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將兩張紙拿在手裡看了又看,劉大貴實在忍不住“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快點睡吧,明天還有很多活要做呢?”陳氏雖然不識字,那大紅的戳印她還是認識的,現在她還像做夢一樣。
“孩子爹,我們真的有自己的地了?要有新房子了?”她激動的跟個孩子似的,極力的求證着什麼。
“是啊,是啊,好了,快睡吧,你不睡我可要睡了。”說完就轉過身去,其實他的內心也不平靜,從下午拿到手後,他一度也不相信這是真的。
今天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月姐姐,我們真的要蓋新房子了,有新衣服穿,有新被子了嗎?”小梅睜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柳月煙想從她嘴裡聽到心裡的答案。
“會的,以後月姐姐都要讓小梅穿新衣服,住大房子,請夫子來教你跟大哥識字,這樣纔不會被人瞧不起。”她眼中的堅定讓小梅心裡不安的心靜了下來,她自來就相信月兒姐姐,她就像個仙女,無所不能,自從她來到家裡,奶奶跟二嬸每次來鬧事都被姐姐打出去,她們都好些日子沒有出現了,這段時間是她最開心的日子,每天都可以有肉吃,也會有新衣服穿,她從來都沒有穿過新衣服,許是心裡的事得到肯定,沒一會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柳月煙看着她直到她睡熟,才閃身進到空間裡去。
看着地上堆積的種子,她這纔想起來,好像從昨天到現在都在忙,將這件事給忘記了。
“狸兒,乖乖的給我出來,知道主人將種子弄進來怎麼也不幫着種上,這種小事還用我親自動手嗎?”說着就將它從雞腳旮旯裡揪了出來,小東西直番白眼,它怎麼就忘記了,空間是主人的,只要她感應一下,就可以知道它的藏身之地,還撅着小屁股自以爲藏的很好,失策啊失策。
邊走還邊搖着小腦袋,看來小東西在暗自懊惱呢!
“小東西,這些種子就是糧食種子,只要你好好幹活,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好處兩個字被柳月煙咬得特別重,小狐狸支起的耳朵像兩個小小的雷達,收聽着周圍的信息,沒有錯過一絲一毫,尤其是說道好處的時候,那雙尖細的耳朵更是修長,都快跟兔子耳朵相媲美了。
柳月煙不動聲色,知道它已經聽進去了,就坐在了竹樓下面的矮凳上,等着魚兒上鉤。
“主人,狸兒可是很愛勞動的,我保證等一下就將種子都搞定,主子,那?好處?”還沒動呢就想着要好處?未免想的太簡單了。柳月煙柳眉輕促,臉上的不耐讓小東西立馬收起了討好的姿態,屁顛屁顛的去幹活去了。
柳月煙看的有些好笑,這個小東西將東西放在原地的意思不就是想好事嗎?哼哼,她柳月煙的好處哪裡是這麼好佔的,等它以後看到那所謂的好處時?直接暈倒爬都爬不起來。
如同上次一樣,淡黃色的光暈,將它包圍在中間,只是這次比上次的感覺更加濃郁,看來這小東西在自己不在的時候也沒閒着,柳月煙開始深思起來。
好像她從來到這裡,還真沒怎麼鍛鍊過,而她的身手?一想到這就想起那個可惡的色狼,恨得咬牙切齒,只恨自己本領太低,看來她也要努力才行。
她起身來到竹屋,羅列的衆多武功秘籍,有鞭法,掌法,拳法,內功心法,柳月煙只是粗略的翻看一下,最後她選擇了只注重拳腳的靈幻決,總卷十卷,每卷五招,比法只重速度與身形的變化,讓人捉摸不透,大成後,與人過招只能看見虛影。
柳月煙感覺這就是爲她量身定做的,前世訓練都是快、狠、準,與靈幻決異曲同工,她仔仔細細的研讀起來,時間彷彿在她周圍靜止了,直到一個世紀那麼長,纔看到柳月煙將手中的書合上,她心想如果這身法配着靈泉不知會如何,柳月煙向着靈泉走去。
撲通――。
水花四濺,將岸上正在種地的小狸兒濺了一身,像是剛從水裡撈出的落水狗,它身上的毛髮炸起,小肚子被氣的鼓起,可憐兮兮的從柳月煙面前走過,鑽進了竹屋,柳月煙強忍着笑意,憋悶在水中。
身心舒暢的感覺讓她發出一聲謂嘆,她承認剛剛就是故意爲之,只爲打發它進去,心神合一,默默回想着書中的內容,眼前好像有無數道身影閃過。
她周邊的空氣在升溫,身邊都在沸騰,她的身體就像要裂開般,相互撕扯,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身體內不斷有黑氣向外冒出,小潭裡的水像遇到了黑汁,不斷的被黑氣吞噬。
柳月煙將牙關咬的緊緊的,生怕下一秒會放棄,那種痛彷彿一把火在休內燃燒,五臟六腑都要燒灼起來,雙眼死死的閉着,用她全身的力氣在抵抗着那股力量,時間彷彿停滯,就在她打算放棄抵抗後,那股力量迅速沿着血液流躥全身,青藍色的血管都變成了赤紅,好像隨時都會爆裂。
難道好不容易得來的重生就這樣放棄?回到那冰冷無情的世界繼續過作自己的行屍走肉?不,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不可以放棄,她一定會賺足夠的錢,讓家人過上好的生活,爲了那僅有的溫暖。
啊——
一聲爆喝從她口中發出,身體裡的黑氣流躥的更加劇烈,小潭剛剛更換的新水,瞬間變成黑色,柳月煙清冷的眸子從赤紅變回黑色,血管裡血液流動的緩慢下來,周圍的水也蕩起漣漪漸漸趨於平靜。
恢復正常的柳月煙看着周圍的黑水,差點將隔夜飯都吐出來,她的身體像處在一個大型的垃圾池,周圍是看不清楚顏色的黑水,這些難道都是剛剛從她體內排出來的?這個身體的主人到底經歷的什麼?難怪身體那麼虛弱,就算她的靈魂來支配,都感覺到力不從心,尤其是她體內的毒,在她剛穿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那是打孃胎裡帶出來的,看來她的身世也不簡單。
就算再不簡單又怎麼樣,現在這身體是她柳月煙的,從今天起她只認劉大貴一家是她的家人,別人休想。
小潭裡的黑水沒一會又恢復了原狀,柳月煙感覺身體輕飄飄的,身體充斥着一股氣體,遊走在她的經脈裡,好像恢復到前世的頂盛時期,簡單的清洗了一下身體,剛來到岸上,就被眼前的景像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