一劫再來其他的事情,或者,直接逃離清城再也不回來也是可以的!
只是圖瓦斯沒有想到,當他從蘆司厄族離站到清城的大街上後,他的腦子裡頓時生出了一陣迷惑感來。
他很清楚,只要紀言他們這邊開始懷疑了,便不可能再讓清城如平時一般讓原住民和冒險者們自由出入的。
所以在城門那邊必然是有清城守衛門在嚴密地盤查。
如果他想要從城門離開那根本不可能!那麼,他能在清城四處躲藏一直不被抓到?那也不太可能吧!
想到紀言、精靈族、藤族、青石門這些人的厲害,圖瓦斯頓時忍不住哭喪起了臉,然後在尋到一處街道的角落鬱悶地蹲了很久之後,這才咬牙朝着清城城主府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揣着他那一身的寶物,憋緊了一口氣,直接便朝着城主府的方向過去,準備去自首!
俗話不是了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不一定,他去找紀言自首的話,那姑娘心情一好,也不會太過於怪罪他呢?
在了,他畢竟不是清城的原住民,只是當初被紀言他們給用屠龍這個事情給留下來的一個普通原住民而已,即使幫煞城送了幾封信到城主府裡,那也只是他個人做下的買賣而已,起來也並不能牽扯到清城什麼,更不能談得上是背叛了清城之類的了!
所以在圖瓦斯想來,他去城主府其實也有好處,直接去給紀言承認了他做的事情,大不了便給他們清城一金幣作爲賠償,她們還好意思什麼嗎?再了,如果真被紀言他們趕出清城的話,他大不了以後不來就是了。
幾個大陸難道還找不到一個讓他安身立命的地方不成?她清城又不是最好的地方!
想到這裡,圖瓦斯頓時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隨即便揚起了脖子,一臉毫不懼怕地直接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而去,很快便走到了城主府外圍的吊橋邊停了下來,然後揚了揚眉角對着那些清城的守衛們道:“那個,你們趕緊去告訴城主大人,我是圖爾斯,我有事想見她!”
從卿恭總管把追捕圖瓦斯的消息放出來之後,清城裡所有的守衛都清楚並知道他們要尋找的人是誰!所以當圖瓦斯一出現在附近的時候,鎮守在城主府外的守衛們便已經瞧見了他的蹤跡,想要去抓住他的。
而之所以沒有立刻動彈,只是因爲瞧着圖瓦斯那一臉慷慨就義般地模樣,直直地朝着城主府過來,並沒有要逃的意思,這才靜下了心思來,等着想看他想要做什麼。
所以,在聽到圖瓦斯想要見紀言的時候,衆多清城的守衛頓時了頭,毫不猶豫地便直接朝着護城河另外一端的守衛們示意了一下,讓他們放下了吊橋,對着圖瓦斯道:“如果你想要見城主大人的話,直接進去就行了!”
“不用通報嗎?”圖瓦斯忍不住楞了一下,有些奇怪地朝着守衛們看了一眼。
“不用了!”守衛們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然後道:“城主大人與卿恭總管他們都找了你許久了,你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本來還心無畏懼的圖瓦斯一聽這話,心裡沒來由地咯噔了一聲,隨即便產生了一絲想要打退堂鼓的想法。
只是在看着周圍用一種嚴肅無比的目光盯着他的清城守衛們,圖瓦斯最終還是隻能咬了咬牙,鼓起一口勇氣,踏上了護城河上面的吊橋,然後慢悠悠地一路朝着清城的城主府過去。
要這清城的城主府,當初他也是來過的。只是後來貝薩大人進入清城,把清城重修之後,他卻是再也沒有來過了。
不是紀言他們不讓他進,而是他對城主府已經沒有了興趣。
既然已經不能在城主府裡偷出任何的寶物,他沒事兒進去又能做什麼呢?難道去幹瞪眼地看着那滿寶庫的東西,想得而得不到,自己蹲家裡難受嗎?那可是一種煎熬!他纔不要自己去找罪受呢!
護城河的吊橋並不長,圖瓦斯再怎麼磨蹭,最終還是到了城主府的那一邊,然後看着幾個清城守衛面無表情地圍在他身側,示意他繼續往前走之後,他的心裡那股後悔勁兒頓時又爬了起來。
他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甚至有種羊入虎口般的感覺,讓他的腳步忍不住頓了頓。
“走吧!城主大人還等着你呢!”清城守衛一瞧見圖瓦斯猶豫不決的樣子,頓時黑着臉朝着他了一句,然後也不管他是否願意,直接就照着他的背上推了一把,引的圖爾斯頓忍不住怒目朝着那個守衛看了一眼。
“喲,我這是誰呢?搞了半天居然是圖瓦斯你呀?”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明顯帶着一絲譏諷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
圖瓦斯聞聲頓時朝着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極爲輕鬆地便瞧見了正掛着一臉諷刺般笑容的青彌老頭帶着一些青石門的弟子們,正站在一側的花園旁,認真地盯着他。
“不是沒有找到嗎?怎麼這會兒人又在城主府裡了?”青彌老頭挑眉朝着圖瓦斯身邊的守衛們又問了一句。
守衛們對於青彌老頭自然是帶着敬意的,所以一聽他的問話,立刻便把圖瓦斯是自己跑到城主府來找紀言的事情,簡單的了一下,隨即便站在原地不吭聲了。
青彌老頭聞言倒是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朝着圖瓦斯看了幾眼,這才道:“自己來找言的?不會是因爲知道自己離不開清城了,所以沒辦法纔過來的吧?圖瓦斯,你這是準備來自首的?”
圖瓦斯抿脣沒有敢吭聲,誰讓青彌老頭一便直接到要害了呢?
只是,青彌老頭瞧圖瓦斯的樣子卻是撇了撇嘴,然後一邊朝着他走來,一邊開口道:“不過,圖瓦斯你如果想着來自首便會減輕懲罰之類的,那可就別妄想了!你可不知道你自己到底幹了什麼事,惹出了什麼樣子的禍端來!”
“我能幹什麼?”圖爾斯一聽青彌老頭這話,頓時忍不住鼓眼對着他道:“我不過就是幫人送了幾封書信而已,能做什麼?難道送了幾封書信還能把清城給毀了?你可不要嚇我,紀城主可不是那樣恩怨不分、不講道理的人!”
“你是覺得你只送了幾封書信?呵呵!”青彌老頭一聽這話,頓時冷笑朝着圖瓦斯瞪了幾眼,看着他有些害怕地避開自己的眼神之後,這才繼續道:“走吧,去見了言丫頭你就知道你這幾封書信到底引出了什麼後果來了!到時候你就知道厲害了!”
圖瓦斯聞言卻是一臉不相信地撇了撇嘴,然後便朝着青彌老頭的背影瞪了一眼,這纔跟着他一路朝着城主府的宮殿走去,然後見到了早已經等候在宮殿主座上的紀言和精靈族的族長大人,還有琳千夜等人。
當然眼裡怒氣最深的自然是站在紀言身側的卿恭總管了。
“這傢伙已經承認他確實是給城主府裡送過書信了!接下來,你們看看誰來告訴一下這個傢伙,他這幾封書信到底引出了什麼樣的後果?”青彌老頭剛一站定,頓時便擡眼朝着宮殿內的衆人看了一眼,然後高聲問了一句。
紀言聞言,朝着身側的卿恭總管示意了一下,便看着他目含怒火地立刻走到圖瓦斯的面前。
“我可告訴你們啊!你們別嚇唬我,不就是幾封書信嗎?能引出什麼麻煩來?我可不相信,還能讓整個大陸都毀滅了!”圖瓦斯看着卿恭總管氣勢洶洶的樣子,頓時一臉倔強般地朝着衆人看了一眼,底氣不足地了一句,然後才望向了紀言對着她道:“而且,紀城主,我可是主動來找你的。可不是從蘆司厄族畏罪潛逃之類的,你可不要給我的身上套上一些莫名其妙的罪名來!”
他可是有些擔心眼前的紀言等人會藉機敲詐呢。
“你有什麼罪名我們自然是會給你清楚的!”卿恭總管聞言頓時有些惱怒地朝着圖瓦斯瞪了一眼,然後趕緊問道:“你先吧,你那些書信是怎麼拿回來的!”
圖瓦斯瞪了卿恭總管一眼,有些不願意回答。
在他看來,卿恭總管的身份哪裡有資格用這種質問的語氣與他話?
只是在朝着宮殿內的衆人看了一眼,瞧着大家都是板着臉一副對自己極爲氣憤的模樣之後,圖爾斯卻只能默默地嚥下這口氣,然後故作淡然地開口道:什麼怎麼拿回來的?我只是與煞城的人做了個買賣而已!我也是商人,需要做生意維持生活的,這一你們可別忘了!”
“生意倒是可以做,但是你也不看看你做的是什麼生意!”卿恭總管一聽這話,心底的怒氣更盛了幾分,然後就便對着圖瓦斯道:“你知不知道,你送的那幾封信都是送給誰的?那可是送給煞城的副城主大人了的!”
圖瓦斯聞言卻是頓時撇嘴,一臉不屑地朝着卿恭總管道:“你哄我做什麼?煞城的副城主?煞城的副城主大人不就是紀城主嗎?我可是清清楚楚記得上面要收信的那個冒險者的名字叫做鵬行千萬裡呢!”
“你難道不知道煞城現在有兩位副城主大人了嗎?”卿恭總管頓時冷笑,看着圖瓦斯聞言立刻愣住,有些不敢相信地朝着衆人望了一眼,隨後便皺起眉頭之後,這才繼續道:“而且,那位副城主大人已經願意留在我們清城,成爲我們清城勢力的一員了,如果沒有你送信的話,他會一直待在我們清城不離開的。更何況,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清城現在已經與煞城幾乎快要決裂了嗎?我們都已經是對頭、敵人了,你居然還幫着他們送信進來,這難道不是在損害我們清城的利益嗎?
”就算你的有道理,是損害到了清城的利益,那又如何?我又不是你們清城勢力的原住民,大不了你們把我直接把我趕出清城便是了!叫我現在就走也是可以的!“圖瓦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頓時僵直了脖子,朝着衆人都瞪了一眼,然後道:“我可告訴你們,我可是正正經經的商盜職業的原住民,你們可別想着偷偷地便把我殺掉,主神大人可是能看着你們所做的一切的!”
“喲喂,你還有理?還硬氣了是吧?”清明老頭一聽圖瓦斯的這話,再瞧見他的態度,頓時忍不住冷笑地打量了他幾眼,然後便道:“你還不清楚你做的事到底引出了什麼後果吧?”
“能有什麼後果?就如你們的,那也只是給煞城的另外一位副城主送了幾封書信而已!即使他收到書信做了什麼,那也是他背叛了你們,又不是我的錯!”圖瓦斯努力地位自己開脫着,朝着衆人冷笑了一聲。
“不告訴詳細的事情告訴你,看來你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是吧?“青彌老頭頓時忍不住朝着圖瓦斯了一句,瞧着他一臉硬氣的樣子,心裡忍不住也騰起了幾絲火氣來。
“就是因爲你送來的幾封書信,那位煞城的副城主已經偷偷離開了我們清城,回到煞城去了!這便是你造成的第一個後果!”
“即使他回到煞城去了,那又如何?煞城的副城主自然是要待在自己的城市的!”圖瓦瞪着眼睛,朝着衆人望了一眼,然後纔看着紀言對着她道:“還是,紀城主是想把煞城所有的人都圈禁在清城不成?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如果真是這樣,也難怪煞城的人要與清城決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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