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進錯屋吧”陸明驚叫起來,他發現不但有一支手槍指着自己的頭,屋裡還有兩個美女。
左邊用手槍指着自己腦袋的,是一個穿緊身黑衣的女子。此女容顏絕美,令人窒息,但表情冷若冰霜,眼神更銳利得像匕首一般,陸明讓她注目,感覺就像被大老虎盯上了一般。酷酷的黑衣女子手持雙槍,一槍指着陸明的額頭,一槍對準屋內另一個女子。
右邊那個女子身着警服,眉如遠山,目如明湖,不笑,已經迷倒世間衆生,也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紅顏禍水。
她同樣緊握手槍,對準黑衣女子的心口。
“兩位慢慢打,我只是打醬油路過的”陸明看見此等僵局,恨不得馬上溜之大吉,遠離戰火。
“進來”黑衣美人聲音就像冰珠子迸裂。
“把門關好”警服美女也隨口吩咐,彷彿她纔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作爲一個主人,我除了想對你們說歡迎光臨之外,還想告訴你們,我完全尊重客人的自由,爲了不妨礙你們的相處,我願意到牆角蹲一會兒。”陸明配合地把雙手舉高,表示自己是傳說中的和平主義者,絕對無害。
“我餓了。”黑衣美人冷哼。
“做飯,弄個三菜一湯”警服美女也點頭同意。
“作爲主人,招待客人吃飯是應該的,但是,家裡的老鼠和蟑螂在幾個月前就餓死了,我拿什麼做呢”陸明攤攤手,表示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打電話叫外賣。我要番茄炒蛋。”警服美女手槍指着黑衣美人。眼睛也盯着她。口中卻吩咐陸明。
“你不覺得我應該打電話報110嗎真地要叫外賣”陸明覺得地球逆轉了。
“廢話。我就是警察”警服美女怒道。
“咔。”黑衣美人不說話。只是把指在陸明額頭地手槍打開了保險。
“客再來餐館嗎195號2幢707叫快餐。三份。一份番荔炒蛋。一份黑美人你要什麼魚香茄子最後再要一份回鍋肉要快”陸明馬上掏出手機。打電話到樓下不遠地快餐店叫了三份外賣。
屋裡靜極了。兩女一聲不吭。持槍互對。
陸明夾在中間,看見僵持不下,很想緩和一下氣氛,於是道:“這裡不是美國德克薩斯州,再說牛仔決鬥有點過時了,不如將手槍互射,改爲口水互噴,你們覺得怎麼樣”
黑衣美人怒瞪陸明一眼,聲音比西伯利亞的寒風還要冷,哼一聲:“閉嘴”
警服美女倒是衝着陸明露出顛倒衆生的一笑,讓陸明的骨頭輕了幾斤,差點沒飄起來。警服美女把手槍緩緩收起,衝着黑衣美人道:“我們還是老規矩,拳腳一決高下,如果我勝,你把東西留下;你勝,那麼當我白跟了你三天三夜”
“哼。”黑衣美人寒目輕掃了陸明一眼,也收起了雙槍。
腳步聲在樓梯外響起,接着有人敲門,問:“這裡是不是707啊是不是有人叫三份外賣”
兩女示意陸明開門,陸明一看這兩個美女沒有aa制的意思,只好開門,掏錢付帳,接過快餐。送快餐的男子,是個頭頂微禿的中年胖子,他一看陸明身後有兩個女人,雖然兩女都躲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面貌,但他覺得陸明住在城中村的出租屋,吃幾塊錢的快餐,也能玩雙飛,頓時佩服得不得了。
他朝陸明豎個大拇指,說了句兄弟你牛逼啊,然後帶着羨慕,口中嘖嘖嘆息着下樓去了。
等打開飯盒,第一盒是番茄炒蛋,背後的警服美女伸手過來。
陸明問:“警察同志,這盒飯可以公費報銷嗎”警服美女聽了莞然,卻不回答。陸明只好把飯盒遞給她,第二盒是魚香茄子,陸明來不及開口,黑衣美人劈手拿走。屋內,椅子只有一張,陸明很不客氣地坐下來,打開自己的回鍋肉,還沒開始動筷子,背後警服美女忽然伸來一筷子,夾走了兩塊。
另一邊的黑衣美人也同樣效仿,回鍋肉本來沒幾片,結果,陸明飯盒中只剩下辣椒。
“兩位美女,再夾我就翻臉了”陸明很生氣。
“誰稀罕”黑衣美人冷哼一聲。
“回鍋肉太鹹,辣椒卻不夠辣”警服美女擺出一副美食家的口吻,對幾塊錢的快餐評頭點足。
陸明聽得直翻白眼,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童子功還沒有練成,他馬上就把她們推倒,讓她們明白,身爲絕世美人,輕易不要闖進男子的臥室,否則很容易激發狼性的。如果真要動手,陸明當然很輕易就可以將兩女放倒,但是他牢牢記住一個教訓,那就是女人難纏,非是必要,絕對不能暴露武功。
記得小時候,爺爺帶他去探望一個老戰友,在那個武爺爺家裡,有個小自己一歲的小女孩。
開始玩得好好的,可是後來兩位爺爺說要看看誰的武功更好,自己一不小心,出手過重,把那個小女孩打趴下了,結果,那個哭鼻子的小女孩每年都找自己比試一次,直到現在,還糾纏不休
女人比老虎還可怕。
這是陸明父親說的,也是陸明自小到大唯一認同父親的說話。
陸明強忍着將身後兩女小屁股揍開花的衝動,把惱氣發泄在吃飯之上。
身後的兩女看來真的餓壞了,陸明剛剛風捲殘雲般消滅手中的快餐,她們手中的飯盒也空了。一吃完,她們同時把空飯盒遞過來,兩位美女還有吩咐。
“再燒點水,裝滿。”
“注意,水一定要燒開,我想喝茶”
誰是這間屋的主人誰掏錢叫的外賣有她們吃的就不錯了,還諸多要求,誰家生的女兒,這麼難伺候黑衣美人和警服美女簡直當陸明是她們家中的傭人了,所以陸明很憤怒地回頭,抓狂問:“人血就有,你們喝不喝”
對於陸明的憤怒,兩女毫不在乎。
她們看不出陸明的實力,只以爲他是個普通人,所以眼睛只看着對方,沒有他的存在。
她們繞着陸明,緩緩地轉圈,尋覓着出手的良機。
“老規矩,拳分高下,一決勝負”警服美女目中精光閃閃,沉聲喝道。
“哼。”黑衣美人不答,只輕哼一聲。
陸明見第一次女子世界大戰即將爆發,沒辦法,只好離開是非之地,找一包吃剩的花生,坐到牀上,邊剝邊看美女打架。這髒兮兮的牀鋪,是整間屋子最安全的地方,再怎麼樣,兩位美女也不會爬上自己的牀鋪。
這邊,陸明剝着花生;那邊,兩位美女已經開打了。
黑衣美人和警服美女噼噼啪啪地交起手來,兩人的動作都快如閃電,直看得陸明一楞。
兩女的打鬥,比電影中高手對打還快,就像拉了快鏡頭一般。那個黑衣美人忽然像一隻黑燕子般飛起來,纖足在牆壁上輕點,輕盈無比地彈跳,閃避着警服美女的追擊。警服美女輕叱,她的雙拳似乎微微閃着金紋,呼呼生風,雨點般擊出,但全讓黑衣美人巧妙地躲過。
陸明大訝,現代練武的人雖然很多,但有點真才實料的人其實廖若晨星。
像兩女這種修練古武國術的人,那是百萬之中難見一個,陸明已經好幾年沒在藍海市看過正統門派的傳人出現了,想不到今天一看就是兩個。
又冷又酷的黑衣美人,應該是北方燕子門的傳人,疾如飛燕,輕如柳絮,身法靈巧無比,比起普通武者,她的輕功確有獨到之處;而警服美女,似乎身兼南拳的詠春和俠拳兩家之長,出手既有俠拳的猛虎之勢,又有詠春的鳳眼寸勁,威力非凡。
兩女的武功,比起自小苦練童子功的陸明雖然相差天與地,但比電視節目表演的那種花架子,絕對勝過百倍。
“好,打得好”陸明拍手大讚。
“揍她的臉,踹她屁屁,打,千萬別跟我客氣”陸明很遺憾現在沒有一杯凍啤酒,否則更加完美。
“啊,我的桌子完了,三條腿的椅子也完了,雖然它們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但仍然堅持崗位發揮餘熱,光衝這一點,你們就最少得賠償我五十塊損失費。哇哇,這一拳好險,喂,女警同志的拳頭不要衝我來,黑美人也不要在我的頭頂跳來跳去,除非你願意換上超短裙”陸明一邊剝着花生,吃得津津有味,看得眉飛色舞,比平時看nba還投入。
正在嚷嚷間,黑衣美人似乎被陸明的言語影響,身法一滯,被警服美女一拳打中。
痛哼一聲,黑衣美人的嬌軀整個拋飛半空。
警服美女再轟出一拳,把她轟飛,最後重重地砸到陸明的身上。
陸明沒有運功護體,否則黑衣美人她必將受傷更重,他張開雙手,令人難以覺察地接住黑衣美人,幫她卸去大部分衝力。口中,陸明裝着重創般慘叫一聲,身體向後摔倒,手中緊緊地抱着黑衣美人,只覺入手軟綿,女子體香滿懷,不由心中暗爽。
“你怎麼啦”警服美女停下手,俯身來看,問。
“沒事,就是斷了一根肋骨”陸明儘量讓表情痛苦一點,同時緊緊摟住黑衣美人,捨不得放手。
“鹹豬手”砸進陸明懷中的黑衣美人,她感到身體某些敏感的地方被陸明的手觸碰到了,馬上翻身起來,冷哼一聲,粉拳揍在陸明的臉上。
“我再也不英雄救美了,簡直冤過竇娥兩位美女,難道你們不能用石頭剪刀布這樣的猜拳來決出勝負嗎打打殺殺早過時了現在不是說和諧社會嗎不如大家坐下來,喝口茶,吃個包,有什麼擺出來說明白不就行了,何必動刀動槍呢啊,當我沒說吧”陸明一看兩女同時怒視自己,趕緊住口。
“有點不對,你這個傢伙的膽子太大了,普通人看見我們打架,不可能有這種反應的”警服美女心中極度懷疑。
“誤會,其實我的膽子比針尖還小”陸明趕緊辯護。
“你是她的同夥”警服美女忽然面色一變,她衝着陸明舉起拳頭,同時凝氣運勁,拳頭似乎呈現出金紋,嚇得陸明汗毛倒豎,如果完全不運功護體,換成個普通人,讓她揍上一拳,最少得在醫院躺半個月。
陸明暗中提防,如果警服美女真的要打,那麼就算是暴露武功,也要將她拿下。
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是,黑衣美人表面雖冷,但她似有救援自己的意思。
警服美女重拳如同霹靂雷霆萬般轟來,陸明正準備運功抗禦,卻驚愕地發現,警服美女的重拳突然拐彎,偷襲在出手救援自己的黑衣美人那毫不設防的小腹上。
黑衣美人如中雷殛,軟倒在陸明的懷裡,噗一聲,櫻脣噴了一大口的鮮血。
鮮血染紅了陸明的衣服,驚豔如花。
“你幹什麼啊”陸明憤怒了,他抱住黑衣美人無力軟倒的身軀,朝警服美女大吼起來。
“我是警,她是賊,警捉賊是天經地義的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計策,怎麼樣我聰明吧”警服美女嫣然一笑,驚魅絕世,陸明本想賞她一記耳光,可是卻不知的,手掌硬是抽不下去。
“好黑,好冷”黑衣美人渾身顫抖起來。
“不怕不怕,你一定會沒事的”陸明心中大憫,不顧身份是否會暴露,決定運功施救這個楚楚可憐的小美人。
“鶴立霜田竹葉三”趁警服美女俯身來察看自己的傷勢,躺在陸明懷中的黑衣美人忽然旋身,飛出一腿,疾電般踢中警服美女的心坎。陸明又是一愕,原來黑衣美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受到重創後,馬上利用陸明的同情心作爲掩飾,絕地反擊,重創對手。
“好腿法,好計策,但我還能打。”警服美女咬緊牙關,拼起最後的力氣,狠狠一拳轟向黑衣美人。
如果讓她最後一擊打中,重傷的黑衣美人非香消玉逝不可。
陸明急急把黑衣美人舉起來,自己替她扛下這記重拳。陸明修練的金鐘罩已經達到第六層,別說一拳,就是讓警服美女轟上十拳,也絲毫不會受傷,但他不能反震她的拳勁,否則她的小臂骨都有可能被陸明震斷。
他運起內功,僅僅護住心脈,準備用身體儘量柔和地卸接下她的拳勁。
誰不知,警服美女把拳頭一收,卻不願打傷陸明這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她本來已經受傷,此刻強行逆轉拳勁,收住拳頭,頓時痛苦地尖叫起來。
她的傷勢比黑衣美人更重,轉眼暈厥,失去意識,身體摔向陸明。
陸明分手一扶,一股熱熱的鮮血,自警服美女口中涌出,瞬間,已經染遍他的胸口。
“太逞強了幸好兩個人都沒事”陸明嚇了一跳,他以爲兩女會掛掉,可是等放下躺好,再摸摸脈門,發現她們雖然暈厥,但並沒有生命危險,不由暗鬆一口氣。還沒有來得及擦把冷汗,陸明猛感到胸口大疼,似乎有什麼東西要鑽進去似的,他急得伸手一抓,將衣服撕了個粉碎,遠遠扯開。
手中的血衣,有那本揣在懷中的古書,它似乎在閃着奇光,有一條古怪的東西鑽出來,沿臂疾上
有蛇
陸明心中僅僅是閃現這個念頭,那條蛇狀遊動的怪物已經沒入他的手臂,並且極速地沿着經脈疾衝向丹田。
修練了十幾年的童子功完全無法阻礙半分,陸明覺得心魂彷彿被什麼東西一震,有股烈火般的熱流,如火山爆發般,由丹田疾衝向天靈蓋
“媽媽說紅顏是禍水,果然沒錯”陸明一頭栽倒在牀上,暈迷過去,身體壓着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