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劉大貴一家四口帶着幾個護衛拉着一大車東西向京城出發,等他們趕到京城的時候,沫離帶着小鴿子也是剛到沒多久。
柳月煙接到沫離的進京的消息,忙換上男裝從後院翻出去,沫離一定是找到小鴿子了,不然他不會進京,她瞭解他,就像瞭解自己的左手跟右手一樣,柳月煙站在城門前,就看到到那熟悉的身影一如之前那般,黑亮垂直的發,斜飛英挺的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左邊臉頰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看着城門口站在那裡等待的人,銳利的眼眸變的一瞬間充滿柔情,就連呼吸都變的加快了一些,不過很快恢復了平靜,身邊的小鴿子好像有所覺察,扭頭看了一眼城門前那個。
這個大冰塊,一路上總是指使自己幹這幹那,就是不告訴自己去哪裡,他們每天白天就知道趕路,好不容易纔趕到京城,看着更加繁盛的大城,小鴿子都快看花了眼,柳月煙將兩人領到了北冥辰送的院子裡,那裡會比較安全,柳氏的手伸的再長也不敢伸到這裡。
小鴿子還是穿着一身小僕的衣服,可她那張當年稚嫩的臉已經長開了許多,儼然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只是身材還是矮小子些,看來這些年她過的並不好,都怪自己當年走的匆忙沒將她帶回自己身邊,“你是誰啊?幹嘛這麼看着我?”
小鴿子摸摸自己的臉,現在她臉上可是很乾淨了,眼前這個長相俊俏的跟個大姑娘似的男子幹嘛這麼看着她?不會是想把她給賣了吧?嚇的小鴿子直接跳到沫離身後,雖然這個沫離冰冷了些,可從來沒對自己做過什麼,所以現在在他看來還是待在他身邊比較安全。
“沫離,看來這小丫頭挺喜歡你的。”小丫頭?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是女的?小鴿子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的轉了一圈,可怎麼想也沒想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他,又看了一眼沫離那一點不驚訝的樣子,心裡將他罵一百遍,既然他都知道自己是女兒身,那在來的路上還讓自己睡在客棧的椅子上,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難怪他身邊沒有一個女人,活該當一輩子和尚。
“你嘴裡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柳月煙猛然出聲,差點嚇得她咬到自己的舌頭,“啊?啊!沒什麼,沒什麼。”快速的從沫離身後跳出來,這兩個人真的太恐怖了,她可不可以離開啊?
悄悄的想離開,直接被柳月煙喊下來,“你這丫頭,就真沒想起我是誰嗎?”
小鴿子愣住了,開始細細的打量起柳月煙,細長的柳眉,一又眼睛流盼出冷漠,秀挺的瓊鼻,玉腮徽徽泛紅,嬌豔欲滴的脣,潔白如雪的嬌顏晶瑩 如玉,身材輕盈,脫俗清雅,似有一股陌名的熟悉感,好像猛然想起了什麼,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着柳月煙的眼神也變成了驚喜。
“你,你是柳姐姐對嗎?是不是?”看這丫頭那雙靈動的水眸,柳月煙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敲了一下,“你這丫頭,總算還沒全忘記我。”
聽着柳月煙承認,小鴿子驚訝的大張着嘴變成O型,她簡直不敢相信,當年那個跟她關在一起的小姐姐,現在居然變的這麼美,這麼清雅,而且都隔了這麼多年,她爲什麼又會突然想起自己來?
“柳姐姐,你怎麼會突然想起我來?當年你是怎麼從大牢裡出來的?我醒來的時候想去找你,可你已經離開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哪裡,所以我就一直在城裡流浪,後來因爲偷東西又被抓住,所以纔會被趕出城。”說起來小鴿子眼中的金豆子就開始‘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對於當年那個給了自己溫暖的姐姐,她一直在心裡記掛着,現在終於見到了真好。
“當年姐姐也是沒辦法,現在好了,我們又見面了,快別哭了,再哭就真的成了小花貓了。”小鴿子抽泣的幾聲這才消停下來,看着柳月煙眼神充滿了依賴,站在旁邊的沫離始終都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這麼簡單的看着柳月煙,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難發現他眼底的那絲想念跟心疼。
“柳姐姐,你還沒說這次爲什麼要帶我來京城?”眼前這個男人之前不過是藉着還錢的名義帶自己來京城而已,現在如果她再看不出來那就真成傻子了。
還不忘狠狠瞪了沫離一眼,如果早知道是來見柳姐姐,她一定會很高興,“這,還是等你先休息好了再說吧,這裡是我的地方你可以安心的在這裡住着,沫離也在這裡,有什麼事你可以跟他說。”小鴿子跟沫離留在了府裡,柳月煙走在回去的路上,她現在見到小鴿子心裡突然有些不忍心告訴她事情的真相了,如果她真的是柳氏的女兒,那對她於疑是一件很殘酷的事,如果是她反倒寧願是因爲父母沒有能力撫養,可看着小鴿子跟柳元勳相似的年齡,她心中的這個想法也就越發的強烈,想要打擊柳氏就是在柳成元面前揭發她,那樣也是對小鴿子的一種傷害。
正走着,就碰到了迎面走來的柳元勳,真是想誰誰到,他當然也看到了柳月煙,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小子,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又碰到你,你當時把我打傷我正好想找你,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今天咱們就來算算總帳。”
“你想怎麼算?”柳月煙心裡正好難受想找人發泄,現在柳元勳自己送上門來那就怨不得她了,柳元勳知道自己根本就打不過他,這次學聰明瞭直接不想跟他動手,既然沒法動手,那就……
“上次本公子受那麼重的傷要你賠些銀子總不爲過吧?”正好這幾天他看上了怡紅院新來的一個女人,還是個沒開苞的,他問他娘要了幾次錢都沒有給,這次正好他可以要些賠償去嚐嚐鮮。
“噢?你想要多少?”看來柳氏自從把她嫁的嫁妝給她後手裡的銀子也變的不那麼寬鬆了,就連她最疼愛的兒子手裡也沒多少了。
“不多,就給個三五千兩吧。”柳月煙一聽真是要被他給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