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君炎眉梢輕揚,那張冷峻容顏笑得慵懶邪肆,精壯的身軀一翻,順着凌無雙那光裸的玉背就壓了上去,“出去,怎麼出去?”
而他本就是鬆鬆垮垮半遮身上的錦被滑落而下,那肌理分明的身段露出,看得讓人噴鼻血。
“要死了!”
凌無雙卻是無暇欣賞,也實在是沒有那個精力去欣賞,反手狠狠一拳頭砸在樓君炎臂膀之上,“滾出去,我真不行了。”
前面惡狠狠的,只是最後那哀嚎出聲的一語,又染上了點極爲少有的哀求示弱色彩。
樓君炎順勢抓住,放在脣瓣落下一個霸道的輕吻,薄脣之中也隨即溢出點點輕笑,“無雙,你的潛力可是有待發掘,相信自己,當然,爲夫不介意幫你一幫。”
凌無雙艱難的扭過頭來,白了樓君炎一眼。
天啊,這個油腔滑調的男人是誰?
“不用,我自己慢慢來。”凌無雙轉過頭,好半天才悶悶的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這男人昨晚差點沒將整個雲傾天宮都給拆了,果然雲老頭及時送牀來是很必要的,怎麼就這麼有先見之明呢?
女子甕聲甕氣的話語頓時惹來身後樓君炎的一陣揚聲大笑,大掌順着那光潔如玉的肩頭而下,調侃出聲,“那可不行,難道無雙不知道雙修的效果會更好麼。”
樓君炎難得見到心愛女子那乖巧溫順的樣子,顯然很是受用,說話間,動作兇猛如狼似虎而去。
凌無雙欲哭無淚,而事實也是證明,她的潛力是無窮的……
紅綢曼舞,滿室繾綣。
太陽東昇西落,晃眼間,便是三日之後。
衆山之巔賓客散去,許多人在大婚之後,本是準備做客一陣子看看是否能再有機會見得樓君炎和凌無雙,只是一天天等待下去似乎沒聽見任何的音訊,便就一個個陸續離開。
這片地域褪下紅妝,恢復那鐘鳴鼎秀的恢弘氣勢。
雲海翻騰,彩霞滿天。
主峰大殿之中依舊是熱鬧異常,凌昊和雲靈等一般人聚集在此,有說有笑時不時調侃一下此時或許還在受苦受難的某人,倒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閒。
“來來,買定離手,不如我們賭上一賭,無雙能堅持多少天?”姬雲揚的嬉笑聲總是最爲誇張,長靴一腳蹬在中間的大桌之上,手中捏着幾顆骰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轉悠着,發出叮噹脆響。
凌無雙在那邊欲仙欲死,這傢伙竟然在這裡聚衆賭博。
“這可不好說,不好說啊。”雲卿塵摺扇在手,甚是悠閒的在胸前慢慢搖晃,瞥了眼天邊的殘陽晚霞,賊兮兮的笑着嘖嘖出聲,“這一天可是又快過去了……”
“君上的能力可是有目共睹。”雲臣都忍不住在旁邊添油加醋一語,嘴角彎了又鬆。
姬雲揚頓時來了精神,“啥,你看見過!”
好傢伙,他爲了去瞟一眼差點連小命都給丟了去,毛都沒見着根,這可也是個技術活啊。
“胡鬧!”
一聲悶喝從後方傳來,驚得姬雲揚手中的骰子應聲落在桌面之上,噼裡啪啦的掉在地上又是發出嘩啦啦的一陣響動,唰地回眸見到來人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嚇他一跳。
凌老爺子穩步而來,看着姬雲揚腳蹬在桌上的樣子,眸光之中是一貫的嚴厲深沉之色,“這是在幹什麼。”
姬雲揚翻身坐下,俊朗的面龐笑得盪漾無比,“老爺子,我們這不是在討論着你親親重孫子能什麼時候成功抵達彼岸麼,我看這陣仗,怕是不遠了哎。”
這都多少天沒見到無雙的影子了?
“重孫女?”凌擎天面上雖是一本正經,但那老眼當即是猛地一亮,頓時間東南西北都快忘了。
“是啊是啊。”雲卿塵嘿嘿也是笑得奸詐。
凌老爺子伸手緩緩撫摸着鬍鬚,哈哈笑得意味深長,眼睛都快要眯成了一條縫,“老頭子我賭越久越好,哈哈,好啊,看來老頭子我的寶貝重孫女是遊戲了唉!”
姬雲揚齜牙一笑,朝凌擎天豎起大拇指。
凌莫秋笑着搖了搖頭,這爲老不尊的,叫這幫小子怎麼學好。
“聊什麼呢,這麼熱鬧。”凌昊那高大壯碩的身軀從大門之出緩步而入,雲靈一襲深藍色的綢緞錦衣,走在他身側,那張典雅絕美的面容之上也帶着微微笑意,不失靈動。
雲靈經過凌無雙這段時間的慢慢調理,身子基本上是已經恢復過來了,從她那紅潤健康的面色都能看得出來。
“凌叔。”姬雲揚笑眯眯的喚了一聲。
凌昊闊步而來,斜了姬雲揚一眼,“你小子還在?”
“我爲什麼不能在。”姬雲揚怔住,這才發現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凌昊劍眉一挑,從頭到尾看了他一眼,隨即沉聲一陣不懷好意的笑道,“紫邪那小傢伙都跑回雷罰之城了,你竟然還堅挺的留着,着實是勇氣可嘉啊。”
他當然不會怎麼樣,只是這般小子可就不一樣了。
忽的,一股涼氣直衝姬雲揚頭頂之去。
“娘啊。”他和雲卿塵對視一眼之後,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一蹦就從座位上起了來,“紫邪那小傢伙就跑了,也不通知本少爺一聲?”
對啊,待得無雙和那傢伙反應過來,他不得死翹翹?
雲卿塵最先反應過來,側應過來,側身一個飄逸的旋轉便朝大門處溜去,頭也不回的招招手,“本公子忽然想起神機樓那邊似乎還有衆多要事得處理,這就啓程去往西嶺了,先告辭。”
“我也去!”姬雲揚自然也是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
風風火火剛走出幾步之後,他又折身一把拽住戰修的胳膊,“走走,反正你一個人留着也是無聊,不如跟本公子一塊出去走走,帶你去長長見識。”
“喂——”戰修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姬雲揚給拽出了去。
“哈哈哈哈。”
看着姬雲揚幾個慌忙跑路的樣子,凌老爹很是不厚道的揚聲笑出口來。
“就你使壞。”旁邊的雲靈斜瞪了他一眼。
凌昊看着妻子那微帶薄怒的嬌嗔樣子,頓時便是心中一動,搖頭呵呵笑了幾聲之後,便拉着她的手在一邊的大椅坐下,“這羣臭小子就是欠收拾。”
雲靈抿脣一笑,不再言語。
“對了父親,你是準備在這裡待着,還是隨我和靈兒一起前往鑄劍城。”凌昊轉眼望向對面的老爺子,又看了看旁邊的凌莫秋,“四弟你怎麼打算。”
雖然口上嚷嚷着不讓樓君炎得了便宜去,但凌老爹行動上還是頗爲自覺的,得給兩人留點私人時間,蕭青和歐陽千澤剛剛離開,看這樣子,凌昊也是準備不久後便回鑄劍城去了。
雲靈淡淡的垂下眸光,眼中有微微異樣的色彩閃過,難以發現的抑鬱。
“不去。”凌擎天卻是鬍子一橫,果斷搖了搖頭。
跑去那裡幹什麼,還不如留在這裡等他的重孫女呢。
凌莫秋笑了笑,看了那彆彆扭扭的老爺子,這才望向凌昊,說道,“四哥,其實我和老爺子是準備在逐日之巔待上一陣子就回星辰界,還是有些不放心落日城的情況啊。”
最主要還有一個就是,他們也不太適應這裡。
“多留一些日子。”凌昊自然是看出了凌莫秋的不適應,但也只是笑談着幾句,“若是可以的話,無雙也肯定是希望你和老爺子能都留在這裡的。”
“嗯。”凌擎天和凌莫秋對視一眼,樂呵呵的笑着點點頭。
雲臣偷偷打望四周幾眼,眸露不解,低聲嘀咕一語,“劍奴這小子又躲哪兒去了,這幾天都沒見到人影。”
讓玲兒那小丫頭一個人在天之崖邊坐在吹涼風也不管,雲傾天宮外找了一圈兒沒有,那小子跑得倒是一個乾淨,還真是一根木頭啊,都感覺不到那小丫頭喜歡他麼?
對於劍奴的處境,雲臣幸災樂禍看好戲的同時,也實在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急啊。
“君上,王妃!”
一行人閒聊之際,外殿傳出整齊劃一的高喚之音。
雲臣回過神來,立刻迎過去。
“是無雙。”凌莫秋下意識的轉眼望向殿門之處,那張溫雅的面容之上也是露出點好笑的神情來,連頗爲正經的凌四叔都忍不住浮出揶揄神情。
丫頭,總算是捨得出現了。
殿門之處,一男一女兩道身影踩着一地的彩霞碎芒相攜而來,白衣,墨袍,一高一矮,女子神態懶散,而男子那張一貫清冽無波的面容之上卻是有着隱約笑意。
“君上,王妃。”
雲臣迎上去,笑意溫和的喚了一聲。
樓君炎輕嗯着袖袍一揮,攬着身邊的凌無雙一同邁入大殿,姿態強勢而帶溫柔,而那個被他攬着的某人,卻是手肘一擡狠狠的抵了抵他堅硬的胸膛,清眸猛斜了他一眼。
離她遠點!
樓君炎低聲一笑,健臂不着痕跡的一收,就勢卻是將她整個人都攬入懷中。
雲臣自然是發現了自家君上王妃之間的小動作,心中雖然是在偷笑,但他也只能是看看天,看看地,隨後盯着自己的腳尖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
“爺爺,老爹……”凌無雙走到幾人跟前,還未喚完便手捂着脣瓣,眼淚汪汪的打着哈欠。
不行了,實在是太困了。
凌昊夫婦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笑搖了搖頭。
樓君炎寬大的墨袍一拂側身坐下,長臂一捲便將凌無雙帶入懷中,薄脣勾出一抹性感之極的邪恣弧度,低頭湊到她的耳邊旁若無人的低笑道,“不急,無雙先忍忍,待會兒我們再回去接着睡。”
紫金冠玉扣已經脫下,那赤紅的長髮從肩頭隨意散落而下,直墜在那凝白如脂的地面之上,勾勒出幾點火焰繚繞而開,他面上神情很淡,極爲認真的建議着。
凌無雙面色當即一黑,想要伸手揪那男人一把,卻是苦於那健碩的胸膛而無從下手,最後只能朝他齜牙。
等着吧,她遲早是會討回來的!
“接着睡,接着睡,沒關係的,不用管老頭子我們,睡覺最重要!”凌老爺子聞言之後,伸手撫着那花白鬍須樂呵呵的一語神補刀,腦中也不知道跟着跑偏到哪裡去了。
不睡覺,哪裡來的重孫女?
凌無雙看着老爺子那詭異的眼神,頓時眼角狠狠一抽。
睡覺,嗯,很正常,是她想多了!
“哈哈哈哈。”這般詭異的搞怪的情形惹得凌莫秋都是一陣沉聲大笑。
連凌昊都忍不住橫了老爺子一眼,若有所思的點着頭,所以啊,其實有時候是真的不怪他來着,有一句話叫做上樑不正下樑歪,他也實在是深受其害的那個啊。
大婚已經過去好幾日了,衆山之巔雖然百里紅妝換下,但那熱鬧的氣氛依舊是未褪去,歌音鐘鳴,歡聲笑語依舊,在這片雲海地域上方久久迴盪。
“紫邪那小傢伙呢。”凌無雙睡眼朦朧的環視周圍一圈。
凌昊低咳一聲之後,絲毫不提及自己坑隊友的事情,一本正經的沉聲道,“千澤說那小傢伙和金翎撞上了,這會兒估計是已經打到了雷罰之城去。”
凌無雙眉梢輕揚,噗笑一聲,這小傢伙怎麼和金翎給撞上了,不過溜得倒是真挺快的。
“天下來賓安置得如何?”樓君炎把玩着懷中女子的纖細素手,隨口朝身邊的人一問。
雲臣超前一步笑應一聲,“大多數都已經離去,留下做客的屬下也都一一安置妥當,君上還請放心。”說完他微微一頓又道,蠕蠕脣瓣欲言又止,“就是……”
“怎麼。”樓君炎頭也不擡的淡淡一聲。
凌無雙倒是隨意闌珊的擡眸而起,“有什麼事麼?”
雲臣微微一笑,接着道,“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南嶼那邊又過來了幾個人,說是要找什麼人,屬下看君上和王妃這兩日沒時間,便先將他們安置蓬萊殿。”
“又來人了?”凌無雙很是詫異,搞什麼。
樓君炎修長的寒眉輕微一蹙,“找人?”
“具體是什麼情況屬下並未仔細詢問,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也是不願意多提起,所以屬下就暫時先給留着安置下來。”雲臣有條不紊的迴應。
坐在另外一邊的雲靈笑意淺淺,隨口問道,“是些什麼人。”
凌昊轉眸看了妻子一眼,見得她面色如常便也就未多想,因爲他也是有些好奇,看這樣子應該不是來恭賀大婚的吧,只是這找人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雲臣轉身望向雲靈,說道,“其他倒是普通沒什麼特別之處,就是有一位老婆婆,看上去有些不凡,手杵蛇形微赤權杖,很是嚴肅的樣子。”
雲靈攏在袖中的手指猛地一蜷,那張精緻典雅的面容之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扯了扯嘴角。
“南嶼的人都是神神秘秘的。”凌無雙脣畔輕撇嘀咕一語,隨後打着哈欠睡意朦朧的道,“想要找人就讓他們找去吧,好生招待着就是。”
既然那些人不願意與外界透露太多東西,她也不便熱絡。
“是。”
雲臣看了樓君炎一眼,見他緩緩點頭明顯也是和凌無雙一個意見,便應聲下去。
這段時間的事情不少,可是有云臣忙的,更何況自家君上王妃剛剛大婚,總得擠出點時間來休息吧,所以逐日之巔的事情幾乎都落在了他和衆位閣老的頭上,果斷從司儀又變成了大總管。
“東荒那邊有何動靜?”樓君炎暗眸輕擡,正接上對面凌昊那深沉的眼神。
凌昊脣瓣勾出些許冷銳的弧度,深青色長袖一擡,大掌不重不輕的力道放在大椅扶手之上,“不必擔憂,聖魂殿老實得很,聖修人已亡,衆神之錘一戰傷筋動骨,如今的他們翻不起什麼浪來。”
雖然還未正面動手,但是鑄劍城和逐日之巔都是有人嚴密監視着東荒之地。
凌昊頓了頓之後,冷笑着道,“這段時間風平浪靜,聖魂殿宗門緊閉,也的確是沒有任何的動作,想來是準備縮回烏龜殼裡養精蓄銳了。”
“光明聖子這人不可小覷。”凌無雙皺眉。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光明聖子這人似乎比那聖修人還要可怕,更值得小心提防着,而且你若是仔細一想,光明聖子這人從頭到尾似乎什麼事情都未參與,卻又隨時隨地都能看見他的蹤影。
“的確是有些詭異。”凌昊應聲一語。
他閱人無數,但幾次碰見下來,他也是有些摸不清那光明聖子的底細。
樓君炎啞聲低笑,“斷其羽翼,一人之力想要翻天可是有些難度。”
凌昊眸光也是一沉,自然也是明白了樓君炎話中的意思,“兵發東荒,是遲早的事情。”
零散下來,這耽擱的時間也是不少,不能再給聖魂殿任何喘息的時間。
“嗯。”樓君炎沉聲一嗯,薄脣勾出殷紅嗜血弧度。
凌擎天和凌莫秋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凌無雙幾人在說些什麼,剛來這片大陸時間不長,他們也自然是瞭解不多。
“看你們,這是什麼時候,都談這些幹什麼。”雲靈在旁邊輕笑着出聲示意身邊的凌昊打住,環視周圍一圈,最後望向自己的寶貝女兒,“別管那麼多,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纔是。”
作爲母親,雲靈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開心無憂的成長。
凌無雙咧嘴朝母親微微一笑,看着老爺子等人迷茫的眼神,隨即也就打住這個話題。
“對了,天外城這幾天可是熱鬧,還挺有意思的,這會兒有時間的話,你可以和君炎出去逛逛。”雲靈輕瞪了寶貝女兒一眼,典雅面容,溫柔姿態。
凌昊哈哈沉聲笑出口,隨着氣息附和一語,“是啊。”
這幾日凌昊可也是沒閒着,帶着雲靈在外面逛遊,玩得是一個開懷,這剛巧也是纔回到衆山之巔。
凌無雙腦袋一側凝住頭頂男人催下來的眸光,“很熱鬧?”
這倒是個好建議,說實話,一直忙得像是個陀螺,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糾纏在身,這樣那樣的人擋在前方,她還真沒好好和君炎出去逛逛,包括衆山之巔近在咫尺的天外城。
誰知,樓君炎卻是眉梢一揚,定定的看了懷中女子半晌之後,薄脣不緊不慢的吐出幾個字來,“還不如睡覺。”
“你!”凌無雙頓時一噎,差點沒將自己的舌頭給咬了。
怎麼這麼沒情趣,這男人腦子裡成天都裝得是什麼東西啊!
樓君炎眸光上下掃視了懷中睡意闌珊的女子一眼,暗瞳之中促狹之色一閃而過,卻是皺眉一本正經的道,“你剛不還吵着很困麼,這會兒又精神了。”
凌無雙眸光一瞪,腦子裡蹬蹬蹬蹦出幾個問號來。
別告訴她,剛剛是她想多了!?
“哈哈哈哈。”那邊老爺子實在是沒能忍得住,噗嗤笑出聲來。
“你去不去!”
凌無雙惱怒之下,伸手揪着男人的衣襟就是一拽,惡狠狠齜牙。
樓君炎眸光下垂,從那揪着他衣襟的手一直望向女子那清冷微帶醉人暈紅的臉,修眉輕挑一聲無奈低笑,柔柔的吐出一個字,瞬間融化這漫天夜色,“去。”
凌無雙豁得放下手,眸光婉轉斜了那似笑非笑的男人一眼,“這還差不多。”
雲靈回眸和凌昊對視一眼,抿脣一笑。
兩人起身,相攜而去,留下大殿之內凌擎天等人,兩兩對視齊齊搖頭壞笑。
羣星璀璨,滾珠般灑落天穹。
雲海薄霧翻騰,蓬萊殿。
水晶石燈映照出美輪美奐的光芒,這座衆山之巔天宮主峰範圍內的殿宇,每一處的雕鑄都是極爲考究,和周圍的參天古木,清泉綠草交融在一起,華貴又不失自然隨意。
藍色的裙襬滑過大殿之前的繁花綠草,在一處燈影朦朧的房門之前站定。
“咚!”
一聲悶響,像是什麼物體猛地跺地,讓那站定在外的女子面色微微一白。
“還不滾進來!”
隨後一道極爲嚴厲的聲音從緊閉的房門之中忽然傳出,聽聲響像是來自於一名老婦人,若是再仔細辨別,又能依稀發現那慍怒的聲線之中又微帶顫。