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僞軍剛剛從豐潤和天津兩地出擊,向北平方向增援,就被中國偵察兵發現。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肖柏部隊的航空兵各式飛機一架接一架起飛。
這時候,天津方向出城的三個師團,正沿着鐵路線,向北平方向推進。
“空襲!有空襲!”有日本觀察哨發現了來襲的機羣,大喊起來。
“快隱蔽!”日軍軍官督促他們的士兵,往河流中、草地中、溝渠中,任何可以隱蔽人的地方隱藏。
只可惜這裡是華北平原,能夠藏人的地方實在是太少了。部隊只要走在路上,一旦遭到轟炸,連躲都沒有地方躲。這些日本人,唯一能夠做的,只是祈求炸彈落在別人那邊去,不要落在自己身邊爆炸。
打頭陣的戰鬥機從高空雲層中鑽出,飛行員向機艙外面望去,只見公路兩邊,密密麻麻都是大便一樣的黃色人影,正在四處逃竄。
“準備降低高度,掃射他們!”長機飛行員下令道。
飛在最前頭的二十四架p-51野馬式戰鬥機,排着品字形的隊形,從高空俯衝而下。飛機刺耳的呼嘯聲傳遍天際,機翼下的火箭彈變成一條條火龍,向日軍人羣中鑽了進去。火箭彈落在地面,騰起無數火球。轉眼之間,幾百名來不及跑開的日本人,就被強大的氣浪和爆炸的碎片給無情的撕碎,化爲空氣中飄散的血雨。
射完火箭彈的戰鬥機,並沒有返航,而是用12.7毫米航空機槍,對地面猛烈掃射。
每架p-51戰鬥機都有六挺航空機槍,二十四架戰鬥機,就一共有144挺威力驚人的12.7毫米航空機槍!而且每架飛機都攜帶有6000發子彈,二十四架飛機,攜帶的子彈總數達到十四萬四千發的恐怖數字。
機翼下火光閃爍,“噠噠噠”航空機槍開火射擊。
從空中掃射下來的機槍子彈,下暴雨一樣落在地面。連串的子彈犁地一樣犁過,打得大地就像是開了鍋。12.7毫米子彈所過之處,血肉橫飛。在短短的一分鐘內,144挺航空機槍就射出了五萬多發子彈。被航空機槍子彈耕耘過的地面,留下無數殘肢斷體,轉眼之間就有兩個中隊的日軍被切割成殘破的屍體。
“轟炸機馬上要到了!交給他們來炸!”戰鬥機長機飛行員喊道。
二十四架盡情屠戮日軍的戰鬥機,向高空拉起。
此時,天空中響起了沉悶的轟鳴聲,十二架龐大的b-24轟炸機從遠方雲層中鑽出,排着整齊的隊形,向公路沿線飛來。
轟炸機的聲音低沉,不像是戰鬥機那樣刺耳。但經歷過戰爭的人都知道,轟炸機對地面的攻擊力遠甚於戰鬥機!特別是轟炸機因爲有內部彈艙,載彈量大,可以排着隊形,對地面部隊進行地毯式轟炸,這是最恐怖的事情。
在野外行軍的日本人,遇到轟炸機轟炸,是躲都無處可躲的,只能祈求天照大神保佑自己,不要被轟炸機投下的炸彈炸到。
“已經抵達目標上空!準備投彈!”所有的轟炸領航員耳機中,都傳來隊長的聲音。
坐在機首座艙內的轟炸領航員,把十字星對準地面,輕輕按下投彈按鈕。有了制空權的情況下,殺人就是那麼簡單,只需要輕輕按一下按鈕即可。而沒有制空權的情況下,大規模的地面部隊就是空中力量的活靶子。
b-24轟炸機彈艙打開,成噸成噸的炸彈,歡快的離開彈艙,下冰雹一樣向地面砸落。
十二架轟炸機,一共攜帶了72噸重磅炸彈。一百多枚千磅炸彈砸向地面,大地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變成了噴涌的火海。幾平方公里的地面,被灼熱的氣浪和鋒利的彈片所覆蓋。急劇膨脹的火球,吞噬了那些狂奔的日本人,讓他們變成碎片。氣浪追上那些距離爆炸中心較遠的,把他們掀飛到空中,再用碎片無情的切割。
一輪的轟炸,就把一個大隊的日軍徹底從地面抹掉。
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的結束,投完炸彈的轟炸機,用航空機槍和機關炮,向地面那些老鼠一樣到處亂竄的日本人猛烈掃射。
接着,第二輪十二架轟炸機、第三輪十二架轟炸機、第四輪十二架轟炸機,又一波接一波的飛臨公路線和鐵路線上空,對地面進行狂轟濫炸。
幾個波次的飛機全部投完了炸彈,但飛行員們仍然用機槍和機關炮掃射。
空中射出一條條灼熱的火舌,暴雨一樣的子彈潑灑向地面。操着航空機槍和機關炮的飛行員們,親眼看着那些日本人一片片被子彈和炮彈擊中,被切割成一塊塊支離破碎的殘軀,這樣殺戮的感覺,要比炸彈轟炸過癮得多。
看着不斷在空氣中騰起的血霧,一名飛行員大喊了聲:“我的同學們!我給你們報仇了!殺!殺光鬼子!”
這名飛行員,是當年南苑學生兵的倖存者。七七事變爆發,同二十九路軍並肩作戰的學生兵死傷慘重。活下來的,被送到後方。而這名學生到了山西,後來又加入了肖柏的部隊。因爲他是大學生,所以有幸成爲一名飛行員。
回想起當年慘死在鬼子刺刀下的同學,這名飛行員落下熱淚:“北平,我就要回來了!我的好兄弟們!你們在地下還好嗎?我會把捷報燒給你們的!”
正在用航空機槍掃射的飛行員,突然見到機槍不再吐出火舌。
“媽的!殺得正過癮,子彈打完了!”飛行員罵了句。
“返航!返航,回去裝彈再來炸他狗日的!”機長下了命令。
龐大的機羣,離開天津城外上空,向濟南機場方向返航。不過肖柏手中,飛機遠不止那麼多,這只是其中的一次轟炸。這五個波次的機羣返航,又是五個波次的機羣趕來,對地面日軍實施一輪緊接一輪的轟炸。
轟炸機不夠用了,俯衝轟炸機也飛過來,對地面進行俯衝投彈。
儘管俯衝轟炸機的載彈量遠不如水平轟炸機,可是俯衝轟炸機在對地面進行俯衝的時候,發出的尖嘯聲更令人心驚膽顫。而且俯衝轟炸機精確度高,最適合對那些已經被炸得七零八落,分得很散的敵人進行轟炸。每當一枚炸彈準確落在日軍人羣中,把一大羣人炸成了碎片的時候,日軍的士氣就受到一次打擊。
幾乎就是在對天津城外的日軍轟炸的同時,另外一隊從張家口機場出發的機羣,對豐潤方向趕來的日軍發起了大規模空襲。
日軍指揮官下村定得知增援部隊遭到連續空襲,士氣已經低落到極點,他向增援部隊下達了死命令:“必須趕去增援北京守軍!如果哪個師團沒有趕到,那個師團長就剖腹向天皇陛下謝罪!”
得到下村定的命令,日軍各基層軍官、軍曹、伍長等,拼命的給他們的士兵打氣,督促士兵儘快趕往北平。
在連續的轟炸中,日軍傷亡慘重。儘管遭到轟炸之後,日本人採取疏散的隊形前進,可是炸彈、火箭彈、航空機槍和機關炮還是追着他們的屁股抽打,日軍增援的道路,被中國飛機炸成一條血路。
從天津出發的日軍,好容易纔到了廊坊。
在廊坊,並沒有中國軍隊駐守在那裡,因爲肖柏要放北平城內的日軍一條退路。這其實也就是典型的“圍三闕一”的戰術,如果把敵人圍死,必然會讓敵人做困獸之鬥。若是給他們放開一條路,等他們放棄城防逃出城,再用裝甲部隊追擊,用空中力量追炸,步兵從背後一路掩殺,那樣的戰打起來不是更加過癮。
“圍三闕一”,可以讓進攻部隊減少不必要的損失,能最大可能的發揮機動部隊的作用,是一種很有效的戰術。
不過儘管肖柏沒有在廊坊佈置守軍,但他卻安排了一支快速機動部隊穿插過來。
這支快速機動部隊,配備了240輛m8灰狗式輪式戰車。這種戰車,其實是二戰中最優秀的一種輪式戰車,裝備有一門m6式37毫米炮,一挺m2式12.7毫米重機槍和三挺7.62毫米勃朗寧通用機槍。這樣的火力配置,如果是到了歐洲戰場上,這種車碰到皮糙肉厚的德國坦克當然是活靶子,所以在二戰中,這種戰車被美國人當成偵察車使用。可是在亞洲,這種戰車的37毫米炮,足以對付所有日軍坦克!
m8灰狗式戰車,速度極快,可以達到88公里的時速,是當之無愧的快速戰車。
就在日軍繼續向北平推進的時候,突然有人大喊了聲:“支那戰車!”
轟鳴的戰車引擎聲從遠處騰起的藍煙中傳出,推開煙霧,一輛輛鋼鐵怪獸的身影出現在日本人的眼簾之中。
“支那戰車來了!快開火!”一名日軍軍官大喊了聲。
話聲未落,一枚37毫米炮彈帶着刺耳的呼嘯聲,扎入人羣中,炸起一片血霧。
“噠噠噠”灰狗戰車的機槍子彈已經是挾風帶火呼嘯而至,掃得那些猝不及防的日本人一片片倒在血泊中。
日本人開槍射擊,子彈打在19毫米厚的裝甲上,噴濺出一道道火星。
有日本人操起擲彈筒,對準一輛戰車射擊。
可是高速運動中的戰車,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擲彈筒擊中呢?
“轟”一輛戰車後面騰起一道煙柱。
灰狗戰車轉動炮塔,一炮就把那個發射擲彈筒榴彈的日軍擲彈筒手炸成碎片。
緊接着,密集的機槍子彈帶着下冰雹一樣的炮彈,把前排的日本人全部打得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