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借腹生子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計劃這一切的竟然是李羣玉!

所以,查明真相的那一刻他非常生氣,也非常傷心。他無法理解,做爲一個男人,他願意爲了愛她傾盡所有,哪怕是付出生命都可以,可她卻親自設計他,親手把他推給別的女人。

他很想去找她,當面問問清楚,可他又害怕面對某些事實,事實就是她是一名專業的特工,用感情迷惑對手是他們常用的手段,畢竟最開始,他(她)們是對立的,一直以來都是他的一廂情願主動出擊,所以她只是用了將計就計的手段?那她的終極目的又是什麼呢?

視頻接通後,他滿臉陰沉,本來想剋制,但還是沒忍住,劈頭就發火:“爲什麼?爲什麼要把劉簡玲送上我的牀?”

李羣玉在做之前就已經料想到現在了,她知道瞞不住他,但她還是堅決的要做。所以,這一刻,她很平靜,面對他的質問她同樣平靜地道:“她是你的夫人,是真心喜歡你,真心想對你好的女人。”

“那又如何?李羣玉,你知道我現在的感受嗎?你在踐踏我對你的感情,你把我當成了什麼?在你眼裡我很蠢對嗎?”

“可你並不討厭她不是嗎?她被誣陷的時候,我看得出你是生氣的,氣我和瑤臺太陰毒。”

“她很單純,入王爵府只是被她父親逼迫的。我是不討厭她,我也不想傷害她,既然我有能力讓瑤臺清清白白地從這裡走出去,她就也可以。”

李羣玉:“她和瑤臺不一樣。”,當然不一樣。

姜巖廷:“那也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爲什麼要插這一手?現在,你讓我怎麼辦?羣玉,我知道我傷害過你,我也知道你並非尋常女子,可我請求你,不要騙我可以嗎?我是認真的,我對你的感情真的不摻雜任何權謀,如果你給我的承諾都是另有目的,那你直接說吧,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讓我去死都可以。”

李羣玉卻依舊平靜甚至是殘忍地道:“我相信你對我的感情,但事已至此,我並不介意和她共同擁有一個丈夫。”

姜巖廷吼了起來,“媽的!是我,是我太可笑!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裡的位置,我對你而言根本什麼都不算,你心裡真正喜歡的是那個周慶年對不對?你忘不了他對不對?”

“巖廷,你冷靜一下可以嗎?”

她這一聲輕喚他的名字有神效,他握緊了拳頭,努力控制情緒,努力壓制怒火,“好,那你說,爲什麼?爲什麼要自作主張做這種事?”,這真的讓他的心靈太受傷了!

李羣玉仍舊冷漠一般的平靜,“即便沒有劉簡玲,也會有別的女人,你現在的身份註定了你不可能只有一位夫人,除非這位夫人她的政治背景足夠強大,可顯然我和瑤臺現在都不具備這個條件,那與其是別的不瞭解的女人,還不如是單純的女人好。而且你和瑤臺成婚也一年多了,一直沒有孩子,太后已經對瑤臺有很大意見了。還有,你知道的,在我們生活的這個圈子,你若真的在意我,珍惜我,想保護我,那更應該將真情隱藏起來。”

姜巖廷:“那麼你認爲,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想到?還是你不相信我會處理好這一切?”

李羣玉沉默不語,她不是不相信,反而恰恰是因爲她明白他對她感情傾注太多,而在他(她)們生活的世界裡,這的確並非好事。

姜巖廷也沉默不語了,兩個人似乎在慪氣,卻又誰都不想掛電話。最後,還是李羣玉先打破沉默,“劉簡玲有什麼不好呢?她是個單純的姑娘,瑤臺不在我身邊,我需要戰友,難道這你還沒看出來嗎?”,正如她所說,他日後肯定還會有別的夫人。

姜巖廷卻不這麼認爲,“你需要什麼戰友?王府中的爭寵派別嗎?劉簡玲是個笨女人,那你是想把她當棋子嗎?可你要知道,她不聰明,如果可以被你利用,就也有可以被別人利用。”

李羣玉:“你這算是在保護她?”

姜巖廷皺起了眉,“你爲何總要曲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只是說她並不是做一顆好棋子的料,所以你現在培養她也沒什麼用。”

“你不是想要個孩子嗎?”,李羣玉突然說道。

姜巖廷因爲這句話突然似被扼住了喉嚨一般,無法言語。

李羣玉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眶微溼,問出了一句似乎更不相關的話,“你真的愛我嗎?”

當然,這還需要重複嗎?可他聽懂了,聽懂了她爲什麼問出了這樣一句話。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有些事他悔不當初,可現實沒有後悔藥。尹博士給她的檢查很全面也很細緻,所以結果就是……在生育上面,她被判了死刑。

李羣玉微微沉默後,道:“那就讓她給我生個孩子吧。”

姜巖廷終於明白了,明白李羣玉在謀劃的是什麼。的確,在名門望族之中,若是女人沒有子嗣,那就沒有依靠,並且這個國家的法律還是很古老的一夫多妻制的體制,時間久了,她年老色衰,又沒有子嗣……如此說來,她現在的心思就完全符合邏輯了,可是——

“羣玉,其實我不是真的很想要個孩子,你知道我的經歷,所以有就有,沒有就算了。”,他想來想去,還是委婉地說,同時也的確是他此刻的真心話。

李羣玉卻道:“你覺得這話現實嗎?”

姜巖廷:“你想要孩子的話,我們可以想其它的辦法,現在醫學技術都很發達。”

正是因爲醫學技術太發達了,所以她纔有命活。李羣玉:“可我身體裡都是藥,尹博士說我能配出成功的受精卵的機率幾乎爲零。”

姜巖廷沉默良久,最後聲音微啞地道:“我……跟他說過要絕對保密。”

李羣玉:“他沒有說,是我猜的。”,她要是連這點事都調查不出來,那愧對她的履歷。

“對不起!”,這是他真心的道歉,也是他心中此刻最真實的痛。

李羣玉:“我沒有怪你。所以,我想要個孩子,可以嗎?劉簡玲簡單,所以她生的過繼給我我也心安。”

姜巖廷沉默着,許久道:“再說吧。”一頓又道:“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再這樣安排。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相信我對你的感情經得住歲月考驗。”

李羣玉微微笑了,“我信。”

姜巖廷的心情很沉重,他認爲她不信,她一直就不信他,也從來不依賴他。

李羣玉忽然又叫了聲“巖廷。”

他看着視頻中的她,這一刻好想把她擁在懷裡,深深地表達自己的愧疚與心疼。

李羣玉柔聲道:“放心吧,此生,你若不離,我定不棄。”

他的眼眶溼潤了。

對他,李羣玉真的沒有怨恨了,以當時的局勢,她能活下來都是奇蹟,但既然上蒼不收她的命,那就沒必要爲已成的事實哀怨,她的性格使得她只會去積極的想辦法解決問題,於是,她利用了劉簡玲,正如她所說的那樣,那是個簡單的女人,至少目前爲止是這樣的。

至於劉簡玲生下的孩子究竟能不能過繼給她,那就要看那時候姜巖廷怎麼平衡她們在他心中的分量了。一切都是會變的,她相信姜巖廷現在對她的真心,但一輩子不變不負這種諾言她從來都只是聽聽罷了。

不可否認,李羣玉是個心智極致成熟並且自我保護意識極強的女人,但這也不能怪她,她的成長與生存環境就是如此。

不太幸運的是,劉簡玲沒有那個命,那一夜纏綿之後,她沒有懷孕。而那之後,姜巖廷雖然承認了她這個已然名副其實的妾室,但就沒有下文了,沒有對她變好,也沒有變差。唯獨她準備的吃食物用他都不碰了,這讓劉簡玲很是傷心。事實上很大一部分是來自於她自己的心理作用,姜巖廷要想防着她,根本不需要做的這麼表面。

***

午餐用的很愉快,臨末了姜巖廷忽然開口道:“北軍特別行動組這次能一舉刺殺成功,發揮關鍵作用,有個人愚認爲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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