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陡地瞪大了眼睛,看怪物一樣看着楚小魚,道:“你進宮不是爲你姐姐報仇嗎?楚小魚,你腦子有病嗎?”
楚小魚依舊低垂着頭,臉上不帶一絲表情,道:“奴婢只求一日三餐溫飽,奴婢本是街邊乞丐,得衛家公子垂憐,幾經週轉,上天眷顧,得以能夠進宮伺候太子妃,似奴婢這般的人,命如草芥,奴婢只求能夠伺候太子妃便夠了。”
太子妃怔怔的看着楚小魚,突然冷哼一聲,道:“你說謊,你心裡恨我恨得滴血,可是卻還是要僞裝,留在我身邊,你要的,不過是伺機報復罷了。”
楚小魚擡頭,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人活在世如浮萍,太子妃又怎麼會明白,對於奴婢這類的人而言,活下去纔是最真的。”
太子妃冷冷的看着楚小魚,轉身冷哼一聲,道:“倘若你說的是真的,那麼,衛彥真是瞎眼了,爲了一個這樣的你,他卻來求我。”
那時候,高傲如天的他來找她,第一次開口求她,卻是爲了一個毫不起眼的楚小魚。
他說:不要殺她。
不要殺她,衛彥啊,那樣高傲的你,何曾用這樣卑劣的語氣同我說過話,在你眼中,我是那樣的不值,現在,你終於肯向我低頭,卻是爲了這樣一個醜八怪。
太子妃心中涼涼的,她猜不透,想不明白爲什麼衛彥會急急忙忙的前來爲楚小魚求情。
若不是因爲衛彥,她必定叫楚小魚身首異處,誰也不願意把自己的仇敵放在枕邊。何況,她從來不是一個願意賭命的人。
可是,現在,她想要將楚小魚留下,她要看看,衛彥還要怎麼做。
楚小魚心中一陣震驚,從太子妃嘴裡得知衛彥爲了自己求她,她想不透,那個人對他從來沒有好臉色,他爲何要爲她求太子妃?
太子妃扭頭看楚小魚,道:“你別得意,不管有誰給你撐腰,現在,你是我的奴才。”
楚小魚低頭,道:“奴婢明白。”
太子妃看着楚小魚,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扭頭往前走去,道:“我不明白,你們這些宮外的人,爲什麼那麼想要飛進這個冰冷的籠子裡來,因爲這裡的金碧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