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浩兩旁新芽,燕子歸來落誰家。
三水縣縣城裡,往年這個時候在市場買賣東西的人不多,百姓們忙着,或是更種,或着等着別人把犁拿來修理。
今年卻是一改常態,來來往往的不少人,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主薄趙祥與縣承張明升忙了一些小事情,相攜看到處走走,看看百姓的日子,看看繁華的景象,這一切有他們兩個一些功勞。
兩個人都是這樣認爲的,他們一直在本分做事,沒有搗亂,更沒有看到張家好就去那裡找麻煩,所以三水縣才能如此。
一個個與認識的人打招呼,兩個人走着就來到了碼頭的地方,這裡依舊是人山人海,讀書的人少了,幹活的人卻還是那麼多,有一些個外縣的人,家中沒有田地,又不會什麼手藝活。
在知道了碼頭上缺人之後,仗着有些力氣,就紛紛過來上工,碼頭確實缺人,不少家中有田地的人已經回去種地了,外來的人正好補充了人手,那些個,種完地的人到時會安排新的事情做。
張家的活多,不悄找不到地方幹活,賣涼皮的人早早就出來了,他們自己去張家莊子要的涼皮,張家莊子也只好給他們做出來一些 哪怕天還沒熱呢。
縣承與主薄,就那麼走着,看着,感嘆着兩年來三水縣的變化。
“旭陽兄,你說若是沒有張家莊子,咱們這裡會怎樣?還有沒有碼頭了,有沒有那些個買賣?”
主薄趙祥慶幸捌兌着。
縣承張明升,微微搖了搖頭“沒有,當初誰買這個破山?他們買的時候,多少人再說他們傻,現在知道誰傻了,可惜啊,程縣令看不到了,他在那邊還忙着呢,今年夏天賣冰又能賺一大筆,冬天可是弄出去不少的冰,以至於讓這邊還能行船。”
“是呀,張家莊子還在,程縣令過來一次卻不容易,賈山到了這邊,就不知道安穩,折騰,把自己給折騰進去了,不知道下一任的縣令是誰,會不會也想折騰一番吃虧才罷休。”
趙祥心中一直惦記着縣令的位置,上一次別人家拿走了,這一次他覺得希望也不大,可他寧願在這邊做個主薄,也不想調到別的地方當縣令,他已經喜歡上了三水縣,沒有什麼太都操心的事情。
縣中有點事情。無非哪家的雞跑沒了,誰家的孩子摔了要找醫生,房子漏了,家中沒有人能幹活的,就到衙門來說,衙閃現在的職能調整過,基本乾的全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就連給院子做個柵欄。也會有人找過來。
百姓一點也不怕衙門了,當然。百姓也不是隻想着讓人幹活而不付出,偶爾有家中殺豬的,就會拎些豬下水過來,按照張家給的方子做成幾樣吃的,再弄點酒,與這邊守着的衙役吃喝聊天,縣承和主薄趕上了也一起吃。
治安方面則更不用操心,原來是混混的衙役一個個精着呢,七百的衙役,有六百在四處巡邏,就連秦家最遠的地方現在也是半個時辰過去個衙役,想要鬧點事兒的人,看見如此密集的巡邏也嚇住了。
縣晝張明升知道趙祥的心思,他其實也想讓趙祥上去,他自己屬於不如入流的品級,說他是衙門中的人他是,說他不是他就不是,他不可能直接升到縣令,只等着趙祥升上去了,他好補趙祥的位置,那和現在就不同了。
見趙祥在那裡說過了下一任縣令的事情便不出聲,開口道:“吉方兄,不用急,說不定下一任就是你呢,到是我也跟着吃香,以後的三水縣會更好,咱們不用管太多事兒,張家說什麼,跟着做什麼就行了。
“我也想,但希望渺茫啊,張家莊子其實也幫了不少忙,架不住這個位置太多的人惦記。”趙祥心中一點底兒也沒有,今年的三水縣比往年更好一些,等着那邊的河擴完了,全部連通的時候,或許是六品的官降一級也願意過來。
“那不如咱們到張家莊子問問,看看他們有什麼辦法沒有?那裡有個高人在呢,他們也願意找個聽話的人來坐這個位置,咱們這些現在衙門中的人,哪一個不聽話?”
張明升說起張家莊子突然出主意,兩個人過去問問,張家應該有辦、法,新來的縣令能給弄走,再弄個原來的人當縣令不會太費事吧。
趙祥也是心中一動,卻是搖頭道:“張家最近事情太多,張忠又去考科舉,他家花了不少的錢,汁接件,哪有夫管我們去了給人家添亂。??“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難道就真的在等一個縣令過來?我就盯上你那個位置了,不甘心;。
張明升絲毫不掩飾自己想要更進一步的想法。
趙祥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總不能辭了不幹,把位置讓張明升,那他母親會打死他的,母親也是書香門第出來之人,指望他做大官,把家裡的門面撐起來。
就在兩個人爲了下一任縣令憂愁的時候。幾個衙役趕輛車匆匆跑了過來,見到兩個人擦把汗說道:“張縣承、趙主薄,好消息,有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說來聽聽縣承目光放到那輛拉貨的車上,問道。
“主薄大人的好消息,主薄大人見曲轅犁用起來似乎稍有不順,故此,略做改進,把原來的犁臂縮短了一些。並且增加了彎曲的程度,在扶手之上刻花紋。
如此一來,與耕地時調轉方向更爲方便,人受衝力更手上哪怕有泥沙也不用擔心磨着難受,百姓們一致認爲這個改進讓人在耕種之時獲益非淺,無數人將爲此而增收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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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也不知道怎麼練的,說起話的時候,滿臉的恭敬之色,好象真的如他說的那般。
張明升與趙翔同時傻在當地,站着一動不動,眼睛看向那車上拉的犁,恍若夢中一樣。
張明升最先反應過來,對着趙祥說道:“如何?張家莊子果然沒忘了咱們,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一個政績,快,馬上回去寫摺子向上遞,吉方兄,有了這個政績,三水縣的縣令位置可就穩妥一些,快點升上去,別擋我的路。”
趙祥也不是那和不想做官的人,看着車上的新犁,不用猜也明白,張家不願意上面再下來一個,縣令了,已經煩了,這是推自己呢,再不知道怎麼辦的話,找根繩子吊死得了。
呵呵笑起來,直接就向衙門跑去,跑出去幾十步又轉身跑回來,對着衙役說道:“把這個犁帶回去,我得畫下來才行,不然怎麼說,送來這麼多,是不是還有周西虎那裡的?快去送。又是春耕
“縣令大人說的是,有周公子那邊的小的這便安排人過去送,大人您請衙役同樣高興,連稱呼都變了,把一個犁扛起來,跟着往回跑,其他的人把車上的犁向周西虎那裡送去。
“千萬別瞎喊,八字還沒一撇呢趙祥願意聽這個稱呼,卻還要說一句。
“大人小的可沒瞎說,這次若不是大人當縣令,估計張家要生氣了,上一次也就算了,這次還來個人,估計張家直接就能給弄走,張家的本事您還不知道麼?。
衙役清楚主薄就是這麼一說,繼續奉承起來。
回到衙門,趙翔把文房四寶拿出,手哆嗦着想要研墨。卻是使不上力氣。張明升只好接過來“吉方兄,莫急,坐下歇歇,我這邊的墨好了你再寫
趙祥深吸了幾口氣,再也沒有平時那種穩重了,他也想着不急,可能不急麼?馬上就要升官了,哪個。會不急?
張明升看着趙祥的樣子,只好與之閒聊“吉方兄,只要你當了縣令,縣中賬上馬上就會有錢了,到時你可要小心,不該動的別動,張家那裡可以給咱們東西和錢,但絕對不允許有貪墨的事情出現
“這是自然,衙門的錢是給百姓做事的,不是給我的。借我個膽子也不會動那錢,看看程縣令就知道,只要好好做,到時張家給的錢絕對比貪的錢多
趙祥不用張明升說也知道該如何做事情,以前他也不曾貪錢,日子過的一般,現在日子好了,張家不時地送東西過來,再去貪百姓的錢,也太不象話了。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趙祥好多了,拿起筆手不再像剛纔那樣抖,照着新犁畫出來個大概的樣子,又把新犁拆開,每一全部件也畫出來,心中懷着對張家的感激,若是不把功勞安在他的頭上,張家自己也能用。
筆走龍蛇,一會兒的工夫,趙祥把新犁的事情寫好,把改進的功勞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讓他有些臉紅,卻還無法拒絕。
放下筆,把墨跡吹乾,還沒往信封中裝呢,外面又跑進來一個衙役,喊道:“大人,好消息,這次大人一定能當縣令了,如欲知後事如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