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雲舒身體的原因,又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所以鬱爲安直接以要開酒樓一事隱瞞了所有人,說雲舒這幾天在考慮酒樓開業的一些活動和宣傳方案,不讓任何人打擾,院子裡的下人們因爲昨晚上都讓鬱爲安給隱瞞了下來,加之湘吟聰明的感覺到了什麼,所以從中幫忙,大家就更是不知情,是以,也沒有露餡。
雲舒閉門謝客,所以,蘇家人上門也同樣沒有能見到她的人,鬱爲安倒是考慮到雲舒的感受,見了蘇榮和夫婦,但人家是來提親的,所以鬱爲安也做不得這個主,最終詢問了雲舒的意思後,讓蘇府把聘禮先留下,過兩日再來。
回到房間,看着躺在牀上,因爲有空間裡的靈氣滋潤,靈泉養身,所以雲舒康復得很不錯,只是鬱爲安放心不下,所以硬要讓她多休息兩天。
拗不過這個男人,所以最終答應下來。
“乾爹和乾孃回去了?”是聽說了他們要上門,卻沒想到這麼快。
“是啊,攬月是你的丫頭,我不便答應下來。”鬱爲安解釋道。
聽到這話,就笑着點頭,“攬月是我妹妹,他們下聘禮到侯府,希望你能理解。”知道鬱爲安並不是那樣的人,但是這話還是要說的,畢竟攬月的身份雖然說是她的妹妹,可畢竟這裡是侯府,鬱大將軍的府邸,攬月雖然脫離了奴籍,但畢竟身份低微。
來到牀榻旁邊坐下,“傻丫頭,說什麼呢,那丫頭是你的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妹妹,以後侯府就是她的孃家。”
知道這個男人愛自己,但是愛屋及烏,這讓她很感動,紅了眼眶,強忍着心底的酸澀,伸手摟住他的腰,“謝謝你謹之。”
“好了,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客氣話。”鬱爲安不愛聽這些客氣話,所以聽了一句就阻止了她繼續說。
……
第三日,玉戍揚出現了,酒樓方面昨天就已經全部修建好了,只是裡面的桌椅還沒有打造,裝修這些之前雲舒就已經給了圖紙,所以,現在最後一步就是桌椅板凳,這些弄好,酒樓就能馬上開業。
本來昨天他就來過了,只是雲舒閉門謝客,他只去了老夫人那邊,看了一下老夫人就離開了。
來到雲舒和鬱爲安住的院子,正廳裡,丫鬟們紅着臉端來了茶水點心,一個個卻是圍在廳門口怎麼都不肯離去,而裡面站着的兩個丫鬟更是滿臉通紅,對於外面望着她們露出羨慕的目光,兩人心裡都有些小驕傲,誰讓她們速度滿了呢。
來到正廳,鬱爲安和雲舒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
咳嗽了一聲,幾個圍在廳門口的丫鬟們頓時驚了一下,隨後迅速躬身站好,朝兩人行禮。
“都各自去忙吧。”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離開,對於她們的不捨也看在眼裡。
進入廳內,看着兩個垂頭不卻耳根子都是通紅的丫鬟,更是頭疼額,也揮退了她們,一會兒談事情,她也不希望這些人在。
“湘吟,你下來看看,這些丫鬟再挑一下,院子裡也該有個規矩了,不好的,都讓關管家帶走。”院子里人不需要太多,一個個精挑細選的,纔不費神,更能辦好事。
湘吟剛忙完回來,這兩天她都謹慎此後雲舒,所以也知道了雲舒前兩日是中了毒,但好在主子自己有很高的醫術給解決了,這一點讓湘吟心裡自責不已,所以這兩日都在策劃着自己的工作,同樣也有要肅清下人的意思,現在主子提起,她更加好辦。
好久沒看到雲舒了,這一眨眼她就成了自己的表嫂,心中再多的牽掛和痛苦,也都只能隨之吞了。
臉上掛着他的招牌笑容,露出魅惑衆生的笑容,比之女人更美麗耀眼,“雲舒,你不夠意思,這段時間讓我一個人累死累活,都沒有想想來看看我。”
看着那撅嘴賣萌的男人,忍不住直接吐槽,“你是個男人,但卻比女人更美,剛纔更把我院子裡的丫頭們給迷成了那樣,下次能否麻煩你老人家收斂一點兒你那魅惑人心的氣質?”
嘴角弧度擴散得越來越大,他就是喜歡聽雲舒誇讚他,儘管說他像個女人,但這都是雲舒說的,他也高興,換其他人說,他肯定能一隻手都捏死那人。
搖了搖頭,“非也,我可沒有魅惑她們,這都是你院子裡的丫頭們自己沒有定力,我說你以前身邊的人可沒這麼沒定力啊。”
“所以我剛纔讓湘吟去把那些不過關的丫鬟們給清了。”她沒整頓,不代表就能任由玉顏隨便塞人來她的地方。
微眯着眼睛,隨即哈哈大笑,“我就說嘛,原來是還沒時間整頓啊。”看似沒心沒肺的玉戍揚,實則是一隻狡猾至極的狐狸,誰想要從他手下討得三分好處都是難上加難,剛進來的時候,他對於這個院子裡的下人們就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剛開始還吐槽是因爲新婚沒時間,而現在看來,擺明了是她想要緩一緩。
言歸正傳,玉戍揚將兩邊酒樓都已經裝修完畢的事情告訴了雲舒,隨後道:“桌椅板凳這些,你上次不是專門給我說了一下,你有專門的設計圖紙嗎,又要急着開業,所以我就親自上門來催一催你了。”
看着玉戍揚那笑容燦爛的模樣,忍不住繼續吐槽,“你是被家裡逼婚給逼怕了吧。”
之所以答應給自己修建這酒樓,不就是因爲被家裡逼婚得厲害嗎,而現在又來問自己開業時間,還殷勤的問這些事情,肯是家裡又給他施加壓力了。
“……”嘴角微抽,無話反駁,看着雲舒那淡定的模樣,他很想說,能不能嘴巴不這麼毒,不這麼直接。
“行了,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你等着我去給你拿。”這兩天身體恢復得很好,她也考慮到了酒樓的事情,所以早就在這兩天準備好了圖紙。
當拿到圖紙的時候,看着上面那畫的奇奇怪怪的桌椅板凳,頓時不知道要如何說了,感覺太奇怪了,但是一個成品圖旁邊又有很多拆分出來的小圖,慢慢的也逐漸看明白了,眼裡是越加佩服的神色,擡頭看向雲舒,讚歎道:“你的腦袋裡到底裝了多少的東西?”
聽到這話,雲舒笑了,“我把這話當作是你誇我的。”
“……”原本以爲雲舒後面還有話要說,可誰曾想這一句話之後就沒有了,玉戍揚面上的笑容逐漸僵硬。
“行了,你也好久沒過來了,東西你也拿到了,下午去做吧,中午一起吃飯,好久不過來陪着你姑姑吃飯,她老人家也念叨着你呢。”這個表弟性子跳脫,與自己恰恰相反,來侯府都能給府內增添很多歡愉,所以從小母親就很疼愛這個表弟。
玉戍揚聽着二話沒說點頭答應了。
午飯來臨,老夫人看到玉戍揚的來到,果然顯得很高興,吃飯都多吃了一碗,得知外甥過來是拿酒樓桌椅的設計圖紙,也很好奇,但也沒有提出要看,就說等着開業一定去開開眼界,要好好看看這讓外甥誇讚得絕妙的酒樓到底如何的出色。
入夜,整個侯府萬籟俱靜,房間內,玉顏面色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的滑落,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她感覺自己此刻就生活在無間地獄,想要發音都顯得困難無比。
“主子,賜藥嗎?”房間角落,兩道黑色身影與黑夜融爲一體,不說話,根本不會有人察覺到角落裡還站着兩個人。
暗啞陰桀的聲音咯咯的笑了兩聲,說出的話卻讓人膽寒,“再等等,看看她怎麼繼續垂死掙扎,人面臨死亡總會有各種舉動,正好我們今天好好看看。”
聽着這些話,玉顏感覺渾身徹骨的涼意襲來,張了好幾次嘴,可聲音一個字都發不出來,眼前越來越多的紅色畫面,她伸手,緩緩的移動到了頸部,手吃力的緩緩卡住了頸部位置。
“主子,她要自殺?”黑衣人聲音驚訝中帶着嘲諷,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帶着看好戲的調調。
嘴角微勾,玉顏感覺身體四肢已經與自己分離,做卡脖子的動作都幾乎讓她差點兒昏死,如今,別說用力了,就是移動一下都不可能,眼前的血紅和渾身半冷半熱的感覺,腦子裡彷彿腦髓在四處遊蕩,讓她毫無力量控制,心臟位置似乎被什麼尖銳的東西一口一口啃噬着。
“主子,她快脫力了。”並不是幫着說話,只是這個女人現在還不能死,主子的事情都未能辦成呢。
那陰桀的聲音總算響起了一個嗯字,半昏半死的玉顏感覺自己就這麼沒了,但是思維和聽覺卻異常的清晰,當聽到這個嗯字後,整個身體放鬆下來,隨後感覺有人搬開自己的嘴巴,她人有着那人給她喂藥,隨後感覺這身體一點一點恢復,溫度和力氣都在回升。
“記住,主子的事情你必須放在心上,那個女人這次沒能死成,就繼續再接再厲,主子的耐心有限,再給你三日時間,再不能完成主子給你的任務,那麼,當這毒再發作的時候,你就這麼慢慢的享受至死吧。”這樣的疼痛至少會持續半個月,將人折磨得只剩下皮包骨纔會喪命,簡直堪稱至毒之物,就連他都膽寒,所以,諒這個女人也不敢有其他動作,更何況,這個女人恨死了那個女人,定會不顧一切的出手。
房間內恢復安靜,躺在牀上,渾身被汗水浸溼,剛纔那生不如死的疼痛還在腦海和回憶裡蔓延,身體劇烈顫抖,玉顏緊咬着脣,牙齒咬破了脣許久,都還沒有絲毫反應,雙眸赤紅,心中恨意滔天:路雲舒,都是因爲你,爲什麼你還不死,爲什麼要這麼折磨我,上輩子難道我欠了你嗎?呵呵,不管是不是上輩子我們有世仇,但這輩子,我一定會讓你比我先死,既然我得不到,那你也休想得到。
變態的想法和語氣,讓原本還算理智的玉顏幾乎成魔,心性到了崩潰邊緣,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所以,這三日時間,不成功便成仁。
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腦子裡迅速開始謀劃起了自己的東西。
而云舒這邊,經過了兩日的好好休息,第三日,總算讓鬱爲安鬆了口放了她離開侯府。
湘吟不放心,因爲這一次是主子自己出門,所以請示過後就緊緊跟在了雲舒身邊。
看着身邊的湘吟,雲舒也很無力,這丫頭自從知道前幾天她中了毒後,就一直沒有安穩過,每天都高度緊張關注她的一切,這不,出個門也不放心,說什麼也要跟着,知道她的忠心,反正只是去見攬月,也就同意了。
想着好幾天沒有去過攬月那邊,也不知道她這幾天都在做什麼,一個人是不是都在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