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很好地緩和了氣氛,也讓那些個莊戶打心裡認可了心的主家,如果說原來莊戶們地張家嚮往是因爲好生活,那張小寶和王鵑的行爲就讓莊戶們把張家看成了親人。
“到莊子裡面看看吧。”張王氏看着同樣蹭埋汰了的張小寶和王鵑,說了一句。
莊戶們馬上就給閃出了一條路,與張王氏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跟在旁邊,不時地用恭敬的目光看一眼地走着。
韓家莊子的路沒修,坑坑窪窪的,上面竟然還能不時地看到一堆兒糞,這在張王兩家莊子絕對不可能見到,兩個莊子的衛生工作做的不錯,自從告訴了莊戶以後,從來沒有哪個莊戶隨便往路上扔東西的。
牲畜的屁股後面也專門放了一個裝糞用的兜子,不時地還要撒一遍石灰,這樣可以減少疾病的傳播。
張管家負責事情,對着旁邊的人說道:“春耕後,把路好好修一下,張家莊子的路必須是寬闊平穩的。”
莊戶們一聽高興了,路修了,他們走着也舒服,莊子有一條好路,出去了和別人說也有吹噓的東西。
一行人走在這條破路上,來到了莊子中,一間間的茅草房,有的還是直接用泥隨便抹出來的,還沒到熱的時候呢,就能聞到一股『騷』臭味。
“以後的茅房和房子要重新修一下,或者是蓋新的,這個錢由主家管,你們得自己動手幹,茅坑的上面要加蓋,要撒石灰,絕對不能這麼下去了。”張管家又提到了一個事情。
莊戶們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樣子,都在那裡點頭,以後就有新房子了,乾淨點好,以前是沒有時間管着些,主家多收一部分租子,他們只能到別處找活幹,好能吃上飯,現在換了主家。
張家的能耐還用說麼,只是種稻子就比別人強,哪怕到時候這些稻子不歸莊戶,拿來新的稻子,那也行啊,今年張王兩個莊子的人得到的東西是平時的五翻呢。
一路走着,跟着張王氏過來的人就沒有看到一個象樣的房子,有的連糊窗戶用的紙都沒有,直接用一些草編的簾子釘在那裡,眼看走過一半的莊戶家的地方了,纔看到一家的小院子中有三隻雞在那裡歪個頭同樣打量着衆人。
張管家又說話了“家中有閒人的,明天到那邊去領小雞回來養,吃的東西也又主家管,但這小雞養大了,下的蛋要有一部分給主家,雞在殺的時候也是主家的。”
莊戶們再次點頭,不就是幫着養雞麼,到時候下蛋自己家可以留一部分,又不用自己家拿東西喂。
一行人繼續向前走,走着走着就來到了一個矮牆圍出來的地方,站在矮牆的外面向裡看,離着矮牆大概有三十丈的地方,是高牆。
張小寶和王鵑都不知道這矮牆是幹什麼用的。
“這個牆是做什麼用?”張小寶問一個稍大點的孩子。
“主家的牆,莊戶們不能過這道牆,進去以後,再往前走,就是主家的府邸了。”孩子回答着。
“府邸?好,朝散大夫麼,比我爹的品高兩級,五品,這就是府邸了,他怕死呀,在外面還修了個牆?修了不也是被抓起來了麼,張管家。”
張小寶可不想要這道擋了人心的牆,說了句又對張管家喊道。
張管家明白,馬上說道:“這個外面的矮牆要拆了,正好有些磚,留着蓋房子,張家的人不怕被莊戶害了,沒事兒的時候你們可以到主家的門前去溜達,有什麼東西往外拿的話,還能搭把手。”
莊戶們依舊在那裡點頭,這道牆早就讓他們心寒了,若不是找不到別的地方尋活路,他們纔不想在韓家莊子呆着呢,張王兩家的孩子可以陪莊戶的孩子們玩,韓家的竟然把自己等人當畜生。
張家怎麼就沒早點過來,早過來早就過上好日子了,何必忍受這等閒氣。
“主家夫人,您進去看看?”那個老頭這時候對着張王氏問道。
“不去了,等把外面的牆拆了,大家一起進去看看,覺得這個房子不好的話也拆了,重新蓋一個小點的房子,主家那邊過來人也好有個呆的地方。”
張王氏對這個地方有些反感,最主要的是,這個規格問題,她真保留下來,那就逾制了,七品官怎麼住五品官的地方。
莊戶們當然看着不舒服了,紛紛說着拆,給主家在這邊重新蓋一個。
這個房子看過了,又繼續向前走,那邊還有一個小山坡,上面沒有樹,其實就個個土堆,過了土堆,還有一片地屬於張家莊子。
一行人走到那邊,上了土堆後,發現土堆另一邊的下面,站着幾個人,正在那裡指指點點。
那幾個人也看到了他們,當中一箇中年人突然笑了,走過來說道:“你們是張家的人吧?我是你們的鄰居,就是那邊,鄙姓劉,韓家莊子當初佔了我們一些地,原來兩個莊子中間的地方中了一些荊棘。
他們把荊棘割了,往前挪出了一段,聽說換了主家,我們過來看看,重新定一下,以免哪家又把別人家的地給佔了。”
“啊?”張小寶愣了下,又一個鄰居,剛過來就說韓家莊子佔了他們的地,要重新定?
“不知道要怎麼定?”張王氏面上沒什麼表情,淡淡地問了一句。
“應該是張家的主家夫人吧?別誤會,不是要把以前佔的給收回來,張家的事情我們都知道,可不敢過來找彆扭,還沒活夠呢,就按現在的這個定一下。”
姓劉的這個人解釋了一句。
“那便定吧,你們先定好,到時告訴我們一聲,荊棘重新種上,就種在我們這邊。”張王氏見對方不是要過來找回地,心中相信了確實是韓家佔了人家的地,這一點地也沒有多少,種荊棘了。
“好,如此多謝張家夫人了,張家人行事果然是反制,放心,劉家絕對不會主動招惹張家,咱們兩家和睦相處。”姓劉的人又說了一句,就帶着人告辭了。
王鵑看着那人離去的身影,對張小寶問道:“他是不是知道咱們來了,故意跑到這邊等咱們?姓劉,哪一家呢?”
“管他呢,就像他說的那樣,除非是活膩味了,過來找事兒,我張家可以是一路殺出來的,帶着濃濃的血腥味兒,遇雞宰雞,遇鴨殺鴨。”
張小寶纔不管姓劉的是什麼人呢,只要他不姓‘李’就行。
張王氏又走着看了看,覺得只能等着以後在好好管一下了,轉身在莊戶們的恭送下離開,還有一個莊子今天也要過去接收,穩一下莊戶的心,春耕別耽誤了。
臨走之前,讓人給莊戶們量尺寸,到時製作同樣的衣服給他們穿,這樣可以培養凝聚力,再讓一些相對壯實點的人跟着,回主家取東西,這見面了,得讓莊戶們吃頓好的。
走了半個來時辰,便來到了袁,袁似乎比韓強強一些,至少莊戶們的衣服比韓家的強,也沒有那個外面多餘的圍牆。
莊戶們的反應和韓家的差不多,一個個挺激動的,他們提前就知道了是張家買的地,雖說原來的主家對他們和別的主家沒什麼區別,不多收租子,也不像韓家那般不當人看。
但他們還是覺得張家好一些,他們也向往好的生活,也希望自己家的娃子能有書念,只是對原來的主家沒有那麼恨。
袁家的莊戶們住的房子同樣是茅草房,比韓家的規整一些,路面就一樣了,坑坑窪窪的,張管家依舊是挑了幾處『毛』病,要在以後的日子裡改過來。
也同樣給他們量好尺寸,讓他們跟一些人回去拿米麪、油,還有肉。
連續走了兩個莊子,四處看看,一天就折騰了下來,張小寶和王鵑回到家中的時候,躺到炕上聊天。
“小寶,咱們這邊有條小河,他們那邊似乎也有一條,可爲什麼沒水呢?”王鵑對着張小寶問道,沒水的話,種水稻就累人了。
“哪裡知道啊,明天再去看看吧,如果是上游有人故意使壞給堵上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張小寶今天也看到了那條河,通常莊子都有一條河流過的,就算原來沒有,也會挖一條,不然沒法種莊稼。
王鵑點點頭,又問道:“那以後兩個莊子該如何發展?也像我們這邊,弄個酒樓出來?”
“沒想好呢,酒樓絕對不可能,那裡不適合,但是麼……可以想點別的辦法,那邊沒有山,能做什麼呢?等我好好想想,走吧,到水雲間瞧瞧,問問畢爺爺安排的如何了,別到時候出了岔子。”
張小寶不擔心發展的事情,那麼多種發展的模式可以套用,或者是稍微改一改就能很好地讓莊子變樣子了。
兩個人也不管是否天黑了,找來人打上燈籠向那邊走去,到了水雲間的時候,老頭依舊在那裡釣魚,聽到張小寶和王鵑的腳步聲,回過頭來問道:“你們這裡的魚竿爲什麼只能釣小魚呢?”
“又要我們幹什麼?”王鵑不確定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