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烈琰側臉看向此時睡得一臉安逸的圓圓,他小心翼翼地掀裘起身,
捂着左心房的位置走到桌前,顫抖着手爲自己倒一杯水飲下。
冰涼的水順喉入腹,頓覺渾身寒顫一陣,無法抑制的一陣陣咳喇迸出。
壓抑的咳喘使他臉色大變。
即使寒症帶來難言的痛苦,然而,他依然倔強地隱忍噤聲,捂着嘴,
生怕自己的動靜吵醒已然熟睡的圓圓。
久咳未平,無奈間,他只得趔趄若跌地走出草屋,
此時的臉色青白如瓷,在清寒朦朧的月光下駭森可怖,如一位苟延殘喘地老人,
在夜中,背影詮釋着難言的脆弱,如枯葉一般!
東陵烈琰奪門出屋間,掩門時帶來的寒意讓牀塌上的女子打起一個寒顫,
迷迷糊糊中,圓圓身子一挪,本能地想要挨進大哥哥的身體,卻發現怎麼挪還是夠不着。
霎時,腦中的弦驀然崩緊,
她睜開朦朧睏倦的雙眼,睏意全無,才發現牀上已無東陵烈琰的身影。
倏地,她騰坐起身,一臉驚恐地看着再次僅剩下自己的屋子。
大哥哥呢?他怎麼又突然不見了?
她一臉惶恐的察顧四周,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再有之前的想法,然而她卻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伸手一摸,發現餘溫猶在,剛離開不久?
下一刻,她再也無法等待,掀開白熊狐裘,還來不及穿草鞋便奔出草屋!
冷風呼呼,單薄的身子竟在此時感覺不到半點寒氣,抑或說她已經沒有心思顧及。
同樣的情形,這次圓圓顯得幾分鎮定,看着周遭漆如潑黑般岑寂的夜色,
隱約中,她聽到幾聲隱忍難平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