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心中高興,他認爲面前叫李白的大官找到組織了,連帶着自己二人是不是也能與張王兩家親近親近?
李白也是高興並懊惱着,張小貝來了,嚴正挨抓,那王維自然不會有事,可自己卻沒有完成皇上交代下來的任務,難不成自己來的目的是跑幾百裡地,然後病一場?感受下病在他鄉的感覺?
不行,得做點什麼,不能幹等着,張小寶看不上沒能力的人,對,要配合。
李白經過此番事情,已經決定把自己綁在張王兩家的戰車之上,使勁地想了想,對馬三吩咐:“馬三,我家的小貝小娘子要來了,你這樣,出去找其他客棧、酒樓的夥計,就說三水縣張王兩家讓你們封鎖弘農縣縣城各個出入口,許進不許出。”
三痛快地答應一聲,又疑惑不解:“爲什麼呢?”
“縣城當中還有其他未被抓住的漏網之魚,不先攔住,小貝小娘子來了之後,還要安排人手去追,麻煩,此事一定要辦好。”李白嚴肅地拍拍馬三的肩膀。
馬三努力地挺挺胸,莊重地說道:“放心,我一定辦妥當,不放過一個壞人,可是……他們要是不信我的話怎辦?”
李白眉頭微皺,沉吟片刻,從隨身的皮包中拿出來自己的官印和證明身份的行文,緩緩送到馬三面前,道:“以此物爲信,如實說出我的身份,是張王兩家派來打頭陣的官員。”
馬三目光堅定地接過東西,肅穆般地保證:“大人請放心,人在東西在。”
“嗯讓我們一同還弘農縣個朗朗青天。”李白再次拍拍馬三的肩膀。
馬三走了,帶着勇往直前的氣勢走了,帶着滿身的正義與除惡的心走了,李白一直目送馬三出門,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輕,直至消失,這才口渴地抓起酒壺,對着嘴猛灌一氣,同時發現自己餓了,看到桌子上的各種‘佳餚’,拿起筷子狂吃不停。
窗外的閃電依舊相繼亮起,雷聲仍是滾滾。
和着滾滾雷聲的是火車的轟鳴,從長安通往洛陽的火車提前一個時辰發車,來的早的人趕上了,來的晚的一邊咒罵一邊等下一趟。
有消息靈通之士,極盡所能打探,終於知道一直準點的火車爲什麼提前一個時辰發車,被德藝醫學院和水雲間臨時徵用了,並且下一趟半個時辰後發,同樣只留出一個車廂的位置給其他人,其餘車廂徵用。
咒罵中的人知道消息,幾乎同時閉嘴,他們敢得罪水雲間,大不了不去吃飯,但不敢得罪德藝醫學院,怕以後生病人家不給治,雖說人家醫術和醫德並舉。
正等待時,從京城西面的方向又傳來滾雷陣陣的動靜,隨着聲音離近,衆人發現,從那處來的是一羣騎兵,初略看去,不少於兩千人,坐下的馬匹更是多的讓人眼花繚亂。
騎兵隊伍前面豎着一面大旗,被雨水浸溼的旗幟依舊迎風飄揚,上面畫有一騎馬的稻苗,旗幟的右上角繪了一個‘蕃’字,左上教一個‘鐵’字,整個隊伍除了馬蹄聲,再聽不到任何聲響,呼嘯着,如風般一閃遠去。
“蕃地鐵騎營這得有兩個營了吧?怪不得馬如此之多,每人三騎,這……這是張小寶送給魔煞鵑鵑的軍隊,出什麼事了?究竟哪裡出事了?我大唐最有戰鬥力的鐵騎營居然出動了。”
車站等待的人中有一個是曾經看過張王兩家納徵時候的情景,被深深震撼時也牢牢記住了魔煞鵑鵑手下至少有八個鐵騎營和一個特種部隊的事情。
如今竟然出動了兩個營的鐵騎,說不好奇那是假的,當然,僅僅是好奇而已,卻絲毫不害怕,不管哪裡有仗要打,相信鵑鵑一定能夠對付,否則也不會僅僅出動兩個營。
只要不是攻打京城,造反,便不用操心。
另一書生打扮的人跟着點頭:“是極是極,估計有地方出事了,上一趟火車出動的是醫學院和水雲間,現在過去的是鐵騎,醫學院自然會培養如今的戰地醫生,水雲間,那是張王兩家的連鎖酒樓,負責後勤。
不曉得誰會倒黴?說不好鵑鵑與小寶已經過去了,也不知哪個本事如此大,惹得他二人親自出手,哎呀,我纔想起來,今年秋闈咋弄?”
一時間火車站等車的人,路過的人便紛紛議論起來,各自找着證據來證明自己的論點,好不熱鬧。
有一夥閒逛的人也漫步在火車站的站臺上,進到站臺後,因有棚子遮雨,下人便收起摺疊傘,又遞給一夥人當中那個領頭的一把王鵑‘發明’的摺紙扇,扇子被此人呼扇着起伏不停,扇面上似畫似字的讓人看不清楚。
“鵑鵑的鐵騎出動了?可知前往何處?”搖扇子的人聽着別人說話的聲音,問旁邊一人。
“殿下,微臣不知,想是沒什麼大事,頂多是打打仗而已,既然王副節度使親自去了,估計不日便可凱旋,哦,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待臣問問。”這人回了一句,從匆匆趕來的人手上接過一封信,抽出來看。
片刻又對搖扇子的人回覆:“殿下,不是大事,牽引火炮沒出動,空軍也沒動,京城駐紮的炮艦還停在港口,京城中的後勤營也不曾有準備,於京城無礙。”
“我自然知道京城無事,試問天下之大,誰還能打到京城?河中的炮艦沒動,海中的呢?京城周圍的炮兵和空軍不出,渤海都督府的呢?張小寶和王鵑一起出去,還用動京城的後勤?”
搖扇子的人連續幾個反問,問得彙報的人一時無言以對,沉吟一下,方說道:“殿下,即便動了,微臣也不擔心,我大唐強兵,在鵑鵑的帶領下,還不有何懼?”
“嗯我也知道,可一個女娃子居然能給我大唐人如此信心,說不憂慮那是假的,聽聽周圍之人的話,只談誰倒黴,從未有一個說我大唐會吃敗仗,她打了一場仗,又用計平了河北道北部那些都督府和都護府,還真無敵了不成?”
搖扇子的人依舊不滿。
“是,都有信心,但鵑鵑在與其他將領沙盤對陣的時候也是每次贏過。”這人解釋。
“紙上談兵而已。”
人想說那可不是紙上談兵,沙盤推演可是連地形、天氣種種因素全算在內了,能在沙盤中打贏,換成現實也不會差。
如是想着,這人卻不敢說出來,只好提起他事:“殿下,麗妃娘娘讓臣與殿下說,閒暇時多去看看王皇后,娘娘說,皇后和善,讓殿下多聽聽皇后教誨,說有皇后在,殿下的太子之位才能安穩。”
“知道了,知道了,可皇后也有自己的子女,又與鵑鵑關係好,不如抽空見見張小寶和王鵑,還有高爺那裡,也要時常去問候,還有李珣,他不在自己的地方呆着,跑渤海去了,要抽空寫信聯繫。”
被稱爲太子的人說話間,眉宇中多了一絲的憂愁,他怕,怕王皇后的兒子李珺,也怕自己的堂弟李珣。
他清楚,別看自己是太子,那是人家張小寶和王鵑一句話的事,那已經不能用得寵來形容了,自己親自送點吃食給父親,還得別人驗過了才能吃,那張小寶親自送的吃食,父親大人居然直接便吃,他就不怕被毒死?
好在他二人並不關心位置的事情,對宮中也不過是幫了王皇后,否則大唐還不得亂?他兩個對自己也不錯,每次循例送東西,自己得到的都比其他人多,規矩守的很嚴,至於李珣那比不了,人家是私下裡的關係,又是從沒發跡時接觸。
“殿下,水雲和紅鸞似乎要有後代了,聽人說蛋已經下了,不如收集點可用之物,到時送過去。”
“哦?小鷹快出來了?也好,說不定到時候能要一隻,水雲可不一般,說是個長翅膀的人也不爲過,鷹吃肉是吧?那就買兩頭牛,或者是鹿,到時殺了喂。”
“殿下,微臣有一法子,讓人抓螞蚱,找溫暖的地方養着,到時餵給小贏吃,那雞吃了螞蚱,長的可壯呢。”
“好,此事你去安排。”被稱呼爲太子的人有了決定。
從長安開往洛陽的火車之上也有人在談論水雲和紅鸞的事情。
張小寶手上拿一份剛剛從河南道海邊那裡送過來的情報翻看。
王鵑坐在張小寶對面,手中捧一杯咖啡,不時抿上一口,這咖啡不是從北美洲弄來的,是從陸地上弄到的,有過去的商人帶回來的‘留學生’,當成希罕的禮物給李隆基,被王鵑看到要來磨成粉沖水喝,還讓人拿着其他的咖啡豆去陸州試種,並要求其他的商人多多帶回來咖啡豆,如果哪個人帶回來的種子能種出樹,讓張小寶獎賞。
“海那邊也到秋天了吧?”王鵑又喝一口咖啡,問道。
“到了,南美洲到春天了。”張小寶回答。
“沒問南美洲,秋天到了,也有別的鷹開始下蛋了吧?咱的水雲,哦,是紅鸞,比起人家咋樣?”王鵑的眼睛看着張小寶手中的情報,問的事情卻與情報一點關係也沒有。
“正常,不同的鷹產卵時期不一樣,估計處理完事情,回去小鷹就能出來了,咱的鷹能生,十一個蛋,一個孩子一隻,還剩兩隻,這也是一筆錢。”
張小寶一邊看情報,一邊說重要的事情,是的,水雲和紅鸞的孩子比情報重要。
王鵑不滿地把杯一墩,說道:“你還想賣?”
“我租。”
“我看你也是個豬,你就在乎那點小錢?不知道小貝、小遠他們有沒有生病?那嚴正得滅族,貪污、受賄本就很嚴重了,他居然敢爲了掠奪縣中百姓的財產而讓鴻瀘水決口,難道我因長江決口而殺的人還不夠多?咱倆聯手,十幾萬人的性命都丟了,竟然還不能震懾官員。”
王鵑談起弘農縣時一臉心痛,那大水沖掉的可不僅僅是人的生命與財產,還要加上百姓對大唐的忠誠,死掉人的家庭,用多少錢財能夠抹去心中那段悲痛的記憶?
這要是失去家人的孩子中有一個是張小寶這樣的,後果難以想像啊,他連人家國家的總理都敢暗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張小寶也是滿臉悲憤,把手上的情報往兩個人中間的‘桌子’上一摔,說道:“我看小貝做的就不錯,不讓嚴正死,把他立在弘農縣城的南門外,讓他痛苦地活着,比死人更有威懾力。”
“那他的家人呢?居然跑日本去了,該死的日本人,騙到我們頭上了,弄個四不像的期貨出來,還要先弄到購買的憑證,難道期貨與權證一起來?
你說日本人也夠聰明的哈,你剛剛領個頭,股票還沒有完全做好,他們就能想出來這樣的招數,更讓人生氣的是,很多官員還親自往上湊,咱們的商人咋就不懂?”
王鵑用手扒拉扒拉那疊情報,鬱悶地說着。
張小寶把王鵑手裡的杯子搶過來,喝一口,說道:“不錯,咖啡不錯,涼的時候跟熱的時候一個味道,好咖啡,我從來不覺得日本人笨,當然,咱們的商人也很聰明。
只不過呢,咱們的商人知道像日本人那樣做對大唐的危害,所以不敢做,日本人非本土作戰,他們不懂得心疼百姓,等我把人收拾了,咱們的商人也會在日本動手,大唐的商人可不會讓人打了左臉,把右臉湊過去讓人接着打。”
“你要怎麼做?還動了兩個營的兵。”王鵑把咖啡又搶回來。
小寶吐出一個字。
“真殺?不用經濟手段解決了?你不是喜歡經濟上的事情經濟上了嗎?”王鵑轉動手上的杯子問道。
“沒有官員參與,我會用經濟手段,官員參與了,我就用行政手段,該殺就得殺。”張小寶冷笑一聲。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