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東聚精會神的感受着四周的情況,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蠻東漸漸屏住了呼吸,隨時準備着暴起發難,蠻東感覺此時雷澤已經站在了身旁,自己的神經都緊繃到了巔峰,然而雷澤只是同樣看了自己半響後,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小心翼翼的把房門關上。
聽着腳步聲漸漸離去,蠻東才睜開雙眼,看着遠方逐漸泛起紅光的天邊,心想血月隱匿之期即將來臨,於是趕緊起身,看了眼還在熟睡中的凌少辰,輕輕的挪到窗旁,一躍而出,跳出窗的蠻東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輕輕靠在窗門旁偷偷的窺視着屋內的情況,
只見屋內凌少辰躺了會,便睡意全無的坐起身,嘆了口氣,看了看除了自己空無一人的房子,無奈的笑了笑,拿出懷裡的解藥,端詳了許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片刻後凌少辰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馬起身,離開房間,在門口辨了辨方向,便向着雷澤離去的方向疾馳而去。
此時的蠻東躲在房窗後,屏住呼吸,見凌少辰離去後,才真正鬆了口氣,現在沒有解藥的應該就是自己和雷澤,爲什麼這凌少辰卻同樣離去,難道是爲了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服下解藥?不過無論怎樣,看來大家之間還是持着很大的戒心。無論如何,自己絕對不能在這陰溝裡翻船。
見那漸漸淡去的血月華光,蠻東一個翹躍登上房頂,找了個平坦的地方盤坐了下來,靜心凝神,蠻東雖然也是第一次見到天目,但是蠻東還是打算相信天目的話,
不知道爲什麼,蠻東總是覺得天目不會害自己,哪怕是這種直覺,蠻東也打算以生命爲賭注,或許是因爲天目第一次發現自己是魂元體時那希冀的目光,還是因爲曾經的傑拉,亦或是天目眼底那隱藏的很好的癲狂,總之兩個人在第一次相見後,竟然不約而同的同時忽略了曾經致命的傷,並且以自己的極致來幫助對方,
蠻東總是覺得應該爲天目做些什麼,甚至看到在自己讀取天目傳承後天目眼中那深深的疲憊,蠻東多多少少都猜到了一點天目的用意,所以蠻東覺得自己應該相信天目,人就是這樣,哪怕是自己目前還沒有絕對的理由說服自己,但還是要義無反顧的這麼做下去,這就是一個人能夠爲自己做出的最大決定。
蠻東纔不會傻到準備直接硬抗鐵圈在血月隱匿之期時的痛苦折磨。而且誰知道天目能夠盡力到什麼地步,
之前聽天目所說的那個傳承中會有適合自己修煉的功法,思來想去不管這傳承是什麼,還是先看看再說。只見蠻東靜息盤坐,把自己的狀態調到巔峰,漸漸的,蠻東如同靜止一般,彷彿與身邊的景物融爲一體。身邊的草木都隨着蠻東的一呼一吸規律的搖擺着。慢慢的,蠻東眼前又出現了之前白灰色的混沌世界,正是那片傳承空間。
“汝,是否準備接受吾之傳承。”
“汝,先天靈智堪爲萬物之首,而行於萬世之本卻甚是糟粕,接受本皇的法則本源洗禮,化身靈爲本皇之初,擁有本皇之天賦,接本皇之氣運,但本皇乃孕育於混沌之初,靈智初開之時便得法道認可,可調動周其法則,混沌之後方可天地,汝一天地萬代輪迴種族之一員,道殘法斥,唯有大徹大覆,先破而後立,其中危情險峻,猶可身死魂消,不得輪迴,化爲天地本源之一,汝,是否準備接受老夫傳承?“
蠻東注視着那目光之極而又好似即在身前的模糊身影,萬千種蒼老的聲音最後化爲一種迴盪在蠻東的腦海裡,之前蠻東聽這老人的自我介紹和其現身的排場便認定這老傢伙肯定是一大手,而且是絕頂老手,可現在誰知道這玩意竟然還是雙向選擇,而且危險還這麼高,竟然還有可能需要玩命。
蠻東現在總算知道爲何當初被天目殺害的那名人類強者沒有選擇這釋天決爲本命法決了,用一句話來解釋,他不敢啊。
正當蠻東在這有的沒的的瞎想時,腦海中的聲音又催促道:汝,是否接受吾之傳承?”只見那模糊的身影略微盪漾,有些催促道。
蠻東看着面前的釋天法皇,亦可說成是後者的一個殘影,不禁回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家道中落,身體也在前後強大反差的衝擊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創傷,之後的自己好不容易融進下流社會,卻還要在就此沉淪還是臥薪嚐膽中徘徊,當生命當中真正的有那麼一個人能看出自己隱藏的很好的痛,真正能夠認可自己並能陪伴下去的時候,造化弄人般的發現那人只不過是暫時流落人間的天使,在其重展雙翼的時候,在自己那不知道是震驚還是被光芒映射的毫無血色的臉色中,漸漸地飛離人間,重新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剩下的只有那闇莫的黑夜,闇莫的人,對未來的渺茫和對現實的期望,蠻東對此不知所措,
亦或是當今的家庭破敗,失父離母,自己被捕後的非人般的虐待,甚至逐步控制自己,被迫洗體洗腦,最後逼得自己差點從這個世界消失,無論彼時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蠻東,我都不可能放過這個世界,這個現實,這種命運的安排。如果這是命,我蠻東要改變,如果改變不了,我就要毀滅它,這天地之間,沒有任何人
可以擺佈我,圈養我,我要按照自己的意願,行於這天地之間。天不願我,我欲離天,天不任我,我便棄天,天不從我,我就滅天。
這,就是我蠻東的造,我的道!
蠻東猛地擡起頭,目光堅定而專注,如同熊熊烈火般的望着前方,眉宇間透露着一股豪情萬丈的氣勢,和一種不惜代價的癲狂。無論命運讓我身處什麼困境,我就是我,你們可以改變我身處的環境,甚至可以毀滅我的肉身,但你們絕對不可能撼動我的信念。我蠻東,要踏破那命運,撕碎那縹緲的殤,九天十地,唯我獨尊,從此,真正踏入這片天地的巔峰!蠻東看着釋天法皇,目光狠意凝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日不死則已,死,也是我自己的決定。我蠻東認了,來吧。
此時蠻東注視着釋天法皇,那身影雖然模糊而又遙不可及,但蠻東總感覺有一雙睿智的眼睛在注視着自己。隨及,只見那身影向前邁了幾步,這幾步彷彿穿越了幾個世界一般來到蠻東眼前。
“汝,確定?”
蠻東注視着面前的釋天法皇,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那堅定地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好,勇氣可嘉,但更多時候,勇氣只能算是一種修飾,你要知道,你的決定僅僅是因爲你的曾經,因過去而渴望掌握未來,但這是宿命中的因果,不是你的心,你的本心,還沒甦醒。”
“你指的是這個麼?”隨即,蠻東用魂靈狀態的手摸向自己的心,那被各種不知名液體充斥着的心臟。眼中透露着疲憊的哀傷,彷彿是被苦澀的海水撲打的海灘,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在上面留下自己曾經的痕跡,都被反反覆覆的海水殘忍的磨蝕,那曾經的草木深,過去痕。
釋天法皇沉默了一會,望着蠻東,又彷彿注視着蠻東眼中的自己。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因,果,過去,曾經。你的答案,可以,但,不是因爲你自己。”隨及,只見釋天法皇身軀一晃,同樣做左手觸心狀,與蠻東的身體重合在一起。
就在釋天法皇與蠻東身體融合爲一體的時候,頓時蠻東的身體爆發出強烈的光芒。然而就在這光芒沖天而起的時候,蠻東四周頓時被一片混沌色的霧氣包裹起來。
九竅玲瓏界的中央,三元極真界,
大殿之內,坐落着一個身高萬丈的九手四面魔佛像,在最高的佛手之上,一個身穿白袍的少年猛地睜開雙眼,望向位於炎天內的金壇華陽殿,隨即閉上雙眼仔細感受了一下,無果後睜開雙眼,疑惑呢喃道:“錯覺麼?”極爲蒼老的聲音從少年口中傳出,讓人感覺十分怪異。
”哎,我等的太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