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開放式廚房,緹娜哈欠連天對曲曲說:“凌晨就聽到隔壁搬家的聲音,吵死我了~”
曲曲在啃麪包:“我沒聽到。”
緹娜倒了兩杯牛奶走到餐桌旁,邊朝曲曲發射怨念光波:“我知道你肯定是累得睡熟了,可我本就淺眠,一點動靜就驚醒!”
滕曲曲給予一個同情的眼神:“你再補補眠,我帶逗號在小區逛逛。”
說着,把手裡的麪包砸向大狗:“肥貨還吃!你看你多重!”
逗號一口叼住飛來的食物,歡騰地啃起來。
滕曲曲翻個白眼,徑直扯着狗鏈把哈士奇連扯帶拖扯出客廳。
燕西別墅區勝在風景自然,昨晚下了場雪,雪花還鋪滿小區,所過之處皆是潔白如玉,偶爾在草叢間又顯露出一點綠,爲這銀裝素裹的世界增添朝氣。
曲曲遛着狗,散步在林間小徑,時而將手中的飛盤投擲出去,讓逗號接。似乎狗狗都喜歡玩追逐遊戲,不管飛盤飛到哪,逗號都會直衝衝跑過去。
但逗號顯然太興奮,跑得太快剎不住腳,突然整個肥碩的身體撞到一個行人身上,那人被撞得跌坐在地。
滕曲曲扔了飛盤後就開始想事情,待耳邊傳來不小的響聲她纔回神望去,看見是自家蠢狗撞到別人後驚了驚,連忙跑過去。
看到逗號撞的人是誰後,她瞬間換張臉,冷笑道:“連只狗都能把你撞倒,而且你怎麼會在這裡?!”
坐在地上的卡歐斯看着朝思暮想的女孩,開懷一笑:“寶貝兒,你的狗倍兒熱情,要寶貝兒也能這麼對我,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滕曲曲驚,這男人才半月不見,就操得一口京片子,那兒化音講得可不含糊!她也用中文回道:“幾天不見,臉皮厚度見長,快說你怎麼在這!”
卡歐斯就喜歡女孩冷傲的樣兒,讓他心裡直癢癢。他把手擡起來:“寶貝兒拉我一把,我腰疼。”
曲曲睨眼,不相信,又瞥了瞥旁邊的胖墩,還是伸出手。
卡歐斯握住女孩的手站起來,隨即就把人扯進懷裡。
滕曲曲怒!在卡歐斯胸前直撲騰,她就知道不該相信他!!
曲曲嬌叱:“放開!”
暖玉在懷,卡歐斯顧不得女孩在生氣,他更加緊了力道將人按在懷裡,然後低頭哄道:“寶貝兒,我太想你了,就讓我抱十分鐘好不好?”
即使男人穿了件厚皮衣,滕曲曲依然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炙熱氣息,耳畔又是他愈加重的喘氣聲,曲曲的小臉又羞又怒,她不再亂動,免得他做出更過分的事,只喊道:“一分鐘!!”
卡歐斯注視女孩俏麗的臉龐,細長的睫毛微顫顫,視線越過秀氣的鼻子,噘起的嘴巴,喉嚨止不住滾了滾。他沒做多餘的動作,順應女孩的話語,抱了一分鐘,只是是十個一分鐘,隨即纔不舍放開手。
滕曲曲恢復自由,連忙後退幾步拉開距離。她雙臂交叉在胸前,呵斥的卻是一旁的逗號:“你這隻笨狗,我被欺負你也不保護我!”
逗號被罵,四肢朝天躺在雪地上,大尾巴劃來劃去求原諒。
滕曲曲不想理這個叛徒,她哼一聲,扭頭就走,嘴裡不斷罵:“登徒子!”
卡歐斯咧嘴笑笑,跟在女孩後面。
滕曲曲回頭問:“你跟着我幹嘛?!”
卡歐斯笑得燦爛:“寶貝兒,我們順路。”
曲曲不再理這痞子,埋頭直走。等到自家別墅,後面還是跟着卡歐斯,她怒:“陰魂不散!”
卡歐斯向前一步,低頭凝視胸前的女孩,眼裡是一目瞭然的情意,他說:“我在追求你。”
曲曲第一次見到男人正正經經的表情,但又說着露骨的話,她羞紅着臉:“你無賴!哪、哪有這樣追、追別人的!”
卡歐斯大笑,指着旁邊的別墅:“寶貝兒,我就住在這棟別墅,中國有句話叫‘近水樓臺先得月’,我的寶貝兒自然要看緊,免得被搶走是吧?”
滕曲曲完敗,她應付不來眼前厚臉皮的男人,只紅着臉不去理會他,拖着逗號進了別墅。
卡歐斯不想逼得太緊,即使全身渴望得發疼,他只是看着女孩進屋纔回自己別墅。
客廳,緹娜正在跟男友視頻聊天,擡頭見到滕曲曲進門,一臉“我很煩躁別理我”,問:“我親愛的滕,怎麼啦?快來見見白,他很想你哦~”
緹娜的男朋友,白橋,純正的中國人,同時也是研究院裡的實習生。他很崇拜滕曲曲,所以從以前就老圍着她打轉。幾年前緹娜來中國玩,兩人經過曲曲介紹,竟暗度陳倉,等他們交往半年後,才告訴曲曲。曲曲當時所受刺激不小,小夥伴原來早就投入別人的懷抱,但不能責怪緹娜,她就把矛頭指向白橋。白橋經常被打壓的有苦說不出,只能兢兢業業伺候小祖宗,就差沒有燒香拜佛。
滕曲曲走到沙發上坐下,挺起身板俯視屏幕裡的白橋,一臉冷豔高貴:“這次去非洲有沒帶回有意思的東西?”
白橋嘻嘻笑道:“小祖宗,這次我爲了給你搗騰這幾張照片可差點捱了槍子兒!你快看看,這是在尼日利亞的叢林裡拍的,照片很清晰,由我親自出馬!”
曲曲噘嘴,用挑剔的眼光觀察白橋手舉的照片。
照片背景是一個原始部落,草房子扎堆的中間,十幾個身上繪滿怪異圖騰的黑人圍坐在篝火旁,而他們背上都揹着一杆槍。
曲曲細看這些槍,說:“這不是以前的56式步槍嗎?”
屏幕那頭的白橋直點頭,回答:“這裡的幾個部落都在用這種步槍,也不知誰給他們的。你以前不是對它們進行過改造嗎,我想你應該有些興趣。”
滕曲曲冷豔一笑:“那你也說是以前,好幾十年的武器,你就用這點東西打發我?”
白橋哀傷地望向只知看戲的緹娜,緹娜接受到求救信號輕咳:“滕,逗號怎麼身上都溼漉漉的,外面在下雪?”
曲曲被自然地帶開話題,不滿道:“哼!還不是卡歐斯!那混蛋就住隔壁!”
白橋見曲曲一副被欺負的樣子很是稀奇,畢竟一向只有她奴役別人的份兒,他忙問:“卡歐斯是誰?”
緹娜很是得瑟:“白,我還沒跟你說呢,我們在遊輪上遇到海盜,但之前先是跟......”
滕曲曲站起身,藐視眼前一對八卦男女,冷哼一聲轉身上樓。
寢室
曲曲趴在牀上接聽滕爸爸的電話。只聽電話那頭說道:“曲曲,那個卡歐斯是搬進你們隔壁了吧,你要是嫌棄他不如到爸爸這兒來住?”
曲曲揪着捲翹的頭髮,小嘴嘟囔:“我纔不住爸爸的狗窩,亂得不成樣。”
滕爸爸委屈:“曲曲長大就不依靠爸爸了,還嫌棄爸爸。嚶嚶嚶~”
滕曲曲受不了老男人裝模作樣的話,只回:“你讓守在小區的保鏢看着他,別讓他惹事就行。”
“曲曲已經報名要跟着隊伍去南美洲,但爸爸好擔心。”滕爸爸想起正事嚴肅道:“曲曲一定要去嗎,爸爸不想你去。”
滕懷文說的是研究院的一個待啓動項目,是組織有關人員去亞馬遜平原探尋一種未知材料。有調查顯示,這種材料曾在平原一帶被人發現,它的材質特殊,研究院根據報告分析,推測這種材質如果用在重型武器上,可以大幅減輕武器重量,對戰鬥人員的使用等方面都有極大益處,若是被全世界知道肯定會引起很大的風波,所以這次計劃也是秘密執行。
只是要去往目的地的路線要經過亞馬遜雨林這些危險的地方,滕懷文很擔心嬌弱的女兒受不了那裡的環境,更是擔心她的安危。
滕曲曲感受到滕爸爸的關心,微紅着小臉:“我、有人跟着隊伍,我們也可以帶槍,很安全的。你、你不要擔心!”
滕爸爸知道女兒嗜槍如命,勸說不成只道:“到時候我會讓上級加派些人手,曲曲你可不能有危險。”
滕曲曲點頭,發現是在打電話又回:“我知道,離計劃實施還早呢,爸爸不要太擔心。”
滕爸爸又是噓寒問暖一番才掛了電話,曲曲瞅着發熱的手機,覺得自家爸爸不是在北京,是在北極,這不昨天還在一起搗鼓玩意兒嗎,今天又是好久不見的樣子。
滕曲曲是難以理解女兒控的心情,她準備現在起身去看場電影。月初上映了一部片子--《遍地狼煙》,講述一個狙擊手的故事。她想看看裡面的狙擊場景還有配置的***如何。
換了一條素色小洋裝,外加短款軍綠色棉襖,配一雙過膝長靴,一身打扮保暖又不失時尚。臨走時,曲曲把口罩放進揹包,她還是無法適應北京的空氣環境。
跟客廳聊得火熱的二人打招呼後,曲曲就出了門。她打算乘坐地鐵,開車會遇到交通堵塞不說,停車位也難找,這就是大城市的弊端。
但曲曲才推開庭園木門,就見杵在門邊的卡歐斯,她驚道:“你又在這裡做什麼?!”
卡歐斯把手上的盒子提起來給女孩看:“我們是鄰居,我是來送見面禮的。”(老罷:說好的不逼太緊呢?)
滕曲曲對男人的無賴程度表示欽佩,她朝後魯魯嘴:“家裡還有緹娜,你帶着禮物進去吧,她會好好招待你。”
卡歐斯低頭,鼻對鼻,眼睛直視女孩時閃過灼熱,他說:“寶貝兒知道我只是來見你的,你怎麼忍心拋下我?”
滕曲曲對突然拉進的距離感到不適,退後一步,惱道:“不要靠那麼近!我要出去,才懶得管你!”
卡歐斯又進一步,握住抵在胸前的小手,問:“寶貝兒要去哪?”
曲曲被抵在門上不能逃脫,只得回答:“看電影!”
卡歐斯被女孩臉上委屈的表情逗笑,他親暱地用鼻子蹭蹭女孩:“我跟寶貝兒一起去,或者寶貝兒跟我一起?”
滕曲曲被威脅,噘嘴哼道:“那你不可以動手動腳!”
“一切聽寶貝兒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