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頭有一種天上掉下了餡餅的感覺,本來過來看病還思前想後呢,後來咬着牙拿出了一千塊錢奔到了這個中醫館,心疼着孔方兄,現在可以享受免費治療,而且是神醫的免費治療。
不夠幾秒鐘之後,李大頭義憤填殷:“哼!你們這些所謂的神醫不過是想要切磋醫術,就把我們當成小白鼠,那我們的尊嚴於何地?簡直是侮辱我們。”
谷鶴指了指門口:“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可以出去,我們找下一位病人。”
李大頭狠狠的一拍桌子:“反正你們已經侮辱我了,索性侮辱到底把,看病。”
噗!整個屋子裡面的人都暈了。
谷鶴和王長風對這位耍寶病人倒是有了一些好感,而這位病人也是找到了呵斥名醫的感覺,果然不一樣。
王長風對谷鶴說道:“你先來把脈吧?”
谷鶴微微搖了搖頭:“不用把脈。”
“脈都不用把,我豈不是死定了?”只有沒有辦法救的時候,纔不會用任何辦法,這點李大頭似乎很明白。
谷鶴瞪了這個傢伙一眼:“不想死的先坐下。”
“爲何?”王長風問道。
“因爲我已經知道他得了什麼毛病。”谷鶴笑了笑。
“哦,這麼神奇?”王長風心裡有些誇張,想不到谷鶴竟然不用去把脈,而自己雖然對李大頭的毛病有了六七分的把握,但是不把脈,實在是不行,招了招手:“你過來,我給你把把脈。”
李大頭興奮的走了過去:“謝謝神針王。”他又看了看谷鶴,這麼年輕,真是狂到邊了,肯定鬥不過神針王,竟然連自己的脈都不把。
過了一會兒,王長風才撒了手。
典一生站起身用他那呆板的聲音問道;“你們還有什麼要詢問患者的嗎?”
“沒有。”谷鶴斬釘截鐵的說道。
王長風也說道:“沒有。”
兩人都是胸有成竹,憑着基本功就已經將李大頭的毛病摸得一清二楚的,確實不錯。
“如果兩位都覺得沒有問題的話,可以在紙上寫下診斷報告,爲了給這一次的診斷來點難度,咱們藥方也別吝嗇了,寫出來吧?怎麼樣?”
“正合吾意。”吳寶對李大頭說道:“等會開了藥方,我們品評完了,你拿到藥方去開藥,我們不收你一分錢的費用。”
“那就謝謝幾位了,謝謝幾位了。”說到錢,李大頭倒是有些激動了。
房間裡面早有人備好了紙筆,谷鶴和王長風兩人都走了過去,執筆開始寫着藥方。
王長風多年使用鋼筆,寫出來的字體剛勁有力,大氣磅礴,草書確實有一手。
當然這些年,王長風的主要任務還是看病,如果在現在年輕人裡面,確實驚歎,可惜在識貨人的眼裡面,只是一般般了。
而所有人的眼光都被谷鶴的字體吸引過去了。
王長風寫完了單子,也看了看,不由得眼神都被吸引過去了。
這兒年輕人的筆法飄逸,行雲流水,有時候字體的一勾卻如同羚羊掛角,走筆非常詭異。
隨着谷鶴的手腕動着,一個個漂亮的字應運而生的時候,大家都不禁喝了一個彩。
這種漂亮的字體竟然出自一位年輕人的手筆,當真是了不
起啊。
“好!光是這手字,我也是甘拜下風。”幾人中,典一生是寫字的大家,對谷鶴的字推崇備至。
吳寶也有些不可思議:“小鶴,想不到啊,你竟然有這麼一手,以前在全國拿過獎吧?”
賽華佗嘖嘖稱讚:“我還以爲能夠寫字的年輕人基本上沒有了呢,這裡不就是一位麼?”
谷鶴謙虛的說道:“也就是以前練過兩劃,不入大家法眼啊。”
雖然表面上謙虛,其實心裡谷鶴已經樂開了花,看來自己的爺爺逼迫自己練字是對的,這下不就長臉了嗎?要是他告訴這幾位老人,自己還是來了城裡面,打上了遊戲,鍵盤玩多了,要不然字體還要好看上不少,對方會是什麼表情呢?
哥們不會開車,不會喝軒尼詩,但是哥們也有泡妞的絕技啊,這手字能夠迷倒多少有文藝細菌的少女啊。
王長風長嘆了一聲:“字體是門面,光就是這一手好字,我就贏面很小了。”
谷鶴笑着對王長風說道:“其實寫字都是小道,重要的是看病是不?病瞧不好,就算是在怎麼漂亮的字,也不過是勾搭起來的廢物而已。”
王長風被點撥了一聲,點頭說道:“小鶴說的對。”
張半仙說道:“我們來看看方子吧。”
兩張房子放在一起,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其中吳寶的醫術是幾人之中最差的,但是也看出了某些端倪:“雖然我和小鶴是忘年交,但是我也不得不說,小鶴這一次的方子輸了。”
賽華佗也點了點頭。
其實谷鶴這一次用的是苗醫的方子,但是中醫大家多數醫學都有些涉獵,鑑賞能力在這裡。
雖然谷鶴的方子偏門,但是衆人也是能夠看得懂的。
賽華佗說道:“小鶴的方子雖然用的藥物劍走偏鋒,但是忽略了一點,這位先生只不過是腸胃不通暢,但是這個方子確實是太過於暴烈,雖然見效快,可是卻傷了臟器,得不償失,倒是王老頭的方子,藥勁綿綿,雖然假以時日才能夠治好李先生的腸胃,不過好在不傷害身體。”
“這一局,我看是王老頭贏了。”張半仙總結道。
而王長風卻不以爲然了:“其實你們倒是錯怪小鶴了,他的方子用的是苗醫,我以前也參詳過苗醫的手法,總的來說,雖然有傷害,可是傷害並不是很大,不說忽略不計,也不影響人體抗性,而收效卻更加快,我看這一局,應該是小鶴贏。”
“這個?我們倒是對苗醫不甚瞭解,如果是這樣的話,平手如何?”
“就平手吧。”
四個老頭都莫衷一是的說道。
谷鶴點了點頭;“我方子開得急躁,平了。”說着將自己的方子揉作了一團。
吳寶對李大頭說道:“好了,你可以去開藥了,照着這張藥方。”
李大頭點了點頭,拿着藥方興高采烈的出了門。
“剛纔這場比斗真是精彩,即考了二位的診斷,也考了二位的藥方,舒服。”賽華佗拍了拍肚皮,像是吃了山珍海味一般。
用現在網絡遊戲的話說,這叫玩了一場質量局,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渾身都通暢得不行。
吳寶說道:“那我們開始第二場唄,這次正兒八經的比藥方。”
上
一局是谷鶴先抽的病號單,這一次是王長風抽着,他隨便抽了一張:“饒依依,女,四歲。”
小孩?衆人都沒有想到竟然病患裡面還有小孩。
一般情況下,小孩的毛病大家都不願意治,身體太小實在是禁受不住挫折,如果開藥的話,也要非常謹慎,尤其是有經驗的老醫師,還要隨時陪同,生怕有什麼影響。
用藥方面也是寧少勿多,不然副作用體現出來的時候,悔之晚矣。
而且現在是比賽,如果比賽用小孩來試手,實在是有些不人道。
“要不換個病號吧?”王青在一旁對自己爺爺說道。
王長風雖然有些不舒服,可是擺擺手:“不用。”
藝高人膽大,此次比試以實戰爲主,如果說一個醫生連給小孩看病的勇氣都沒有,怎麼能夠懸壺濟世呢?
一會兒的功夫,穿着時尚,看上去身家不少的女人的抱着一個孩子過來。
孩子粉粉嫩嫩,雖然才四歲,可是粉雕玉琢,已經是個小美人胚子了。
只是趴在自己母親的懷裡不停的啼哭着。
“心臟先天性不好。”谷鶴仍然不用把脈就說出了對方的病情。
而王長風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確實如谷鶴說的一樣,點了點頭,誇獎道;“小鶴,你厲害啊,最高境界的切脈便像你這般,用目光爲手,爲病人把脈。”
谷鶴笑了笑,謙虛的沒有說話。
倒是其餘三位老人都爲谷鶴這一手而感到神奇。
其實谷鶴是因爲修煉元氣後,目光比常人要敏銳,所以能夠代替手的感知,通過身體一些部分的細微反應能夠判別病人的毛病而已,算不得太牛叉的事情。
病因已定,自然是要開方子了。
王長風坐在了椅子上面,奮筆疾書,準備開一張損傷較小的單子予以調養。
谷鶴卻沒有着急開方子,而是走到了女人的面前,接過了孩子,用手撫摸着小孩的胸部:“你這個小孩的心臟病並不是太嚴重,小孩啼哭只是因爲缺氧,每天都按摩按摩她的胸部。不要多抱着,也別讓孩子趴着睡覺,吃東西的時候儘量不要太冰涼,七八個月之後自然有好轉,到了五六歲的時候,肯定能夠康復,和正常小孩一樣了。”
確實很神奇,小孩子在谷鶴的按摩下逐漸不哭了,卻而代之的是小孩純真的笑容。
小孩的母親看見自己閨女如此開心,頓時感激的說道:“謝謝,謝謝。”
聽到了谷鶴的話,正在開方子的王長風卻沒有繼續動筆了,抓起了手中的單子扔到了垃圾堆裡面,同時一拍大腿,豁然開朗,甚至開心的說道:“我知道了,我終於知道了。”
吳寶手摸着心臟,一副嚇瘋了的樣子說道:“你知道什麼?老不正經的。”
他還說別人老不正經,自己跟個老頑童似的。
“這兩場啊,我都輸了,輸得心服口服,輸得爽,輸得妙。”王長風開心的說道。
賽華佗嘆了口氣:“剛纔誰說老王瘋了的?我頂。”
“同意樓上的。”張半仙隨聲附和。
谷鶴吃了一驚,嚯,這羣老頭平時沒少上論壇啊。
王長風笑了一陣,說道:“你們這羣老頭難道沒有看出小鶴的用意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