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太子反擊

靈虛抓住贏妃,將贏妃手腕一反轉,匕首全部刺入了贏妃的身體之中,血液隨着匕首的刺入逐漸流淌出來,染紅了衣襟。贏妃狠狠抓住靈虛的胳膊,用最後的怨毒目光望向通谷,似乎想用目光將通谷穿透一般。隨着靈虛拔出匕首,贏妃一口鮮血噴出,應聲倒地。

通谷沒有多做停留離開了贏妃的宮殿,往宮門走去,皇后早已跟守門的將士交代過,就算早已下了鑰,通谷依然可暢通無阻。

通谷前腳剛踏出宮門就遇到了二皇子,很顯然,二皇子是有意在此等着通谷的。

“雷通谷,你如此作惡多端就不怕遭了報應嗎?”二皇子攔住了通谷的去路。

通谷笑着說:“見過傻子,沒見過你這麼傻的。”

二皇子一臉憤怒道:“你說什麼?你這個毒婦。”

通谷突然舉起左手給了二皇子一巴掌說:“你幫着害你母親的仇人做事,你的皇子妃都快被人害死了,你爲人子,爲人夫卻還跟傻子一般,愚蠢至極。”

二皇子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打傻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等緩過神來的時候,通谷已不見了蹤影。但通谷所說的話卻久久在他腦中迴響,二皇子也開始琢磨起來。

第二日,二皇子妃被擡入宮中,說是皇后的旨意。此事並不突兀,畢竟二皇子妃是皇后的侄女。這個侄女是皇后哥哥的孩子,皇后的哥哥宇文太裡當年戰死疆場,只留下了這麼一點血脈。作爲姑姑皇后對這個侄女從小便關懷備至,悉心教導。皇后名喚宇文明月,爲了讓這個侄女得到重視,便將自己名字中的月字賜給了這個侄女,喚做宇文雲月。

宇文雲月是自己選的夫君,她喜歡二皇子瀟灑不羈的性子,也喜歡二皇子的才學。剛嫁過去的時候二人夫妻琴瑟和鳴,二皇子性子柔和,諄諄君子,對宇文雲月十分照顧。可惜二人一直未能有個孩子,宇文雲月對此一直心懷愧疚,多次勸二皇子納妾,只是二皇子一直拒絕。直到雷通嬌帶着肚子進了皇子府。宇文雲月一開始心裡還是有些彆扭的,對雷通嬌一直不聞不問,卻也未曾有過爲難。雷通嬌在皇子府時表現的謙和溫順,對宇文雲月十分尊敬。在雷通嬌的百般討好下,宇文雲月逐漸與雷通嬌開始親近。

雷通嬌在皇子府受到了優厚的待遇,產子十分順利,孩子的模樣像極了二皇子。宇文雲月對這孩子甚是喜愛,經常給做些小衣服,買些小玩意兒。可不知怎的,宇文雲月的身子卻越發的每況愈下,終纏綿病榻。二皇子爲她尋遍名醫也未能治好,看着日漸虛弱的宇文雲月,二皇子心中十分焦急,奈何卻束手無策。

二皇子被雷通谷打了之後不知怎的,像是開了竅,開始懷疑起宇文雲月的病來。他心中隱約覺得這病可能是有人暗害,來的太過蹊蹺。於是一咬牙,請皇后出面,讓傳說中那個醫術了得的雷通谷給看看。

皇后對這個侄女自是上心,聽到二皇子請求無有不允,第二日就把人接近了皇宮,讓女官去雷府跑上一趟請通谷來。

“通谷,你總算來了,你快來給雲兒看看吧,都病的不省人事了,我這心裡就跟火燒一樣。”在此之前皇后與二皇子提及過讓通谷給看看,可二皇子信不過通谷一直不肯,這嫁出去的女兒作爲孃家人也能說的太多,何況二皇子還是真心待宇文雲月好的。

“皇后娘娘別急,待我查看一番。”通谷被拉到了宇文雲月的牀邊,通谷直接開啓五感開始探查。

皇后不知通谷是在探查,只覺得她愣在原地,焦急地問道:“怎麼樣?究竟是什麼病?”

通谷面露難色,眉頭緊鎖,咋舌道:“不是病,是巫術。”

皇后張大了雙眼說:“你說什麼?怎麼可能?”

通谷思索一番道:“我也不瞞着您了,這個巫術與我母親當年如出一轍。八九不離十是雷通嬌的手筆,畢竟她是趙氏一手帶出來的孩子。”

皇后握緊雙拳,一臉愁容地問道:“你可有辦法救她?”

通谷有些驚訝,皇后輕易便相信了自己所說的話,畢竟巫術這東西平日裡不多見。“我能救她,但是需要準備一些東西,我可以先給她吃些吊着命的丹藥以此來保證她活着撐到我回來。”

“皇宮裡有各種珍惜藥材,你可隨便使用。還是儘快治療爲好。”皇后看着病入膏肓的侄女,實在是有些焦急。

“我需要去一趟南瓊國,那裡的森林裡有一種奇蟲必須活的纔有效。”通谷正色道。

皇后無奈嘆氣說:“那你要儘快,不要讓哀家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通谷點頭說:“我即刻出發,日夜兼程,不日便會回來。”通谷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個瓶子,瓶中裝的是回魂丹,此丹可讓將死之人吊着一口氣,直到停止服用。“這個丹藥,每日一顆,可保性命無憂。”

皇后顫抖着雙手親自接過瓶子,眼中含淚送走了通谷。

通谷有迷谷丹加持並不需要趕路過去,只需意念傳送即可。雖然一年只能傳送三次,可今年的傳送次數還沒用過。通谷假裝策馬而去,實則到了一處偏僻地方後直接用意念傳送到了南瓊國森林。這次去的匆忙,通谷並未與仡徠粟元打招呼,只尋了金蠶蟲便走了。

一來一回不過半天功夫,通谷爲了避免誤會,到了晚上才入了宮。

皇后見通谷入宮一臉詫異,心想,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通谷,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通谷抹了抹額間汗水說道:“我跑死了兩匹汗血寶馬,這才能這麼快回來。事不宜遲,我先去看看二皇子妃。”

皇后心生感動,只是事情緊急也來不及多說什麼,立即帶着通谷進內室看宇文雲月去了。

通谷讓衆人出了房間,將金蠶蟲放在宇文雲月額間,開始施術。

三個時辰後,在衆人焦急的等待中通谷出了房間。“皇后娘娘,成功了,明日便會醒來。再吃些補品,補充些營養即可。”

皇后大喜過望,激動地將通谷摟入懷裡,笑得燦爛。“好孩子,辛苦你了,謝謝你。”

事情了結後通谷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覺淺院,剛推開房門就見到了商意舍一臉愁容地坐在牀邊。

通谷脫掉斗篷,沒精打采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商意舍扶着通谷坐下緩緩地說:“我擔心你,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我見你如此操勞心裡難受的緊。”

通谷很享受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心裡暖洋洋的,就像胸口溫着個暖爐。“我沒事,今天有些累了,想睡了。”

商意舍幫通谷退去外衣,給通谷蓋好了被子,拍着通谷說:“你安心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通谷還沒聽清商意舍的話便睡着了,睡夢中她又回到了小藥仙官的身邊,被小藥仙官抱在懷裡,聽着小藥仙官的心跳聲。只是這心跳聲越來越清晰,通谷正開了眼睛,只見商意舍正抱着她睡着。

通谷嗔道:“你個登徒子,大半夜爬姑娘牀,真是無恥至極。”

商意舍被通谷罵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皮道:“昨天是你拉着我不讓我走的,我只好睡你身邊了,你怎麼惡人先告狀呢?”

通谷勉強回憶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好像朦朧之間是自己抓着商意舍沒讓他離開。於是有些羞澀地說道:“那你找我可還有其他的事情?你若沒事便快些離去,免得讓別人看了誤會。”

商意舍邊穿外衣邊說道:“你早晚是我的妻子,有什麼誤會不誤會的。我還有一事要與你說,大皇子雖被軟禁皇子府,可他的動作卻越來越頻繁。近日雖說有貿市,但入城的商賈也過多了。皇城的守衛軍近日職位調動頻繁,有些人莫名其妙的被削了職,怕是大皇子要逼宮了。”

通谷一拍牀板大喜道:“這是好事啊,這樣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殺他了。”

“話雖如此,可皇上的安危也不得不顧,我們若是調動軍隊,大皇子必有所察覺,到時候他可能會終止行動。”

“這事好解決,我可以不聲不響地帶軍隊進去,此事還要跟七皇子商議一番。畢竟他現在手握重兵。”

商意舍同意通谷的想法,二人一同去找了正在巡營的七皇子。

三日後。

皇后召通谷入宮,說是商量祭祀大典的相關事宜。可入殿之後通谷看見了二皇子和宇文雲月。

宇文雲月見通谷來了,上前了幾步鞠了一禮道:“拜謝郡主救命之恩。”

通谷扶起宇文雲月道:“皇子妃不必客氣,你身子可大好了?”

“大好了,還胖了幾斤呢。今天來尋你,一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二是讓我家殿下給你賠個不是。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家殿下。”宇文雲月放低了姿態,以此來表達自己對通谷的感謝之情。

二皇子上前抱拳賠禮道:“之前都是本殿糊塗,一步錯,步步錯。這廂給郡主賠罪了,任打認罰,只望郡主消氣。”

通谷看着這對夫妻着實好笑,這幅認真賠罪的模樣讓人沒法再氣下去了。“好了,好了,都過去的事情了,我早就忘了。楚貴儀近來可好些了?”

二皇子面露惆悵,嘆氣道:“還是老樣子,只是身邊的鳥兒忠心,還懂得銜食喂主。說來,這鳥兒也是郡主所贈,還是要感謝君主。”

“你既已明事理了,我便告知你,你母親的病還有得救,只是需要花些時間功夫。眼下我還不得閒暇,不能親自料理。但白澤盡得我真傳,你若不避諱,可讓他入宮給楚貴儀治病。”

二皇子聽了這話,眼中一亮,連忙抱拳道:“不避諱,不避諱,只要能治好我母親,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通谷又冷冷說道:“我不說你們也該清楚,這二皇子妃的病是怎麼來的,家裡養着一個蛇蠍美人,估計你們的家宅也安寧不了。”

二皇子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說:“毒害王妃乃是死罪,豈可姑息。”

此事終是告一段落,二皇子和皇子妃回府沒多少日子後,二皇子府就辦了白事,說是側妃雷氏突染惡疾暴病亡故。葬禮辦的也算有排場,超出了側妃規格。二皇子雖不善權謀,卻也是在皇宮中成長起來的,知道其中厲害。若將雷通嬌用巫術殺王妃之事公開,於雷家、趙家和王府都是醜事,所謂家醜不可外揚,爲了幾家的臉面,葬禮自是要隆重些。

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異常平靜,無論是朝野上下,亦或是各府宅院,都如同平靜的湖面,連一絲漣漪也不曾泛起。

只是這些日子天氣總是氤氳着,似是要下雨,卻不曾掉下一滴水來。在這樣的天氣下總是容易讓人變得懶散,天地之間就像是個不透氣的罐子,悶的人喘不過氣。

終在這一日天空中雷聲滾滾而來,這場蓄謀已久的大雨終於隨着一場血雨腥風撲面而來。

城中不斷傳來廝殺喊叫的聲音,鬧得人心惶惶。通谷早在前一日便入宮未歸,整個雷府籠罩着緊張的氣氛。女眷們都躲進了內院,通書在組織兵士和小廝們禦敵備戰。

通谷進宮前已有交代,雷府定會成爲第一個被血洗之地。通谷陸續調遣了殺生閣的高手和一部分士兵,對他們下達了死守的命令。

帶人來屠雷府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趙佑之。一場生死之戰即將拉開序幕。

就在趙佑之到雷府門前之時,大皇子已攻破了皇城南門。大皇子一改往日風格,身穿玄衣銀甲,銀扣束髮,手持一把秋霜銀月刀。如夜中魔魘一般,轡馬而行,衝入皇宮。

殺進太極殿時,已是渾身染盡了鮮血。望着殿中坐在龍椅上好整以暇的父皇,不由發自內心地冷笑道:“父皇,你機關算盡一生,可曾想過也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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