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美女,我戴了面罩。你們,還認得我嗎?哈哈……”
滕彥駕車,副駕駛的位子上,坐着個面具男。他戴着副金邊眼鏡,一副意氣風發,別開生面的樣子。
“誰不知道,您是咱們雄雞鼎鼎有名的哥兒頭之一呀!薛老闆,薛一列是不。哈哈。”
趙雪直言不諱。她坐在後面,吹着涼颼颼的冷氣,翹着二郎腿,雙手抱在胸上,一臉的“提防”。
“你就是,趙辰的妹妹啊!幸會,幸會。我姓滕,叫滕彥。你們若想來北海玩,尋我!保準你們吃最好的海味兒!”
滕彥邊兒開車,老分神地望着腦袋上的後視鏡。一個妹子,就倆座喜馬拉雅山呀!現在,倆妹子,拼湊成了四座白皙可透,半露飽實的珠穆朗瑪峰哩……
“你認識我哥?”趙雪打起了警惕。
滕彥道:“不認識!但是嘛,很快就認識。你哥替龍躍打工,我自己做老闆!怎麼樣?有興趣,今晚吃飽喝足了,請你去按按摩,喝喝茶?咱們聊個通宵夠唄。”
潘慧婷一直寡言,他偶爾瞥下窗外。瞅着,那南湖山莊門外,混子多了,保安不夠,公安快要拔槍了。忙道:“薛一列,甭跟我說,外頭是你的傑作。”
薛一列說:“好眼力啊。這個嘛,這是一種熱情。也是一種青春的活力。他們崇拜我,崇拜着我們的事業,我們的財富。那麼,就像你們崇拜明星一樣。”
潘慧婷說:“看來,今兒一宿是個不眠夜了。沒個一兩點,是回不去的了。薛一列,你怎麼跟滕彥好上了的?”
滕彥說:“大美女,我們早相識啦!只是嘛……沒有機會一起車你而已。”
趙雪忿忿地嘟囔句:“蛇鼠一窩,有何稀奇!哼。”
南湖山莊的左邊,是一座茶樓。茶樓不小,小吃不少。正對着北門,趙辰停車在茶樓下,遞了五塊的停車費。
“怎麼了?我們進去吧。”馬婷婷牽着趙辰的手,一臉的愉悅。看樣子,她是喜氣極了。
趙辰說:“等會。”
趙辰的保時捷卡宴前面,是輛黑色的奧迪R8。車牌號也無比的大氣。
“怎麼啦?是不是又掛住別的女孩子啦……”馬婷婷輕輕地捏了下趙辰的胳膊,趙辰今兒老出神!一點都沒有在乎她……
她還悄悄地加了塊小棉墊子,原本已經傲挺過人的尺寸,也悄悄地更膨脹了許多。感覺涼涼的,很自豪……
“傻瓜。沒事啦,走,你口渴嗎?請你喝礦泉水。”
趙辰走到了茶樓底下,拉開了一個冰櫃。
“先生,您想要什麼?”
趙辰說:“一瓶啓力,一瓶恆大冰泉。”
趙辰將眼神慢慢地環顧了一圈,這兒沒有他想要找的人,只有恬靜、諧和的氣氛,還有氤氳着清香的茶水氣味……
“走啦?”
趙辰說:“我多慮了。”
二人手挽手,慢慢地離開了那茶樓。他又心有餘悸地回首,望向了那二樓的玻璃窗前。還是沒有文章,除了招牌的大字眼。
那輛車,可是老端木的車啊……
老端木的車上前,還有一輛桑坦納。桑坦納年紀不小,路程不短,像那夕陽一樣照耀。
趙辰還是入了那南湖山莊的北門,眼前是四四方方的五人制足球場。孩子在綠茵場上奔跑,汗如雨下,那叫個不亦樂乎。
“老李,你還給我三分面子。我謝你,這杯茶,是我敬你的。”
“老端木,二十年前我欠你的人情。今天,是還清了吧。”
李保
瑞,市公安局局長,正襟危坐地坐在一張木椅上。他的相貌非凡,梳着一個大背頭,露出了高寬的前額來……
坐他眼前的,是老端木。老端木的眼神中,沒有他的深邃,而且是生意場上廝殺下來留下的邪氣,戾氣……
“清了一半。還有一半,未清。二十年前,你朝我借錢,你還是個鎮派出所的小公安。我記憶猶新。二十年後,你坐在我的面前,你已然是局長了。老李。”
李保瑞道:“二十年前,你還是個地痞無賴。現在,已經是省市,遍及全國鼎鼎有名的大企業家。你比我過得好,也比我過得瀟灑。”
老端木道:“你有權,我有錢。二十年間,我們從未中斷過聯繫。但你是個正派人,我一直很尊重你。”
李保瑞道:“你也是個講原則的人。”
老端木飲下半口大紅袍,語重心長道:“說到底,我們都是一類人罷了。不乾不淨!”
李保瑞說:“呵呵,你還說口無遮攔。你令我,幾乎要把半數警員,連帶實習生招呼到這來,爲的是什麼?”
老端木道:“爲什麼。很簡單,請客,吃飯。就像現在,我請你喝茶一樣。酒水費,茶水費,食費,由我全盤皆出。不傷你一兵一卒,不叫你傷天害理。你做你的包青天,我寫我的生意經。”
李保瑞望着樓下,愈來愈多地人,魚龍混雜,三蛇七鼠的人。匯聚在了那南湖山莊的北門,他說:“你是不是準備疏散我們警力!然後,你……”
老端木道:“我沒有這樣說,也沒有這樣的計劃。這些人,不是我的人。只是,那‘四大惡棍’的人罷了。”
李保瑞說:“‘四大惡棍’,可是你的人。”
老端木說:“行,老李。忙你也幫了,理你心也明瞭。我只想說,不論今天晚上發生什麼,我們都沒有錯。還有,這麼多的混子,又這麼多的戾氣。你們公安在,維持穩定,名義不好嗎?”
突然,一陣腳步聲,朝遠處慢慢襲來。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公主,油然出現在二者的面前。
“爹。”
端木懿,來的好是時候!打的,是一面感情牌。
李保瑞道:“阿懿也來了啊,準備去哪讀大學?”
端木懿道:“就在雄雞。李叔叔,待會你進去吃飯嗎?我想跟你一桌,我還有好多好多問題想問你呢!衝鋒槍,和手槍有什麼區別啊!你摸過機關槍嗎?你也是對越戰的退伍吧,開過坦克嗎……”
……
“哎!小心!”
一個“普天同慶”的皮球盤旋在空中,速度極快地打破了原本場外的靜謐!
眼見,那馬婷婷走在左邊,皮球欲要砸在她的面門上!她尖叫道:“呀……”
球欲飛來,趙辰眼疾手快,將那馬婷婷“移形換影”似地,擺到了自個的身後!登時,他一記漂亮的迴旋踢!球又重新鑽入了球網裡!
“好危險噢!”
那皮球的弧線非常詭異,像兔子般蹦左,又蹦右。蹦右,又蹦左。
“哎呀……”胖墩墩的守門員,給那弧線給驚呆了。高高旋轉着,他判斷不及,給摔了一個大水坑,球進了……
“哇!趙辰,你隨便一踢都進哩……”
馬婷婷很驚訝。他的球技,也是很出色的嘛。 Wωω_тTk Λn_C○
趙辰說:“是嗎?呵呵,小試牛刀而已。”
倆名分別穿着“廣州恆大”,和“河南建業”的小青年,朝場內將那“普天同慶”南非世界盃的專業用球給丟了下去……
道:“兄弟,耍倆把唄!”
趙辰趁着那皮球還未掂地時,已經用腳尖接上。動作輕盈,連貫,停球非常巧妙。
“對呀,趙辰!我也想瞅瞅,要知道,我可是託雷斯的球迷哩!哈哈,反正飯局七點鐘纔開始嘛不是!?咦,你怎麼穿匡威來啦……”
趙辰奇蹟般地沒有穿皮鞋,而且非常休閒地着上條李維斯的牛仔褲,再穿雙匡威開口笑。
他一踮,一踮。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樣子。卻迎來了雷鳴般的掌聲!他踢球,是太巧,太巧了!
“小子,裝你媽呢的逼吧!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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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急躁的聲兒,朝那後邊傳來!一個喉嚨沙啞,怕是抽菸過渡的嗓音,正要前來推開趙辰!
趙辰回頭一瞅!忙地蹬出了一腳!離那人的胸膛,唯有毫釐之隔!
“你他媽找抽……是你?”
映入眼簾之人,竟而是趙辰!那氣勢洶洶的來者,給趙辰那張臉給嚇退了一步。
趙辰說:“我一直在等你!”
四喜說:“等我做什麼?!滾開,讓路!讓老子上去吃茶!”
趙辰說:“我有話對你說。”
一旁的俊濤,戴着鴨舌帽,臉帶凶氣地望着他,心忖:“哼,趙辰你囂張不了幾時了!你有三頭六臂,還是有金剛不壞的神功?!老子的袖子裡,可是一把好槍!”
黃俊濤挺身而出,道:“趙辰!滾蛋!讓我們過去!”
趙辰說:“不行。我必須要跟四喜說清楚!”
四喜說:“你不讓是嗎?俊濤,打他!”
黃俊濤上前,剛想揚手朝那趙辰摑個耳刮子!趙辰卻靈巧地再次顛球起來,以一記倒掛金鉤地滿分表演踢出一記世界波!
“哎呦!”
黃俊濤的面門正中皮球!一頂帽子像嚇壞的麻雀似地,逃離了電線杆子!那閃光光的光頭亮瞎了人們的眼睛……
“哎呦!黃俊濤,你要進少林當和尚啦……”馬婷婷本來還覺得四面楚歌的,一下子卻給樂的是捧腹哈哈……
“你!操。”
黃俊濤又想上前,鼻子已經冒出血來啦!
四喜身後的小弟,齊齊欲上,要把趙辰打個跪地求饒纔是!
四喜說:“慢!趙辰,你想對我說什麼到底。”
趙辰說:“借一步說話。”
四喜揚手,也知道趙辰的深淺了。二人漫步在足球場周邊,竊竊私語。
趙辰說:“今晚有大動作。”
四喜一驚,心忖:“媽了,該不會是誰吐露風聲,說自個要取他性命吧!那殺手已經給準備好了,而且還給羞辱了一下……”
四喜擦拭臉上密密麻麻的汗水,眼前人也是煞氣非凡啊!
四喜說:“哪晚沒有大動作?我們哪天晚上不是搞大動作?牀上也有,賬上也有。沒有大動作,我們何來的大名?”
趙辰說:“我懷疑,有人想對付我們。”
四喜說:“別說‘我們’,我不想跟你沾親!手機吶,交給我!一口價,一百萬!幹不幹,實在不行,給你棺材本,五百萬!你可以大把遠走高飛!”
趙辰說:“我現在給你手機沒有用。除非你能活着走出南湖山莊。”
四喜說:“笑話!南湖山莊那麼多警察圍着,怕是一顆蒼蠅也飛不出去吧!難道,我還能死在這不成?!呵?!”
趙辰嘆了口氣。他望着天際,要下雨了。是,是要下雨了。但不會下大,也不會下久。只是一陣,一陣過後,又會放晴……
趙辰說:“行,我明白了。我只能說,好自爲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