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杰與秋小曼離開了房間,坐電梯下至一樓酒店大堂。
在電梯裡,秋小曼輕輕地拉在孫杰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肩頭,“阿杰,這次多虧家偉幫了我們,你記住教訓千萬不要再賭了,等我美容店開業後,我們一起努力,早點把五十萬還給家偉。”
孫杰愣了,“美容店?你要開美容店?那要很多錢,你要租店鋪,僱人,進貨,至少要五十萬,我們哪來那麼多錢?我手裡只有十五萬。”
秋小曼眼神裡有一些擔心,“家偉本來借了五十萬給我,但是他現在拿去當作賭本了,我相信他,他說借給我,就一定會借給的。”
孫杰臉上閃過一絲警惕的神色:“你之前找過他借錢?你不是爲了救我才找他的?”
秋小曼將她捱打後找家偉訴苦的事情告訴了孫杰,孫杰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語氣生硬充滿了酸酸的醋意,“我打你是不對,不過你也用不着找他訴苦,他對你真不錯,五十萬說借就借。”
秋小曼替家偉辯護道,“阿杰,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家偉,他可是我們老同學,他幫助我們我們應該感謝他,而不是說風涼話。”
孫杰冷笑同,“那是他在幫助你,不是在幫我們。”
秋小曼氣得臉色通紅,“孫杰,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這年頭找人借錢可不容易,他這麼大手筆一借就是五十萬,我還以爲他是想救我,原來他是借給你開美容院,可見他對你比我還要親切。”
這個時候電梯到了一樓,孫杰撇下秋小曼,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電梯。
孫杰的這些話深深地刺痛了秋小曼的心,秋小曼今晚早些時候跟孫杰吵架,還被孫杰打了,但是她並沒有向心裡去,向家偉訴苦之後,心情重新開朗起來。
聽說孫杰出千被綁,她心如火燒,立即找家偉幫忙救孫杰出來,但是她沒想到孫杰並沒有領家偉的情,反而對家偉出錢給她開美容院的意圖有所懷疑。
她不再乎孫杰有沒有錢,只希望他向以前一樣愛她,兩個人平靜而幸福地生活,但是她感覺孫杰有了一些變化,對她不僅苛刻,還有了誤會。
她的臉頰被孫杰打的地方還有點痛,但是皮肉上的疼痛卻比不上心裡痛,她感覺孫杰自從離開江北城後就開始變了,變得急功近利,疑神疑鬼。
華城是個花花世界,紙醉金迷,燈紅酒綠,充滿了誘惑,很容易讓人感覺到迷惘,失去人生的方向。
她有點懷念在江北城老家的日子,那時的孫杰雖然土氣,他們兩人卻很快樂,親密,但是現在卻感覺孫杰變得陌生起來,他們之間似乎產生了一種距離,這種距離還在日益擴大,她開始擔心起來,這種距離是否有一天會變成不可逾越的鴻溝。
家偉跟錢老闆與包導開始了賭局。
錢老闆與包導都是那種見到石頭都要榨出水來的傢伙,他們本來是去江北城玩,不過江北城是趙老闆的地盤,他們擔心會被趙羽設局欺騙,便專門來到華城,包了一間貴賓套房。
華城不是趙羽的地盤,是個中立地段,這樣他們才放心。
他們在酒吧遇到了孫杰,孫杰離開趙老闆是得到了趙老闆允許的,本來不關趙羽的事情,不過趙羽卻起了壞心,想要懲罰下孫杰,讓他知道離開他們是個錯誤的選擇,就設局讓孫杰鑽。
趙羽死在了酒店大堂,這付麻將的秘密,就只有錢老闆與包導知道,他們的目光一直被家偉手裡的那張百萬支票吸引。
他們以爲家偉上次贏錢純粹是家偉的運氣,或者是孫杰幫家偉出千,而今天他們要連本帶利地收回來。
兩人雖然壓抑着興奮,不過臉上仍不時地浮現出得意的微笑,他們的隱形眼鏡,可以看見麻將後面的特殊標誌。
但是他們決想不到,家偉卻可以感應到了他們的想法。
家偉開頭幾把,將計就計,故意輸掉,轉眼就輸了三十幾萬,錢老闆與包導有種報復的快感,連趙羽的死活都不顧了,不約而同地邪笑,上次讓你小子贏我,這回我要全贏回來了。
那種快感像溫暖的春風,撫摸着他們身的每一個細胞,從頭到腳都舒服極了。
錢老闆帶來的幾個保鏢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家偉軍師的名號傳得很瘋,以爲是個三頭六臂的人物,其實就是個書呆子,瘦得弱不禁風,真懷疑他是怎麼打過陳刀的,等一會恐怕輸得連這褲衩都沒了。
家偉的臉上一直掛着淡淡的微笑,錢老闆與包導相視而笑,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小子你的錢都快輸光了,還有心情笑,恐怕是強作歡顏裝出來的吧,過一會讓你哭都來不及。
家偉忽然微笑地向他們兩人點了點頭,嚇得錢老闆手裡自摸的牌都差點掉了,心裡嘀咕這小子的眼神怎麼看起來像刀子一樣犀利,我怎麼感覺我譏諷他的想法,他好像全都明白似的,應該是錯覺,這怎麼可能。
錢老闆悄悄地觀察着家偉,見家偉專心致志地看自己的面前的牌,他才放下心來。
通過隱形眼鏡,他們看出家偉已經聽牌了,只要抓到一張九萬,他就能糊了,不過錢老闆與包導各握了一張九萬,檯面上還有兩張九萬。
只要錢老闆與包導不打九萬,家偉是永遠糊不了牌的,而且他們兩人發現再抓四張牌,他們兩人想要牌就要抓到手了,就算家偉不放槍,他們也能自扣。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乖乖隆地冬,我差點就打九萬了,現在的高科技真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他們兩人眉來眼去地傳情,家偉聽得一清二楚。
家偉忽然說道, “這樣一把把打下去,太慢了,不如我們加大點賭注怎麼樣?”
家偉將那張百萬支票放在桌子,還從身上掏出一張銀行卡,那是家偉從杜老大那兒拿的一百萬。
錢老闆與包導差點高興地要跳起來了,心想,我們巴不得呢,你小子就要輸光了,還加籌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可不是我們逼你的。
錢老闆微笑地從懷裡拿出一張支票簿,從容地寫了兩百萬,扔在了桌子上,“我加一份。”
他這是把心放在了肚子裡,他知道家偉贏不了纔會加兩百萬。
包導小眼眯了眯,既然錢老闆加錢了,他也得加啊,叫手下把裝錢的皮箱拿來,帶着一種炫耀的神色道,“我不用支票,我喜歡用現金。”
皮箱放在桌上,白花花的鈔票晃得人眼睛都花了,看着兩人從容淡定的神情,家偉微笑地說,“籌碼夠了,我們繼續。”
錢老闆一臉不屑地扔下了一張八萬,帶着挑釁地神情道,“小兄弟,八萬要不要啊?想要就拿去。”
他明知道家偉不要八萬,纔打八萬,只想挑逗下家偉,他並沒有看見家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綠光。
家偉微笑地拱了拱手,一付感慨萬分的神情,“多謝錢老闆啊,我還真要這張八萬。”
家偉輕輕地推倒了牌,他正是聽八萬,錢老闆與包導差點心痛地滾桌子底下去,他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看家偉是聽九萬怎麼會是八萬。
他們並不知道,家偉用移魂換影讓他們生成了錯覺,錢老闆纔打出了八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