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幹有個真正的官了,就是品級小點六”
脅※
一個月之後,王鵑坐在船頭上。注意控制方向不讓撞到岸上。
二人身上的衣服還比較厚,裡面是純棉的襯衣,有個小褂,外面套了件毛襯子的褪色緞襖,看上去不是那麼貧窮,但和大富大貴也挨不上邊。
王鵑隨意地說了一句,見張小寶正在觀察河流,又接着說道:“我是正九品,你是從九品,也不知道縣中有多少事情要忙,估計能挺煩瑣的。希望不是太亂。”
“亂點纔好呢,不然我如何行事。我擔心的就是到了地方,當地的百姓全都死氣沉沉的,那樣我想要行政都沒有人配合,亂說明一個問題。那裡的人比較活躍。”
張小寶讓過了前面一條也不管水冷水熱的就出來打漁的漁船,對王鵑回了一句。
兩個人白天在水中前進,晚上就靠岸休息,走了五天,又改了一段陸路,終於是到了o縣,非常小的一個縣。別看是中縣,那是按人口算的。不是按地方大這裡怎麼說也算個不錯的地方,人口密度相對來說比較大。
張小寶和王鵑並肩走着,這裡的地不錯,從別的縣傳過來,能夠看到當地的百姓在往地裡堆肥,爲春耕做準備。
其他的人則是化裝之後在遠處跟隨,不時地找當地人問問情況,還詢問人家是否買點東西,三輛車中裝了不少的日常生活用品,還有簡單的藥物,價錢非常便宜,便宜到僅僅比成本高一點點,還不夠運費的。
最主要的是當中有不少的農具。讓現在還不忙的幹活之人都圍攏上來,或看或問,接觸中讓張王兩家跟來的人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褒信縣不大是不大,可從外面一路想走着進縣城的話,沒有個大半天的時間也別想到地方。
張小寶和王鵑一路走一路看,想要找個代步的工具,地裡的百姓看到他們兩個,稍微打量兩眼就又繼續幹活小娃子們則是對兩個人身上穿的比較好奇,看那緞面不像尋常人家的,但又很舊了。
剩下的三個娃子有一個也動心了。沒跑去抓,但往後退了幾步,那意思表達的非常清楚。
只餘下兩個娃子,看看張小寶和王鵑,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是沒敢動手,方纔說話的娃子又對張小寶說道:“十隻一文給的太少,一文錢五隻。”
“十具。
”張小寶回道。
“六隻。”這娃子繼續加價。
“就十隻,願意換就換小我們只買一百隻,買夠了就不買了。”張寶又說道。
“那你們不準走,我去抓。”這個娃子”叮,轉身也跑安抓蛤蟆,邁讓另個人做個簡單的簍子裝淺※
看着幾個娃子都離開,王鵑嘆息了一聲,對張小寶問道;“小小寶,是不是這裡的民風有問題?”
“不是,與民風無關,什麼地方都有好壞之人,等等吧,等他們抓來。拎過去油的上,嚐嚐。”
張小寶看到附近有棵大樹,樹下有一個應該是被人經常坐的大石頭。一邊往那去一邊對王鵑說道。
“那你是想要教化他們?等接了職,就想辦法找人宣傳。”王鵑跟着來到大石頭近前,吹吹灰,坐在上面。
張小寶看看身後的大樹,搖搖頭“先不宣傳,先想辦法讓當地人的生活提高了再說,然後進行基礎建設,美化褒信縣,那樣很多人會非常自覺地維護這個生存的環境。
“那就不怕啦,你們是不是家中出了事情,逃荒到這裡來的?”女娃子又問道。
張小寶和王鵑同時搖頭。
“那是怎麼回事兒呢?”女娃子看樣子是非要問明白不可。
“我叫張小寶。她叫王鵑,是來上任的,就是當官,在縣中,她是縣承,我是主薄,九品官啊。”
張小寶指指王鵑,又指指自己。
女娃子眨着大眼睛,不相信地晃晃腦袋“嘻嘻,你騙人。官啊,哪有小娃子當官的,我叫羅香兒。這是我大哥和二哥,大哥比二哥大,大整整一歲半,但二哥長的大。”
“我們真的是過來上任的主薄和縣承,現在本官問你,有沒有什麼疾苦?”張小寶微微咳嗽了一下,挺着胸問道。
羅香笑的聲音更大了,縮在大哥的懷中“好玩,那我家有事情耍大官給欺主。”
“王縣承。該你了。這是你的事兒,本官不管這些。”張小寶往旁邊讓了讓,把王鵑推到了前面。
王鵑一臉的無奈,心說你張寶喜歡孩子,可也不能遇到孩子就跟着玩吧?多大個人了。
見羅香兒一臉期待的模樣,只好配合着問道:“羅香兒,家中有何疾苦,道來,本官與你做主。”
“回王縣承的話,我家,我家…我娘真的病啦,我和哥哥出來想要割點草,回去把家裡的那口豬喂喂,明天趕到縣城中賣了給我娘抓藥。可草只長了一點點。”
羅香兒開始還覺得好玩,等說到具體的事情,眼圈一紅,淚水在裡面打轉。說道:
“是,大官,殺牛都沒有人管?我跟姐姐說,去年村子中有一頭牛大腿摔斷了,不能幹活啦,只能殺掉吃肉。村正瞞着過來的衙役,說是病死的,還拿了許多錢,割了一條腿給衙役。
姐姐的牛肉乾,衙役是不是也不敢管?那我就吃,要是管的話,我就不吃,到時候給衙役,衙役就不難爲人了。”
王鵑點點頭,示意羅香兒吃,扭頭看向張小寶“看樣子咱們任重道遠啊,網一上任就要收拾衙役,又不能像陸州時那樣隨便殺人,只好按律法來做。”
“想殺人還不簡單,咱們先不暴露身份,想辦法激怒衙役,然後用好東西引誘他們來搶,到時殺掉,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你就是直接過去殺,同樣也沒事兒,我乾爹可是高力士,有個好爹就是厲害。”
張小寶對王鵑說道,說着說着就笑了起來。
“去,自己做事兒,別總把爹拿出來,該走什麼程序就走什麼程序。不然要法律幹什麼?香兒不怕哦,姐姐和哥哥說着玩呢,不殺人,你看姐姐像是能殺人的樣子嗎?”
王鵑白了張小寶一眼,又安慰起聽到兩個人的話,嚇得往旁邊縮了縮的羅香兒。
羅香兒長出口氣,笑着回道:“牛肉乾真好吃,姐姐纔不是那種會殺人的人呢,姐姐一笑起來可好看啦,姐姐要讓香兒幫忙,說吧,香幾一定幫的,就算拿不回藥也幫。”
單純的香兒哪知道這個便宜姐姐的笑容曾經在吐蕃的時候讓多少勇士膽寒,還找理由證明呢。
王鵑把羅香兒摟過來,看着天說道:“姐姐就想知道香兒的村子中日子過的如何,有沒有人講學?”
“日子過的”就那樣,就是我娘病了,有飯吃,也有衣服穿,沒有人講學,那有本事的人不來我們的村子,來了也沒有人家會讓娃子學。今天我人多。”傅黑子見有人幫忙,不肯示弱地回了一句。
“那就動手試試,一起上,但今天說好了,你們一起,就別怪我到時候下狠手。”羅凡眼睛一眯,看向六個人,六個人沒有人敢直視,又兩個嚇的退後了一步。
張小寶看到這個情況,覺得很有意思,看來羅香兒的哥哥也了得呀。從中能看出以前應該是打過,結果別人吃虧了,有點鵑鵑的風範。
傅黑子似乎還不想就這樣放棄了。又說道:“羅凡,你幫着外人?”
“我沒幫外人,他們不是外人,正教我妹妹寫名字,今天誰要是再敢找事兒,就是和我羅凡作對。”
羅凡也是恩怨分明,剛纔來時只是讓妹妹勸人離開,並不打算幫忙。現在就不一樣了,弟弟取換東西,雖不知能不能換來,但妹妹學寫名字卻是沒差。
傅黑子低頭看看,可不是麼,羅香兒正在努力地寫字,當下說不出什麼來,只好把氣留在心中,對張小寶說道:“看在羅凡的面子上,二十隻蛤蟆送你們了,好好教香兒。錢拿來。”
張小寶又掏出來兩文錢“看在香兒的面子上,二十隻蛤蟆這回也收了。再抓到蛤蟆記得送到縣城的衙門中,會有人給你們錢。”
張小寶覺得很好玩,怎麼跟黑社會一樣,看了眼蛤蟆,確實不錯。
但他的話一說,傅黑子又不敢接錢了。盯着張小寶看小聲地問道:“你家大人在衙門中做事兒?”
“是張小寶只能承認。
“那我收了你的錢,你家人會不會找我家麻煩?”件黑子看樣子也不缺心眼。
“不會,誰找你麻煩,我找誰麻煩。人手都不帶,會被欺負的。”
王鵑怕羅香兒誤會自己和以前的衙役一樣,形象問題,得說明白才統
羅香兒理解地點頭道:“怪不得哥哥和姐姐不怕小黑,原來是帶了很多人,姐姐真的是官,那以後要管住衙役,不讓他們欺負人
“管,一定管,哪個衙役不聽話就收拾哪個王鵑鄭重地說道。
該問的問差不多了,張小寶和王鵑繼續向前走,並讓羅香兒幫忙把蛤蟆交給後面的人,還答應他們抓來蛤蟆送到縣城衙門中去。
二人又向前走了足足一個時辰。到中午時,路邊竟然連個小吃的攤子也沒有,推車擔擔叫賣的更不未見到,正想着等後面的人一會兒,吃過飯再走的時候,從後面的路上來了輛驢車。
車是空的,趕車的人身板硬朗。但臉上的皺紋卻不少,帶着濃濃的風霜之色。
張小寶一招手就把車給攔了下來。對着趕車的人說道:“老伯。能不能搭下車,我二人走的太累了。”
趕車的人心疼地看看自己的驢,還是答應道:“上來吧,兩個娃子,沒多大分量。”
張小寶和王鵑連忙跳上車,分左右坐在趕車人的身邊,晃盪着腿。確實比自己走輕鬆。
“老伯的車運什麼去了?。張小寶看了眼柴火的痕跡,但還是沒話找話地與趕車人詢問。
“賣了一車的柴火,賺五文錢。
王鵑這邊也一樣,只要是可以補充身體營養的東西,她就能吃,草根樹皮能啃,別說是饅頭了。
趕車的人不知道兩咋。人中一個是專門接受過相應的練,另一個是用命拼出來的,看着兩個娃子真能吃,又打量下兩個人身上的衣服。不敢相信,這東西平常有點錢的人就不會吃,兩個應該生在還算不錯人家的娃子爲何就吃下去了,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又問道:“真的好吃?,小
“不好吃,哪有肉包子好吃,有這個就吃這個,總比餓着強,何況老伯不也是在吃,習慣就好了。”
張小小寶沒強撐着說好吃,又吃了兩口,對真車的人說道;“老伯。不能這樣吃,傷人,高梁殼子還得磨細點,就是耽誤點工夫,然後用米湯泡起來,等着酵,到時候再放在別的面中就行了,哪怕是直接吃也不傷嘴。”
張小寶給了一個主意,既然現在還不能去改變,那就儘量幫幫當地的百姓。
王鵑也點頭,酵過後的味道就不同了,同時也軟了,吃到嘴裡有一種別樣的感覺,有些人就是好東西吃多了,非要吃這玩意,說是粗糧好,呸,分明就是飽漢子不知
趕車的人扭頭看看張小寶“真的?那回去可得試試,說實話,這玩意我也不喜歡吃,可家中就有這東西,要是真的好吃,那可多謝你了。”
說着話的時候趕車人拿出來兩文錢,捏在手中,張小寶以爲趕車人想要獎勵自己一下的時候,突然現前面過來兩匹馬,馬上坐着兩個人。
再仔細一看,知道是什麼人了。衙役。不用說也清楚,就是褒信縣的衙役。
隨着兩廂接近,前面的人停了下來,翻身落馬,等着,趕車的人就駕着車過去,離着還有十來步,把車給停下,拿起剛纔的掏出來的兩文錢。打在了衙役的兩腿間。
結果就是衙役捂着褲襠倒地。王鵑的鞭腿沒掃到人,腰用力,空中翻身,落在了半蹲在那裡的張小寶的肩膀上。
這是兩個人閒着無聊研究出來的動作,叫虎鶴雙形,從很古老的一個電影中看來的,拿出來還真好用,一個攻上一個攻下。
見人倒了,王鵑還不解氣,跳下來又踢了這個衙役幾腳,把衙役踢的往旁邊使勁地翻滾起來。
“我讓你盤錄百姓,我讓你隨意打人,我讓你敢那樣和我說話,我讓你提前倒了,我讓,,小寶,你來一遍。”
王鵑邊踢邊說,說的沒詞了。示意張小寶接着來,張小寶也不客套。衝上來一起踢“我讓你盤錄百姓,我讓你隨意打人,我讓你敢那樣和鵑鵑說話,我讓你提前倒了
“使不得呀,使不得,這是縣中的衙役,可使不得。”趕車的人愣了一會兒,只才反應過來,攔張寶和王鵑。
剛纔的事情趕車的人也納悶的,兩個娃子怎麼就這樣厲害?箭是他們射的,人也是他們打倒的,這可是大人,一個照面就完了。
張小寶和王鵑又踢了幾下,這才停住,喘着氣,說道;“氣死我啦。我還就不信了,收拾不了你們再個。”
最後倒地的衙役已經被打的說不出話來了,主要是王鵑又踢了他那個地方,最先倒下去的衙役則是看的擔心不已,怕兩個娃子再找上自己,一邊往後挪,一邊威脅。
“我們是縣中的衙役,你們完了。快說,你們是什麼人?不然大軍殺來,要你們一家人的命。”
他不說還好點,一說張小寶擡手又是一支袖箭,飛到了他的另一條腿上,對其說道:“我就是新來的主薄,可聽說了?”
“主薄?新來的?哎呀,疼死我了,新來的主薄是一個娃子?張寶?她是鵑鵑,魔煞鵑鵑,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啦,別殺我,我上有高堂老母,下有三個月的娃子嗷嗷待
“給我閉嘴王鵑不願意聽人叫喚,瞪了一眼,衙役果然把嘴閉上了,這回他也不覺得被射的疼了,只擔心被殺掉。
另一個衙役也咳嗽了兩聲,縮在那裡不動,眼睛卻是看向張小寶和
鵑。
他們可是非常清楚的,這次新來的三個人是誰,一個縣令,一個主薄還有一個縣承,縣令倒是沒什麼,但那個來的縣承據說是在吐蕃殺了無數人的魔煞,那可是含笑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心中暗自嘆息倒黴,非要進天出來幹什麼,這下好了,遇到厲害的人了,別說是打自己一頓,就算是把自己殺了,估計人家也沒有任何事情。
兩個衙役徹底地老實了,趕車的人缺納悶了,什麼魔煞,什麼鵑鵑。難道這兩個娃子就那樣讓人害怕不成?
如果不是兩個衙役的反應,趕車的人還以爲是有人和自己開玩笑呢。但那腿上和身上的血,說明了一切。自己所看到的全是真的,兩介。娃子不是一般人啊。
“娃子,趕快把他們弄到車上來吧,再呆下去,一個就得流血死,掉趕車的人對張小寶勸說着。
“不能死,不信老伯問問他。那個衙役,你的死嗎?用不用我和鵑鵑幫你一把?”張小寶知道自己這次帶的袖箭出的血少,就是疼而已,估計弄不好能留下點後遺症,但要死人,除非是放在那裡幾天不管。
那個衙役使勁地搖了搖頭,回道:“不能死,一會兒小的和兄弟就回去了,等兄弟站起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