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唐霏將據理力爭,“目前爲止,我沒看到她給公司帶來任何的實質性損失!而且我說了,給我們一週的時間,一定可以解決!”
“霏姐,你自從帶了慕夏後狀況百出,讓我們還怎麼相信你的保證?”柳瑩悠哉的喝着奶茶,連帶煽風點火。
唐霏剛要說話,被柳暮夏拉住:“好,隨你做主吧。”
唐霏莫名其妙的跟着她出了辦公室:“你幹什麼?憑什麼把片酬白白的都給公司?就算是合同裡也沒這種霸王條款!”
“霏姐,別急,他伸手拿多少,到時候我就叫他乖乖的吐出多少。”
程陽這時候打電話告訴他喬樓接出來了,警察在中間調解了一番。
畢竟不是什麼大事,最後賠償了事,柳暮夏的心也算放了肚子裡。
回到休息室打開自己的微博,斟酌了半晌,發了這些天的第一條微博:“感謝也辛苦我的粉絲,大家不要去爭論什麼了,清者自清,給大家發個小小的福利吧,轉發抽取520個杯子,比心。”
配圖是青典的一款陶瓷杯,上面雕花是荷花,簡約大氣,很有氣質。
【我都想哭,這些天到處解釋,爲什麼都對夏夏惡意那麼大,她明明這麼溫柔的。】
【夏夏終於冒泡了,你還好嗎?還跑來安慰我們,我們相信你的!加油!】
【杯子好好看,520個這麼多,我祈禱一波自己能中!】
當然,現在她最不缺的就是黑粉了,她一有動靜,當然有人聞風而動。
【裝什麼白蓮花?還清者自清,清白拿出證據來啊?】
【我覺得這就是害怕被抵制,來討好粉絲來了,還抽杯子,抄襲公司的杯子誰要用!】
【樓上可別打臉太狠了,本來我們夏夏也是給粉絲送的,跟你們無關!我可看見好幾個一直在罵她的黑粉不要臉的轉發抽獎了!】
柳暮夏發完後就沒再看了,抽獎的事讓唐霏張羅,她發這條,不是賣慘也不是博同情,是確實感謝粉絲。
畢竟在大多數人在被誤導,對自己一片罵聲的時候,這羣可愛的粉絲一直在爲自己解釋,爲了自己生氣操心,力所能及的回饋,她還是做得到的。
從華悅出來她就去了青典,開會,看資料,一直忙到很晚,喬樓不放心她,送她回了老宅。
沒想到今天一家人還沒吃飯,都在客廳坐着,見她回來了才喊李嫂上菜。
柳暮夏有些驚愕:“爺爺您這是做什麼?不用等我的,這都幾點了。”
榮業收起報紙:“聽說你最近遇到點麻煩,我是想等你回來問問,再說了,你也不要這麼拼,這都快十二點了,你還沒吃飯,吃得消嗎?”
“我沒事的。”柳暮夏去洗了個手,不太贊同的看着榮嶼文,“你怎麼也由着爺爺?讓他老人家熬到現在。”
榮業的作息一向是很規律的,九點半就睡覺,七點就起來,因爲自己讓老人家等這麼久,柳暮夏有些過意不去。
榮嶼文瞧了榮業一眼:“你問問這老頭子聽勸嗎?”
柳暮夏嘆口氣,幫着李嫂把飯菜都端上來:“吃飯,吃了飯爺爺趕緊去休息,以後可不許再這樣了!”
榮業拿起筷子:“你看看你的臉色都不好了,怎麼回事?聽嶼文說是新弄了個公司出了問題?需要注資嗎?”
“不用。”本錢都是跟榮嶼文借的呢,“嶼文在幫我忙的,他做事您還不放心嗎?您每天就喝喝茶釣釣魚,身體健康比什麼都強。”
榮業不悅的一擰眉:“怎麼?你這是覺得我這老頭子已經老了?有事都不願意跟我說了?”
柳暮夏一歪頭:“怎麼會?可我才頭一回做生意,得自己多學習是不是?什麼都靠您,自己怎麼擔事呢?我也不想被員工說是草包老闆。”
榮嶼文沉沉的嗯了一聲:“爺爺當初對我那麼狠,各個部門輪一遍,身份不準暴露,遇到問題不准問,怎麼對她這麼雙標的?”
榮業扭頭瞪着他:“那能一樣嗎?小子就得吃苦磨鍊,小夏嬌滴滴的能受得住?她想搞公司玩,就讓她玩的開心就好了,自己不會管,可以僱別人給她管,何必那麼累。”
柳暮夏哭笑不得,但又窩心於老爺子對自己的疼愛,給他盛了一碗湯:“爺爺,您是叱吒商場的大佬,嶼文呢,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我作爲您的孫媳婦,榮家的少夫人,若是太差勁,您不覺得丟人,我自己也過不去。”
“恩,覺悟很好。”榮嶼文擡眼,“您聽見了?她有這個志氣,您就別拖後腿了。”
榮業欣慰的笑了笑:“恩,也對,是我瞎操心了,小夏聰明的很,要是有心,肯定能幹出一番事業,爺爺相信你!”
吃過飯後老爺子是撐不住了,柳暮夏洗了個澡卻怎麼也睡不着,下樓拿了個冰激凌吃。
她本來以爲自己可以很坦然的面對那幾個惡棍,除了仇恨再無其他。
可今天當張明遠再次露出那副嘴臉的時候,她猛然察覺,他們本就是可以笑着殺人的畜生!
自己心底還殘留着那種無助和恐懼,輕易就被勾了出來,她將最後一口塞進嘴裡,冰冰的,從嘴裡涼到腳心。
“去睡覺。”
正在她出神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嚇得她一激靈,忙轉過頭。
昏暗的月光下,榮嶼文的側顏如剪,高大又有安全感,忽然就驅散了她的不安。
“你沒睡?”
“要睡了。”他端着剛倒的水坐下,“又失眠?”
柳暮夏苦笑一聲:“習慣了。”
“經常熬夜會神經衰弱。”榮嶼文說的一本正經,“還會變醜。”
柳暮夏人一僵,變醜,她不想,可失眠這種事,也不是人爲可以控制的。
“那我再去喝杯紅酒吧,只是每次早上醒來會有些迷糊。”她起身準備去找紅酒。
“要聽故事嗎?”
“恩?”柳暮夏驚愕的看着榮嶼文,“你,要給我講故事嗎?”多多少少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了。
“恩,聽說我昏迷的時候,你也經常給我講。”榮嶼文起身,“如果不想聽就算了。”
“聽,我聽。”柳暮夏忙追上他的腳步,“我喜歡聽童話的。”
兩人一前一後往二樓走,幸好昏暗的光線,遮住了榮嶼文發紅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