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舟粲趕到盛隆的時候,盛隆的大門已經被封條封上了,外面圍着很多記者,有人認出了舟粲,記者便一哄而上,把舟粲團團圍住。
“請問秋先生,盛隆是什麼時候開始提供這項服務的?”
“盛隆以前好像很乾淨,沒有緋聞,請問秋先生你是不是想以此提高盛隆的營業額?”
……
亂七八糟的問題迎面而來,舟粲竟然沒有一絲驚慌與氣惱,只是微微敲了敲某個記者的鏡頭鏡框:“請拿開這個,你們要的是真相,一個星期後我會給你們真相。在真相沒有查清之前,那家報紙報出,那家報紙就等着承受法律責任。”
他語調不高,但是聲聲入耳,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麼我們可不可以再給秋先生加上一條恐嚇罪?”有記者真是不怕死地開口。
舟粲犀利的目光落向那個叫囂的聲音處,扯嘴一笑:“可以,我希望我可以和你一起走進法庭。”
“聽說秋先生好像不姓秋?”有記者明顯是在沒事找事,這種事情也敢問。
“那麼請問秋先生姓什麼?”
舟粲內心的反感油然而生,這些無聊的記者可真是多事?
他不想多回答什麼,但是現場的人越堆越多,他已經被圍個泄不通,舉步維艱。
沉穩的舟粲,眉梢漸漸糾結,又實在不願意多廢話回答這些無聊的問題。
“這裡有最新新聞,第一手資料!”有人大喊。
記者一窩蜂似地衝過去,騰出了一片空間。舟粲藉機上車,離開。他不是那種前呼後擁的主,在M市他不算什麼風雲人物,自然沒有請什麼保鏢爲他在困境時開道。
車緩慢地開着,感覺車前面的擋風玻璃暗了下來,那上面赫然爬着一個碩大的身影。
呵,這小子真是夠野的,竟然黃天化日之下越到車前,不怕交警嗎?
他猛然剎車,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刺耳地響着。車窗剛搖開,一個身形矯健地男孩倏地鑽進來,穩穩地坐到他旁邊。
一副墨色的眼鏡遮着他透亮憂鬱的眼神,薄嘴脣習慣性地抿着,時不時會撇一撇。漂染的短髮很有造型地襯托出他面部的堅毅。身上的大衣由於年久掉了色,卻很乾淨地裹着他強健的身體。他還是那麼喜歡風度,這麼冷的天,裡面只穿了一件白色內衣。
“開車。”他淡淡地口氣,不像命令,而是請求。
舟粲沒有吭聲,啓動引擎,開動小車。
車緩慢地行駛,他自顧自地掏出煙,點燃。頓時,車內的空氣開始混濁,菸草的味道讓舟粲皺眉。
“你能不能少抽菸!”不知道抽菸不好嗎?
“比家裡的管家婆還煩。”他戲虐地噴了口煙霧,委屈地喊:“我就是跑這裡解解煙癮,別那麼多事。”
“鴞,幫我一個忙。”舟粲開口。
他沒有問什麼事,神情淡然地側目望着他,示意他繼續說。
“幫我去K縣照顧一個人,我最近很忙,沒有辦法顧及到她。”他是說過放她走,可是放她走後,他又實在不放心,畢竟舟羽待在他身邊永遠會是一個觸發戰爭的導火線。
“女人?”他玩味地瞟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對,女人。”他這一輩子都要守護的女人。
“橋維維呢?”他了解他的一切,很是隨意地問。
“我不會跟橋維維走下去。”這是註定的。
“不會?”他驚奇地瞪視他,要不是那副眼鏡,他的表情一定會讓舟粲吃驚。“哈哈……原來你們這些做生意的人都喜歡玩這種愛情遊戲。”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可以他寧願選擇做舟羽也不願意做舟粲。
“逼婚?已經不流行了。”他嘆息地搖頭,好笑地掐滅了手裡的香菸。
“你不是我,不明白我的苦惱。”舟粲有時候甚至想放棄這個光耀的身份去過平凡人的生活,可是真的放棄了,他還會擁有采伊嗎?
嘿,這話不假!他擰緊眉頭,哈笑了一下:“確實,每個人都有煩惱,大小不同而已。行,我可以幫你看着點。”
“只是別告訴她,你是我派去的。”他有顧及。
“暈菜,你到底在幹什麼神秘的事情?”他不解地叫了起來。
舟粲苦笑了一下:“別問我了,我現在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不好笑的笑話!”他撇撇嘴巴,長長的手指玩弄着手裡的煙盒,然後又抽出一根,卻被舟粲喝住了:“別抽了!”
他只好悻悻地把煙從嘴裡拿下來,塞進去,十指敲打着煙盒,問:“叫什麼名字?”
“寧採伊。”
“那這件事……”他指的是酒店的事情。
“查完這件事再去K縣。”他吩咐。
他點頭,在舟粲還沒有停住車的時候,他已經從車窗輕快地跳了出去,擺擺手,長長的衣襬在風中颯颯作響,很帥氣地消失在了馬路對面的公園裡。
“這個小子……”他真心想過他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只是人各有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