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紫瑤擡起頭,在站起來的陸衡身上,重新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當她看見陸衡鼻青臉腫,雙頰隱隱還在腫脹着,身上的衣服有着大大小小十幾個,看起來是因爲摩擦而撕裂的破損,裸露出來的皮膚也有輕微的擦傷,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哪兒有什麼事兒!我看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嘛!安了安了!”孟紫瑤慵懶的把頭扭過一邊,擠着眼睛,一臉得意着的微笑。
“誒誒誒!孟大小姐,您可仔細看看,我這身上,臉上,衣服上,這不到處都是傷嘛!您怎麼不聞不問的啊!您可不知道,我在這裡,可是受老鼻子苦了!”
說着,陸衡就撩起來了身上的衣服,還用手指了指自己臉上青腫的地方,語氣哀婉的哭訴道。
而站在門口的小張,一臉詫異,這個時候,站在辦公桌後面的趙海,忽然狠狠的朝他瞪了一眼,像是在說怎麼回事,這個混蛋怎麼突然改口了!
小張看見隊長那一臉的氣氛,隨即攤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只不過心裡腹誹道,這個混蛋陸衡,果然叛變革命,拿自己剛纔說的話當放屁了!
沒想到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吶!
小張側着頭,看着站在沙發前,背對着自己的陸衡,看他那阿諛奉承的姿勢,小張就緊握着拳頭,恨得牙根癢癢,真想抽起一件什麼東西,就往他身上呼過去,原本在陸衡被上官夢佳虐待時還報以同情的他,現在真的是後悔上官警官當時下手實在是太輕了!
陳海衝鄭科長尷尬的笑了笑,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得轉過頭,看着小張,衝他招招手,大聲喊了一句:“小張,你去上官警官辦公室,把上官警官叫過來吧!讓她過來陳述一下這件事情的經過!”
“是!”小張敬了一個軍禮,正要轉身離開,卻又忽然被隊長陳海給叫住了。
“小張,你等一下,你去上官警官那裡,一定要跟她說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千萬別讓她不當回事兒,還有,讓她準備好她該準備的東西,一起帶過來!”
陳海最終還是擔心上官夢佳那邊會出什麼岔子,所以又着重跟小張強調了一遍,好讓他傳話給上官夢佳。而且也不僅僅這樣,陳海還想起來了昨天晚上,自己叫上官夢佳過來商量這件事的時候,上官夢佳說的那隻存錄着陸衡把柄的錄音筆。如果到時候陸衡真的翻臉不認人的話,那他們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快去把!”陳海吩咐了一句後,小張面帶疑惑,但也沒有在說什麼,就直接捎着門,便走了出去。
小張走出去以後,陸衡轉了轉眼睛,思索了一下,心想着把上官夢佳叫過來也好,當面對質,這下子可有她好瞧的了!
不過,陸衡真的是對孟紫瑤太抱希望了,以至於將過去自己的罪過孟紫瑤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當然也肯定不知道孟紫瑤之所以會來,那全是關二爺的命令,至於關二爺爲什麼會知道,自然就是三叔告訴他的了。
“那個……上官警官是誰?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嗎?”孟紫瑤開口問了一句。
鄭科長把目光投向了陳海的身上,而陳海左右看了看這幾個人,雙手撐在桌面上,沉思了一下,便又坐了下去。
“上官警官啊,上官警官就是着手辦理這件案子的警官,也就是自始至終,陸衡的事情都是她在處理!但是吧,孟小姐,這次事情……”
陳海剛說看沒幾句,正想着替上官夢佳辯護幾句,誰知道怨念頗深的陸衡,一下子就把話語權給奪了過去。隨後,陸衡哭着嗓子,一臉委屈,就好像被人當牛做馬奴役了十幾年的苦命長工一樣。
“孟大小姐啊!您可是不知道,這個上官警官,她可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母老虎,母夜叉,母……母大蟲,你看看我身上的這些傷,全都是她留給我的,不僅僅如此,她還大題小做,故意針對我,不是拳打腳踢,就是拿鞭子抽,你看看我現在,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唉媽呀,說着說着就頭暈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說着說着,陸衡就突然變成了鬥雞眼兒,然後是翻白眼,最後吐着舌頭,怪叫了一聲,作勢就要朝孟紫瑤那邊倒過去。
鄭科長眼疾手快,趕緊跨過去一步,一隻手扶着陸衡的胳膊,攙着他就讓他坐到了沙發上。
“誒!陸衡,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就算是告人,那也要講求證據,不能胡編亂造啊!上官警官什麼時候拿皮鞭抽你了,他如果真抽你,你還能站着說話嘛!別在那兒意淫了,是不是島國雜技片看多了!”
陳海終於看不下去了,猛地就站起身,指了指陸衡,然後覺得不妥,就又把手放了下去,而站在一邊的鄭科長見一直情緒穩定的陳海,突然就激動了,便猜出來了十之八九,連忙揮舞着雙手。
“不好意思,陳隊長,讓您看笑話了!”鄭科長滿臉抱歉的說道。
而此時孟紫瑤則無暇搭理身旁的這個智障,只不過滿心都在想着那個所謂的上官警官,聽陸衡剛剛說的,這個警官應該是個女的,而且手腕兒還挺硬,連自己都奈何不了的陸衡,都被她欺負成了這個樣子,這明顯就是自己的榜樣嘛!
孟紫瑤這麼想着,不由得臉上也喜形於色,她現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個上官警官,究竟是何方神聖!
“孟大小姐?孟大小姐!”扭七八歪躺在沙發上的陸衡,見孟紫瑤對自己沒有任何的表示,有點不滿的撅着嘴,睜開一隻眼睛,看着孟紫瑤,並不停地喊着她。
“幹嘛!”孟紫瑤被陸衡叫的有些煩了,沒好氣的說道,扭過頭看着陸衡那一副跟死了一樣的動作,吐着舌頭,翻着白眼,四仰八叉的躺着,罵了一句道:“一邊玩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