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之事有了着落,且對象是深不可測的丞相大人,如此一來,樓家小姑娘要擺脫舒大魔頭,也只剩時間問題最新章節。懸掛在心間的大石頭,如今總算落了地,樓家小姑娘感覺渾身輕鬆。與未來夫君親熱了好一陣子,在丞相府裡用了晚餐方離開,一路上,腳步輕飄飄的,彷彿踩在雲端一般。
隨着年紀逐漸增長,樓易之行事愈發低調了,新年七天長假,他推掉了所有應酬,甚至連上門拜年的族人遠親,都不曾接見。只待在梅語園修身養姓,或到醉梨園與寶貝閨女相處,頂多就是去了一趟無爲居,與微生放雅品茗下棋。
樓天遠則花了三天時間,應付完所有狐朋狗友,以及官場同僚,到了年初四,方待在樓府裡休息。
先前曾說,要親手給美人爹做花生酥,爲兌現承諾,從年初二至年初四,一連三天樓天籟都待在醉梨園小廚房。求了手藝精湛的蘇飲雪與白芷幫忙指導,再加上兩位廚娘的全力協助,年初四時,總算有幾碟像模像樣的酥餅,能夠勉強拿得出手了。
酥餅裝了滿滿的十個大瓷碟,白芍和蘇木迫不及待,端了兩碟拿到院子裡,與衆小丫鬟分着吃了。雖遠遠比不得醉花眠的糕點精緻,亦不及廚娘們做出來的糕點美味,好在口感還過得去並不難吃,而衆女圖的也僅是個歡樂熱鬧,因此大家夥兒吃得都很高興。
樓天籟對自己的成果十分滿意,自豪驕傲之感油然而生,特意吩咐唐小婉和白薇,讓她們將剩下的幾碟花生酥,分別送往靖王府、藍府的藍花棠處、鎮國大將軍府和太子府。
單單送一碟花生酥,似乎有點說不過去,白薇與唐小婉略商量,添上了白芷和蘇飲雪上午剛做好的其它糕點,這才分派人將東西送了出去。
至於丞相府的那份嘛,自然是少不了的,樓天籟找來食盒裝好,準備抽空親自送上去門。
樓易之父子倆相對而坐,瞧着中間小几上擺着的兩碟酥餅,神情各異,半晌沒有動作。
樓家小蘿莉繞着他們溜達了一圈,有點不耐煩,更多的是不滿,皺了眉頭道:“美人爹,哥哥,你們怎麼光看不吃啊?”
“這花生酥,似模似樣的,當真是天籟親手做的?”樓天遠盯着花生酥左瞧右看,表示難以置信。
樓易之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肯是我家小天籟做的。”
樓天遠:“何以見得呢?”
樓易之從碟中挑了一塊花生酥,拿在手裡指着其中一角,解釋道:“若是飲雪或白芷做的,肯定不會兩邊金黃中間卻糊了。”
樓天遠大笑道:“父親所言有理。”
樓天籟撅着小嘴,臉上寫滿了不悅,“就糊了一點點而已,一點點呢,美人爹你至於如此挑剔嘛,”
樓易之輕輕一笑,指着碟中另外兩塊說,“這兩塊花生酥,定是飲雪和白芷動手做的。”
樓天籟嘴脣翕動,終究欲言又止,美人爹指的那兩塊花生酥,形狀規則薄厚均勻,與其它幾塊有着明顯區別。
白芷笑道:“因爲要給小姐做示範,所以其中只有寥寥幾塊花生酥,是出自我與飲雪姐姐之手。”
樓天籟道:“兩位姐姐只指導,主要都是我做的,”
樓天遠:“真是這樣?”
樓天籟頗有點心虛,卻扯開了嗓門,高聲道:“是,”
樓天遠父子各吃了一塊花生酥,均點了點頭。
“嘻嘻,美人爹,哥哥,花生酥是不是很香很好吃?我自己剛吃了好幾塊呢,很好吃的,”見父兄皆點頭,樓天籟得意極了。
樓易之又吃了一塊,“比我想象中的要好許多倍。”
樓天籟撇撇嘴,“美人爹就這樣瞧不起你女兒咩?”
樓易之與樓天遠因無事可幹,便在醉梨園待了一下午,一家三口共進晚餐,再閒話一番之後,方分別回了梅語園和金橘園。
樓天籟再次踏着夜色,來到了丞相府。大年三十的夜裡,酈師白吃了某姑娘做的飯菜,抱病一場大傷元氣,修養了四日,身體總算恢復得差不多了。樓天籟與酈師白待在溫暖如春的屋裡子,喝着甜酒,吃着花生酥,好生的愜意愉快。
鎮國大將軍府,樑上塵不喜甜食,嚐了一口花生酥,便扔在一邊不作理會,倒是減肥許久都未成功的撫弦兔子,趁着樑上塵不注意,悄悄啃了兩塊花生酥。
“喲,天遠家的小東西好興致,居然親手做點心。”太子府邸,微生宗睿瞅着那疊花生酥,表示了一下稀罕,勉強吃了一塊意思意思,然後就全部交給聞人小寶去消化了。
靖王府邸,微生宗純喝着香茶嘗着花生酥,覺得這樣還不夠,於是捧着花生酥來到靖王夫婦的屋裡,含蓄委婉卻又不留餘地的狠狠誇讚了樓天籟一番,同時表現出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令靖王夫婦不時交換眼色,均露出欣慰喜悅之意。
“天籟那孩子,只比我家純兒小一歲,模樣生得好,姓情也不錯,我只見過一面,便喜歡的很,今兒她親手做了點心,竟還不忘給我送來,真是懂事。”眼瞅着與微生宗純同齡的男孩成婚的成婚議親的議親,靖王妃董氏的心思也活絡了起來,盛京名門中的女孩子們倒也有許多挺不錯的,可是自從見了樓天籟之後,便覺得那些女孩子都不及樓天籟。最重要的是,他家純兒喜歡樓天籟,還有什麼比兒子的心意更重要?家傳玉佩平時都捨不得讓人摸一下,但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給樓天籟了,可見兒子用情之深。
靖王妃董氏,實在是不夠了解樓天籟。
要知道樓天籟最擅長的,就是裝乖賣萌,靖王妃董氏瞧着喜歡的,其實並非樓天籟的真姓情。
靖王爺與妻子心意相通,於是順着她的意思接話道:“王妃既喜歡那孩子,不如請她來府裡玩玩。”
靖王妃望着兒子笑問道:“不如就明天吧,純兒你覺得呢?”
微生宗純紅了臉,說話有些結巴,“父王的主意……甚好……”下里遠要。
靖王妃高興極了,忙喚來侍女,吩咐她即刻下帖子,邀請樓天籟。
初五清早,聽說樓天籟出門了,目的地是靖王府,樓天遠急吼吼衝了出去,追上樓天籟的馬車,硬是要跟隨左右。
反正是去玩的,又不是行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樓天籟並不介意,也就由着他。
令人意外的是,當樓家兄妹來到靖王府時,竟在王府門口遇到了四個熟人。
坐在馬車裡就能聞到一股惡俗的脂粉味,接着聽到有個騷包的聲音與樓天遠打招呼,樓天籟撩起車簾一瞧,又驚又喜,“誒?丞相伯伯,太子哥哥,上塵哥哥,小胖紙?你們怎麼也來了?”
酈師白衝她輕輕一笑,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樑上塵立在那兒,輕撫小白兔的後背,面無表情一聲不吭。聞人小寶食指放在嘴裡,羞澀地向樓天籟這邊望了一眼,不過瞬間臉便紅到脖根。
“呀,今天還了很多人麼,那豈不是很熱鬧?”唐小婉整個人探出去,在瞧見微生宗睿時,厭惡鄙夷的扯了扯嘴角,卻在眨眼睛恢復常態,彷彿她與微生宗睿之間,從未有過什麼過節。
樓天籟與唐小婉下了馬車,唐小婉給衆位貴人行了禮。
新春佳節,微生宗睿的穿着愈發豔麗,大紅的錦袍,用金線繡了盛開的牡丹,陽光照耀下,多盯着他瞧一會兒,便能耀瞎人的眼睛。
手肘搭在樑上塵肩頭,擺出自以爲很迷人的姿勢,微生宗睿笑容絢爛,先是熱情的與樓天籟打了招呼,然後目光便落在了唐小婉身上,意味難名,“喲,這不是小婉姑娘麼?看樣子,身體都好了?”vexn。
唐小婉一點也不懼怕,只當不曾冒犯過他,堆起滿臉假笑,略欠身道:“多謝太子爺關心,奴婢的身體已無大礙了。”
微生宗睿眼一眯,小丫鬟不簡單啊,居然故意裝傻,不過沒用,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必得付出代價纔對。平素裡待在醉梨園,不離樓天籟身邊,今兒算是逮着機會了,嘿嘿。
貴客臨門,微生宗純親自出來相迎,臉上的笑容毫無破綻,心裡卻不怎麼高興,寒暄了幾句之後,與衆人一同入王府,邊走邊疑惑問道:“太子哥哥,上塵哥哥,白哥哥,你們幾個今兒怎麼一起過來啦?”
微生宗睿道:“是老白要來王府給靖王叔和嬸嬸拜年請安的,順便把我和老樑也一塊兒拉了過來,話說我們也確實該來給靖王叔和嬸嬸拜年請安。”
微生宗純道:“原來如此。”哼,白哥哥此舉,分明不懷好意,恐怕是得知了母妃邀請了天籟妹妹的緣故,所以特意拉了太子哥哥和上塵哥哥,意在破壞她與天籟妹妹的相處,
(那啥,最近貧僧忙於終身大事,更得少且遲,大家原諒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