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頓時癱坐在了牆壁邊,抱着自己的頭低聲笑了出來。
呵呵呵!原來大周權傾朝野的太子爺從來都是一個笑話!
哈哈哈……
宇文昊仰起頭大笑了出來,眼淚瞬間落了下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絕望。
他之前還覺得自己出身高貴,天然帶着幾分貴氣瑩然,原來他自己就是個野種!!他這樣的秘密尤其暴露在宇文清的面前,更是讓他多了幾分錐心之痛。
他憑什麼和宇文清爭,他連皇家血統都沒有憑什麼和宇文清爭?他活着就是個笑話!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陣輕微的腳步聲,宇文昊猛地身體微微一顫,卻是一隻蒼老的手搭在了他的肩頭用了幾分力道拍了拍。
“昊兒,是爹爹對不起你!”安定候溫鴻的聲音多了幾分蒼老和一絲絲的絕望。
宇文昊狠狠閉了閉眼,猛地擡手將安定候的手厭惡的打開,卻是腰間的劍已經出鞘猛地朝着身後的安定候刺了過去。
“昊兒!放下劍!”胡皇后的聲音帶着幾分尖銳,劃破了壓抑的黑漆漆的空間。
一時間最不應該搭配出現的三個人卻是在這條秘密的通道里同時出現,場面有幾分混亂。
宇文昊緩緩轉身看向了面前的安定候,還有緊隨而來的胡皇后,他頓時低聲笑了出來。
“爹?母后?冰棺中的女人?你們到底藏了多少的秘密?”宇文昊的劍尖已經刺破了安定候爺的頸項。
不過安定候爺似乎病的很重,感覺有病入膏肓的即視感,宇文昊倒是狠狠吃了一驚。
他一直都知道安定候爺的身體可是非常好的,練武之人的身體能差到哪裡去?尤其是安定候爺,那可是當年戰場上的常勝將軍,號稱將軍王!
此時他的面色暗沉的厲害,病容越來越重,而且那個病情感覺和父皇還有幾分相似。
他頓時想起來近來安定候爺已經很久沒有上朝了,父皇和安定候爺同時病成了這樣子,即便是病情也是這麼的相似,宇文昊心頭頓時掀起了狂風巨浪。
他之前攻打南昭的時候,就接觸過這種情形,這邊南昭最狠毒的的蠱毒便是雙生蠱。
只要被下了這個蠱毒的人,中了子蠱的人便是處處受人牽制,他幾乎嚇呆了,看着安定候的心情複雜了幾分。
“你和我父皇種了雙生蠱?”
安定候爺疲憊的點了點頭,擡眸間卻滿是慈愛的看着宇文昊道:“昊兒,爹爹一直擔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這麼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本想將這個秘密埋進了棺材裡,此番怕是不能夠了。”
宇文昊冷冷一笑:“是啊,這處你們兩個苟且相會的地方卻是雅緻得很,我倒是歎爲觀止。”
“太子!不得放肆!”胡皇后剛纔聽宮人稟告太子爺進了她的寢宮找東西,她便心頭咯噔一聲,隨即等明武帝睡着後纔敢回到寢宮卻不想還是出事兒了。
她此番看着宇文昊心情頗有些複雜,他是溫鴻的兒子,放在自己名下也養了這麼多年,說是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只是再怎麼樣也是冰棺中那個女人所生的種,而且還將她的親生女兒溫嵐兒逼迫到了那種程度。
若不是宇文昊對溫嵐兒那麼惡劣,溫嵐兒怎麼可能嚇成了那個樣子,一定要和他和離,如今連腹中的孩子也沒有保住。
可是她當初恨死了明武帝,一定要讓明武帝將這花花世界主動交到了溫鴻兒子的手中,待他快死的那一天她會親口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到那個時候便是何等的暢快。
只是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變數,胡皇后怎麼也沒有想到明武帝居然不知不覺中對溫鴻下了雙生蠱,如今半道上又跑出來一個宇文清攪局,未來已經完全無法掌控了。現在更是讓昊兒發現了這個驚天的秘密,不過這還不算最難過的,最難過的是這具冰棺是什麼意思?冰棺裡躺着的人又是什麼意思?看着宇文昊同那個女人相似的眉眼,胡皇后覺得自己的人生纔是個真正
的笑話。
她一直以爲溫鴻喜歡的人是她,也只有她一個!冰棺中的這個女人只是溫鴻繁衍後代的一個工具罷了,當年她親手給這個女人下的毒,眼睜睜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原本以爲溫鴻已經將這個女人的屍骨埋了, 偏偏如今放在這冰棺裡,而且還葬在她和溫鴻秘密約會的地方,她想想便覺得毛骨悚然,溫鴻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溫鴻,你不給本宮解釋一下嗎?”胡皇后到底是個被愛情矇蔽心智的女人,此情此景下她只想要溫鴻給她一個解釋!
這樣名貴的冰棺,這樣令屍體永遠不腐爛的冰魄,將冰棺放在這裡便是帝都乃至大周最安全的地方,除非她胡皇后出事兒,否則她安然一天這個躺在冰棺中的女人便安然一天。
溫鴻果然是一代梟雄,即便是對女人用心思也能用到了極致,只是今天這一局都被他的兒子破了。
胡皇后此番看向了溫鴻的眼神微微有幾分冷,心頭卻是亂得很,眼睛一點點的紅了幾分想要哭出來卻又哽着發不出聲音來。
她一直以爲自己是他的唯一,現在卻是不能完完全全佔據着他的心了。
事情已經真相大白,宇文昊那麼聰明的人焉能猜不出來冰棺中的人才是自己的孃親,他那麼的機靈哪裡查不出來冰棺中的人便是死在了她胡阿嬌的手中。
到時候她便是宇文昊的殺母仇人,呵呵!
想想宇文清那個人是怎麼對待端貴妃的,眼前的太子爺想必爲自己的生母報仇的時候也會像宇文清那樣會下死手的吧?
可是溫鴻爲什麼要這麼對待她?她傾其一生的感情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卻在臨死之前擺了她一道!
冰棺還有那個女人這樣致命的線索攥在了宇文昊的手中,她此時覺得喘不過氣來,冷冷盯視着被宇文昊用劍尖抵着的溫鴻咬着牙帶着幾分哭腔道:“溫鴻!你對我何以至此?”
溫鴻緩緩閉了閉眼睛,體內的蠱毒發作後帶來的陣痛幾乎耗盡了他最後的力氣。
他看着眼前高大的兒子,還有兒子臉上同那個陳家小姐一樣的神韻,聲音中滿是沙啞。“阿嬌!我對不住你!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對她動了情!她其實是最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