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走,不快一點的話,我們會被凍成冰棍的。!.!”小淑滅了蠟燭,拉着我的手,加快腳步往前趕。
我舉着蠟燭,不敢滅掉,便擡高了手,幫他照着路,高一腳低一腳的跟着他疾步前進。大約走了兩三分鐘,面前還是漆黑一片,兩個人的手腳卻越來越涼,空氣的溫度也在急速下降,身體開始止不住的發抖。
他鬆開我的手,把揹包背到了胸前。又接過我手中的蠟燭,說:“你也把揹包背到前面吧,這樣會稍微暖和一點。”
我照着他的話,把揹包挪到了胸口上,感覺前胸比剛纔暖和,可是後背卻涼颼颼的。
鑑於越來越冷,我提議到:“咱們跑起來吧,運動一下就不會那麼冷了。”
小淑深以爲然,抓起我的左手腕,邁開小步跑了起來。
其實,我們兩都是正兒八經的男人,沒有誰有同性戀傾向。在這種漆黑一片、充滿危險的未知環境中,他拉我的手實屬無奈。試想假如我們互不接觸,誰也看不清對方的情況,任誰出了意外,另一方都不能在第一時間感覺出來。
拿着蠟燭跑步燭火晃動得厲害,滾熱的蠟油不停的滴到手上。於是,我也滅了蠟燭,跟着小淑的腳步,踢踏踢踏在甬道里跑着。兩個人,四隻腳,每一步都伴着無數個回聲,踢踏踢踏……
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回聲漸漸少了,前方的走道明顯開始收窄。小淑先停下腳步,從揹包裡重新取出蠟燭點了起來。小小的蠟燭,只能照亮半徑一米左右的範圍。我和小淑沿着走廊牆壁,慢慢摸索着前進。大概又走了十幾米,走廊到了盡頭,蠟燭照到了一堵黢黑冰冷的牆上。
和來時堵住入口的那道牆一樣,這道牆堵住了出口。小淑遲疑了一下,用胳膊肘捅了捅我,說:“剛纔好像沒告訴我們出去的方法。”
“好像是的,試試看‘開門’管不管用。”我同意道。
於是,小淑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腮幫子,朝着那堵牆大大喊了一聲:“開門……”
開門,開門,開門……無數個回聲在走廊中響起。
伴着回聲的,還有石牆轟隆隆滾動的聲音。果不其然,一道血紅的陽光,在石牆慢慢露出縫隙的時候,從外面射了進來。先是一絲光線,後是一片天空,就在牆壁完全打開的那一瞬間,久違的亡靈海又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猩紅湖面,在陽光下閃着波光凌凌的紅暈,幾隻飛鳥時不時的從淡紅色的天空飛過。近前一步,那股血腥逼人的氣息撲面而來,着實給了小淑一個見面禮。他從來沒有聞過這樣濃郁的血腥味,忍不住把手掌撐到石牆上,嘔吐起來。
就在這個當口兒,不知是血腥味的緣故,還是駝背婆婆有了新的指示,我肚子裡那些穿腸蠱七拱八拱開始活動了。不過,這回沒有讓我疼痛,只是稍稍有點噁心。
我看着小淑嘔吐了一地,摸着自己脹鼓鼓的肚子,羨慕到了極點。要是能痛痛快快的嘔吐一番,把這些噁心人的蟲子統統吐出來該多好啊!這麼想着,胃部似乎又開始微微疼痛起來,一個聲音在心靈深處說着:“別想擺脫我,快去找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