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裡來的土包子,居然敢惹李小姐。”
“呵呵,這下李哥都出來了,這羣人算是完蛋了。”
四周的人小聲交談着,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神情看着我們。
眼看李誠桐走過來,兩邊的人都自覺地讓開一條路。而他身後的保鏢也緊跟上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然而我只是笑呵呵地看向他,饒有興致地問道:“你認識我嗎?”
李冬蘭當即在一旁嗤笑一聲,不屑道:“你什麼東西?還想我爸認識你?”
然而李誠桐卻摘下墨鏡,面露震驚之色,認真打量了我一番。
旁邊的保鏢低聲道:“李哥,要不要我把他們拿下?”
李誠桐當即擡手製止他,而後衝李冬蘭招了招手:“過來。”
李冬蘭面露疑惑之色,但還是走了上去。
“啪!”
沒有任何徵兆,李誠桐面露兇狠之色,狠狠一個耳光抽在了李冬蘭臉上。
這一巴掌是真的抽得結實,李冬蘭頭都被抽到偏向一旁。
剎那間,他們那邊所有人都驚呆了。
經理瞪大雙眼,一臉“我了狗”的表情,一旁更是有人脫口驚呼出一聲“臥槽?”
李冬蘭人都被抽懵了,捂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李誠桐,有些憤怒地罵道:“死老頭,你踏馬憑什麼打我?!”
我聽得一陣無言。
得,跟爹說話都這個語氣,看來是被驕縱慣了。
李誠桐的臉色比她更難看,直接推了李冬蘭一把:“給人道歉!”
李冬蘭一臉窩火,當即狠狠跺腳,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不!”
“這種小癟三,老孃憑什麼跟他道歉?”
“你今天發什麼神經,不幫着我還打我,讓我給這種廢物道歉?!”
李誠桐氣得胸口都在不住起伏,口不擇言地罵道:“你、你這個小畜生,想氣死我嗎?”
“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林飛!”
他的話音落下,全場頓時一片死寂,無數雙震驚的目光齊刷刷地看着我。
當然也有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人,一看其他人都這個反應,連忙低聲向身邊的人詢問道:“林飛是誰啊?來頭很大嗎?”
他身邊那人頓時瞪了他一眼,低聲罵道:“草泥馬,你混黑連林飛都不知道?”
“彭家的林飛,踩翻了趙凌雲、收復了潘貴那個!”
出聲詢問那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也露出如出一轍的震驚神色看向我。
“李老闆果然消息靈通。”
“我都只聽過你的名字,不知道你長什麼樣,你居然能認出是我。”我笑呵呵地說道。
李誠桐臉色一變,隨後一臉歉意地勉強笑道:“只是看過照片,沒想到真人比照片還要帥,差點沒認出來。”
這典型的拍馬屁把我都給逗樂了,鍾天涯更是上下打量着我。
看這貨那表情,似乎在說:我怎麼沒看出來哪裡很帥?
我不以爲然地叼上一根菸,笑意不減地看向李誠桐:“李老闆,多的話就不說了。”
“今天我帶幾個朋友過來玩,結果玩得很不開心,你就這事是不是該給個交代?”
李誠桐面露苦色,隨後立即陪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隨後他看向那羣原本將我們包圍住的人,瞪眼罵道:“草你們麻痹的,沒點眼力勁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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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把傢伙給我收起來,給飛哥道歉!”
這羣人頓時反應過來,慌忙地收好東西,一個勁向我道歉,一臉的敬畏和好奇打量神色。
李冬蘭和經理跟泥塑木雕似的,臉色難看得像吃了死蒼蠅,半晌說不出話來。
原以爲最大的靠山來了,能輕鬆擺平我們。結果李誠桐一認出我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估計這兩個煞筆都接受不了這種落差。
至於他們心頭到底什麼想法,我並不在意。
我的想法很簡單。這麼點小事鬧得我們哥幾個玩不開心,必須給個態度。
李誠桐掏出一盒紅河·道,上前挨個遞煙和我們交涉。
他試探性地提出,要不讓她女兒跟我們賠禮道歉、再給我們免費辦張鑽石會員卡,給個三十萬消費額度。
“就當交個朋友,加個微信,以後常來往聯繫怎麼樣?”李誠桐混到這個位置,這點交際能力還是有的。
委婉服軟,態度也給了,面子也給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誰都懂的道理。
我看向鍾天涯,沒有越庖代俎。
畢竟被找茬的人是他,他滿意就行。
鍾天涯皺眉,隨後搖頭道:“不行。”
李誠桐的臉色一下變得萬分尷尬,拿着zippo打火機的手也懸在了空中——本來是給我點菸的。
然而鍾天涯又認真地補充道:“我不要卡,換成手辦。”
李誠桐的表情相當精彩,隨後便哈哈笑道:“沒問題,那說好的會員卡不變,所有手辦隨便你挑怎麼樣?”
我心中暗自點頭,暗道這個李誠桐辦事還算大氣。在自家的場子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一再讓步服軟,不是所有人都能這麼放得下。
難怪,路飛秋推薦給羅書賢的名單裡會有他。
眼看鐘天涯沒有異議,李誠桐頓時鬆了口氣。
他立即看向李冬蘭,呵斥她過來給我們道歉。
然而我只是擺手拒絕,輕描淡寫道:“她就不必道歉了,看在李老闆的面子上,那個什麼劉經理我也可以不追究。”
“只是李老闆,我提醒你一句。這麼慣着孩子不是什麼好事,子不教父之過。”
“今天你要是沒認出我,上來就叫人動手我也不會對她怎樣——但你要替她挨耳光,指不定腦震盪那種。”
“因爲她成今天這個樣子,絕對有你的···"功勞"。”
我這話很直,甚至可以說很不給面子了,基本等於說“算你識相,不然老子把你抽成煞筆。”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我們,有人更是喉結都蠕動了一下,一副緊張得不行的模樣。
被我如此駁了面子,李誠桐卻只是面色一變,隨後苦笑着點頭道:“確實,怪我平時太慣着她,讓飛哥笑話了。”
“我以後會注意。”
我笑了笑,隨後眼看着鍾天涯去挑選手辦。
李誠桐讓其他人散了,這期間親自招待我們喝珍藏的佳釀。
我看似隨意地提了一句:“對了李老闆,今天有個叫宋乘風的人上門尋釁。”
李誠桐手抖了一下,隨後腆着臉問道:“然後呢?”
我抿了口淳厚而如同火燒的烈酒,痛快道:“被我扔出去了。”
李誠桐手裡的酒灑了半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