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十二二年、民國只十三年的第天深夜。日軍長。海關發起猛烈進攻。
早在中午時分,居留榆關的日本僑民紛紛北撤,中國百姓見狀,意識到大戰即將發起,連忙收拾細軟,倉惶出城逃難,這一現象立即反饋到北平東北軍司令部,整條防線上的中國守軍隨即計入臨戰狀態。
下午,日本守備軍突然收繳了南關警察的槍械,並扣押了南關公安分局的局長,由於榆關所屬一直在激烈的卓奪之中,中日兩軍各佔一地,防線變得犬牙交錯,被動的東北軍只能嚴守先禮後兵的原則,頻繁進行交涉。
晚九點,交涉毫無進展,大批日軍突然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佔領南關,並向南門城樓上的中國守軍密集射擊,另一部日軍則在東南城角攀登城牆,鐵甲車轟隆隆開進車站,肆無忌憚地向中國守軍炮擊。
到了這個時候,奉命駐防此地的何柱國將軍知道所部已到生死存亡關頭,未經請示,就指揮山海關守備旅奮起反擊,千百年前古人留下的長城,再次點燃了抗擊侵略者的烽火。
安家軍在遼西取得的輝煌戰績,因日寇發動大規模侵略戰爭的噩耗傳來,而被大多數人瞬間遺忘,中央軍委來不及對消滅日軍四千餘人的顧長風部進行表彰,立刻派遣早已組建但尚未成型的中央軍委參謀團飛赴北平,中央政府和中央軍委同時向全國軍民發表抗日宣言。
正在奉化舉行年終祭奠先人儀式的蔣委員長連續四個急電發到了安毅和少帥手上,獲得明確的答覆之後心中爲之大定,於二日上午趕赴上海,風塵未洗立即召開中外記者新聞發佈會,對日本帝國主義和日本軍隊進行嚴厲譴責。
新聞發佈會期間,歐美記者和日本記者紛紛詢問南京中央政府所屬遼西武裝部隊“毫無人道地襲擊日軍野戰醫院、殺死已經失去抵抗能力的傷兵三千七百餘人和手無寸鐵的醫務人員一百五十餘人的野蠻行徑”成竹在胸的蔣介石立刻對奸猾成性、從來都是挑起事端再誣陷造謠、後還來個惡人先告狀的日本關東軍展開有禮有節的抨擊,從甲午戰爭開始舉例,一直談到九一八事變和一二八抗戰,揭露日軍狼子野心的同時,闡明中國軍隊奉行的“仁義禮智信”和被動防禦政策,大聲呼籲國聯和歐美各國制止日軍對中國的野蠻侵略,在國際社會的正義力量主導下停止一切戰爭,開啓和平談判。
由於日本一貫的惡行,蔣介石這次公開表態獲得了世界各國的普遍同情和信任,嚴謹務實只重效果的安家軍也樂得撇去身上的負面影響,寧願不要戰功也守口如瓶,只有日本人咆哮如雷,卻對此毫無辦法。中日間的口水仗又產生了另外一種微妙的負面效果,中外媒體和軍事專家由此而生出疑問,佔據絕對優勢的日軍是否真的在遼西一線被中國軍隊殲滅了近四千官兵?如果是真的話,安家軍的戰鬥力豈非超過了日軍?期間發生的又是怎樣的一種激烈戰鬥?如果不是的話,日軍爲何要散佈這個彌天大謊?
更令日本人無可奈何的是,一直跟隨顧長風師出關採訪的兩組戰地記者幾乎是含着熱淚,強忍滿腔悲憤,用手中的照相機和攝影機,忠實地記錄下了日軍的活天罪行,兩組記者已經隨主力部隊南撤,很快就會被送回關內,日軍的暴行也很快會昭示天下。而顧長風親率三千精兵發起的報復行動,大部分現場都被一把大火燒燬,面目全非,日軍無論如何叫囂如何申訴,在世人眼裡仍然是慣用的陰謀伎倆,甚至是苦肉計。
少帥的東北軍和閻百川的晉絡軍無比忙綠,日寇在東線發難之時,中線的第六師團、三十三獨立混成旅因等主力部隊同時發動,僅用二十四小時就一舉佔領建昌,隨即兵分兩路,向宋哲元部防守的界嶺口至冷口以北地區進攻。日軍第八師團第四旅團突然離開西線主力,出乎意料之外地調頭南下,直插咯喇沁。
元月三日凌晨兩點,在少帥府出席華北駐軍將帥緊急軍事會議回來的安毅大衣未解,立即投入到緊張的戰場研判和計劃制定當中。
由於魯逸軒的十七師已經攜帶大量物資給養,順利地開進略喇沁,安毅並沒有對第八師團的鈴木美進旅團的突然南下有太多顧忌,安毅擔心的是,已經佔領建昌的日軍第六師團,或者三十三旅團等其他部隊暫緩南下,調頭北進,與第四旅團一起對顧長風四十四卑、楊九霄獨立第二師和魯逸軒十七師展開南北夾擊。
歷經戰火越來越成熟的安毅很沉得住氣,回來之後詢問的第一件事並非是自己的部隊,而是湯玉麟部駐守的凌源一線情況如何?當得知日軍西線主力尚未南下攻打建平縣城,其主力部隊仍在朝陽地區進行緊張的補充調整,安毅隨即放下心來,與兩名外籍航空顧問和林飛、張寅良兩位副大隊長商議之後,命令數日來刀;品護西線顧長風部和楊十霄部而奮勇作戰、損失了 鞏肌和是一名優秀飛行員的兩個。航空大隊暫停任何空戰計劃,果斷命令由湘西航校組成的第十一航空隊只做防區內的例行警戒飛行和空中偵察;由敘府航校組建的第十二航空大隊於日落之後,全部飛往太原機場,休息一晚補充完畢,於次日清晨飛赴赤城機場待命。
時近凌晨。疲憊不堪的安毅出去洗了把冷水臉回來,政治部主任展到便迎上去低聲報告:“張揚的運輸車隊已經運送傷員安抵昌平獨立師大營,傷員已陸續安置完畢,唯獨帶回來的二十四名日本女護士不知該如何處置,鬍子在電話裡急得不行,說其中八今日本婆娘幾乎是人事不省”
安毅驚訝不已:“怎麼弄回些日本婆娘?要是日本兵多省事,直接送到保定兵站的戰俘營一起關押即可,弄二十幾個女護士回來怎麼辦?殺也不是,關也不是,多麻煩啊?虎頭他們搞什麼名堂?”
“之前咱們也沒想到會有女戰俘,也沒這方面的規定和準備,屬下確實是不知怎麼辦纔好。”一肚子計謀對政工事務無比嫺熟的展到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安毅回到位置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下幾口,突然問道:“你說有八今日本婆娘人事不省是怎麼回事?傷了救治,怎麼樣也得救活了再說,對吧?這事還真是新鮮,你看着處理吧,最好不要讓外界得知這些日本娘們被俘的事,否則就成了燙手的芋頭 ,還愣着幹什麼?有事說完不就行了?”
展到咬咬牙,還是硬着頭皮直說了:“鬍子在電話裡說,幾個軍醫檢查之後,都說那些神志不清的日本婆娘沒有什麼太大的傷,都是些,都是些表皮傷,主要還是受到驚嚇所致,加上精神緊張一路疲勞,因此就倒下了”
安毅微微蹙眉,放下茶杯擡起頭:“別吞吞吐吐的,直說吧!”
“是!”
展到嚥了咽口水,壓低聲音:“鬍子說,那二十四今日本婆娘被送去檢查之後哭哭啼啼痛苦不堪,野戰醫院康副院長出來悄悄向鬍子報告。所有的日本婆娘胸前、屁股和大腿全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斷定是人爲捏傷的,你說這事兒,,影響多不好,咱們怎麼能說得出口啊?
“定是虎頭麾下弟兄手腳不乾淨弄成這樣的,可我這個政治部主任也不好辦啊!總不能讓小弟爲這屁大的事跑一趟咯喇沁吧?就算到咯喇沁調查,誰會認賬?要是虎頭的弟兄們說什麼都不知道推他個一乾二淨,甚至說是變態的小日本官兵自己乾的,小弟有什麼辦法?
“再者說了,就算是咱們自己弟兄乾的,來來去去一路上經手了幾批人,誰都有嫌疑啊!還有啊,虎頭那臭脾氣老大你也知道,要是他發起火來小弟還不得自討沒趣嗎?可是不管不問的話,又是嚴重的軍紀問題,這事兒,,真是麻煩啊!”
這下安毅也沒轍了,想來想去,最後只能作罷:“別追究了,那些日本婆娘身上的手印也沒寫着哪個弟兄的名字,你管這事有個屁用啊?不是我不想嚴明軍紀,可這種屁事這個時候你怎麼弄?聽我的,就當沒發生過,你大把事情要幹,也別總是盯着幾今日本娘屁股上的事情了。”
展到大駭:“我說老大,怎麼弄到最後,竟然變成小弟的不是了?”
“滾吧你!想想明天上午的中外記者會怎麼開纔是正事,黃季寬將軍和黃邪先生都要出席,估計那些中外記者全都盯着我不放,你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麼辦順利一點兒纔是。好了,好了。我也累了,都三天兩夜沒閤眼了,得眯一會兒才行。”安毅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向忙碌的趙瑞等參謀人員。
展到快步上前,攔下安毅:“等等,老大,你還沒說這二十四今日本娘們怎各處理呢!總不能關在獨立師吧?要是那一萬多雙眼發紅的弟兄車間那個忍不住行差踏錯,弄出更大的事情來,你讓鬍子和屬下怎麼處置?”
安毅停下步,想了想覺得是個問題:“也是,不能留在獨立師大營,獨立師隨時都會頂上去,要是哪個色膽包天的弟兄壓不住火就麻煩大了”,可你說放哪兒好?保定大營的戰俘營很快就會對中外記者開放。不能留在那裡啊
展到想了想建議道:“不如悄悄送回南京武者南昌?”
安毅略一沉思,點了點頭:“這樣吧,明天上午十一點航空大隊的四架運輸機不是要返回湘西運新式航彈嗎?乾脆,把這些日本娘們兒秘密送到敘府去,你等會兒給老楊和杜易發去個密電,讓他們接下來就行。記住,事情做得隱蔽一點,最好立即調動你的憲兵隊驅車趕赴昌平,接人後直接送到保定清苑機場。”
“屬下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