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誰呀?”很快,從後門匆忙迎出來一位身材高挑的中年婦女,慈眉善目的,身穿藍對襟褂子、黑長褲,很是素淨。
這一定是海克平的母親了(當然,這個肯定不是真的,但艾馨怡怎麼知道呢)。
艾馨怡感覺自己在南方女子中,已經是很高挑的身材了,沒想到海克平的母親比她還要高,難怪海克平會長那麼高!
艾馨怡想着忙甜甜地叫了一聲:“伯母,您好!我姓艾,是海克平的同學。”
“哦。你是艾馨怡吧?”海母含笑慈祥的打量嬌美如花的她,“快進來,快進來。客兒講你這兩天該來了,我今早還叫他到山下去接一下你。他偏說今天沒空,要明天去。你看,若聽我的話,不就正好接着啦。省得你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爬到半山來。”
客兒是海克平的小名,目前只有海母一個人這樣叫他(假的海母既然是冒名頂替也只有這麼叫了)。
海克平小時候,他母親本來幫他取名叫海客,有客居他鄉之意。可他不喜歡,就自己改名叫海克平——克服前進路上所有坎坷與不平。
海母邊說邊幫艾馨怡把旅行包放到客廳裡的竹牀上,並馬上拿了一把棕扇,倒了一杯冷開水給她。
“你先歇歇喝口水,我去幫你打洗臉水。”
“哎,伯母,你別忙。我自己來。”艾馨怡不太好意思的說。
“這怎麼行呢?你是客嘛,又剛來。”海母說着已經利索的走到廚房大水缸中瓢好了大半盆山泉水。
艾馨怡只好趕緊從包裡拿出毛巾跟到後面廚房,省得又勞海母把水端出來。
好清涼的水呀。
艾馨怡禁不住把臉一塊浸入到水裡:“到了,到了,總算到了。克平呢?他現在正在幹什麼?”
海母卻在一旁邊洗擇好的蔬菜邊問:“一路上還好嗎?累壞了吧?這七八里山路挺陡峭的,可不好走呢。”
“還好,還好。”艾馨怡擦着滿是水珠的瓜子臉應道。
“客兒和生兒天不亮了就去打石頭去了,過一會也該回來吃飯了。”
艾馨怡擡腕一看錶:“十二點半。”
心道:從天不亮到現在應該有七八個小時了吧?
天啦,纔不過半天他們就做了這麼久的事,而且是頂着烈日採打石塊!難怪他那麼黑,那麼粗糙,且那麼健壯!
若是不到實地,怎麼能體會他這十九年生活的艱難!以及他對學習如飢似渴的執着和對時間一點一滴的珍愛!
艾馨怡執意要幫海母燒火,省的她炒菜時既要顧上又要顧下。
海母拿她沒辦法,只好由她。這樣一來,才見面便打心眼裡喜歡她了。
把野雞、野兔、蘑菇湯、空心菜、炒雞蛋端上桌後,碗筷剛要擺好,就見門口一黑,倆個高大的身影疲憊地走了進來。
“馨怡!”海克平一眼看見艾馨怡站在桌邊,不由驚喜交加地快步竄了過來。
“克平!”艾馨怡放下手上的兩雙筷子向前走了兩步,兩雙手就激動的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四目相對,一時間倆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午後,坐在院子門前板栗樹下,南來的清風攜帶着花草的淡淡香味徐徐吹來,樹葉枝梢“嘩嘩”作響,好涼好爽!
“山裡的午後真清涼啊!”將清風吹落下的碎髮往耳後一攏,艾馨怡由衷地嘆。
“這是山裡的特權嘛。要不大夏天的,大家都爭着上黃山、泰山、廬山什麼的幹嘛?”海克平含笑反問。
“那麼,我也算到你家來避暑囉?”艾馨怡笑問,“要不,我們到屋後的樹林中走走吧?全當飯後促消化。”
“好吧。打算呆幾天?”海克平隨她起身,柔情地攬住她的削肩問。
“你希望我呆幾天?”艾馨怡揚起明麗動人的含情秋水反問。
“我怎麼好亂希望呢?你到底向你父母告了多少天假?”倆人繞過院子,向屋後的山林走去。
“徐麗講,去廬山大概四五天就夠了,回來再到要好的同學家玩玩,住個兩三天。一起大概七八天吧。”
艾馨怡小聲分析着,“因爲我利用徐麗做擋箭牌騙我父母,所以今天一塊出來的,大概到時也要那前後一兩天回去。”
“你都跟徐麗實說了?”海克平不覺微皺濃眉問。
“沒有。雖然我們從小學一年級起就是同學,後來我考進市一中,她通過關係也進了一中,可謂十幾年的交情了。可這種事……我只是說,我要跟你一塊去,就不和他們一道走了。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關係,自然也理解。”
山林中,有一條淺淺的蜿蜒的小徑。看樣子也有人從這裡上後山,但走的人並不多。
“沒想到你倒會兩邊撒謊。”海克平開懷的笑笑,攜手和艾馨怡一起步入林中小徑,“只是,到時可別連我也騙哦。”
“看你說的。”艾馨怡撅起小嘴,用粉拳輕錘了他一下,“人家還不是爲了你。”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海克平會心一笑,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你真是個好女孩。人美心美,目光也深遠。”
是啊,自己目前有什麼呢?她看重的是自己的將來啊!
而且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孤身來到這從沒來過的山村找他,這份心,這份情真的太難能可貴了!
正這時,突然一束強光射來,把歡愉中的海克平和艾馨怡吸上樹梢。
只見山林上空正停着一隻環形飛碟,當倆人驚駭的既發不出聲音也無法動彈的進入底艙後,飛碟便往上飛去。
只是兩秒就閃電般消失在不晴不雨的空中。
艾馨怡甦醒過來後,發現自己正置身一豪華的臥室中,那富麗堂皇、瑰麗高雅的氣派佈置使她幾疑是在仙境。“克平,克平呢?”她首先想到了海克平。
“你別擔心,我在這。”牆與物到處都是弧形的房間裡響起海克平的聲音。
“你在哪呢?”艾馨怡四處張望。
“就在這。”海克平不知怎的已突然站在了她面前,以至又把她嚇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