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希爾朝着帝都廣場不斷前行,沒多久,便看到了同樣朝這邊趕來的赤瞳。
只不過赤瞳的身體還沒有恢復,行動有些緩慢。
“赤瞳!”
見到赤瞳,希爾欣喜不已。
“希爾?你怎麼過來了?”
赤瞳見狀也是一臉不解。
“赤瞳,出事了!扉流好像瘋了一樣,居然想殺了塔茲米他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打敗了艾斯德斯了嗎?”
希爾連忙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赤瞳越聽,臉色越是難看。
“不好了,扉流只怕是被村雨的妖力控制住了。”
“村雨的妖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希爾疑惑不已。
“村雨的妖力是村雨最後的秘技。原本是我使用來對付艾斯德斯的,但是沒想到我輸了,之後這股力量不知道爲什麼進入了扉流的體內。使用這股力量是有限制的,如果超過一定的時間,不但對身體會造成損壞,更是會讓人變得嗜血。現在扉流的情況,只怕是朝着最壞的方向發展。”
“怎麼會這樣?那有什麼辦法?”
赤瞳搖了搖頭。
“村雨的力量一向都是無解的。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扉流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恢復理智,不然的話,他只會變成一個殺人狂魔。”
“自己的力量恢復理智?”
希爾喃喃,轉身看向了遠處的戰場。
那裡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我明白了。”
希爾聞言,朝着戰場再度跑去。
“希爾!你想做什麼!”
赤瞳在身後呼喊,卻不見希爾回頭。
赤瞳心中着急,想要追上去。
但是身體的傷勢讓她無法快速行動。
戰場這邊。
塔茲米、布萊特、須佐之男和瑪茵紛紛倒在了一起。
“嘖嘖嘖,沒想到你們這麼沒用,才三分鐘,就都倒下了。看來,我對你們的期望太高了啊。”
扉流冷笑不已,眼中的嘲諷之色不加制止。
四人原本就已經筋疲力盡,對上現在這種狀態的扉流,自然是無力招架。
更很快此時扉流的戰鬥方式,跟他們見過的完全不同。
“這就是扉流的真正實力嗎?這也太誇張了吧。”
塔茲米喘着粗氣,低聲說道。
“現在可不是讚歎的時候,不堅持下去,只怕我們幾個今天都要死在這裡。”
“這……”
塔茲米一時間無言。
“看來你們已經沒有辦法給我更多的驚喜了,那麼,遊戲就到此結束了。接下來,讓我送你們下地獄去吧。相信艾斯德斯已經在等你們了。”
扉流輕笑,右手之上的雷光再度浮現。
四人臉色同時一變。
這一招下去,只怕四個人連灰都不會剩下。
“扉流!你醒一醒!我們是你的同伴啊!”塔茲米聲嘶力竭地叫道,但是扉流卻無動於衷。
似乎這些跟他並沒有任何關係。
“扉流!”
“聒噪!”
扉流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糾結之色,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見。
手中的雷光變得更加閃耀。
生與死的距離,或許就在那一指之間。
“嗯?”
忽然,扉流的左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眼中閃過遲疑。
“不可以……”
腦海中有個聲音在不斷迴盪。
“可惡,你給我回去!”
“混蛋!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真是有趣的問題,於你何干?”
“可笑!這是我的身體!”
“是嗎?現在已經是我的了!”
兩種聲音在扉流的腦海之中不斷碰撞,似乎成爲了兩股意念。
只是手中的雷光還不曾散去。
“扉流這是怎麼了?”塔茲米疑惑道。
“看上去,扉流好像想擺脫現在的這個狀態,但是卻一直無法成功。”須佐之男猜測道。
“那我們怎麼幫助扉流?”
須佐之男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難道我們只能看着嗎?”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只能這樣了。我們都已經到極限了。”
扉流慢慢鎮定了下來,但是那股殺氣還是若隱若現。
就在這個時候,那道紫色的身影從後方跑來。
“希爾!”瑪茵叫道。
只見希爾沒有絲毫猶豫,張開雙臂,竟是直接抱住了扉流。
原本還在痛苦掙扎的扉流瞬間停止了動作。
“扉流,回來吧。你一定可以戰勝他。你一定可以的。”
希爾緊緊地抱住扉流,眼中的淚光閃動。
“希……爾……”
扉流痛苦地叫道,眼中的血色若隱若現。
“扉流,回來吧。”
晶瑩的淚滴在希爾的眼眶中滑落,落在了扉流的脖頸上。
冰涼的淚,似乎滲入了扉流的體內。
“我在哪裡?我在做什麼?”
黑暗的空間之中,扉流抱着膝蓋,蹲坐角落裡。
忽然,光明而至。
原本的黑暗被驅逐。
扉流似乎又看見了外面的世界。
“我……要出去!”
扉流緩緩地站了起來,身上的查克拉猛然暴動。
“可惡!該死!怎麼可能!”
不論那道聲音如何怒罵,扉流依然向前。
咔嚓!
東西碎裂的聲音響起,扉流重新感覺到了那股新鮮的空氣。
瞳孔之中,那黑色的符文消退,血色也同時消退。
額頭上的第三隻眼閉合。
而在扉流的精神海之中,血色的面具正在緩緩凝結。
先是額頭,再是眼睛……
只是對於這一切,扉流並不知曉。
他只覺得腿肚子一軟,整個人就要倒下去。
但是卻被一雙藕臂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那股熟悉的味道讓扉流露出了笑容。
“謝謝你,希爾。”
希爾一愣,連忙看向了懷裡的扉流。
那黑色的瞳孔已經恢復,還有那熟悉的溫和笑意。
“扉流!你好了?”
“嗯。”
“太好了!”
戰爭終會結束。
而戰爭的結束,往往也代表着很多東西的結束。
對於扉流而言,這場戰爭的結束,就是他在這個世界旅程的結束。
只是對他來說,他又多了一份牽絆。
這份牽絆的名字,叫做夜襲。
扉流不知道那天革命軍是如何取得勝利的。
他只知道,他恢復之後便暈了過去。
暈在了希爾的懷裡。
而再次醒來的時候,便在夜襲的基地。
在自己的房間裡。
身旁有一個人在守着自己。
而那座房子裡,也有衆人擔心着自己的人。
但是他卻要對這個世界,說一聲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