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沒用。
因爲那猶如“貼地斬”的足球,飛過中場,黃隊的後衛小s趕上來了。他要防止紅一衝向左側控球射門,所以小s先一步衝到左側,攔截下球,飛起一腳,球飛。
球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飛向吳淞。
吳淞和滕尚志兩人都是黃隊的前鋒,可小s和滕尚志不熟悉,熟悉的是吳淞,所以就把球傳給吳淞了。
只是這會兒大家都在“回沖”過中場之時,吳淞萬萬沒想到,沒人“看守”的黃小偉,幾乎是悄無聲息地衝到他身前,僅是身子輕輕縱起,一個完美的頭球,又把球攔截了回去。
可怕的是,攔截回去方向,不是直線而回斜向左側的小s而是轉了角度。
轉回足球彈飛的角度,是黃小偉最拿手好戲。
但見那球還沒到中場,又迴向,呈現三角形軌跡,迴轉、斜向右側的紅一。
該死啊!
到了這會兒,小s終於知道那個紅一不是沒用,而是黃小偉埋下的殺手鐗,搞得像是下棋似得,他黃小偉居然都預料到沒生的球,下一步、下下步會射向哪裡。
可怕!
太可怕!
這是愈高的指揮能力嗎?那個紅一,在滕尚志控球直奔紅方球門禁區之時,該死的紅一干嘛不管不顧地聽從黃小偉手勢指揮,反而向黃方這邊跑?
當時小s雖然無法看到黃小偉打手勢指揮紅一,可那紅一,一定是受黃小偉“指使”的。
後來球都飛過中場,到了這邊的黃方左側,死腦筋的紅一,爲何還在右側下滑,愈接近黃方球門右側場邊?難道他不知道,就算他站到黃方球門前也沒用嗎?因爲他腳下沒球。
然而不可思議的,球最終還是到了紅一的腳下。是黃小偉的頭球助攻。
顯然,紅一是不可能知道這些的,那傢伙就是“死腦筋”一口氣往下衝,哪怕前面是懸崖,他也直衝,絕不會停下!
該死的,難道說黃小偉已經從單純的指揮,演化成御人之術?
所謂御人之術,可以理解爲統御。
指揮和統御,有相近之處,但百度搜索,能現它們之間又存在着根本性的區別。
百度上關於指揮定義的解釋太多,不過可集中到兩點上,一是以手,或手持物揮動示意:
延伸到特戰部隊中,我們可以從抗戰劇上看到,隊長會打手勢;延伸到球員配合時,比如黃小偉,他就喜歡打手勢;延伸到音樂上,那就是“藝術指揮”,手拿小棒的那個傢伙。
百度上有引經據典:“見光在松樹上拊手指揮嗤笑之,綝問侍從,皆無所見。”
“指揮如意天花落,坐臥閒房春草深。”
“老儒則端坐石磴上,講《孟子》‘齊桓、晉文之事’一章,字剖句析,指揮顧盼,如與四五人對語。”
第二個就是法令調遣,所謂“畫戟森森清晝閒,指揮只是笑談間”
這個在古代,不管在軍隊還是在官府,上級對下級一般意義上都擁有生殺大權;現代牽涉到兩種概念,指揮能力,接近統御的概念,b指揮權力。生活中,人們往往能通過手中的權力,達到指揮的效果,但這遠遠不是指揮能力,而是權力賦予的“能力”。
高明的領導者,都會從權力,演化成自己的“指揮能力”,令屬下心服口服,一聲令下,均全力以赴、甚至拼命(戰爭背景下就是視死如歸)。
指揮能力的進一步,就是統御!
百度詞條關於統御的解釋爲兩個,一是統率、統領。
這個和指揮中關乎“法令調遣”相近,是的,它和我們平時理解的不同,
它有着絕對性的領導權,對屬下擁有生殺大權。
比如“夫儒者居位行道,則有袞冕之服;統御師旅,則有介冑之服”。
“朕爲一國之主,統御萬邦,卿湏盡節存忠,不得因巡易志。”
“統御之權,歸於至聖,天命帝以司牧,帝承天而撫臨。”
第二個就是控制。
統御的整體含義即爲:統治、馭使
當然,黃小偉的統御,是介乎統領和馭使之間,高於常規的“指揮”。隊友對於他的“指揮”,已然達到一種不管對錯,都衝上去的程度!
小s現在可沒心思去煩指揮和統御的區別,他急得很,因爲他根本來不及再撲向右側攔截。
至於黃隊的門將草原金雕,還在昂望着吳淞呢,以爲吳淞能接住球,再次贏一球,哪料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個頭球,頂飛了足球。
電光火石之間,草原金雕剛剛來得及轉頭向右望去,還沒做出撲球的動作,一個急旋轉的足球,就在他瞳孔中越來越大,彷彿中,從他左肩上滑過,鑽入球門!
“好一個圓柱遞、中場助攻、側抽弧線球,三連慣配合的天衣無縫!哈哈,就連對方隊員小s也在其中充當了重要角色!”雷隊忘情地大喊……
雷隊明白了,原來這式“圓柱遞”的球技,是真的,並不是數日前黃小偉在天方夜譚,可惜了,在這場淘汰賽之前,沒全面推廣,包括“夜晚山林”足球訓練方式,也沒推廣。
而這次紅隊進的球,比之之前黃隊進的球,還精彩。
它不僅展示了不可思議的新球技,更完美地闡述了傳球、助攻的真諦。
黃小偉“圓柱遞”,是爲了傳球,而後來一個頭球,是爲了助攻,貌似都是傳球,實則意義不同。
而實際上呢,黃小偉也沒必要這樣麻煩,當他第一次用胸脯接住球時,憑藉他的球技,也可施展連環腳擺脫三人圍追堵截,跨過中場,隨便一個鐵腳,都可命中球門。
第二次用頭球接住也是,那會兒他根本不需要用頭接球,僅需蛙跳式縱起,一個倒掛金鉤,就可命中球門……
但他黃小偉不能在這兒顯擺,一方面爲了保密身份,不被滕尚志認出;一方面爲了試驗剛剛不久前在“缸筒睡夢”中得出結論的新球技“圓柱遞”。難怪剛纔見到雷隊之後清醒時第一句話是“原來如此……”
沒錯,數日前他告訴雷隊的,還是處於理論上。
當然,黃小偉這樣做,自己不進球,是爲了給新學員機會,讓他們表現,畢竟這次是針對新學員的淘汰賽。
可是呢,黃小偉對“圓柱遞”似乎還不滿意,這球技,僅是他從“夜晚樹林”足球訓練方式中揣摩出的部分球技,後來在“缸筒睡夢”中找到了準確的力量、角度。
他希望的是數次反彈……
……
場上比分爲1:1,少女足球隊又將歡呼聲送給紅隊:
“紅隊加油!”
“紅隊加油!”
甜美激昂的歡呼聲,聽在滕尚志的耳朵中,卻是異常刺耳,他冷冷地注視着遠處雙手懷抱的黃小偉,在揣摩他究竟是哪一個老學員。
近一個多月,黃小偉要麼在江州學校上學,要麼在“缸筒”裡度過,和新學員一起訓練的,只有其他四個老學員。
滕尚志眼睛毒得很,他早就懷疑這個成光桿司令的老學員,就是剛剛和雷隊關係特近的那一個,不是他已經比較熟悉的“其他四個”老學員。
“奇怪?剛剛雷教官忘情地大喊‘圓柱遞’,是什麼意思?難道又是一個新球技?可教官們研究出的一些鐵腳球,還有那個不知道四個老學員中哪一個的吳淞式新球技,不都是全面推廣了嗎?”
“這會兒怎麼又冒出一個的?”滕尚志想死了也想不明白,一切,都是他最熟悉的老熟人黃小偉貢獻的……
冷冷的滕尚志揮起右手,向門將草原金雕打了一個手勢,隨之快步走向黃小偉,冷冷的臉,也變得溫和,準確地說,是微笑:“這位學友,你能告訴我,看書( .ns.)雷教官說的圓柱遞,究竟是什麼意思?”
“圓柱遞?”黃小偉壓着嗓音疑惑得很,“這是什麼咚咚?你問我?你問錯人了吧?那是雷教官說的,我怎麼可能知道?”
微笑的滕尚志,兀地冰冷,進而望向場邊的雷教官。
雷隊沉思了一下,感覺再怎麼訓練,這種利用小腿彈出的球技,都無法練成,太難了,難於上青天。
也許只有他們大人經過實踐以後,真的訓練成,才能告訴學員們準確答案,所以他說:“我是靈感現,相信你們大多數人都看到了,那球經過兩次反彈,最後直線飛出,貌似貼地斬,可它並不是斬出的,而是機緣巧合彈出的;它飛過的軌跡,就不能叫貼地斬,而像一球狀的長條型圓柱,因此我稱之爲圓柱遞。”
“和稀泥?可這解釋……此圓柱非彼圓柱!”黃小偉驚訝,他本以爲雷隊會把這球技同樣按到吳淞頭上,或者是教官們研究出來的,哪知道雷隊這樣解釋起來,居然圓過去了。
但黃小偉能現,某些學員不相信,尤其是滕尚志。因爲剛纔雷隊喊出,太自然,太忘情,只有早就知道這一式球技的,纔會如此,根本不是靈感突然現的。
然而,既然基地第一教官,雷教官這麼說了,學員們可不敢表現出什麼不滿,哼哼,表現不滿,可以,直接滾蛋,連推薦上大學的機會,雷教官都可直接一票否決!
雷隊含蓄地瞪了黃小偉一眼,揮揮手,淘汰賽繼續……
……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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