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膠東電視臺想跟我們做個交流？”
“沒錯，他們是想拿出自己製作的電視節目，跟我們臺的節目，做個交換，只不過那個節目，我們只是掛個名頭。”
“啊？還有這種事情？”
“這個事情吧，稍微還有些複雜。”
“哦，那你給說說。”
王副臺長，目前是主管臺裡節目方面的業務。
但眼下，最讓他鬧心的其實是另外一件事，跟一個說相聲的有關係。
那傢伙姓郭，嘴太損，辦事也真不地道，讓他王副臺長很討厭。
可那畢竟是電視臺外的事情，這電視臺裡面的情況，他可一定要把持穩當了才行。
這個節目交流是怎麼回事呢？
手下人，很快的也就給說清楚了。
就說，膠東電視臺跟旅大臺合夥的拍了一部《闖關東》，可是這部《闖關東》遲遲沒有播出，其中有那麼一點緣由，咱們卻不去管他，只是這負責製作這部戲的，着急了。
王副臺長有些好奇，因爲他明白這個行業裡面的一些道道。
爲什麼製作方面的人會着急呢？
手下人也給了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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膠東電視臺還有旅大電視臺的領導，希望把這部《闖關東》直接送上央視。
但是，幾位導演以及監製、主角什麼的，大家都覺得這樣做不太好，他們覺得這部戲很可能會大火。
這麼一講，王副臺長就笑了。
全國都知道，央視確實厲害，那收視率沒說的。
可是，只有內部人士才知道，央視給的錢不會多。
聽說這部《闖關東》拍了很久，前期還去搭建各種物件，這總共花了3000多萬呢。
央視能給多少？
完全可以確定的講，肯定比這個低的多。
不過，這裡面的道道就在於，地方臺的領導，喜歡這麼做。
賠錢？
對呀，是賠錢，但凡懂得減法數學知識的人都知道這是賠錢。
可是，賠錢賠的是誰的？
給央視送一部好電視劇，地方臺領導會賠嗎？
賺了！
特別是，膠東以及東北的地方臺領導，他們非常熱衷於辦這種事情。
央視裡有不少都是本來這兩個地方電視臺的。
這裡面的邏輯就是這樣的，王副臺長在行業內這麼多年了，一聽就明白。
那麼，這就說明了兩件事。
《闖關東》應該是一部非常好的電視劇，不然，那些個導演、監製、演員什麼的應該不會如此堅持。
另外，那就是對方的心理價位，大概就是在3000萬以上。
這麼看來，交流的事情。。。
手下人便提到了一個名字，張光苝。
王副臺長也是聽明白了。
《闖關東》男主角是李幼賓，那麼，張光苝之前因爲那部什麼愛情故事的電視劇爲難而去找自己的老搭檔，即雲飛去找雲龍兄，這完全沒毛病。
也就是說，張光苝牽線搭橋，這次的所謂交流，其實是他想讓自己公司的電視劇上星。
這樣的話。。。
王副臺長之前是跟王家兄弟吃過飯的，他們兩兄弟說的可很好聽，大家又都是姓王，五百年前是一家。
他們倆跟那個張光苝不對付，但又不能撕破臉，就拜託了自己幫忙。
其實，他也希望王家兄弟能幫幫他，那個姓郭的太讓人討厭了。
聽說那傢伙還想拍電影？
肯定是很爛的片子，你們華宜可絕對不能摻和。
王家兄弟滿口答應。
那麼，自己當然也幫襯幫襯。
可是眼下，這倒是一個挺有意思的事兒。
“膠東方面開價多少？不會就是兩部戲做個交換吧？那個可是張光苝的戲，只不過是掛靠在我們這裡。”
“沒錯，對方說了，5000萬。”
“這麼多？”
“五十多集呢，一集一百萬。”
“這個價位倒還是公道，但這個錢……”
“其實是這樣的，這個錢，3500萬是給膠東臺，另外的1500萬，是買張光苝他們的戲，畢竟這部戲我們也沒投錢。”
“哦，我懂了，合着就是，5000萬買兩部戲，那個張光苝的戲，我記得將近40集。”
王副臺長聽到這裡，他覺得這個買賣特別的划算。
總共5000萬，可買的是九十多集的電視劇，按照市場價格來說，當下的行市，100萬一集都已經算是人情價，特別是這種有水準的大製作。
現在相當於是50多萬買一集，這買賣有的做。
而且又一想，那個什麼愛情故事的電視劇，又不是在京城臺播，算是對王家兄弟有交代。
這件事，一定是張光苝搞出來的，這老小子倒是有些頭腦。
王副臺長左思右想，臉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
……
“陽子，當初你的那番話，很有作用。我們幾個就覺得，這麼便宜嘍搜的把這部片子送上央視，那是真的不甘心。”
“導演，我什麼話呀？我怎麼不記得了？”
“你小子！哈哈……你當初說的那話，傳遞什麼精神來着……算了，細節上就不計較了，反正你說的挺好，我們把片子剪出來一看，更加的覺得出色。”
“所以，就沒有便宜了央視？”
“也不能說是便宜，但這個事情，就覺得窩囊。那個什麼……對了，領導是不是也得講個道理，憑什麼我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認認真真拍出的一部戲，非要賤賣呢？”
“對！不能這樣！”
“那現在，你的這個法子，我也想問問，憑什麼，我就非要幫你的忙？對，我也承認，這麼做似乎也是幫我們自己，但是，陽子，我希望你給我一個特別好的理由。”
“導演，我其實是想跟你打個賭。”
“打賭？”
……
已經回到了京城，大大咧咧的坐在張光苝面前的向陽，他還忍不住想着在清島的時候，自己說過的那些‘醉話’。
“這個賭，真的打了？”張光苝對向陽的那個‘法子’，原本就有諸多好奇的地方。
“嗯，真的打賭了。”向陽點頭，只是他這臉上特別的自信。
張光苝首先就一個問題，“爲什麼非要打這個賭呢？”
向陽微笑道：“我的叔啊，這年頭，你不給誰點利益，誰能幫你辦事呀？”
此話在理，張光苝也點點頭，可接着又問，“我看你小子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勢，也就是說，你小子現在就確定自己的這個打賭一定是贏了？”
“對呀。”向陽雙手一攤，“叔啊，爲什麼我不自信呢？我沒有輸的理由啊。”
“你小子！”張光苝見狀被氣的笑了起來，“你怎麼就這麼自信呢？”
“張叔，不就是比收視率嗎？這有什麼問題？我對自己的作品有絕對的信心，僅此而已。”很明顯，向陽這是裝了一把。
“你個臭小子！”張光苝笑罵，“在你叔我面前還來這一套，快說！到底因爲什麼？”
向陽跟孔生喝酒的時候，他們打了一個賭，而且這個賭後來還落在了書面上，成了一個有法律效應的文件。
這就是所謂的對賭，在商業上是很流行的情況。
只是眼下，娛樂圈裡這麼幹的並不多。
那麼，這個打賭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呢？
很簡單，《關於愛情的故事》收視率同時段第一！
只要達成這個，那麼，膠東方面就會拿出1500萬來。
反過來說，若是達不成同時段的收視第一，他們就拿不到這個錢。
當初，向陽在張光苝面前說的那個賭，也就是這個。
難怪張光苝奇怪，向陽就這麼的有自信，一定會拿到同時段的收視率第一嗎？
“張叔，我是真的對自己的作品有信心，而且……”向陽正要講出真正的原因來，可這時，張光苝接到了一個電話。
“啊……好……那就這樣……哈哈……太好了。”
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後，張光苝的臉上全是喜悅之情，彷彿李雲龍把之前的那一營裝備還給了他一般。
“陽子，好消息！王副臺長他同意了！”
“哦，這樣啊。”
向陽的這個表情……太讓張光苝失望了。
“還以爲你小子會多高興呢！”
“哈哈……我的張叔，我是真覺得這個事情是絕對成的。”向陽確實有自信。
可張光苝接着就笑道：“可是，那王副臺長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有條件。”
“什麼條件？”向陽可算是有些好奇，收起了他那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很簡單，5000萬答應了，但，要求我們的戲，要在他們臺，做二輪播，免費的。”
這。。。
“張叔你不答應嗎？”
“怎麼會不答應！”
張光苝如何能不高興呢？
只不過這個賭。。。
……
雙井家裡。
“媳婦！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呀，我做飯呢。”
“咱們的戲，要上星了！”
“真的？……啊哈哈……”
圍着圍裙的小爺，被向陽直接給抱了起來。
兩個人在這小家裡轉個不停。
高興極了。
便是小豆丁也感受到他們倆的喜悅，喵喵的叫着。
等向陽停下來就親她。
可小爺卻用大勺抗拒着。
“到底你是怎麼做到的？”
關於王家兄弟使絆子這件事，小爺之前也是瞭解了，她知道向陽去清島，可具體怎麼做的呢？怎麼可能如此快的就解決了？
向陽就簡單的把這來龍去脈給說了個清楚。
整個情況就是這樣。
最終，京城電視臺出了5000萬，等於是買下了兩個劇，只不過，其中一個是次輪播而已。
當然還有一個賭。
但是，小爺對這件事還是有些理不清。
“爲什麼他們都會答應呢？”
向陽就知道自己媳婦會這樣好奇的，“很簡單，膠東臺的領導會答應，那就是兩方面，一個是這錢比央視的多，另外，京城電視臺雖然不是央視，可也是京城不是？領導也賺了，不是嗎？”
“哦~我明白了。”小爺這才恍然大悟。
可還沒完呢。
“而那個王副臺長，他這個買賣也賺了，50多萬一集，現在沒有這樣的價了，更何況這兩部戲裡，有我師傅，有那麼多的有名的……”
小爺打斷他，“你呀，還有你呢！”
向陽撓撓頭，羞澀了。
可還沒完呢。
有那個賭呀。
“爲什麼非要打賭我能理解，不給他們個好處，這事情成不了，可是，你爲什麼就這麼自信，一定贏呢？”
小爺此刻有些像那張光苝了。
向陽笑道：“很簡單，因爲我打的賭是這樣的。若是拿不到同時段的收視率冠軍，那膠東臺也會給我們一個成本價。
我報的成本價是10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