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十分不純潔的傅少錚讓沈耀招架不住。怎麼說呢,她一直覺得自己有點流氓的潛質,但身邊的人超過了她的水平,達到了宗師級別,反過來被調戲的她就有些失落?抱歉,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詞語形容。
直到某天夜裡,她似睡非睡的時候聽到了一連串的貓叫,才恍然大悟了。
春天來了。
“又是萬物復甦的季節,蟄伏了一個冬的動物們都開始交配。”腦海裡突然冒出《動物世界》的配音。她滿頭黑線,呸了一聲。
音落,傅少錚在睡夢中翻了個身,長腿一跨就壓到了她腰上。以前她真覺得傅少錚的睡相挺好的,現在看來不僅僅是狂野,他根本就是在練體操吧。
網店的事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客廳的位置空了出來,反而讓人覺得不習慣。正式開學那天,春天的第一場雨下來了,帶着股綿綿的冷意,甚至比冬天感覺還冷。雖然只是過來走過形式,但有些形式還是要走的,怎麼說她都還沒畢業。只是年輕人是很少關注天氣預報的,穿着薄薄的春裝,沈耀接連打了幾個噴嚏。早上出門的時候只是天陰陰的,誰知道會下雨呀,真倒黴。
“老話說得好,春捂秋凍。”傅少錚單手撐傘,單手插褲兜,走到她身邊,涼涼道。
“你怎麼也來了?來送我的?”鑑於最近幾日他對她都表現得十分體貼殷勤,沈耀也就那麼認爲了。
“我應校長之邀,給大四畢業生做一場演講,大概是希望我做你們求職路上的一盞明燈吧。”
那這燈肯定夠亮,晃了人的眼睛,反倒看不清路,也難怪今天學校裡這麼多人。其實一進校門就拉着橫幅有提示,只是一心躲雨的沈耀根本沒看見。
“要我去捧個場嗎?”她道。畢竟不是金融有關專業,她去了也不一定聽得懂。
“多學點對你這種笨人還是有好處的。”傅少錚道。
“呵,你有沒有查過你的智商,肯定250。”
“謝謝!”傅少錚淡然收下。
“別得意太早,我可沒包括情商,因爲你的情商是負500。”
傅少錚嘆息一聲,“你也應該補補常識。”
兩人就一邊鬥着嘴,共撐一把傘往前走,直到走到學校大禮堂門口,對上其他同學詫異的眼神,沈耀才反應出不對勁。在他們眼裡,她現在是和傅大神親密的走在一起,一個大四生,一個傳奇世家出來的天才年輕人,放在一起絕對是一個大新聞。
她趕緊往旁邊走了兩步,從傘下出來,口裡喊着傅先生,鞠躬道謝。傅少錚的身份擺在那裡,註定他們不能像一對平凡夫妻那樣手牽手一起逛街。人或許是貪得無厭的,在貧窮的時候會想着去高檔的餐廳瀟灑,在富貴的時候卻又想擁有平凡的愛情,不被打擾,不被揣度。既然選擇了彼此,就註定要舍掉一些東西。對於愛情,她是有過憧憬,但對於婚姻,遙不可說。
傅少錚淡淡的嗯了聲,又衝周圍的同學點點頭,邁上臺階,收傘,走進禮堂裡,背影挺拔。哪怕他們之間僅僅有一份沒有正式簽署的合約初稿,沈耀也很信守諾言,可有時候他倒希望她無賴一點。他或許不夠勇敢,卻十分擅長處理亂攤子。但他也明白,如果沒有那麼一個合適的契機,他和沈耀之間就不可能真的兩情相悅。
不用向全世界驕傲地宣佈你是我的誰誰誰,但他們之間就是像旁人介紹也有那麼一絲底氣不足。
短短的幾日,他只會在言語上撩撥,但說到決斷力和行動力,他不如面對工作時那麼遊刃有餘。
現在再離開就顯得太突兀了,沈耀也跟着人流走進禮堂,隨便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然後掏出手機。手機上面有一條葛冰發來的短信,她現在也在禮堂裡,還幫她佔了位子。
沈耀就過去了。
趁着演講還沒開始,葛冰就對沈耀發出邀請,請她參加下個週末的踏青。
“真羨慕你。”沈耀真心實意道。周格也是精英人士,卻又不像傅少錚那麼打眼,只要他想,他可以外平凡和高品質的奢侈的生活裡自
由切換,完全不需要顧及那麼多。她和傅少錚……不對,怎麼又想到他呢?她和傅少錚之間能有什麼?
只是好歹夫妻一場,對彼此的印象也不是太差,卻連一點共同的記憶沒有,心中難免有些遺憾吧。
“羨慕我什麼,我還羨慕你呢,一步踏進豪門,傅少錚還不是那種紈絝子弟,不花心,人家也願意陪着你,願意放低姿態跟我做朋友,不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嗎?”葛冰自嘲的笑了笑,“你看我,現在跟主編走得近吧,可是我完全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他很溫柔和,也很愛笑,骨子裡卻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有時候我想想都會心裡發虛。”
走得太近,反而會看山不是山嗎?沈耀不知道葛冰居然有那樣的苦惱。
葛冰願意跟沈耀說實話,一來是因爲他們的關係親密且牢不可破,有一個可以毫無顧忌傾吐的對象是一件幸事。二來是沈耀已經是周格朋友之妻,就算以前可能有點什麼,在知道這層關係之後,周格也不會妄動心思。他是個紳士,的的確確的紳士。而且沈耀對周格也沒有男女之情,反而在費盡心思幫着撮合他們,在她和傅少錚結婚之後也沒有疏遠,就衝這幾點,葛冰還是能做到坦然相告。
“貌似我也不能給你什麼有效的建議。”沈耀嘆了口氣,“實在不行就換對象吧。”
“這個建議的確不太有效。”葛冰點頭,倒也沒生氣。
“不過你這個丫頭也太死心眼兒了,三年夫妻就三年夫妻嗎?平時沒見你那麼聽話,這三年時間裡有無數的可能,你就沒想過做點什麼,把自己變成真真正正的傅太太嗎?你要清楚,錯過一個傅少錚,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傅少錚在前面等你。我只是運氣不如你好,換做是我,舔着臉我都要抓住他。”
試想了一下葛冰說的那個畫面,沈耀搖搖頭,她還是做不來。兩個人在一起如果不是因爲相愛,而僅僅是出於責任,那樣的婚姻,就是外表再富麗堂皇,她也不屑。大概,草根的愛情最適合她,因爲更貼近真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