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沒有事,我把她們安排在了玄機閣的庭院裡。”
軒轅白緩緩的說道,在知道丞相府被抄家的那一刻,他就派人把雪姨娘接走了。
白離墨是不會對雪姨娘下手,只是那些士兵,卻不一定。
所以他提前把雪姨娘帶了出來。
“她孩子沒事吧?”寧思君想到了雪姨娘肚子裡的孩子。
那個孩子可是丞相的兒子,白離墨會不會對那個孩子下手。
“孩子暫時沒事,白離墨也沒有說要拿那個孩子。”軒轅白安撫道。
“可能他只是暫時沒有理會。”寧思君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斬草除根的道理,沒有人會不知道。
“寧婉呢?”寧思君剛剛一急,居然又喊起了寧婉之前的名字。
“我怕雪姨娘一個人悶,把她接了過去,聖女想見她們嗎?我現在帶聖女過去。”
軒轅白淡淡的開口,嘴角掛着淡淡的微笑。
“嗯。”寧思君點了點頭,不去看看她們她不放心。
沒多久寧思君就坐上了軒轅白安排的馬車,緩緩朝兩人住的地方走去。
“軒轅白謝謝你。”寧思君一雙眼睛真誠的看着軒轅白。
她不知道該如何感謝軒轅白,他爲她做了那麼多。
“你是聖女,也是女子,我理當照顧你。”軒轅白儘量不讓自己內心的激動表現出來。
“以後只要是需要我的地方,你也別客氣。”寧思君豪氣的拍了拍軒轅白的肩膀。
一副跟着我混,一定會出頭的大哥範。
軒轅白不由的噗嗤一笑,讓她幫忙?她怕是自己都照顧不好吧。
“軒轅白你那是什麼眼神!”寧思君不樂意了,她看起來那麼的不讓人信任嗎?
“沒有,我就眼睛癢,我撓撓。”軒轅白說完,作勢給自己揉眼睛。
“很癢嗎?我來幫你吧。”寧思君嘴角揚起一抹邪笑。
軒轅白只感覺背後涼嗖嗖的,看到寧思君伸出兩隻手,做爪狀。
軒轅白就知道寧思君想做什麼了。
寧思君的魔爪落在軒轅白的身上,軒轅白躲避着。
無奈馬車的空間本來就小,又怕傷到了寧思君。
軒轅白只能微微的左右移動。
寧思君可不管軒轅白那一臉的無奈,對着軒轅白就是上下其手。
哪兒被撓了最癢,寧思君就撓哪裡,一點都沒有放過軒轅白的意思。
軒轅白一邊躲着寧思君的攻擊,一邊忍着,不讓自己笑出來。
外面還有玄機閣的人,他不能那麼失態。
寧思君直接看穿了軒轅白的心思,一門心思的撓撓撓。
就是想讓軒轅白笑出來。
“哈哈哈!”終於在寧思君強大的攻勢下,軒轅白忍不住笑了出來。
馬車外駕車的人,突然被軒轅白笑聲一下。
馬車猛的一下失控,寧思君根本毫無防備,直接撲向軒轅白的懷中。
寧思君一下子撞進了軒轅白的胸口,軒轅白只感覺到一陣撞擊,接着變是寧思君身體那軟軟的觸感。
心裡微微盪漾......
“嘶~”寧思君捂着被撞疼的下巴,整個臉都在扭曲。
“很痛嗎?”軒轅白擔憂的開口。
“疼,你身上的肉真硬。”寧思君揉着被撞疼的下巴,一臉認真的總結道。
不就是看軒轅白一天到晚不笑,感覺他把心思逗壓在心裡。
不就是想逗軒轅白笑笑嘛!幹嘛這麼對她!
好不容易把軒轅白逗笑了,卻把自己撞疼了,一點都不值得。
寧思君放下手,軒轅白能看到寧思君的下巴已經紅了。
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從馬車裡翻出一個藥膏。
“別動我給你抹藥。”抹了些在手上,軒轅白將藥抹在了寧思君的下巴上。
寧思君被軒轅白的動作怔住了,側臉對着寧思君的軒轅白,看起來就像天使一般。
修長的手指很美,帶着指腹的手,在寧思君的下巴上抹着藥。
藥涼涼的,帶着軒轅白手指心的溫度。
寧思君竟然被軒轅白的溫柔給迷住了。
軒轅白多麼希望寧思君,就這麼看着他,一直不要醒過來。
“誒,不疼了。”寧思君最終還是回過神來了。
“這是什麼藥,這麼管用!”寧思君低頭看向軒轅白手中的藥盒。
“送給你。”軒轅白將藥盒放到寧思君的手上。
“我不要!”寧思君搖了搖頭說道,軒轅白的東西,怎麼可能不好。
即使不知道是怎麼做的,光是聞一聞味道,她就知道這一盒藥,肯定不便宜。
應該是那種有價無市的藥,她怎麼可以要。
“這麼容易磕磕碰碰,還是你帶着,我一個男子,一般用不到。
這是活血化瘀的,以後你哪裡碰到了,就擦一擦,效果很好的。”
軒轅白將藥盒塞到寧思君的手中。
“可是......”寧思君還想說什麼,軒轅白打斷了她。
“你要是把藥還回來,就是沒有把我當朋友。”一個罪名壓下來,寧思君想不要都沒有辦法。
“好,我收下。”寧思君沒有辦法,便將藥收下。
見寧思君將藥收下,軒轅白嘴角揚起一抹淡笑。
“軒轅白我發現你最近的心思很重,眉頭老是皺起來,以後不要這樣。
即使在怎麼難的事,熬過了就不算什麼,以後要多笑笑。
你看剛剛你笑的多開心。”
寧思君望着軒轅白那依舊皺着的眉頭,緩緩的說道。
從她這次醒來,軒轅白的眉頭就沒有舒緩過。
雖然軒轅白極力掩飾,但她還是能猜出來。
軒轅白在擔心,而且擔心的對象還是她。
她不知道她有什麼需要軒轅白擔心的,但是她能做的只能儘量不給軒轅白製造麻蛋,逗他笑笑。
“好,我以後一定多笑笑。”軒轅白聞言,糾結着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
“教主,聖女,到了。”車簾被掀開,露出一張樸實的笑臉。
“走吧,我們下去。”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雪姨娘和寧婉,寧思君心中竟然很激動。
寧思君先下馬車的,軒轅白跟在身後,馬車和駕車的人在庭院門口守着。
寧思君輕輕的推開門,就看見一個穿着普通婦人衣服的女子。
低垂着頭,正坐在門口擇菜,髮絲垂下,看起來很寧靜。
而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一看就知道是有身子的人。
她的動作很慢,好像怕傷到了肚子裡頭的孩子。
聽到開門的聲音,雪姨娘擡起頭,就看到門口的寧思君和軒轅白。
望着完好無損的寧思君,雪姨娘看了很久,一滴淚從她的眼角落下。
以寧思君的眼力,看得清清楚楚。
“雪姨娘,你辛苦了。”寧思君話一開口,彷彿刺激到了雪姨娘心中那根神經。
眼淚竟然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丞相府被抄,她所有熟悉的人,一下子都被送到了斷頭臺。
看到丞相夫人被砍的那一瞬間,她心中的恨也隨着那個滾落的人頭,消失了。
鬥了這麼多年,看到她死了,心中還是會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心中的恨沒有了,就想要溫暖,而算得上是他唯一溫暖的丞相。
也被斬首了,一夜之間,丞相府的人,除了她和她的丫鬟都死了。
熟悉的地方被封了,熟悉的人沒了。
那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裡,玄機閣再怎麼好,那也不是她的家。
更何況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是丞相的兒子,他們會不會讓她打掉這個孩子。
她無助了很久,支撐她下去的則是肚子裡的孩子。
爲了孩子她要活着,哪怕試試也好。
今天看到寧思君,雪姨娘的悲傷一下子涌上心頭。
即使不愛丞相,同牀共枕這麼久,還是有感情的。
“別哭了,這麼大的人了,哭起來讓人笑話,還有你懷着孩子呢,得給孩子做榜樣。”
寧思君緩緩上前,溫柔的替雪姨娘擦着眼角的淚水。
望着雪姨娘這個樣子,她的心竟然有種負罪感。
丞相的死,也有她造成的。
“孩子能不能活着我都不知道。”雪姨娘望着自己已經顯懷的肚子,眼中閃過一抹不捨。
“放心,他會好好活下去的。”寧思君看了眼雪姨娘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緩緩的說道。
大人做錯的事,不該應在孩子身上,孩子是無辜的。
“不要爲了我而和王爺鬧的不愉快。”雪姨娘緩緩的開口道。
她已經不幸福了,不能讓她也不幸福,她寧願犧牲這個孩子。
也不想寧思君和白離墨因爲這個孩子而吵架。
“我不會有事的。”寧思君安撫着雪姨娘。
“即使丞相府已經沒有了,以後我喊你雪姨好不好?”
寧思君握着雪姨娘的手緩緩的說道。
若是她還喊雪姨娘,豈不是在提她的傷心事。
雪姨娘,現在是雪姨了,雪姨點了點頭,丞相已經死了,她不再是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