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解氣

螻蟻惜命可貪生

人卻斷頭氣橫秋

高飛躺在牀上看着頭頂的天花板發呆,小安好奇地看蟲靈忽左忽右的飛舞盤旋,蟲靈頭頂獨角藍光頻閃,越是靠近高飛身旁的包裹,藍光跳動越快!

“飛大哥!我可以去你的包裹找吃的嗎?”蟲靈耶力討好地問道。

高飛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蟲靈,又轉頭看了看身旁的包裹,便說道:“隨便!”

耶力歡快衝向包裹,“嗖”地一下鑽了進去,不一會兒包裹中傳出清脆地“咔嚓咔嚓”吃東西的聲音,高飛連忙坐起身形,在身上掏出幾塊雕刻符文的石頭隨手仍在了他和小安的牀鋪旁邊,頓時周圍的景物迅速變得模糊又再次清晰起來,一個隱匿和隔絕的禁制佈置完成,高飛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裹,小安也湊了過來。

耶力正趴在一塊靈石上啃得歡快,那塊靈石本來有數十個它個頭大小,切割得工工整整,此刻卻被它啃下去了一小半,真不知他都吃到了哪裡去,體型竟然沒有任何變化。

“飛大哥,你說好的!是你讓我隨便的啊!”蟲靈耶力嘴巴不停,卻念力傳音給高飛道,生怕他反悔的樣子。

高飛卻盯着那塊耶力啃噬的靈石,那塊靈石沒有散發光芒,像是被什麼力量禁錮了一般。高飛沒有動用眉心的眼睛,但是依然能夠感知到靈石蘊含的靈力隨着耶力的啃噬進入它的體內,並沒有絲毫外溢。

“你能吃靈石?”高飛轉頭看向耶力道,“而且你能用頭頂的角找到靈石?”

“對啊!這是我們蟲靈進階到金銀兩色才具有的能力呢!厲害吧?!”蟲靈得意洋洋地傳音,嘴巴卻仍然不停,轉眼間的功夫,靈石已經吃得只剩一半了。

高飛伸手想抓起耶力,這蟲靈卻早就盯着高飛呢,見高飛伸手過來,立刻抱起還剩一半的靈石就飛到了旁邊的桌子上,還埋怨地傳音給高飛:“飛大哥,你也太不講信用了!只是吃你一塊靈石,以後還你更多就是了!怎麼還上**上了呢!”

高飛卻不理耶力的埋怨,兀自坐在一邊,眼中滿是金星,嘴裡還在念叨:“靈石!靈石!成堆的靈石!堆成山的靈石!嘿嘿!哈哈!”

蟲靈瞥了一眼高飛,看它一幅豬哥樣,就搖了搖小腦袋,專心啃起了靈石。一旁的小安雖然只聽到了高飛的聲音,卻也明白了大概,頓時跟着嘿嘿低聲樂了起來。

“兩個神精病!”耶力看小安也突然不正常了起來,只得翻着白眼用蟲靈語言說了一句。

第二天,高飛和小安先將包裹藏好,並叮囑夥計不用收拾房間,然後一大早出了酒樓就直奔城東的商會聚集地而去。

商會聚集地是墨淵城專門劃分出來的一塊地,這塊地很大,但是隻有足夠規模的商隊才能擁有入駐權。高飛和小安走過一座大大的牌樓,裡面便是許多大型倉庫和忙碌擁擠的人羣,一車車貨物裝卸,一隊隊人馬進出,好不熱鬧!

大家都在忙碌,沒有人搭理高飛二人。兩個人無聊地走在擁擠的人羣中,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高飛頓時臉拉了下來,他示意小安和他靠近過去,卻發現包哥正拿着高飛曾經易容過的畫像,不停向人打聽,他不知道高飛已經重新易容成了另外一個人,但是這裡來來往往的人多,也就過來這裡碰碰運氣。

高飛黑着臉走出擁擠的人羣,突然發現前面一羣護衛氣勢洶洶地橫穿過來,他們中間一個瘦小男子緊緊抱着一個小包裹,還不放心的不停左看右看,生怕被人搶了似的。高飛看此情景頓時有了想法,他悄悄摸出一塊靈石扔在護衛前行路上,然後從護衛身側貼了上去,變幻嗓音,喊了一聲:“誰的寶貝靈石掉地上了?!”

周圍人都是經商之人,一塊靈石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天價之物,頓時許多人涌上來尋找,一個人眼尖發現了地上的靈石,同時發現靈石的人頓時衝過去爭搶,這裡亂成一片,原本戒備森嚴的護衛隊形被衝亂,任憑他們高喊威脅,也無人理會。

高飛施展輕身法和影殺術,剎那間靠近抱着包裹的瘦小男子又再次遠離。

包哥是商隊的小頭領,自然知道靈石的珍貴之處,他武技不錯,竟然也加入了哄搶靈石的隊伍中,眼見靈石被人一腳踢上空中,就要跳起爭搶,卻被旁邊一個壯漢一把推開!靈石重新落入人羣之中,爭搶還在繼續。

那羣穿着統一的護衛中有人拿出號箭飛射空中,轟隆一聲巨響,猶如驚雷,高空一朵泛着紅光的黑色花瓣陡然綻放。片刻後一大隊全副武裝的外族人軍隊跑了過來。他們衝過來,直接野蠻分開混亂的人羣,凡是略有反抗的直接就是一頓胖揍再扔出圈外,不一會兒人羣就靜了下來。高飛想趁機溜走,卻發現外圍不知 何時圍上了大量的軍隊,隱隱形成一個包圍圈,刀出鞘,箭在弦,高飛估摸着自己悄無聲息摸出去不太可能,只好隨着人流又回到了剛纔的地方。

外圍軍隊迅速收縮,將人羣壓制在一個並不寬敞的地方,一個身材魁梧的光頭外族人與那羣護衛的頭領嘰裡咕嚕說了一堆話後,就催馬越衆而出,用蹩腳的大陸通用語說道:“所有人聽着,偉大的墨淵城主的寶貝剛纔丟在了這,一會兒我們要挨個搜身,如有反抗,直接砍頭!”

“看來真有寶貝啊!這寶貝還對墨淵城主很重要!”高飛心裡嘀咕,臉上卻適時地做出驚懼的表情。

外族人開始搜身,一個個搜過來,很快就到了高飛,高飛假裝猶豫一下也就順從地舉起了手,他沒有揹包裹,搜查的士兵沒有發現異常,只是盯着高飛胸口被拉出內衣的小葫蘆看了幾眼就轉身搜查起小安來。

光頭外族人心中忐忑,墨淵城主的異寶在他的轄區丟失,若是找不回來,墨淵城主一怒之下,不止自己要被虐殺,就是家人也難逃悽慘下場。他騎着馬,不時用外族語言詢問,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叟第古一!”一個士兵突然高興大喊。光頭外族人立刻驅馬前行,直奔大喊的士兵而去,他身後的一堆外族人也蜂擁跟上。

那個高興大喊的士兵,不等光頭外族人到來,就一手拖着一個壯漢跑出了人羣。他見光頭外族人驅馬近前,立刻踹翻壯漢,自己也單膝跪下,雙手託着一個布袋獻給光頭外族人。高飛看得真切,被拖出人羣的人正是包哥。

光頭外族人下馬後一把接過布袋,他將布袋打開一個小縫,立刻也有五色光芒亮起,他在手中掂量一下就趕緊揣入懷中。他手握刀柄,走近跪倒在地瑟瑟發抖的包哥,沉聲問道:“是誰讓你偷這寶貝的?你還有沒有同謀?”

“大人饒命!東西,真的不是小人偷的啊!肯定是有人陷害我!我叫包簡,是合川商會的領隊!大人可去查探!”包哥趕緊否認道。

“你就是不認了?”光頭外族人斜着眼睛問道,根本不管包哥什麼來路。

“真的不是小人偷的啊!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個小娃,不敢做這種事的!大人您饒命啊!”包哥,磕頭如搗蒜,一下又一下,不幾下額頭就有鮮紅的血滴落。

光頭外族人,緩緩抽出腰間長刀,包哥不敢擡頭,依然不停喊着冤枉。光頭外族人手起刀落,包哥的人頭忽然跳起,又跌落在塵埃中,嗤地一聲鮮紅的血液從脖子噴起老高。高飛看着包哥人頭落地,心中卻並無多少快意,只是那口悶氣倒是消了。

“人世爭渡,不進則退!江湖混跡,風波詭譎!快意恩仇,刀劍相向!怨憤沖天,一死而已!”高飛心中想道。

“這就是偷了我們偉大墨淵城主寶物的下場!”光頭外族人兇狠說道,眼睛掃視一圈,人羣皆低頭不敢對視。

威懾一番,光頭外族人就帶隊疾馳而去,煙塵起落,此地半晌無聲。

此間事了,回過神的高飛領着小安去找商隊,問了好多家,都沒有人願意帶他們這種只有兩個人的散商上路,兩個人有些頹喪。

“你們是散商吧?準備去哪裡?”一個鬍子花白的瘦弱中年人觀察了他們一會,忍不住過來問道。

“我們是散商。準備去魚肚城!”高飛見有人問話,趕緊上前說道。

“魚肚城?哪裡除了魚肚石,就只是靠近碑林野地了!”中年人疑惑道,像是知道哪裡的樣子。

“本來對方要來墨淵城的,可中有急事過不來!只能我們過去了!”高飛隨口說道,這是他在心裡早就想好的理由。

“哦!這樣的啊!我跟你們不是一個方向,我要去南方的黃源城。”中年人頓了頓繼續道,“我看你們倆也是新手,這樣吧!我去給你們問一下有沒有人順路,你們在這等我一會兒。”

“如此!就多謝老哥了!”高飛拱手歡喜道。片刻後老人回來,還領回來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壯漢。最終,絡腮鬍子壯漢答應讓高飛二人入夥,他們的商隊是由散商臨時組建的,也就不在乎再多兩個人了,但是仍然要了一些銀子,畢竟還要僱傭護衛。高飛爽快答應,雙方約定後天早晨在東門出發,高飛交了銀子,就領着小安向喜來酒樓走去,腳步都不由得輕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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