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傲天這麼想的時候,那個老道士終於是姍姍來遲。
老道長長的是瘦骨嶙峋,白衣飄飄,輕手輕腳,花白的鬍鬚也已經到了腰間,看起來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老道長見到薛傲天之後,也就連忙的點了點頭,之後就很是斯文的說道,“無量天尊,聖上,不知道找老道過來所爲何事。”
薛傲天早已經急的不行了,看到老道長還在這邊慢條斯理的說話,當下也不由得覺得有些心急,於是連忙一把將老道長拉到了月鳳兒的身邊,有些擔憂的將剛纔的事情重複了一遍,“剛剛她吃了一道符咒,現在居然一點事情也沒有了,麻煩道長幫忙看看。”
老道長依舊還是那麼一副慢悠悠的樣子,臉上也不見絲毫的着急,就好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當下聽到薛傲天這麼一說之後,也就不由得點了點頭,就蹲下來幫着月鳳兒把脈。
此刻月鳳兒的心裡也有些着急,看着老道長這個樣子,也不像是一個騙子,想必能夠來到浮雲寺,想必也是有兩把刷子,當下月鳳兒也害怕這老道長看出了什麼倪端,連忙有些緊張的轉過了頭,努力不去看這邊的情況。
那老道長瘦骨嶙峋,青筋暴露的手放在了月鳳兒的手上,閉着眼睛開始把脈,然後就開始問薛傲天情況,“不知道剛纔這位姑娘是怎麼了?”
薛傲天見老道長這麼一問,頓時也覺得有些難看,他怎麼能說是要打掉這女子腹中的孩子,到時候他的顏面何存。無奈這時候道長也已經開了口,估計不說也算是隱瞞了病情,只怕會有一番耽擱,倒時候也怕出了差錯。這時候薛傲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於是薛傲天連忙朝旁邊的老御醫使了使眼色,老御醫也不得不上前說道,“剛纔這位姑娘服用了墮胎藥,但是後來這位姑娘吃了一道符之後,蠻像又突然平穩了下來,就像沒事人一般。”
老道長聽了之後也不由得點了頭,剛纔他也摸到了是喜脈,當下老道長也就站了起來,還很是肯定的說道,“不僅脈象平穩,而且還多了一股力量,想必這位姑娘一定是沒事了。”
薛傲天當下也就不由得有些着急,他自然是知道月鳳兒會沒事的,但是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當下薛傲天也不好怎麼直說。
“依道士所見,以後她還會不會有這樣的危險事情發生。”薛傲天不得不又轉換了一種說法,繼續含蓄的問着老道士。
此時薛傲天也不知道自己的臉色變成了什麼樣子的,恐怕是比豬肝的顏色好不了哪裡去,薛傲天只希望老道士直接回答就可以,不用深究於那麼多。
但是若是那老道士問了的話,薛傲天也就不得不說出來了。
那老道長又是摸了摸月鳳兒的脈搏,然後又點了點頭之後又是一陣搖頭,弄得在場的人都不知道老道長究竟是什麼意思。
如煙也在一旁有些擔憂的看着老道長,但是如煙看的更多的還是月鳳兒。如煙也不知道月鳳兒說的話到底能不能瞞過薛傲天。
要是老道長真的看出些什麼來了,並且和薛傲天一說,那麼月鳳兒和孩子估計也就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道長,究竟怎麼樣了?”對於這個老道士,薛傲天自然是不敢向對待老御醫一樣對待的,這會兒也是十分客氣的問着老道士。
看得在一旁恭候待命的老御醫不由得一陣心寒,要是這會兒是自己在那裡一個勁的摸,又不說什麼話,估計早就被薛傲天一陣吼來了,說不定還要殺全家。看來對待不同的人,薛傲天果真還是有不同的方法。
就比如月鳳兒,雖然薛傲天的脾氣一直很暴躁,但是對於這個月鳳兒,薛傲天卻是脾氣好得很,似乎根本就看不到什麼脾氣,溫柔的一塌糊塗。
“這姑娘的脈象真的很奇特,按說就算是吃了符咒也不應該畫出危難的,最多是去去小毛病,這種方法老道也只是在師父那裡聽說過,但終究還是沒有見到過。”
那老道長見薛傲天這麼問,當即也就站了起來,然後很是誠誠懇懇的說道,而且就連老道士自己心中都有些暗暗吃驚,也不會知道好似何方高人所賜,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剛開始老道士還有些懷疑,但是看着薛傲天那一本正經似乎還有些着急的模樣,加上老御醫也在旁邊,老道長自然也是對這些話深信不疑,向來薛傲天就算是騙他的話,也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
薛傲天聽到老道士說的話之後,也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然後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憤怒的看着一直閉着眼睛沒有說話的月鳳兒,薛傲天恨不得馬上上前掐住月鳳兒。
“那是自然,
我們遇到的那個可是世外高人,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麼的,就算是以後想傷害小姐估計都還要費上一番周折,而且那老道士說還可以起死回生之術呢。”
如煙聽到老道士這般說話,心裡也不由得有些高興,當即就連忙誇大其詞的說道,好讓這個老道士自愧不如,知難而退。
月鳳兒在牀上也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拳頭也不由得慢慢的鬆了下來,月鳳兒手中的娟帕早已經因爲緊張而被汗水溼透,此刻有種說不出來的輕鬆。
但是月鳳兒知道,這也只是暫時的輕鬆,該來的總還是該來的,當下月鳳兒也就轉過了頭,看了一眼薛傲天,此刻薛傲天也正看着月鳳兒,深邃的目光總有一種月鳳兒不能明白過來的眼神。
“道長,您還是別忙活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的了。”月鳳兒看着還一臉納悶的站在旁邊的老道士,當下也就不由得和老道士說道。
那老道士見月鳳兒開口之後,也就不由得點了點頭,因爲老道士也知道,月鳳兒現在的這種情況,他根本也就是沒有辦法,無能爲力。
“不知道姑娘能否簡單的告知一下這符到底是何物?”老道士似乎依舊還有些不甘心,畢竟他能夠被皇上請到這裡來,說明他還是有一定資質的,而且在這北新國享有一定盛名。
可是這會兒居然被一個小女子說成這樣子,而且就在薛傲天面前,這讓老道士的顏面何存,可是月鳳兒口中所說的那個世外高人又不得不讓老道士佩服,當下也只好很是虛心的請教道。
月鳳兒一聽老道士這麼一問,當下也知道這個老道士還有些不甘,但是那副到底是什麼樣子,這一時半會兒的月鳳兒也想不起來,就算是想起來了,月鳳兒也不一定會告訴老道士。
畢竟這個東西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恐怕就算這會兒說了,那老道士也不一定可以成功。
所以當下月鳳兒也就很是直接的搖了搖頭,然後故作高深的說道,“這符咒就算是我說了,道長也不一定可以成功,而且這一時半會兒,我也實在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樣子。”
那老道士似乎對於月鳳兒的回答很是不滿意,認爲月鳳兒是有意隱瞞,當下就準備繼續追問,畢竟這個東西對老道士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要是他能夠成功,說不定他的名氣將會比自己師傅的名氣還要大。
“姑娘你但說無妨,能不能成功那是老道自己摸索的一個過程。”那老道士依舊好言相勸道。
月鳳兒真是懷疑,要是這會兒薛傲天不在,不知道這老道長會不會掐着自己的脖子嚴刑逼供。
月鳳兒不由得撇過了頭,不再願意繼續回答。因爲月鳳兒也知道,說的話越多,露出的破綻也就會越多,眼下不說話纔是明智的選擇。
那老道士看着月鳳兒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當下也不由得又氣又急,雖然說作道士的得兩袖清風,無慾無求,但是月鳳兒的這個情況對誰來說,無疑都是一個巨大地誘惑。
就好像一個根本就不貪財的人,但是突然放了一堆金山在面前,估計沒有哪一個人不動心,能夠經得起大片金山的誘惑。平日裡之所以能夠做到無慾無求,那是因爲面對的誘惑根本就不夠大。
“好了,道長先出去吧。”薛傲天看着老道長這會兒還在逼問月鳳兒,當下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語氣很是不友好的說道。
那老道士雖然還有心逼問月鳳兒,但是這會兒薛傲天都已經開口說話了,老道士也不好再怎麼詢問,再怎麼逗留下去,當下也只好告辭離開。
但是老道士的心依舊沒有死,他總是有些不甘心,這會兒老道士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月鳳兒,不由得就離開了房內,反正這樣的機會也還有,只有月鳳兒不走,他就還有機會。
薛傲天又將老道士一番交代後,這纔將老道士放了行。
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又恢復了平靜,甚至是還有些死寂。那老御醫看見氣氛有些不對勁,也就連忙的趁着這個機會趕緊的溜走了。
屋內也就一下子只剩下了月鳳兒和薛傲天,還有就是如煙,當下如煙只覺得也有些難受,要不是擔心月鳳兒,如煙恨不得也跟着老御醫開溜了。
“你先出去。”這會兒薛傲天也感覺得到如煙有些礙眼,還沒等如煙想好是去是留,薛傲天就直接發話,下了逐客令。
如煙有些爲難的看着月鳳兒,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該留還是真的該離開。此時月鳳兒已經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薛傲天說的話,更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如煙其實還準備是留下來的,但是一想到薛傲
天平日裡對她那捉摸不透的態度,當下也不敢再造次,只怕薛傲天真的發火而對自己下了手,當下看了一臉陰沉的薛傲天,也只好低着頭退了出去。
如煙出去的時候,也不由得帶上了門,屋內一下子真的就不能再沉寂了。
月鳳兒一直閉着眼睛裝睡,並沒有說話的慾望,月鳳兒希望用這種方式逼迫薛傲天自己離開算了,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了共同的語言交流,昔日的一切已經不復存在,就連月鳳兒最後的一絲美好的幻想也被薛傲天深深的給撕碎了,此時多說一句話對於月鳳兒來說就是一種煎熬。
“別以爲你這樣,朕就拿你就沒有辦法。”薛傲天看着月鳳兒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拒絕合作的態度,當下也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薛傲天此刻心中壓抑着滿腔的怒火,但是看着月鳳兒一臉疲憊又有些掙扎的模樣,疾如風的心卻又似乎狠不下心來,只得有些無奈,並且看似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皺着眉頭,心中千萬種語言卻也說不出來。
月鳳兒看着薛傲天那糾結的眉頭,心中也是說不出來的滋味,但是此刻月鳳兒的心中只有仇恨,再無其他。
她那明眸的雙眼再也不是當初那不經世事,純潔澄澈的樣子,而是已經被仇恨和怨毒所佔據。事到如今,腹中的孩子纔是她的性命所在,誰要是膽敢動他的主意,那麼就是和她月鳳兒作對。
月鳳兒也自然不會對她好到哪裡去,就算是皇帝又如何。
“那你儘管來試試。” 月鳳兒絲毫不退讓,根本就沒有給薛傲天隱忍的機會,當下也就直接排山倒海般的劈了過來。
薛傲天的嘴角似乎抽搐了幾下,但是看着月鳳兒那一臉淡然的表情。薛傲天終究還是有些忍無可忍的味道,當即就直接走上前去,掐住了月鳳兒的脖子。
薛傲天的雙眸之中似乎就要噴出火來,他的目光不再柔和細膩,而就像那一座即將要爆發的火焰山。此刻不管誰來打擾薛傲天,估計都會感受到他那炙熱的目光。甚至是要被這股熱浪所吞噬。
“就算是如此,那又怎麼樣,朕絕不會讓你離開,就算是不願意你也得一輩子陪在朕的身邊。”薛傲天有些氣急敗壞,薛傲天最討厭看到的就是月鳳兒那一臉淡然的表情,就像是嘲諷,又像是無情的鞭撻一般。
薛傲天寧願看着月鳳兒痛苦的表情,也不希望一個女人能夠做到如此的淡然,讓他從內心感到真正的恐懼。這是薛傲天絕對不允許的,而且也是薛傲天最不能容忍的。
月鳳兒的嘴邊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一絲的笑容,不管此刻月鳳兒的心中是多麼的痛苦,或者是說傷心,月鳳兒都要露出一個自以爲是很是高興地笑容。
月鳳兒就是要讓薛傲天明白,她不是一般的女人,更不會遵從這個社會所有的三從四德,她要的是新生活,是屬於她自己的新生活。
月鳳兒的這一抹微笑不同於平日裡的那巧笑倩兮,更不同於絕望時的那一抹最後笑意。此刻月鳳兒的嘴角是冰冷的,是孤傲的,甚至是對薛傲天的強烈反抗,和對薛傲天那種外強中乾的無情嘲諷。
“陛下,你別忘了我腹中孩子的事情,就算是孩子和我,你也一樣的無可奈何,同樣我的命運也根本不是你所能操控的。” 月鳳兒直言不諱的和薛傲天說道, 月鳳兒所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她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法則自然也是根本就約束不了她。
不管這個世界有多麼的具有吸引力的事情,還是說心中有什麼不捨,月鳳兒終究還是要回到以前的那個屬於她的世界當中去,去過上正常的人的生活,有電腦,有手機的生活。
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什麼都沒有,青燈相伴的日子。或許這個世界上的人已經熟悉,或者是說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但是作爲一個習慣了有電的日子的正常的人,再次來到這樣伸手不見五指,一到晚上寧靜的有些詭異的村莊的時候,總是有太多的不願意。
不管在以前的社會上有多大的苦難和挫折,此刻想必也是無比的懷念的,畢竟一切都可以重來,唯獨這樣的事情是不能的。
既然月鳳兒也已經準備回去,她也就不準備再有所隱瞞,或許現在坦誠相待,把事情都說出來,那麼對以後大家都是一個很好的事情,不至於是那麼的黯然神傷。雖然這也只是月鳳兒的一廂情願,但是月鳳兒依舊願意這麼做。
薛傲天聽到月鳳兒的話之後,薛傲天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那張符咒的詭異薛傲天已經剛剛見識過,就連北新國稍有名氣的老道士也不能說個一二,,這就讓薛傲天的心裡更沒了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