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傳來久久不散曖昧的聲音。
有此事中,許慕白深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想身體不受累,在君斯年崩潰的邊緣,一定要抓緊時機認錯,否則下場真的是不堪回首。
但顯然,她此時後悔已經晚了。
這是第二次,許慕白有種被人掌控折騰深深的無力感。
……
次日許慕白一大早便醒來了,原因是每天護士早上會過來查房,她是害怕剛好被護士撞見他們倆昨晚乾的事情,所以在昨晚被折騰完以後,忍着身心疲憊的疼痛特意在護士查房之前定了個鬧鐘。
清晨的鬧鐘一響,許慕白睜着惺忪的睡眼,伸手便從枕頭底下掏手機。
然而掏了半天也沒能掏出東西來,最後還是被一隻突如其來的大手搶先一步。
一瞬間,一切都清淨了。
許慕白飛快的睜開眼,只見君斯年微微直起身子,欣長的身軀佇立在牀前,恰好擋住了窗外射進來的晨光。
她眯了眯眼睛,忽然發覺君斯年的衣服已經穿的整整齊齊。
“你起來那麼早啊。”她翻了下身子,還是感覺渾身上下有一股痠痛。
君斯年居高臨下的俯視,輕輕地點頭嗯了聲,語氣淡淡的:“該起牀了。”
“不想起。”她拿起枕頭,把腦袋埋在枕頭上,悶哼的說道。
“起牀有事。”
君斯年彎腰,直接掀開了她的被子,許慕白感覺渾身一冷,連忙伸手拉過來,緊緊地捂到身上,不悅的道:“別搶我被子。”
許慕白沒有起牀氣,但連日來在醫院吃飽就睡睡飽就吃的生活,已經養成了睡到日曬三杆的習慣。
何況她現在還是個病號,又不用上班做事,君斯年連個覺都不讓她好好睡,簡直是不想讓他好好過的打算。
見她搶走被子又睡了過去,君斯年皺了下眉,陰森森的威脅道:“再不起來,我把你扔進水池裡。”
許慕白再次不爲所動,枕頭蓋在腦袋上壓得更緊,裝作沒有聽見一般。
君斯年目不轉睛的俯視着牀上蜷縮起來的身影,眸中聚集的冷意變幻莫測,望着她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的時間,最後眉梢微微揚起,眸底的光芒緩緩的轉變爲一種啼笑皆非的溫暖無奈之感。
他彎腰再次伸手掀開被子,許慕白感覺到動靜,再次想伸手抓住被子,可惜被子已經被君斯年的大手給扔到了牀下。
她正欲跳起來發怒,緊接着,君斯年便一隻手撈起她的手臂,另一隻手則抱住她的大腿將她拎起來的瞬間,那隻撈起她手臂的大手忽地向下抱住了她的大腿,十指交叉,使她的雙腿環在了自己的腰上。
許慕白剛剛想罵出來的話,在與君斯年面對面的剎那,又生生的嚥了回去。
君斯年青墨色的眸子懶懶的掃了她一眼後,不緊不慢的移開了,直接大步走進了衛生間裡。
病房是VIP病房,基礎設施一應俱全,包括洗浴的浴池。
許慕白再被君斯年抱起的時間,有一瞬間的呆愣,清醒之後便毫無睡意。
君先生說是要把她扔到水池裡,不會是玩真的吧?!
她不要!
她抿起脣,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脖子,幽怨道:“君先生,你不能這麼對我?”
“怎麼不能這麼對你?”他淡定的挑了下眉,感覺到她的雙臂像是樹懶一樣歡子自己的脖頸,想放下又放不掉。
“我不管不管!”天氣這麼冷,還想把她扔到水池裡,簡直是毫無人性可言。
許慕白閉上眼鏡環得更緊了一些,尤其是君斯年此時已經放掉了雙手,她幾乎是整個身子,都掛在了君斯年的身上,而君斯年被她的身體墜得不得不半傾着身子,垂眸看她耍無賴的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儘量放柔聲音:“先放手。”
“不放!就不放!放手你要扔我進浴池裡,我告訴你啊,你也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你要是扔我下去的話,我肯定會把你給一起帶下去。”反正要死一起死,她絕對要將人生的座右銘給貫徹到底。
君斯年明白了,她把他剛纔隨口說出來的話給當真了,不由得感覺好笑。
天氣這麼冷,怎會狠下心真把她給丟進池子裡?
原本想要解釋清楚,他眸光微微閃了閃,薄脣輕啓的詢問:“當真?”
“不是真的難道還是假的?我說到做到,不信咱們走着瞧。”她睜開眼睛,直視着君斯年的那張臉,信誓旦旦的說道。
然後,君斯年一臉冷漠的再次將她抱起來,像是之前的姿勢,大步的往浴池的方向走。
糟糕!
看來君斯年也是玩真的了!
許慕白回頭望着越來越近的浴池,冷汗當即就冒出來。
能不能把君先生拉下去另說,她只知道,真的把拉下去的話,自己的下場肯定不會太好。
邁過臉,她的語氣當時就軟了軟:“君先生,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好不好?咱們有話好好說,你看着天氣這麼冷,你怎麼忍心把我一個柔弱單薄的女生給扔到池子裡對吧……?”
“柔弱單薄?”他腳步猛然頓住,挑了下眉道。
“對。”見事情又轉機,她忙不迭的點點頭,強調道,“何況我前些天剛做了手術,傷還沒有痊癒,而且有一部粉還是因爲你而留下的,你要是把我扔下去的話,實在是太沒有人性了!”
本來君斯年的臉色還好好的,聽到沒有人性兩個字時,嘴角忍不住一抽。
這該死的小混蛋,淨會瞎扯。
見她不說話,許慕白咽咽口水,小心的道:“君先生……”
君斯年回眸看她一眼,終於放下她:“好好洗洗,跟我出去。”
出去?
“出去做什麼?”
“去了就知道。”
一般不提前告知的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許慕白如是的想着,腳剛剛着地,果斷的搖頭拒絕道:“我不去。”
君斯年眸子危險的眯起:“嗯?”
“我不想去,我臉上還有傷,不想見人,何況出去也是丟你的臉啊。”她轉過臉,避開他的視線找藉口說道。
君斯年不以爲意:“我都不嫌棄丟人,你怕什麼?”
許慕白臉皮抽搐,你不嫌棄丟人那是你的事,她嫌棄不行麼?
她張口正想反駁,君斯年便猛然的打斷她:“洗完出去再說。”
說完,君斯年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衛生間。
許慕白臉皮再次抽了抽,出去再說!
出去以後還有機會說麼?
反正胳膊擰不過大腿,許慕白終究還是被君斯年給帶出了醫院,開車帶她來到蒼雲市一家頗爲知名的造型店中。
陽雨早就在店門口守候,見君斯年將車開過來,立刻迎上前來,還沒等許慕白打開車門,陽雨便率先一步將車門給打開,做出了一個標準的姿勢,恭恭敬敬的說道:“歡迎少奶奶。”
他微微彎下腰,迎客的姿勢標準而又優雅,右手伸到許慕白麪前,擺明了是要扶她下來。
少爺親自驗證許慕白是少奶奶,以後討好的人,要多許小姐一個了。
只要討好了許小姐,說不好以後不小心得罪少爺的時候,許小姐從中美言幾句,少爺還會網開一面放過他。
陽雨天真的想着。
許慕白粗心的沒發覺陽雨的稱呼變了,淡淡的掃了一眼,原本被君斯年強拉過來心情不太好,又沒膽量直接衝着某人發火,現在陽雨主動送上門來,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陽雨,有沒有告訴你,你現在很像古代的一個職業?”
職業?
陽雨愣愣的擡起臉:“什麼職業?”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
陽雨望着許慕白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他站直了身子,陽光的俊臉瞬間垮了下來;這時間,君斯年已經下了車,走了過來。
陽雨委屈的喊道:“少爺……”
君斯年頓住腳步,上上下下頗爲認真的打量了陽雨片刻,最後點點頭結論道:“確實挺像。”
說完,跟在許慕白身後離開。
瞅着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店裡,陽雨嘴巴一撇,差點沒哭出來。
夫妻倆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人呢?
據說這家造型店是專門給娛樂圈知名影或是豪門貴婦做造型的店子,像是普通人連摸到門邊的機會都沒有,當然這都是陽雨說的,許慕白覺得自己一不是明星,二不是豪門貴婦,沒被店裡的工作人員給轟出去,純屬是沾了君斯年的光。
而且這光佔得還有點大。
從一進門開始,店裡所有的工作人員幾乎都站在門口夾到歡迎某人的到來。
那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國家主席外出訪問呢,相較於他們的熱情,君斯年的態度則顯得冷淡多了,大手一指向許慕白,簡明扼要的吩咐道:“把她收拾收拾。”
緊接着,許慕白就被一名染着一頭紅毛,翹着蘭花指穿緊身褲的造型師給推坐到一張貝殼形狀鏡子前面的椅子上。
那造型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許慕白一眼,不忍直視的搖搖頭道:“雖然醜了點兒,但也不是沒有拯救的機會。”
那聲音古里古怪的,甚至略帶了一些尖銳,怪異的讓許慕白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醜了點?!
有沒有搞錯!
她現在臉上是有點傷,但怎麼也跟醜字無關吧?!
君斯年弄來的什麼破造型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