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以後別再出現在本王的視線裡!”蕭落軒狠狠的掀翻了桌子,然後大步從蘇戒旁邊走過,離開了房間。
他一走,蘇戒才咳嗽出聲,剛纔蕭落軒的那一腳並沒有留情,蘇戒的體內受了暗傷,火燒火燎般的疼痛席捲蘇戒,可他面無表情的從原地站起身子,雙目淡淡,身體僵硬的走出房間。
“琴師,琴師……”蘇戒默唸了幾次這兩個字,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
琴師是個中年人,他的臉上常含悲苦之色,沒有人知道琴師的名字,大家都叫他琴師,他是蕭落軒的謀士。是負責給蕭落軒培養死士的人。
蘇戒和琴師單獨相處過很長時間,可以說兩人關係親近,琴師對蘇戒關懷最多,也傾注最多。
而且琴師也知道,蘇戒不喜歡女人,蘇戒喜歡的是勤王蕭落軒。
蘇戒一直以爲自己對琴師掏心掏肺都是可以的,因爲這麼多年來琴師不僅扮演着他的練武師長,更是扮演着蘇戒的精神依靠,就如同蘇戒父親一般的存在。
可蘇戒從來沒有想過,琴師會私下安排這麼一個任務給他,還騙蘇戒說那便是勤王的命令。
這個讓蘇戒痛苦無比的任務。
蘇戒一直覺得琴師可以信賴,如今發生了這件事,讓蘇戒不禁開始反省自己在琴師心目中的地位。
自己是琴師的什麼人——
一個可以利用的死士,一把殺人利器,一個忠於勤王卻大逆不道喜歡上勤王的死士。
他只是一個死士罷了,一個隨時隨地都能爲勤王大業犧牲的死士。有什麼資格讓琴師顧忌他的感受?
別說一個接近蕭笙年的任務,就算琴師私自給蘇戒安排一個必死的任務,蘇戒也沒有反抗的權利。
勤王的每一名死士都被控制着親屬,雖然蘇戒沒有親人,但每個死士身上都有死亡蠱的存在,若是背叛,蠱毒發作,生不如死。
所有死士每過一個月就必須服下抑制蠱毒的解藥,蘇戒也不例外。
蘇戒原本有種去找琴師的衝動,可轉念一想,他便放棄了。
不管琴師做出什麼事,出發點卻一定是爲了蕭落軒,琴師是蕭落軒的親舅舅。
這也是爲什麼蕭落軒得知琴師私自給蘇戒安排任務之後,沒有去質疑琴師,反而是來責怪蘇戒。
這件事根本不是蘇戒的錯,蘇戒只是服從命令,這件事以琴師爲主導。
可蕭落軒能夠責怪的只能是蘇戒。
遭受這般無妄之災,蘇戒的心情也很不好受,他在這一天受到了自己最信任親近的兩個人的傷害——一個是琴師,另一個是蕭落軒。
可蘇戒除了承受,別無選擇。
不過……蘇戒就納悶了。既然琴師給自己安排這個任務,肯定是有他的道理,蕭落軒就算知道了,也不該發這麼大的脾氣纔對。
聯想到蕭落軒之前的一系列反應,蘇戒有些自戀的想蕭落軒難道是愛自己的?
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蘇戒回憶起之前蕭落軒踢自己的那一腳,馬上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勤王怎麼可能喜歡上一名死士?
或許勤王只是因爲琴師自作主張而憤怒,畢竟將來有資格承襲帝位的只能是蕭落軒,琴師的做法會讓人誤以爲他有奪權的心思。而蘇戒只是恰好承受了蕭落軒的怒火,僅此而已。
這麼一想,蘇戒覺得自己的推測還是有道理的,他苦笑着搖了搖頭,扛起了昏迷的魚江,走過幾條隱蔽的小巷,確認沒人跟蹤自己之後,蘇戒才光明正大的走到街道上。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對着蘇戒指指點點,若不是因爲蘇戒一身氣度不凡,路過的百姓險些以爲蘇戒要把魚江扛着賣了。
蘇戒心情苦悶,自然也就沒功夫理會路人們的想法,他面無表情,如同在烈日下暴曬的石塊一樣沉默。
他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回瑞王府。
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蘇戒竟又在街上遇見了躍晚之。
而且躍晚之這次帶的家丁數目更誇張,不多不少,一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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