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海雲天是天河市裡爲數不多的五星級酒店,這裡的老闆非常有名,身家上千萬,打扮卻不是那種商務類型的。
反而天天穿着一些非常有少數名族裝扮的衣服招搖過市,只要一出現,回頭率超高。
“鶴哥,我們的人就住在這裡,這家酒店的老闆是我們那裡的人。”康東介紹道。
谷鶴點了點頭:“這裡老闆也是你們苗族的蠱師?”
“是,只不過他的天賦很有限,練到三級蠱師之後,怎麼也過不了前往二級的坎,沒有辦法,只能夠出來混些錢了。”康東說起來的時候,臉色高傲,似乎自己一級蠱師的地位非常的冷豔高貴。
谷鶴點了點頭,怪不得外地人能夠在天河市裡開上這麼高檔的酒店。
畢竟酒店業不同於別的行業,這一行很多東西都見不得光,比如說色情,很多高檔酒店說自己這裡沒有小姐,但其實只有高檔酒店的小姐是最漂亮的。
行業的特殊性就要求開酒店的人擁有強大的社會背景,所以一般情況下,酒店的所有者如果不是黑社會,就是官二代,反正要所有人都買你的帳。
而這裡的老闆兩者都不需要,因爲他是異人,儘管只是蠱術家族裡面的一個小小人物,但放在普通人裡面,還是很有危險性的。
“怪不得你敢讓你們的首領在這裡接受療傷。”谷鶴心裡清楚,蠱族的首領有不少人窺探,人性的權利慾望是最大的,如果來的地方僅僅是普通的地方,估計康東都不敢出去給首領找醫生。
要不然,分分秒秒,得了重病的蠱族首領會死在敵人的手裡,當然,也可能是自己人的手裡。
跟着康東進了房間,谷鶴和白潔心中都開闊了不少。
這個房間的佈置非常有少數名族的特色。
沒有牀,沒有板凳,只有一些坐墊,和幾牀被褥。
而且電燈的設計也非常有意思,很像是一條燃燒着的火把,異域風情很重。
“雖然這裡老闆蠱術修煉得不怎麼樣?但做生意的頭腦倒是不錯。”谷鶴點了點頭,現在的店都講究針對性,這家酒店明顯就針對那些獵奇的有錢人。
在燕京城,還有一家黑暗餐廳,整棟餐廳裡面都連一點點光都看不見,服務員上菜都要帶上夜視鏡,吸引了不少想要安靜用餐的明星前來。
康東卻沒有什麼讚揚的神色,似乎覺得賺錢是最下等的行爲,修煉蠱術纔是值得誇讚的。
“小潔,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他們首領瞧瞧病。”
“嗯。”白潔盤腿坐了下來,同時接過小貝。
此時的小貝卻一反常態,沒有興奮的到處跑來跑去,或者是不老實的在白潔的懷裡瞎聞,僅僅是趴在白潔的手臂上,眼睛都沒有張開。
谷鶴走到了苗疆首領的旁邊,對方的身子都被蓋在厚厚的棉被下,現在可是炎炎夏日,就算開了空調,也不至於這樣。
“你們首領是虛寒之症?”谷鶴有些不明白,首領的臉上帶着一個竹製的面具,上頭還刻着一些奇怪的圖案,不過根據對方脖子上面露
出來的皮膚,他也能夠判斷,現在首領的身體非常火熱。
康東點了點頭:“以前一些名醫看過,說我們首領是身上三陰靜脈堵塞,寒毒進入了肌膚,所以纔會出現現在這些情況的。”
“是麼?”谷鶴點了點頭,沒有反駁:“可以拿下他的面具麼?”
康東搖了搖頭:“恐怕是不行,我們族有規矩,首領的面目不能被外人看到,就連我跟隨了首領三四年了,也未曾見到他的長相。”
谷鶴點了點頭:“不然看我也有法子治病。”他真以爲這是對方蠱族的一種想法,於是一探手,手掌之中多出了一隻小小的蟲子。
之所以蠱族和蠱醫不同,就在於蠱族只能夠操控蟲子的行爲,但是蠱醫卻能夠從蟲子的身上得到精神反饋。
並且蠱醫家族練出來的蠱蟲都有很獨特的功能,當看到蟲子在谷鶴手中靈動的磨蹭着,康東的眼裡再次升騰出一股要將其得到的慾望,只是這次的慾望隱藏得很好,沒有被谷鶴看到。
“蟲子進了你們首領的肚子,我就能夠知道她到底是什麼病情了。”谷鶴說道。
康東連忙哈腰:“謝謝鶴哥,謝謝鶴哥。”說完連忙拉住了正準備行醫的谷鶴;“鶴哥,咱們有個規矩,在行醫之前需要一個小小的儀式。”
“這也有儀式?”谷鶴心中煩得不行,第一次碰見規矩這麼多的人。
白潔則在一旁笑嫣嫣的,她覺得那個康東簡直迂腐得可笑。
不一會,康東帶着一羣人進來了,每一個人都穿着民族服飾,只是服飾上面雕紋的圖案並不是什麼花花木木之內的,而是一些神獸。
什麼鳳凰、饕餮、陸吾都充斥在上面,這些人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肅殺之氣。
“願神保佑我們的領袖,他是你的後代,請延續他的生命吧。”康東拿着牛角鈴晃了兩晃,整個屋裡都是那種叮叮噹噹的脆響。
嘿喲!嘿喲!這些蠱族的人都圍着那些現代火把不停的舞動起來,慢慢的,所有人都圍着室內中央的首領,不停的在周圍打着圈,一個一個的。
白潔對於這樣的盛況非常感興趣,拿出自己的手機不停的拍着照片。
而谷鶴也經歷過不少的儀式,現在看起來覺得有些無聊,只能夠打量着這些祭祀的人。
他發現這些祭祀的人中有一位滿臉絡腮鬍子的傢伙,渾身還不時能夠探出一點點元氣,屬於元氣出體的蠱族高手。
比上康東要強上不少,比起自己也差不了太多。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位高手和其他人的表情不一樣。
其他的人更多的是一種麻木,而他可以說得上是虔誠,一段短短的祭祀之舞,這個中年人已經滿是淚水。
康東沒有參加這一次的祭祀,而是按照禮節來陪着谷鶴,見對反臉上有好奇的神色,便小聲說道:“那是我們蠱族的第一高手——扎羅,從小就是首領的管家,所以感情很深。”
谷鶴點了點頭,不管什麼首領不首領的,還得是自己親近的人才感情真摯啊。
白潔也有些
被扎羅感動了,想起了自己已經去世的父親,不禁眼角也有些微微溼潤。
過了一會,隨着衆人的一聲長嘯,整個蠱族的人都不動了,一圈兒排在首領的身邊。
康東恭敬的說道:“鶴哥,請爲我們首領出手吧。”
“出手是沒有問題,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你們這麼多人看着我,我怎麼治病?靠!”谷鶴都快瘋了,如果邊上是一圈美麗的大小姐看着自己,也就認了,怎麼偏偏是一羣大老爺們呢?
就算不礙事,也覺得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康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沒有什麼辦法,這些都是扎羅的規定,說是害怕歹人出手,害了我們首領。”
谷鶴有些不爽了,一揮手:“那還是算了,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被人看作歹人。”
說罷轉身要走,突然扎羅開口道:“傳人請慢,我也是迫不得已,首領在我的心中是全部,一旦他沒有了性命,我也沒有存活的意義了。”
“哼哼,我只知道,尊嚴是我的全部,一旦沒有了尊嚴,我也沒有了存活的意義。”谷鶴揹着雙手說完準備走。
扎羅這個人生性爆裂,躍出了人羣,一個虎爪,抓向了谷鶴的心臟。
“大爺的,軟的不行來硬的?”谷鶴反手扣碎了一隻大力蠱,繼而一巴掌呼向了扎羅。
千斤之力,擒龍擲象。
國術裡面一句話,一力降十會,但谷鶴心裡沒有十足的把握,穀神通也是國術高手,他從小就看着爺爺練拳,對於扎羅的手法很是忌憚。
明顯是行家。
這一拳一旦被對方躲過,拳勁用來,向扎羅這樣的練家子很容易變招,繼續落在谷鶴的身上。
所以谷鶴已經準備發動銀蠶蠱了。
但事情的發展卻有些出乎意料,谷鶴這一拳竟然硬生生的重擊在扎羅的小腹。
這位威武的管家空中飛翔七八米後,重重的撞擊在牆壁上面!砰!扎羅掉落下來,滿嘴鮮血。
“啊!”白潔也捂着嘴巴叫了一聲,這羣人也太野蠻了吧?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蠱族的人都圍攏了過來,要與谷鶴爲難。
扎羅一揮手:“都閃開!”
衆人推開後,扎羅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抹掉嘴邊尚未凝固的血液說道:“傳人,你要的尊嚴已經給你了,能不能按照我們蠱族的規矩來辦事?”
谷鶴沒有說話。
扎羅繼續說道:“如果你覺得我給的尊嚴還不足夠,大可接着揍我,直到你滿意爲止。”
白潔拉了拉谷鶴的袖子:“阿鶴,這位大叔也挺不容易的,你就幫他的首領瞧瞧病吧。”
“這是當然。”谷鶴指了指扎羅說道:“還有一點,你給我的不是尊嚴,而是熱血,我這個人在熱血的時候很容易幫人辦事情的。”
“謝謝。”扎羅雙手合十舉過頭頂,拜了一拜:“那還是請傳人趁早出手。”
谷鶴點了點下巴,走回了首領的身邊,準備第一次在諸多男人圍觀的情況下,出手治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