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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潔之國。
這裡是生命女神的領域,是無數智慧生物嚮往的地方,這裡的景色永遠是天界最美麗的,這裡的空氣中永遠洋溢着生命的氣息,疾病、死亡、痛苦和煩惱永遠無法進入這裡,在這裡,每個人都沐浴在生命女神的光輝之下,永遠不會衰老,永遠沒有煩惱,快樂和寧靜是這裡永恆的旋律。
然而這種旋律卻在今天被它的主宰親破,原本永遠晴朗的天空此時佈滿了烏雲,連續不斷的閃電和雷鳴讓整個領域都爲之顫抖——這是來自女神的憤怒,在這神的憤怒面前,無論是侍奉女神的天使,還是那些因爲虔誠而被允許在死後進入女神國度的聖徒,無不驚恐地匍匐在地,對自己的神祈禱着。
愛耳洛絲很憤怒。在無數的歲月中,她,生命女神,生命的賜予者和保護者,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感到屈辱,怒火燒燬了她的理智,她毫不顧忌地向外發放着自己的神力,肆無忌憚地毀滅着周圍的每一樣事物。
“可惡的小婊子!”生命女神惡毒地咒罵着,“你只配和那些爛泥一樣的豬狗**!”她的面孔因爲憤怒而扭曲,嫉妒和憎恨充斥着她的心靈,如果有人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一定會認爲自己眼前的是一個剛剛逃出深淵魔域的魔女,而不是一向以仁慈,善良和美麗著稱的女神——幸運的是,所有位於愛耳洛絲附近的物體,包括那些跪在她腳下發抖的僕人,都已經在女神的怒火之中永遠地消失了。
盡情的宣泄終於讓愛耳洛絲逐漸恢復了理智,在短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表之後,女神恢復了往日的高貴,她的手輕輕一揮,聖潔之國又再次變回那一貫的美麗與祥和的景象,隨後,愛耳洛絲召喚來了自己最得力的僕人。
“去找安那卡羅斯。”女神充滿威嚴地說,一個計劃已經在她的心中形成。
第一百零五章靈魂之海(1)
一個黑洞在索倫斯被擊敗的同時出現在幽銀之火身邊,巫妖絲毫沒有感到驚訝,“卡倫。”他平靜地說道。
“你有東西給我。”魔王的聲音從黑洞中傳出。
幽銀之火很清楚對方指的是什麼,他輕輕地念了一句咒語,一個乳白色的靈魂掙扎着出現在曾經是索倫斯身體的膿水上方,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魔域霸主此時只是一個被禁錮的可憐靈魂。巫妖做了一個手勢,被魔法束縛的靈魂隨之向黑洞飛去。
“這是他的靈魂,我相信你有很多辦法可以從他的嘴裡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幽銀之火說道:“我的任務結束了。”
“我說結束纔可以。”卡倫的聲音透出不容置疑的威嚴,“你沒有親手拿到那塊寶石,但這已經無關緊要,總的來說,你幹得不錯,我在魔域以外的世界有很多雜務,我需要一個能夠替我代理這些事務的人。”
對於來自這種存在的委託,幽銀之火沒有絲毫回絕的餘地,他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向着黑洞的方向彎下了腰。
“你好像惹下了一個大麻煩。”黑洞消失之後一分鐘,原本隱藏在一邊的克倫出現在幽銀之火面前,他的手上提着一個巨大的,外形類似人手的黑色爪子,那是帕羅達,一個來自低層界的怪物——也是血腥山谷真正的主人——的爪子,顯然,在巫妖忙於戰鬥的同時,他的盟友並沒有偷懶。
“那個強大的存在有着和死掉的傢伙同樣性質的力量,”克倫問道,“他是誰?”
“你遲到了。”幽銀之火說道,在原本的計劃中,克倫的襲擊要更加提前一些。
“你打敗他了,不是嗎?”面對盟友的指責,克倫並沒有感到不安,作爲締結了永恆盟約的盟友,永遠不可能背叛彼此,巫妖很清楚這一點。克倫知道,剛纔的話與其說是責備,不如說是疑問。
“帕羅達把自己隱藏得很好,”他揚起手中的巨爪,“而且,他遠比想像的強大,很難想像諸神會任由一個有着如此力量的存在待在世間而不聞不問。”很顯然,來自黑魔界的生物因爲諸神把自己囚禁了兩萬年,卻放任一個同樣不該出現在凡間的生物而耿耿於懷。
一聲呻吟的出現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市政大廳的廢墟中,多恩吃力地睜開雙眼,被人強行控制精神的後遺症使他感到自己的頭好像要炸開一樣,他用手支撐着身體,試圖從地上坐起來,然而這個動作使他的頭痛變得更加劇烈,他被迫重新躺回地面。
幽銀之火做了一個手勢,隨着這個動作,多恩的身體從廢墟中飛到了他的面前,接着,巫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瓶子,打開後遞到了多恩嘴邊,“喝下去,”他對多恩說道,“這會讓你好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多恩茫然地問道。儘管在剛剛的災難中由於幽銀之火的保護沒有受傷,他那曾經被人控制的頭腦仍然有些不太清晰。
“我們打敗了魔王,”幽銀之火回答道,“現在,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和你的親人了。”
喝下藥物的多恩終於恢復了記憶,他猛然站了起來,警惕地注視着面前的幽銀之火,“你是個惡魔,是你殺了他們。”被自己最信任的夥伴欺騙的憤怒使多恩變得瘋狂,他大聲叫喊着,揀起了自己的寶劍,向幽銀之火撲了過來。
巫妖冷冷地看着這個憤怒的青年,只是說了一個字,就把他牢牢地束縛住。
“爲什麼不殺了他?”克倫無法理解盟友這種近似仁慈的行爲,“我們沒必要在他的身上耽誤時間。”
“他對我們還有用。”幽銀之火回答道:“通過他,我們可以掌握山妖,不是一個,而是很多,那對你的復仇會有很大的幫助。”他走向動彈不得的多恩,“我會讓他改變主意的,但在那之前,我們最好先離開這裡。”面對唾手可得的強大武器,幽銀之火併沒有哪怕一絲使之歸爲己有的想法,對他來說,戮神之石擁有的危險遠遠大於它可能會對自己的幫助,在間接地利用了石頭的力量之後,他現在只想早點離開這個有着太多詭秘之處的物體。
然而事情遠沒有巫妖想象的那樣順利,一個意念在他離開的前一刻闖入了他的腦海。
“帶我一起走,我們可以一起統治這個世界,”意念向幽銀之火發出了這樣的信號:“你將成爲至高無上的存在,諸神將在你的腳下臣服。”
幾乎在意念闖入的同時,幽銀之火已經意識到了這個意念的來源,就像智慧之神在筆記中猜測的一樣,戮神之石,這個幾乎和諸神同齡的物體擁有着自己的智慧。
但在如何對待這樣的誘惑上,幽銀之火的思想卻發生了分裂,一部分思想在極力抵禦着這種誘惑,不斷地用以往那些擁有戮神之石的生物的下場提醒着自己,而另一部分,則沉浸在戮神之石所描繪的美好前景之中,不顧一切地要得到這塊威力無比的石頭。
如果有人能夠在這時觀察到幽銀之火的靈魂,就會發現,此時,在巫妖的靈魂中,兩個全然不同的思想正在激烈地爭奪着這個靈魂的控制權,這兩個思想,其中一個屬於這靈魂的主人,另外一個,則屬於一個本該已經消失了的靈魂——達爾明德。
作爲一個有着數萬年經驗和智慧的存在,達爾明德從來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在把靈魂和其中包含的力量與智慧同幽銀之火進行融合的時候,這個巫妖就已經爲自己的復活預先作好了準備——憑藉遠超幽銀之火的力量和對方難以企及的對於靈魂的瞭解,他成功地把自己的大部分意識和力量隱藏在了幽銀之火的靈魂深處。這樣做雖然要冒一定的風險,但比起擺脫索倫斯的糾纏,同時可以藉此機會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出現來執行自己的計劃,這樣的風險完全值得。在此後的日子裡,達爾明德一直以一種與奪魂怪相似的方式存在着,完全依靠着幽銀之火靈魂的滋養,象一個寄生蟲那樣生活在後者的靈魂之內。他就像一個把莊稼播種下去的農夫一樣,靜靜地看着幽銀之火的靈魂的成長,等待着收穫的時機。
事實上,在達爾明德看來,儘管在過去的一百多年裡,幽銀之火的力量有了足夠的增長,但還遠沒有達到自己預期的程度,對於他來說,現在的幽銀之火只能算是一個半成品。但戮神之石的出現讓巫妖改變了主意,和神靈有着刻骨仇恨的達爾明德對石頭可能存在的危險毫不在意,爲了復仇,他可以付出一切,當幽銀之火決定放棄石頭的時候,他決定提前接管這個靈魂。
發生在靈魂之中的戰爭的早期並沒有人們現象中那樣多彩而激烈,如果從第三者的角度來觀察的話,那其實只是一個爭奪空間的過程,雙方的意識並沒有進行正面的交鋒,而是全力搶奪着巨大的靈魂空間,以便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擁有更多可以支配的力量。
作爲主人,幽銀之火的意識在自己的靈魂中本該擁有巨大的優勢,但同達爾明德的融合讓他的靈魂也帶有了部分對方的印記,這使得原本只屬於幽銀之火一個人,可以讓他發揮出無可比擬的力量,並且可以爲他提供無盡支援的世界變成了雙方的共同領地,而這個領地,由於對手的突然襲擊和雙方力量上的差距,大部分地區已經被對方所掌控。當所有的靈魂空間都完全處於雙方意識的支配之下的時候,正面的較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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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傳說之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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