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心裡一突,對方說的沒錯,他果然是卡八萬的牌面,可表面上只能不動聲色。
“不好意思,這張牌我先替你保管一下。”葉承歡把那張牌塞進自己的牌裡,手指在牌面上一一劃過,最後抓起一張牌看也沒看就打了出去。
三人期待的看去,希望又一次落空。
又輪到葉承歡摸牌時,他用手一搓便給香川看了下,“你應該很想要這張牌,可惜我不想給你。”
他又隨手抓了張牌打出去。
佐藤和香川彼此對視一眼,都暗暗心驚,感覺自己的牌好像透明似的,對方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們仔細觀察了葉承歡每一個動作,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異常,那麼他到底是怎麼猜中的呢?
葉承歡第三次摸牌,只是一搓便道:“不好意思,暗槓!”
他從牌尾摸了一張,“不好意思,又是一個暗槓!”
又摸了一張,“第三個暗槓!”
又摸了一張,“第四個暗槓!”
這時,他只剩下一張牌,他的右手慢慢伸向牌尾抓了一張,這次他在手裡有意摸了半晌,眼睛看着三個人的表情,“各位猜猜我這張是什麼牌?”
三個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四連刻就已經是極其罕見的牌面了,而且還是四暗刻,就算這把牌不胡也會贏個盆滿鉢滿,難道他還會來個海底撈月、槓上開花?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按照神州話說那是十八羅漢的牌面,因爲胡牌後剛好十八張牌,在日本麻將中則叫做“役滿”,是最難胡的牌型,沒有之一!
他們都相信自己的人品和節操應該不會那麼爆棚,按照機率來說他根本不可能做到。
三人的臉色都十分緊張,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忍不住嚥了咽喉嚨。
“不好意思各位,要讓你們破費了。”
啪!
葉承歡直接把那張牌拍在桌上,三人一看,剛好和他手裡最後一張牌湊成一對!
葉承歡打開自己所有牌面,一邊用手擺着一邊說道,“大四喜加四暗刻,四暗刻64番,字一色64番,槓上開花8番,一共是136番,按照起底兩萬計算的話每位272萬,不過既然第一次見面,大家又是朋友,乾脆零頭抹掉,一口價270萬好了。”
屋子裡彷彿抽空了般的安靜!
事實上,無論是佐藤、香川還是他們的妞鬆島、小澤也全都給抽空了,在場這麼多人就這麼眼睜睜的見證了一場奇蹟。
剛上來連麻將還沒摸熱,一把牌的功夫這個賭命的年輕人就讓幾位大佬輸得褲子不剩,他們的帶來的錢一般人打着滾兒都花不完,沒想到一把下來居然都不夠賠的。
佐藤惱羞成怒,霍然站起:“你出千!”
隨着這一聲,他身後的保鏢又把手塞進西裝。
葉承歡不緊不慢的擡起頭來,似笑非笑的道:“佐藤先生不會是輸不起了吧?”
“我不信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你第一把牌就摸成役滿,你必須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別想活着離開!”
“世界上巧合的事多了,說不定這個時候你在這裡玩牌,你老婆恰巧在家裡偷人,或者這時你女兒正被一幫野漢子玩的正爽。”
“你說什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佐藤怒不可遏,沒想到對方竟敢如此口出不遜。
“我只是爲了證明你所謂的巧合也許每分每秒都會發生,自始至終我連牌都沒看過,你們在場這麼多雙眼,哪隻眼看到我出千了。”
佐藤一時語塞,又不甘心的咬牙。
“佐藤先生,人要講人品,打牌也要講牌品,像你這種即沒人品又沒牌品的人,以後誰還會和你交朋友,輸不起就別來裝逼擺闊,別以爲隨便提一箱錢來就是賭神了。我就要你一句話,你到底是不是願賭服輸,如果你想抵賴的話我就當我沒贏過,你的錢我一分不要,就當是買了個教訓,不過以後我絕不會再和你這種人玩牌了。”
硬說人家出千又沒有證據,可愣要把那二百多萬的真金白銀給他又不甘心,他好歹也算是日本有頭有臉的人物,真要是打死不認賬的話,以後消息要是傳出去他也不用在上流圈子混了。
對有錢人來說,面子比錢更重要,所以說有錢人的世界,我輩吊絲真心不懂。
佐藤一拳砸在桌子上,狠狠的道:“好,我願賭服輸。不過我帶來的錢不夠,我要派人回去取錢。”
葉承歡擺了擺手:“不夠就不夠吧,這些就可以了,就當我們初次見面交個朋友。”
成箱的美金和黃金轉眼間成了葉承歡的囊中之物,照他這樣賺錢的速度恐怕日本首富都得汗顏。
香川冷冷的道:“拿着你的錢走吧!”
“不急。”葉承歡一點兒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兩個人面露古怪,按理說一個人贏了這麼多錢巴不得趕緊走開,沒想到他居然還“不急”。
“葉先生,我警告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恐怕再等一會兒你再想走也走不掉了。”佐藤威脅道。
葉承歡淡淡一笑,目光又落在他身後的保鏢身上,那傢伙照樣把手揣在西裝裡面,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葉承歡一皺眉:“我最討厭像你這樣愛裝逼的保鏢,電影看多了吧你,你懷裡到底藏着什麼,要掏槍就掏出來,你特麼累不累啊!”
那個保鏢不自然的抽動下嘴角,把臉轉到一邊。
佐藤和香川又交換下眼色,這個神州人果然長了個牛膽,在這種場合居然還敢這麼囂張,簡直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姚先生,我們和你有話說,只是你的這位朋友在場很不方便。”
姚文斌看了葉承歡一眼,到目前爲止這個男人一系列逆天表現不得不讓他刮目相看,他知道佐藤和香川不是善茬兒,有葉承歡這樣的人在身邊起碼能讓自己踏實些。
於是他話裡話外用言語拉攏葉承歡:“葉先生是我的過命的好朋友,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佐藤森然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那好,既然這樣我們就沒必要繞圈子了。實話告訴你,其實我不是什麼商人,而是爲帝國工作,香川先生是我的同事。”
“什麼意思?”姚文斌顯然沒想到他們的身份忽然來了一百八十度翻轉。
佐藤從西服內袋裡摸出一個證件讓保鏢交給姚文斌,姚文斌打開一看,頓時面如灰土!
“你……原來你們……”
“沒錯,我們直接效力於日本情報本部,如果你對這個機構不瞭解的話,我不介意請我的同事香川先生爲你介紹一下。”佐藤看了一眼香川,香川清清嗓音才道。
“日本的情報系統分散在六七個部門中,其中包括內閣一些省廳、日本內閣府和自衛隊。
在所有情報部門中,角色最關鍵的是防衛省情報本部、直接聽命於首相的內閣情報研究辦公室和主要負責防止國內顛覆行爲的公共安全調查機構。
其前身爲前統合幕僚會議事務局第2幕僚室,後改製爲情報本部。
組織結構效仿米國國家安全局,在日本設有兩個總部,分別位於東京澀谷和新宿,情報本部設本部部長與副本部部長,公開僱員約2300人,預算屬於國家機密。
直接對口內閣情報調查室、公安調查廳、外務省國際情報局、警察廳外事課、防衛廳調查課、日本貿易振興會六個單位,所獲得的情報信息進行彙總整理。
姚先生,聽明白了嗎?”
姚文斌沉默半晌,臉上的肥肉不住抽搐,到最後他乾笑一聲:“原來你們以前說的都是謊話,根本就不是爲了和我談什麼生意,而是有意接近我的。”
“生意是要談的,只不過我們要談的不是一般的生意。”
“這話怎麼說?”
“姚先生,其實你心裡很清楚,你也對我說了謊,其實你也不是什麼商人,而是神州逃亡的要犯!”
一句話戳中了姚文斌的脊樑骨,他騰的一下站起身來:“你胡說!”
佐藤笑眯眯的道:“姚先生,稍安勿躁,衝動對你沒任何好處。”
姚文斌一屁股又癱軟下去,“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佐藤眼裡精光一閃,身子往前探了探,一字字說道:“我們要你手裡的資料!”
姚文斌倒吸一口氣,猛地擡起頭來:“你說什麼,什麼資料,我根本就沒有什麼資料,一定是你們搞錯了。”
“姚先生,看來你還不瞭解日本安全部門的能量,你在神州發生的一切,以及你到日本之後的行蹤我們都瞭如指掌,你手裡掌握着神州軍方最機密的神光2號資料,這種天大的事難道你覺得還能隱藏多久。”
姚文斌汗流直下,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
“實話告訴你,從你剛剛坐上神州飛往日本的客機我們就知道了,就在你剛下飛機的那一刻,我們完全可以逮捕你,然後引渡到神州軍方,等待你的將會是軍事法庭最嚴厲的審判,結果是什麼你一定比我們更清楚。”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我們完全可以那麼做,可是我們並沒有做,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日本的安全部門保你,你早就死了!”
姚文斌悚然一驚,對方說的一點兒不錯,他本以爲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日本,可以在這裡安穩的度過餘生,沒想到自己的一切行蹤早就被人盯上了,如果人家要對他下手,他到現在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