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道,不喜而形、怒而嗔、哀而悲、樂而意……”
就在古彥感覺到自己即將完全迷失之際,突然間,腦海中一道精光閃現,一陣蒼老的聲音在古彥的腦海中響起,富含意境深遠的梵唱之音。
奇怪的是,隨着這陣梵唱之音,古彥原本迷失的意念,突然間感到一陣清明,那股莫名的倦意也隨着淡化。
“咦!竟然是……浩然正氣訣!”
當古彥聽清這股梵唱之音的內容,瞬間便反應過來,這蒼老的梵唱語句,正是浩然正氣訣中的話語。
這讓古彥心中一陣激情澎湃,不由的跟着那道蒼老的聲音念道:“掌天地之道,喜不忘形、怒不起嗔、哀不生悲、樂不忘意……掌大道者,意入境而心不動,境由意而心不止……”
隨着古彥的梵唱,生個殺戮世界彷彿與之共鳴,古彥的聲音雖然不大,卻響徹整個殺戮世界。
此刻的古彥冥冥中身與心、意與境完美切合,原先的那種束縛感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內心的無比清明。
倘若有人在場便會發現,自以爲遊走在殺戮世界的古彥,此刻正端坐在世界中央的殺戮界碑之前,頭頂之上,一道耀眼的強光,正連接着古彥和眼前殺戮界碑上的那道極具凌厲氣的界痕。
連接二者之間的那道精光,彷彿內聚一方無形的世界,正演繹着生死殺戮和悲歡離合。除了古彥自己,只怕沒有人能夠看清,這道精光到底是由古彥打向界痕,還是由界痕滲透給古彥。
隨着這抹精光的傳遞,古彥身上的氣勢開始急劇攀升,此刻,界碑之前靜坐的,彷彿不是古彥,而是一個充滿威嚴霸氣的皇者。
一道血色之氣,夾雜着金色光芒,籠罩在古彥的身體四周,隨和古彥的吐納而膨脹收縮,界碑之上,那極其耀眼的血色界痕,猶如一把嗜血的鐮刀,散發着濃濃的血腥之氣,隨着這股血腥之氣與古彥的氣息相融,這道血色界痕卻在不斷的凝實。
界痕的凝實,並不是意味殺戮氣息的消失,反而變得更加濃郁,更加內斂,原本不規則的界痕輪廓,變得更加清晰,彷彿一把從鮮血中撈起的飛鐮,散發着令人心悸的冷凌。
“嗖!”
隨着古彥的心念意動,界碑之上,充滿血腥暴戾氣息的血色界痕,彷彿活過來一般,脫離了界碑,發出一聲尖嘯,開始在殺戮世界內激盪,頓時掀起一陣血雨腥風,彷彿整個世界都在爲止顫抖,併發出陣陣刺耳的切割之聲。
“鋥——!”
原本消失的血色界痕再次迴歸界碑,發出一聲金戈交鳴之聲。
“噓——!”
古彥吐出一口濁氣,雙眼之中散透着一股深邃,其內彷彿一方涌動的世界,要將眼前的一切吸入之中。
很快,古彥便發現自己依然靜坐在洞廳之內,身體四周,散落着一堆粉末狀物體,等到古彥反應過來,才發現,是自己衣衫碎片。
這堆衣衫粉末,並非受到外力攻擊而碎,而是被古彥自身的凌厲之氣激盪而震碎。當然,這是古彥在無意識之下才會發生這種狀況,真正清醒過來的古彥,便能很好的掌控這股氣息,絕對不會發生這種現象,否則,每次與人動手便會裸體,豈不令人恥笑。
“殺戮意志!”
古彥並不知道爲何會這樣說,只是,意識中好像突然顯現出來這個詞,下意識的開口說道。
當然,古彥心裡明白,這種殺戮意志雖然強悍,但是,還遠遠達不到自己心中的目標,古彥沒有經歷過規則力量,所以無法權衡二者之間的差距。
古彥也沒有指望,經過一次的感悟便能參透規則力量,否則,那也太過容易了,想必也強不到哪去。只有越是艱難的參悟,經過了冰與火的錘鍊,方能成就大道,這是定理。
“嗡——!”
古彥心念一動,整個洞廳爲止一顫,殺戮世界界碑之上,冷凌的界痕瞬間激盪出體外,猶如一把嗜血鐮刀,以古彥的身體爲中心,打的洞廳四壁滋滋響。
殺戮意志所體現的招式完全是一種氣息攻擊,而且這種氣息攻擊速度極快,只有古彥作爲施展者,才能感覺到這界痕的飛行軌跡,猶如一道血色殘影,在空間內嘶嘯。
只是,令古彥意外的是,就算是精鐵,古彥也有信心將其切開,但是,殺戮意志在洞廳內激盪一週之後,竟然只是在牆壁上留下了一絲淡淡的切割痕跡。
古彥毫不懷疑殺戮意志的凌厲,之所以沒能切開牆壁,只能說是這洞廳的堅硬程度要遠遠超過精鐵之硬度。
古彥又嘗試了一把自己最爲強悍的武技,幻影歸真拳,重拳嘶嘯之下,整個洞廳轟轟亂響,卻連一絲拳頭印記都沒有留下。要知道,今時今日的古彥,經過了一番境界壓縮夯實之後,無論是感悟還是真氣純度都不可同日而語,所擊打出的幻影歸真拳,較之以前強大了十倍不止,卻依然無法撼動這洞廳之壁。
古彥又將自己所有的強悍武技使了一遍,除了幻麒麟之血吻在牆壁上留下了一絲痕跡之外,其他的武技都無法撼動分毫。
然而,古彥心裡清楚,幻麒麟之血吻,算不上最強的招式攻擊,但是,由於其乃殘片幻化而來的招式,加上摻雜了少許小蠻身上的幻麒麟之氣息,才相對顯得佔有優勢。
但是,從打擊效果來看,顯然還沒有殺戮意志所產生的效果明顯,由此,古彥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殺戮意志是目前古彥最爲強勁的招式,其凌厲程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超越了殘片所發出的力道。
當然,目前的殘片才集齊了兩塊,遠遠達不到最強的攻擊效果,古彥非常期待,集齊之後的殘片所發出的力道與最終的殺戮規則到底孰強孰弱。
顯然,目前的殺戮意志,肯定比不上集齊之後的殘片攻擊力道,這一點毫無疑問。只是,這一切都有待在未來驗證,此刻不得而知。
經過對比,大概瞭解了殺戮意志的強悍之後,古彥準備出去了,至於殺戮規則和第二世界參悟,古彥目前不打算進行。
一方面,古彥的境界感悟不夠,即使勉強參悟出一二,也會顯得虛浮,不能真正領悟其中的奧義,從而發揮不出應有的效果,古彥要做的就是壓制,瘋狂的壓制自身的境界和感悟,做到厚積薄發,更容易水到渠成;另一方面,古彥心繫第三塊殘片,每一刻的等待都有可能產生異數。並不是說,億萬年來都沒有人能夠得到,就可以無限制的等待。天道之精妙往往就在這毫釐之間,古彥的出現本就是一個異數,所以,古彥無法保證不會發生異變,天道不可違,更是無法猜度。
“彥兒,你出關了!”
“彥弟……”
“……”
古彥來到前面的廳堂,準備出洞去見見衆人,沒有想到,以文曉棠爲首的衆人,早已聚集在前廳,正一臉焦急的等待着古彥,看到古彥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面前,皆是激動不已,只是,那表情皆是嬌羞不已,付素玲早已面紅如血扭過頭去。
“怎麼了這都?”
從衆人的神情中可以看出衆人的緊張,古彥心頭一暖,開口問道。
“你確定沒有事?”文曉棠一臉質疑的看着古彥,臉上帶着絲絲擔憂之色。
看到衆人一臉奇怪的表情,古彥也是被弄得莫名其妙,低頭不解的摸了摸身體,這一摸,頓時讓古彥羞愧不已。
在衆人尚未反應過來,古彥轉身跑回洞廳之中,快速掏出一件長衫套在了身上,口中不斷的低聲罵道:“真他孃的丟人丟到家了!”
先前的修煉中,古彥的衣衫早已被震碎,之後一直在嘗試招式演練,所以忘記了這一茬,加上秘境空間之內四季如春,根本沒有什麼氣候變化,以致古彥興奮之餘忘記了自己光着身體這回事。
然而,衆人並不知道古彥這是修煉造成的,若非這裡就這麼幾個人,大家甚至會懷疑,古彥是不是背地裡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咳咳!這個……那個……”
古彥一臉尷尬的回到衆人面前,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覺得渾身冒着冷汗,半天才憋出一句:“其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老大,強……”
一旁的古彥,伸出一根大拇指,朝着古彥揚了揚,卻難以掩飾其目光中的警惕之色。看那表情,是把古彥當成了有着特殊癖好之人。
“好了,別解釋了!”
文曉棠看了一眼身旁不敢直視的付素玲,臉上帶着一股責備之色說道。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與猿妖獸戰鬥的時候,古彥就已經光過一次,當時,是由於猿妖獸太過強悍,古彥的衣衫被轟碎了,而這一次,衆人無法想明白,難道在這秘境空間之內,又出現了什麼強大的對手不成?是人都會產生異樣的聯想。
“那個……你們怎麼都聚集在這?”看到場上氣氛尷尬,古彥及時岔開話題。
“你還問我們,你自己不明白?”
“我明白什麼?”古彥一頭霧水。
“剛纔是怎麼回事?感覺整個空間都在震動,還以爲你出了什麼岔子,遇到危險了呢!”古蝶一旁插話道。
“哦,原來是這樣……”
古彥算是明白過來了,剛纔自己嘗試各種攻擊效果,產生了不小的震動,讓衆人擔心他出了什麼岔子,畢竟,修煉者走火入魔的先例並不少見。
直到古彥將實情解釋了一番,纔將衆人的疑慮打消,但是,古彥發現,經歷了兩次意外裸露,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明顯有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