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頭不是身體裡的病,是心病!
宇文清想到此處眉眼間掠過一抹無奈,一點點輕撫着那張慘白的臉,不禁苦笑了出來:“阿瑤,你到底給本王惹了多少的爛桃花?”
“阿瑤!”宇文清拿着用清爽的薰香浸潤後的溫熱的帕子輕輕擦拭着蕭瑤脣角的血跡,“今天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呵呵呵,想起過去是不是更加痛苦和難以抉擇呢?”
宇文清親自幫蕭瑤清洗乾淨,換了一件外袍,隨即端起了紫蔘湯盛了一勺送到了蕭瑤的脣邊。
只是蕭瑤現在重度昏迷哪裡能喝的進去,宇文清餵了幾次都是喂不進去。紫參在大周的皇宮中也僅僅只有那麼可憐的幾株,一株紫參便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但是這種東西最是吊氣的好東西,他曉得蕭瑤脈象平穩沒有什麼大問題,可還是將這株紫參拿出來熬了湯。
“阿瑤,喝一點兒,別給本王面前裝死,你不是挺討厭我的嗎?醒過來氣死我便甚好!”紫參的湯汁兒還是順着蕭瑤的脣角落了下來,宇文清瀲灩的鳳眸微微一沉,微微嘆了口氣,卻是抿了一口味道怪異的紫蔘湯隨後擡起手捏着蕭瑤的臉頰迫使她張開脣,緩緩俯身冰涼的薄脣印在了她潤澤的
脣上,將嘴巴里的紫蔘湯一口口的度到了她的脣裡。
站在外面隔間的丫鬟們,透過門縫兒瞧着王爺的舉動一個個具是嚇傻了,王爺難不成對王妃用情如此之深了嗎?
半炷香後,宇文清大步走出了暖閣,圍在門口的丫鬟們忙作鳥獸散,一個個倒是被今天王爺強大暗黑的氣場給嚇懵了。
“你們好好照顧王妃,若是出了什麼事,死!”
宇文清話不多,但是那些下人們還是狠狠一個哆嗦。
“王爺!”清風沒想到這麼晚了王爺還要出去,不用想也曉得王爺今兒是爲了王妃的事情生氣了。
“王爺,小的備車!”
宇文清卻是一把將清風推開,搶過了清風手邊牽着的馬,飛身上馬揚鞭朝着京郊的月沃茶坊而去。
他喊到了月沃茶坊後,飛身下馬走進了院子,上了院子的那座二層閣樓一腳踹開了吳平的門。卻是月華劍出鞘,瞬間刺中了吳平的肩頭,隨即寶劍入劍鞘,瀲灩的鳳眸帶着幾分殺意。
“王爺,”吳平捂着受了傷的肩頭低聲笑了出來像一隻受傷的困獸,“王爺安好!”
“吳平,”宇文清的袖口上濺上了一點點的血跡,只是冷冷看着吳平道,“我再和你說最後一次,殺她也只能我來動手,輪不到你!”
“哈哈哈哈……”吳平突然點着宇文清大笑了出來,“王爺何必這般自欺欺人,我曉得王爺現在殺不了她!她……”
吳平擡起手顫巍巍的點着宇文清的心口的位置笑道:“她住進了王爺的心裡,王爺想殺她,除非將自己的心挖出來!”
宇文清眸色狠狠沉了下來,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都是怎麼了?”吳平低聲笑了出來,“今晚王爺聽到了我的琴聲對那個女人產生了影響,所以王爺想要探個究竟,這就是究竟!那個女人還忘不了那個人!你看到了嗎?我真是想不明白了。你們一個個當
初殺那個人的時候,謀劃何等的詳細,殺的乾脆利落,現在爲什麼就是對那個女人下不去手?還是你們忘了?”吳平突然嘶吼了出來:“你們忘了那個女人爲了他可以瘋狂到毀滅一切嗎?你們被她現在的仁慈假象迷惑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你那些親兄弟們,不是清王爺您,更不是蕭澈蕭大將軍,是那個女魔頭
啊!你們忘了嗎?王爺,吳平今兒告訴你們,你們若是不殺了她,終有一天她會回來收割你們的生命的!記着我的話!”
“吳平,”宇文清打斷了吳平的歇斯底里,他的聲音中此時反倒是前所未有的安寧緩緩道,“她不是常寧公主!”
吳平猛地擡眸不可思議的看着宇文清,宇文清一字一頓道:“她不是常寧公主,她現在是清王府的王妃。她不是建立美人宮的那個女魔頭,她是宇文清的妻子。所以……”
宇文清緩緩擡起劍對着吳平,眸色中帶着最後的警告和銳利緩緩道:“殺她輪不到你!念在你對我一向忠心耿耿的份兒上,下不爲例!”
“王爺!”
“吳平你好自爲之!”宇文清聲音寡淡。
“王爺,王妃手臂上的鐲子是太子爺送的,那種鐲子只有胡家的人能弄到手,很少人能認出來,偏生我還記得的。王爺小心爲妙,那個女人之前那麼厲害,如今勾上太子也是合理正常。”
宇文清的神情頓時掀起了滔天的巨浪,隨時眸色一點點的沉寂下來緩緩道:“多謝吳先生提醒,先生好好養傷!”
宇文清說罷轉身便走,吳平緩緩跪在了血腥中,卻是低聲笑了出來。
“王爺,她會害死你的,會害死我們所有的人!”
蕭瑤好像做了一個很冗長的夢,只是這個夢簡直怪異到了極點,翻來覆去就是一個男人清俊的背影。“啊!我要瘋了!”蕭瑤捂着額頭靠在了牀榻上的迎枕邊,“錦繡,給我做點兒好吃的壓壓驚,我趕腳我是不是撞鬼了?爲什麼昨天晚上一個穿着白衣服的男人不停地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要是被本王妃抓到
了,用繩子捆起來給他掛到春風館裡去。”
春風館!蕭瑤頓時呆了呆,昨天晚上的經歷就像是做夢一樣,宇文清突然發神經帶她逛街,然後去吃飯,然後……
蕭瑤心頭狠狠一跳,那個撫琴的吳先生有問題,不行,她得去一趟春風館找司蔻問問清楚。
錦繡等小丫頭此時看着蕭瑤又開始唸叨着吃好吃的,倒是一個個鬆了口氣,也是奇怪王妃昨天夜裡回來後像是死過去了一樣,臉上都沒有血色,現在居然又活蹦亂跳了。
“王爺!”門口傳來了下人們給宇文清請安的聲音。
不多時穿着一身王爺常服的宇文清走了進來,蕭瑤不禁微微一愣,以往宇文清下朝都是很晚纔回來,今兒太陽纔剛剛升起來他就回來了,好奇怪啊!宇文清將外面的罩衫脫了去,卻是徑直坐在了蕭瑤的身邊,擡起手摸了摸蕭瑤的額頭聲音中帶着幾分醇厚磁性問道:“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宣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