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沒死?”執法使者語氣中充滿着無比的詫異,而其他人更是有不少尚未反應回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切都太快了,太突然了,從一招殺掉五名黑衣騎士,重創其餘七名,再從執法使者閃電出招制服魔頭焉逢,再到魔頭焉逢忽然奇蹟般從地上跳了起來,偷襲用劍挾持人質。
“咳咳……”假焉逢先是重重的咳嗽了幾聲,一口口鮮血吐在了張銘的頸間,叫張銘好不難受。
“不想讓他死的,統統給我別動!”魔頭焉逢不由的將擱在張銘脖子上的長劍壓緊了幾分,張銘直感一股森然的寒氣刺入自己的肌膚,脖頸處是每個人的要害,對於張銘來說當然也是,縱然他的抗打擊能力要比強人強上幾倍。
張銘不敢吭聲,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那柄鋒利的長劍便會切入自己的大動脈。
忽然,張銘感到自己的眼前一亮,竟然是魔頭焉逢一把將自己的斗笠給摘下。
“原來是他?”
張銘的容貌一下子曝光之後,立刻有天陽宗的人認了出來,尤其是明火道士,諾是這會兒礙着執法使者在場的情面上,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了上去。
“師弟,別衝動!”明滅看着蠢蠢欲動的明火,不由的微微移動了一下腳步,將明火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你已經傷的不輕了,挾持個人質也沒用。”執法使者上前三步道,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得到從執法使者身上破發出來的森然壓力和殺氣。
“哼,少廢話,叫他們給我讓開一條道!”話音落下,手中的長劍刷的一聲在張銘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細微的傷痕,隱隱有一道血跡從脖頸間流出。
“住手!”執法使者連忙伸手到,同時驟然收斂了身旁的真氣,目光掃向周圍之人,意思很明顯,他作爲執法使者雖然可以專斷獨行,但是卻也要徵求一下在場其他人的意見如何,若是眼下放了這魔頭,必然又是放虎歸山,若是不放,那麼眼下這名人質的性命顯然是不能活了。
下面之人不由得紛紛一陣商量。
作爲大陸第一的修真門派天陽宗,執法使者自然是更爲重視,只見他轉向明滅道:“明滅道兄覺得該是如何是好?”
“還是使者做決定好了,使者歸爲聯盟三大使者之一,我想您做的決定自然也會是大家的決定。”明滅自己也揣摩不定,到底是放走焉逢還是不放,只是要以犧牲一個人的代價。
執法使者目光望向其他人,見沒有站出來說話,不由的道:“好,既然諸位都沒有什麼提議,那麼本使就提個意見,今日,放過這魔頭,但是我執法使者再次發誓,十天之內,我必當取這魔頭首級!”
“好!既然連執法使者都這麼說,那麼我們天陽宗沒有意見。”明滅首先表明立場,隨後率領着天陽宗弟子紛紛退了開了。
其他組織以及門派也紛紛讓開了道。
“哈哈……”魔頭焉逢在執法使者於其他人思量中,也給自己爭取了時間,利用真氣封住了胸口的各大穴道,止住了血,“在我尚未離開這斷角鎮五十里之外,你們統統不準再追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不可能!”聽到焉逢開出的條件,執法使者斷然不同意道,“一旦你離開了五十里之外,誰知道你會不會殺了你手中的人質而逃之夭夭呢,我頂多讓你逃開二十里!我不追,然後你將人放了,否則的話,本座必要你命喪黃泉。”
“哼!好二十里。都給我退開!不準跟來!”魔頭焉逢拖着張銘一步步的往外走去,衆人雖然想要跟去,但是執法使者既然已經答應要在二十里之內不準跟蹤便也只好作罷,等到而十里之外再跟去,便也不算是違反了執法使者與魔頭焉逢的約定。
徐斌看着張銘被漸漸的挾持而去,雖然也想要去救,他可不管什麼執法使者,在他眼裡沒有那種概念,只不過當他目光掃想張銘那裡時,卻是得到張銘一個勁的使眼色,彷彿叫自己不要跟來一樣,徐斌雖然不清楚張銘到底做如何打算,但是眼下天陽宗的明火和明滅都在場,他也無奈的繼續隱匿在人羣之中,隨着大衆人流。
正如張銘來這亂石崗的原因,張銘一直都想要調查清楚這個假焉逢的真正身份,他有種直覺告訴他,這個假焉逢肯定正在進行着一場針對他的陰謀,否則爲何要假冒他?剛纔若是執法使者直接殺掉了他,那麼他就斷開了線索,現在正是一個好時機。就算是這假焉逢將自己挾持到荒山處想要毀約殺了自己,張銘也不至於完全被動,因爲他現在的實力沒有人正真知道,包括後面正在拿劍挾持自己的假焉逢。
“你要帶我去哪?”張銘裝作膽小的問道。
“哼哼,沒想到上次你莫名其妙的消失,現在又讓我找回到你了,而且還間接的救了我的命,哼哼,放心,在他們追來之前我是不會殺掉你的。”魔頭的傷勢似乎是恢復了一點,不再像剛纔那般氣喘吁吁的,待到他帶着張銘離開將近五里之外時,他終於似乎是撐不住了,找了一塊大石頭將張銘推在地上,點了張銘的幾處要穴,限制了張銘的活動,同時從懷中取出兩顆精緻的藥丸,送往嘴裡,便開始靜坐着打坐起來。
張銘暗暗的想要利用真氣衝破他設下的限制,但是卻始終掙脫不開,只得無奈的盤起腿,也坐在那兒,從納戒中取出一些烤肉來,反正他現在又不能動用真氣或者是調息,只能滿足一下自己的肚子,待會兒被挾持着逃跑起來的時候,誰知道還有沒有時間給他填飽肚子。
時間大約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天色已經漸漸的進入黃昏。
假焉逢終於睜開了眼睛,目光掃往斷角鎮方向,似乎是在警戒着到底有沒有人追來。他這招二十里內不得追來,確實是高招,因爲既然不能讓能跟來,那麼在原則是又有誰知道他已經離開了二十多裡呢?這比約定在多長時間之內不能追來更有效,能夠給他爭取更多的時間。
看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在附近,這纔拿劍繼續架在張銘的脖子上,冷淡的道:“起來!”
張銘無奈,只得起身繼續走。
一路上假焉逢也沒有顧忌,都是選擇大道走,反正還有有二十里之約,不過縱然有人追上來了也沒事,他依舊還有張銘這個人質在手上,這個是執法使者親自答應下來的事情,所以在這段他還佔據着主導權的時間內,他儘量不給自己添加麻煩,同時要加快自己傷勢的恢復,上次天星子給他造成的傷依舊還在,若不是如此,他又豈會被困在斷角鎮之內。
在假焉逢已經帶着張銘走出了將近十五里開外的時候,斷角鎮內卻也因爲此事而分做了兩派一派是主張即刻追上去,認爲焉逢這魔頭已經出了二十里之外了,那麼就不需要再估計執法使者於其定下的承諾。
還有一面則認爲現在不適宜追上去,免得打草驚蛇。
而作爲核心人物的執法使者卻是端坐在角落裡面,閉目養神,任是外面吵得沸反盈天也不爭開一下眼睛,周圍站着四名黑衣騎士,不過顯然他們現在還帶着傷,其他幾名都被送去養傷了。
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聲音。
“天機谷的探子回來了。”
執法使者驀然睜開了眼睛,目光冷峻。
“怎麼樣怎麼樣?那魔頭已經出了多少路了?”周圍人一陣急切的問道。
那天機谷的人喘了一口氣,道:“那兩人一直都的是大路,我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出了將近十五里的路了,只要我們跟上去,保證這個時候他剛剛出二十里左右,等他按照規定一放人,咱們就動手。”
“好好!”
“我們現在立刻就動身。”
“走!”
一羣人起鬨着,紛紛朝外走去,跟隨着大部隊的竟然有三百號人。
“尊使不動身?不怕這些人壞了你的承諾?”明滅起身朝着角落裡面繼續閉上了眼睛的執法使者問道。
“呵呵……能夠攔下焉逢之人在這裡的也就那麼幾個,只要諸位沒走,靠着外面這幫烏合之衆又豈能驚得起什麼風浪?”
“尊使高見。”明滅繼續坐下,卻是對着明火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明火點了點頭,悄然退出屋內。
黃昏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騰騰而上的暮色。
假焉逢已經挾持着張銘走出了將近二十里路,也不知道他吃的什麼藥,竟然具有神效,短短兩個時辰之內,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從未受過傷一般,不過張銘知道,他還是有內傷的,這不是短時間可以恢復的,不過隨着兩人腳程的加快,已經又掠出了幾百米。
“看不出來你還挺能跑的?被我封掉了真氣運行竟然連跑了四五里氣息都依舊保持着不亂,甚至連氣都沒有大喘一口,真不簡單。”
“呵呵……過獎了。”張銘依舊保持着那種速度往前跑去。
“不過,你可以休息一會兒,因爲有一羣不要命的飛蛾要來撲火了。”假焉逢停下什麼,抽出背上的長劍,傲然立於蒼白的月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