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望着秋要文,從他眼神裡看得出他的期待,期待他能夠儘快融入這個家庭。
“怎麼會呢?她是姐姐,我是弟弟,我不會生氣。換做是我我也會有疑心,畢竟十二年沒有見了。”他很真誠的開口,看不出做作。
秋要文欣慰地哀嘆一聲,伸出手扶住兒子的肩膀,很是讚許:“有你這句話,爸爸欣慰多了。你姐姐她要是有你這麼開悟的話,也就不會那麼糾結了。散辛說她喝了很多酒,一個人走了,又不讓他跟在身邊,爸爸怕她一個人……”言下之意很明顯。
姜哲聰明地開口:“放心吧,我馬上去找她,一定把她帶回家。”
“好,爸爸相信你。”秋要文說話間,目光瞟向遠處的那個人影,這個人爲什麼會躺在草地上?
姜哲離開之後,他款步上前,沿着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走近這個看似很閒散的人物。
“你爲什麼一個人待在這裡?”秋要文出聲詢問。
鴞沒有回頭,只保持着那種仰視的狀態,眼神深邃如這浩瀚的星空。
“我打擾到您了嗎?”那語氣淡淡,很是隨意。
“不,你沒有打擾到我,只是我覺得你這個狀態很像乞丐。”秋要文不喜歡沒有朝氣的男孩子,尤其是這樣正直好年華的年輕人。
“乞丐?對呀,乞丐纔是最懂得快樂和逍遙的人。”他不反駁他話裡的諷刺,只是平心而論地自說自話。
“小夥子,你有邀請函嗎?”秋要文蹙眉嚴肅地瞪着面前的男孩,黯淡的燈光下,他的表情看不透徹,一雙長長的睫毛時而低垂時而上揚,那暈出的淡影裡是一雙更加難以猜測的目光。
“邀請函嗎?貌似沒有。你說誰會給一個乞丐發邀請函呢?”他將手裡的高腳杯舉過頭頂,看似漫不關心地瞪着那搖動的液體說話,卻是一副事不關已的無謂狀態。
“好吧,你既然進來了,那就堂堂正正地走進會場去喝杯酒吧!”秋要文並無惡意,只是單純的不想跟一個瘋癲的人多話。
“堂堂正正?您這是施捨一個叫花子吧!不需要了,我已經喝到了晚會上最美的酒水,那麼盛大而隆重的晚會就不要出現了。”說完,轉身,如同閃電般一個閃身,人已經在秋要文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秋要文卻驚詫地低下頭望着手裡多出的杯子,一陣發寒。
這絕不是魔術,這個人躺在這裡也絕不是偶然,這是什麼意思?而且他長得太像……像自己的妻子。
喝醉酒的女人能去哪,無非就是一些夜總會之類的場所。
姜哲沿着秋梓瑤出走的路線一路走來,好巧不巧地在HUAN酒吧找到秋梓瑤。
這個女人已經喝得爛醉,整個人瘋子般在舞池裡狂舞,像是要把全身的肌肉彈掉。
瘋狂的DJ高分貝的播放着,幾乎能夠震碎人耳。
姜哲常出入這樣的地方,對此一點也不陌生,唯一陌生的是那個在舞池裡呈癲癇狀態的女人。她已經完全失去理智般,猛烈地搖晃着頭顱,飄逸的長髮胡亂得披散着,此刻全部亂成一團,遮住了臉,身子毫無節奏地搖擺,如同飄落的楓葉那樣沒
有方向。
周遭舞動的人羣紛紛避開她,唯恐遭殃,而她還不自知地朝人羣裡扭去,如同流感般驅散了人羣,舞池裡燈光打下來,全聚集在她身上。
“瘋子一個!”姜哲暗暗給出評語,無奈地上去將她生硬地拉扯下來,強行摁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
“放開我!你是誰呀,你管我!走來!走開!”秋梓瑤揮舞着雙臂,想掙脫開姜哲,卻無濟於事,只能被他挾持着坐好。
“秋梓瑤,鬧夠了沒有?”姜哲招手叫來酒侍要了杯果汁。
秋梓瑤微微仰着腦袋,奮力看清面前的人,心裡的憤恨越發的強烈,一把推開姜哲,冷笑出聲:“少來假惺惺的!姐不稀罕你!”
“我只是怕你死了,遊戲不好玩。”姜哲一臉陰沉的開口,絲毫不掩飾他森冷的表情。
“哈哈……招了吧!招了吧!你這個水貨!你這個贗品!我就說你是假的,我要告訴爸爸,我要告訴爸爸。對,你說實話了,我得錄下來。”她說着,胡亂地摸出手機,也不知道摁到哪裡,對準姜哲,滿嘴醉話:“快,說實話,說實話就放過你。”
姜哲冷冷地奪過她的手機,扔在一邊,笑容冷然:“秋梓瑤,其實我有很多破綻,可惜你沒有抓到,因爲你太笨了。”
“屁,是你太狡猾了,你把手機給我!”她撲過去搶手機,一個重心不穩撞進姜哲懷裡,額頭硬生生撞在姜哲的鼻子上,姜哲閃躲不及被撞了個正着,鼻子一下就流出血來。
“你這個瘋女人!”姜哲一把將秋梓瑤揮開,摸了一把鼻子,出血了。
秋梓瑤被他推到了地上,索性坐在地上,爬在沙發邊上,望着姜哲,咧開嘴哈哈大笑。
“出血了!我賺便宜了!”玩性十足,一點也沒有陰冷暴烈的大小姐脾氣了。
姜哲從面前的矮几上抽了幾張紙擦鼻血,目光掃了眼在地上摸索着找手機的女人,心裡卻有些別樣的感覺。
這個女人確實很迷人,單是細長窈窕的身段就是吸引男人的法寶,何況她潔身自好的個性更給她的魅力形象打了9分。
可是就是這樣的女人,心腸爲什麼會那麼歹毒,歹毒到會對自己的親弟弟下那麼狠的手?
秋梓瑤找到了手機,黑着屏對着姜哲喊:“快,說話,你說你不是梓粲,我要告訴我爸爸。”
“別玩了!”姜哲伸手再次搶過手機,不再多想,一個用力將這個女人扛在肩上,走出酒吧。
“放開了!”秋梓瑤拼命大喊大叫,惹來路人好奇地張望,卻沒有人敢上前詢問,看那架勢倒像是情人之間的嬉鬧。
攔了輛出租車,把醉酒的女人塞進車裡,自己跟着上車,說了地址,便不再吭聲。
不安分的秋梓瑤開始嘔吐,吐了他一身。
“不會吧?”他憤怒地想甩她兩巴掌,最後生生忍住了,帶着滿身的酒味,忍受着這個女人一路的狂吐,艱辛地回到家。
他姜哲保持了那麼多年的潔癖被這女人破壞了!
今天舉辦晚會,家裡的保姆都放假了,姜哲不得已只能扶着醉得只會說胡話的女人
上樓,將她甩在大牀上,不管不顧地走出去,回到自己房間,將身上的衣服換掉,扔了出去。
在路過她的房間時,善心使得他不得不推開門看一看她的情況。
趴在牀上,滿身酒氣的女人,嘴裡嘀嘀咕咕地喊着什麼,仔細聽來竟是對爸媽的抱怨。
“我是女孩子怎麼了?我比梓粲差嗎?”
“關心過我嗎?”
“誰關心過我?”
“討厭你們!”
“我討厭你們!”
“討厭!”音量漸漸低下去,隱隱帶着着委屈。
姜哲輕輕帶上門,轉身下樓……
晚會正在進行面對面的交流,說白了就是喝酒玩樂
作爲萬人矚目的晚會主持人崔甜甜可謂佔盡了風頭,成爲晚會的特大亮點。
而那個混血兒阿博羅則是悲催地一遍一遍解釋自己‘出賣’自己作品的原因。舟粲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只是惡意地想看他被自己逼得很難堪的樣子。
“舟先生。”催甜甜擺脫了一些有心人士的騷擾,款步來到舟粲面前,盈盈一笑,很是迷人。這個女孩不僅長相漂亮,身段更是火辣窈窕,配着她這身紅火色的低胸禮服,更是絕美而妖豔。
“崔小姐,辛苦了!”舟粲舉杯表示感謝。
阿博羅藉機遠離兩人,跑去找別人拼酒。
“爲舟先生效勞,甜甜雖苦猶甜。”這女人說起話來韻味十足,很討男人歡喜。
“那舟某就心安理得了。”
“以前都說雙向總經理是一位德才兼備的青年才俊,我還不怎麼相信,今天見到真人,還真是耳聞不如目見。”
“哈哈……繆傳了,我這個人其實沒有那麼神奇,都是那些八卦新聞賦予的神力。”
“只是有些事情很難理解舟總的做法。”崔甜甜似乎有些趣味地上下打量着舟粲,良久才緩緩開口,語氣平和卻充滿了揶揄:“像舟總這種日理萬機的大老闆,怎麼會去拍言情電視劇呢?”
什麼?舟粲一時走神,半天才想起來去年舟羽跟寧採伊拍的那部什麼電視劇,不是說那部劇因爲演員的問題沒有順利拍成嗎?難不成……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這麼忙的人怎麼會去拍電視?”他蹙眉冷靜地回答。
崔甜甜似乎故意拿這事來打趣他,沒有要住嘴的意思:“是嗎?難不成是製片方看舟總的形象好,特技出來的效果?”
“崔小姐,我想你不是來跟我談論關於電視的事情的吧?”明顯不想就這個問題談下去。
崔甜甜從他微怒的臉上看出來厭惡,很識趣地岔開話題,款款一笑:“舟總別介意,我就是拍電視的,三句話不離本行,你多見諒!”
“如果崔小姐要談投資電視節目的話,倒是可以談談,其他的我不敢興趣。”舟粲淡然一笑,算是以平和的態度對待她的多事。
崔甜甜擺出一副迷人的笑靨,“哎呀,真是太感謝舟總了,以後常聯繫呀。”說着伸出手,邀請他跳舞。
舟粲沒有拒絕,很大方地挽住了她的手,邁步走進舞池中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