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方面的事情也要像做生意一樣,快準狠,拿下後就不要給對方任何反悔的餘地,懂嗎?”
君斯年正處於心情極度煩躁的時間,壓根就沒心情聽她說什麼,見他不理會自己,謝依然也不自找沒趣,隨後又囉嗦了幾句,出門了。
君斯年盯着桌上的戒指盒看了好半晌,拿起來想扔到垃圾桶,手剛揚到一半又放下了。
……
許慕白是被劉東開車送回學校,好久沒見劉東,只是看着背影,隱隱間覺得他長得有點眼熟,想了半天,總算想起來:“冬瓜,謝謝你送我回來。”
劉東臉皮一抽:“許小姐,我叫劉東。”
“好的,冬瓜。”
劉東快哭了,自從許小姐起了冬瓜的外號之後。
BOSS叫了一次,夫人跟着叫冬瓜,後來在君家別墅都傳開了,大家都叫他冬瓜,現在就連做事一板一眼的康伯都叫他冬瓜。
他不就當初攔了許小姐一次嘛,如果重新在給他一次機會,他堅決不會再攔許小姐。
許慕白不知道劉東心中的波瀾起伏,鬱悶的下了車子,腦子裡一直想着爸爸的事情。
雖說君斯年承認爸爸在他手中,可感覺事情還是有點蹊蹺。
她只是覺得君斯年的回答,沒有強到讓她相信他的話……
畢竟上一次,張雪華拿爸爸威脅她去找君斯年籤合作文件,君斯年死都不肯籤,如果兩人是一夥的,何必繞那麼大一個圈子?
君家,是不是還有別人?
許慕白如是的像,又皺了下眉頭。
不管有沒有其他人,距離張雪華定下的時間,也只剩下兩天了。
她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猶豫,必須在兩天之內相處對策才行。
要麼流風娶許初語,要麼去給君斯年做情人……
難道就沒有第三條出路了?
枕頭下扔着一個時鐘,聽着時間滴答滴答的過去,許慕白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安小雨回家去住了,她兩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一個人在宿舍靜悄悄的,根本無法入睡。
正在她極度煩躁的時間,倏地傳來一陣手機鈴聲,是顧流風的電話。
“喂,流風。”
“我在你們學校門口,出來一趟,有事情跟你談。”
話音剛落,不給許慕白回覆的時間,他便掛斷了電話。
許慕白還有些鬱悶,現在都已經凌晨兩點了,流風極少會半夜叫她出去,今天卻如此反常,難道發出什麼事了?
抱着一種好奇的心態,許慕白穿上衣服。
此時校門已經鎖了,她是從操場那邊爬牆出去的。
入冬的天氣又溼又冷,呼吸哈出陣陣白氣,她小手繫緊了圍巾,大步的跑到校門口,大老遠就看到顧流風的車子開着雙閃。
“流風。”
她喊了一聲,顧流風親自爲她打開車門,說道:“上車。”
確定是本人後,許慕白安心的上了車,車上有暖氣,果然比外面暖和不少,她搓了搓手,這大晚上怕着涼穿得格外厚重,行動非常不方便,正打算把圍巾取下來,顧流風溫柔的音色傳來:“別取,萬一着涼了怎麼辦?”
“醫生在我旁邊,我還怕着涼?”許慕白笑嘻嘻的眨眼,絲毫沒留意到,黯淡的燈光下,顧流風的神色有些複雜。
見他不語,許慕白追問了句:“你說不是?”
顧流風輕輕的笑了聲,笑聲淡淡,散在暖洋洋的車廂裡,許慕白感覺渾身都暖暖的,她斜瞟着他俊雅的臉龐,不由得問,“大晚上那麼着急的把我叫出來,究竟是什麼事?”
“你爸爸的事情想好解決辦法沒有?”
許慕白一怔,原本生出一點喜悅的心情,當下被現實打擊的無影無蹤。
“沒、沒有……”她長長嘆了一口氣,“只剩下一天多的時間了。”
“你見過君斯年了?”他猜測。
她點點頭,嗯了聲,“但是君斯年不肯幫忙。”她沒有把君斯年要她做情人的事情給說出來。
顧流風勾了勾脣角,黯淡的燈光映射,渲染出幾分陰森。
“只是,不肯幫忙?”
許慕白垂了下眸子,咬了下脣,心虛的沒有吭聲。
原本不相信流風而選擇相信君斯年,現在慘遭打臉,多少還是有點對不起流風的信任。
“好吧,不爲難你了。”顧流風輕笑着揉揉她的腦袋,“大半夜找你,也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她意外,嘴巴張了張,“什麼事?”會着急到非要大半夜的過來?
“我有個辦法,你要不要試一試?”
“什麼辦法?”
顧流風一字一句:“跟我結婚。”
跟他結婚……
短短四個字,卻像是一記悶雷,在許慕白耳邊炸開,久久沒回過神來。
最近她到底是怎麼了?
張雪華用爸爸威脅她快點結婚,君斯年用爸爸威脅她做他情人,現在就連流風給出的解決辦法也是跟他結婚……
走得是什麼運氣?
顧流風細細的觀察她的反應,隨即皺了下眉,解釋道:“白白,你爸爸還在君斯年手上,以我目前的實力還對付不了他,你嫁給我以後,自然而然的成爲顧家的人,這件事顧家自然會從中插手,君斯年自然會把你爸爸給放出來。”
許慕白依然愣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明白過來。
流風之所以跟她結婚,不是因爲喜歡,而是因爲想要利用顧家的勢力來幫她?
她面前揚起笑容,微微帶些苦澀:“流風,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喜歡她?
顧流風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一僵,側眸愣愣的望着許慕白,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或者說,他從沒有深入思考過這個問題。
他的世界,從來沒有喜歡和真情等無關緊要感情的存在。
而他知道許慕白喜歡他,確切來說,是他故意放任她對自己的喜歡;
但他對她的感情卻有點複雜,是利用,還是享受征服她和君斯年求而不得的快感?
他不懂,他甚至不清楚對她存着一種什麼樣的情感。
可是他現在卻清楚得很,只要自己對他說個喜歡,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結婚,
然而矛盾的是,假話他說過那麼多,唯獨喜歡兩個字
卻卡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口……
沉默約莫有一分鐘之長,卻讓許慕白感覺像是一個世紀,長得讓她連呼吸都有些侷促。
曾經以爲他的關心和在意,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她的,可不是,他並不喜歡自己,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的以爲流風會喜歡她,不成想全是她的自作多情。
心就像是溺水的浮木,逼迫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彷彿剛纔的尷尬只是一場錯覺般,輕描淡寫道,“婚姻不是兒戲,我可不想讓你終身幸福以後毀在我手上,你那邊的家長肯定要怨死我了,咱們還是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空氣剎那之間有些凝滯,甚至連顧流風都沒料到。
許慕白會給他這樣一個答案,
一個拒絕的答案。
他深知許慕白喜歡他,以爲只要許慕白存着這樣的一份喜歡,他勾勾手指,她便過來了。
更別提跟他結婚的事情。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許慕白居然拒絕了,而且拒絕的十分乾脆。
或許他還不夠了解許慕白,不夠了解她的感情。
寧願不要,也不願意感情中摻雜其它雜質。
見顧流風目不轉睛的望着自己不說話,她故作輕鬆的對他笑了笑:“流風,先這樣吧,我困了要回宿舍睡覺。”
“白白,你別任性,現在沒有多少時間了。”顧流風倏然抓住她的手臂,慣有溫柔的微笑,不知不覺的斂去了。
她的理智,卻被他當成任性了?
許慕白一時間有種莫名的火氣,壓着聲音:“流風,不說別的,你覺得這樣隨隨便便娶一個女人回家真的好嗎?下半生只對着我一個人,即便是遇到自己喜歡的女人也要忍着,憋在心裡,而什麼都做不了,你受得了這樣子?”
顧流風眸色深深的望着她,果然不說話。
許慕白感覺到手臂上的大手有點鬆動,覺得有點可笑……
剛纔他拉住自己的時候,甚至還抱有一線希望……
這豈不是再一次證明,流風喜歡的人不是他!
“算了吧流風,以你終身幸福爲代價救我爸爸,我受不起,這件事你別管了,我說了自己會想辦法。”
“你能想什麼辦法?回頭去找君斯年?”
許慕白別過臉,不說話。
“白白,你別任性,君斯年那樣的人他不會無端幫你。”
顧流風再次捏緊了她的手臂,用力地……
許慕白感覺到手臂像是要被他捏斷了一般,痛得擰起了秀眉,擡眸看向身側的男人,依舊溫潤俊雅的一張臉,少去了慣有的笑容,看起來份外的陰沉。
流風從來是溫潤爾雅的,這種臉上夾雜着一絲絲瘋狂的樣子,是她從沒有見到過的……
他生氣了麼?
可是有爲什麼生氣呢?
她回頭去找君斯年幫忙,還是沒有答應跟他結婚的事情?
好像哪一種都不可能會喜歡她。
正在許慕白糾結萬分的時間,一到炫目的遠光燈從眼前閃過,讓許慕白一瞬間僵住了。
緊接着,口袋裡的手機傳來一陣悅耳的鈴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